生了四個都是女兒,長子一家處處被弟妹拿捏作踐……

生了四個都是女兒,長子一家處處被弟妹拿捏作踐……

摘要

傾盡所有去愛一個人,罔顧父母的殷切期盼,衛墨冬換來的是慘死異鄉。死前才明白曾經的自己多麼不孝,卻再不能盡孝於父母跟前。

一朝重生,成為了康朝開莊的衛家女兒。巧合的依舊是叫衛墨冬,依舊是衛家的么女,一樣容貌的父母,還有這個女孩前世帶的記憶。

是上天給的機會嗎?

家庭貧困,父母懦弱,姐妹眾多。偏心的爺爺,冷眼旁觀的奶奶,心思歹毒的叔叔嬸嬸,每一個都想對著他們一房踩一腳。

這一世就由她來守護這個家,守護著個三個姐姐和懦弱父母。看她么女招贅,坐擁財富,讓父母安享晚年。

生了四個都是女兒,長子一家處處被弟妹拿捏作踐……

第一章 被殺--重生

挺拔的身姿,踩著穩健的步伐,每一步都帶著一股子灑脫勁兒。白色貼身的套裝,只一眼就令人忘記不了這個女人綽約的風姿。衛墨冬來到一扇門前,房子不是很大,卻讓她露出舒心的笑容。‘家’,一個提起來就讓她安心放鬆的地方,打開門。

原本筆挺的剛硬的模樣,此時柔和了許多,帶著笑容脫下了腳下那雙恨天高,緩步走進了客廳。她在外頭可以是個女強人,但回到家裡就一定是一個溫柔的妻子。

“安言,你不是要和那個女人離婚的嗎?怎麼現在又沒有動靜了,你知不知道,我懷孕了呢。我告訴你,我可是不想我的孩子成為私生子的,你自己看著辦啊!”

嬌滴滴的女聲從房間裡傳出來,正打算打開房門的衛墨冬的手,一下子涼了下來。這個女人的聲音,她太熟悉了。是自己的秘書蘇小小,她還曾經笑言這麼個嬌滴滴的聲音,火辣辣的身材,不知會迷惑多少男人。如今看來,可不是一語成箴了麼,果然是迷惑了男人,而這個男人居然是自己的男人。

衛墨冬從來不是個懦弱的人,此時即使她已經猜到了房間裡的情況,依舊是咬著牙,打開了房門。房間裡還有一股淫靡的味道,衝的衛墨冬覺得噁心。這是她和安言的婚房,就因為這裡非常有紀念意義。她和安言打拼出來後,依舊是沒有換房子。

“鼕鼕?!”

“衛總?!”

床上的兩人看到衛墨冬都慌了,扯被子的扯被子,拿衣服的拿衣服。那份狼狽看在衛墨冬的眼裡,衛墨冬冷冷的笑了

“不急,兩位可以慢慢來,我有時間。”

衛墨冬和安言結婚七年了,終究沒有逃過七年之癢。當然也可能這兩個人早就勾搭在一塊兒了。怎麼說蘇小小都當了自己三年的秘書了,還真是稱職呢,幫自己做了這麼多事情。連男人都能幫自己照顧,真是個好秘書呢。

衛墨冬覺得自己的血液都冷了,可依舊堅持著臉上帶著嘲諷的笑容。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壓制住,內心想要嘶吼的慾望的。

“鼕鼕,我錯了,我錯了我就是一時犯下的錯啊。”

安言很是沒有骨氣的跪在地上,伸手要抓衛墨冬的手,衛墨冬覺得噁心的避開了。

“一時?我衛墨冬看起來像個傻子嗎?一次不忠百次不容!安言我們結束了!你儘快收拾好,明天來公司我們將財產分割了。”

衛墨冬不想自己像那些被甩了的女人一般,歇斯底里,她很冷靜,冷靜的有些冷酷。即使安言此時苦求,此時下跪她也沒有絲毫動搖,甚至不想看這兩個衣衫不整的男女,拎起自己的小包扭頭就出門了。如果不是自己這次飛機誤點,改簽了明天的時間,恐怕自己還真是被這個男人騙了呢。別人同自己說這個男人和蘇小小有曖昧,自己當時是怎麼說來著,斬釘截鐵的說‘不可能’,這打臉還真是來得快呢。

“安總,分割就分割啊,你想想我肚子裡的孩子啊,你難道想讓孩子沒有爸爸媽媽嗎?”

蘇小小看著安言的模樣,頓時急了。她可是想當安夫人想了不知道多久了呢,就是怕衛墨冬太強勢死纏爛打。如今衛墨冬說出分割財產的話,顯然是要離婚的,自己就可以做名正言順的安太太了呢。

“你知道什麼,維安公司的股份百分之八十都在衛墨冬手上,我只佔百分之十。現在離婚了,就衛墨冬的性子,我那百分之十恐怕都保不住!”

安言很清醒,這也是他為什麼一直都不敢惹怒衛墨冬的原因。

“怎麼會?!”

蘇小小難以置信,隨後也反應過來,今天必須勸服了衛墨冬,要不然她和安言的結果都不會好。想著就同安言兩人衝了出去,看到了已經走到了樓梯口的衛墨冬,蘇小小衝上過去想要制止衛墨冬的步伐。腳下一崴,抓的動作變成了推。

衛墨冬倒下去的那一刻,看著那對也瞠目結舌的狗男女的時候,腦海之中回憶起了自己的一生。據說只有人在即將死亡的時候,才會回憶自己的過去,自己這是要死了嗎?她這輩子最後悔的就是沒有孝順父母了,這是她一生都磨滅不掉的錯。

衛家生了四個女兒,別人好聽點兒說是四朵金花,但難聽的說是絕戶頭的不在少數。當家人衛長忠一直想要生個兒子,可終究不能得償所願。老婆也因為這連續不斷的生孩子,身體虛弱的很。衛長忠同自己的妻子感情很好,終究是捨不得妻子再繼續掙命的生了。他最後想著,四個女兒也好,不都說女兒是爸爸媽媽的貼心小棉襖麼。他四個女兒留一個在家裡招贅好了,到時候拿所有家產給男方,就不信不能招一個好的女婿。

四個女孩子以春夏秋冬命名,到老大十來歲的時候,衛長忠夫妻兩決定留小女兒衛墨冬在身邊。因為衛墨冬最聽話,才五歲的女娃娃懂事貼心的很,人說三歲看到老,父母都覺得這樣的孩子將來能夠倚靠。衛墨冬是家中么女,父母最疼愛的女兒,如同男丁一般的存在。父母將頂上的三個姐姐嫁出去了,就打算留她在家裡招贅,想著能夠將小女兒一輩子留在身邊。

享受了一切的衛墨冬,在大學畢業之後就找了個男人結婚了。男人就是安言,是山窩窩裡出來的,能夠考上大學也是不容易的。衛墨冬的父母自然是不同意的,不說安言家裡條件差也不同意入贅,就是安言家居然是北方的。對於住在南方的衛長忠夫妻,小女兒嫁去那麼遠怎麼能夠接受,他們內心裡還是將小女兒看作是自己的依靠。

衛墨冬早就受夠了父母的期盼,覺得那期盼桎梏了自己的人生。憑什麼同樣是女兒,自己要留在家裡招贅,這年頭招贅能找到什麼好的。家裡最出色最優秀的就是她衛墨冬了,頂上的三個姐姐,就算是考上了大學,也是三流大學,而她可是名牌大學畢業的。

帶著這份不甘,衛墨冬從一開始就沒有打算留在家裡。所以當安言追求她的時候,她二話不說就答應了。甚至和安言說了畢業就結婚,她要逃離那個家。結果是,她成功了,逃離了。一走就是七年,七年間從來沒有給父母打過一個電話。即使是父母噓寒問暖的短信,她都懶得看。

可如今她才知道,自己當年多麼愚蠢。她後悔了,如果自己當時沒有離開家,聽從父母的話,是不是這次就不會被人這麼害死。可惜所有的早知道,都抵不過她後腦勺下的那一灘漸漸冰冷的血。對於衛墨冬而言,客死異鄉猶如孤魂野鬼,永世難以超生。

或許自己的家人都不會知道自己死了呢,這對狗男女,自己辛辛苦苦賺來的家業,居然要便宜他們。衛墨冬死的時候含著委屈不甘心和後悔,可惜不管是不甘心還是後悔,都改變不了一切了。

“娘,到底是我的女兒,如今病成這樣,您就給點錢抓藥吧?”

迷迷糊糊之中衛墨冬聽到外頭有個熟悉的男人聲音,卑微的祈求著什麼。

“抓什麼藥,一個女娃娃死了就死了,你趕緊把人拖出去埋了,死在家裡多晦氣啊!”

一個老人的聲音不滿的用尖刻的語氣說道,男人的聲音再次響起來

“不成的娘啊,孩子如果真的熬不過去,在外頭走了,那可就是孤魂野鬼了。”

顯然這個男人抓不住重點,這人都還沒有死呢,怎麼就說這種話了。

“娘,小冬她這樣,到底也是墨風推的,娘您……”

一個女人的聲音響起,依舊是熟悉的聲音,衛墨冬努力的想著這個聲音在那裡聽過,可就是想不起來,頭昏昏沉沉的。

“你這話什麼意思啊大嫂,小孩子打打鬧鬧的,我們家墨風都還沒有怎麼樣呢,就你家小冬精貴!娘,這事兒可不能這樣說呢,小冬可是讀書人,可不能讓人胡說八道呢。”

一個大嗓門的女人嚷嚷了起來,熟悉的女聲頓時就被壓了下去,之後聽到了推搡打罵的聲音。顯然挨打受罵的肯定不是大嗓門的女人,而是那個熟悉聲音的女人。

“好啦好啦,這裡是十文錢,再多的就沒有了。”

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最後那個尖刻的女人妥協了,衛墨冬實在是撐不下去了,昏了過去。等到再醒來的時候,天色已經暗了下來,床邊一個女孩子看著衛墨冬睜開的雙眼,立馬跑了出去。不過一會兒院子裡就響起了女孩兒清脆的聲音,喊著爹孃什麼的。院子裡熱鬧了起來,顯然這裡住的不止他一家,理所當然的女孩兒就被罵了。

衛墨冬看了看周圍的環境,破屋一間。自己睡的還是北方的炕,上頭就鋪著有些破舊的席子,身上蓋著的被子粗糙也不暖和。她的腦袋有些混沌,總覺得忘記了什麼。之後看到了一男一女走了進來,兩個人都還算年輕,衛墨冬越看越眼熟,越看越覺得在那裡見過。

生了四個都是女兒,長子一家處處被弟妹拿捏作踐……

第二章 衛小冬

“小冬,怎麼樣?頭還疼嗎?”

女人走了過來,摸了摸孩子的腦袋,衛墨冬這才發覺自己頭上有繃帶,疼的很。靈光一閃,這不是自己的媽媽嗎?那邊那個是自己的爸爸?年輕時候的爸爸媽媽。她太多年沒有見過他們了,七年的時光改變了她的記憶。印象之中,她的父母蒼老,枯敗。供養了四個女兒上大學,還要給小女兒招贅留下好的條件。

一年到頭的忙碌,就從來沒有停歇過。以至於彼時五十多歲的人,瞧著幾乎像是六十多歲的人一般。而如今的父母,看起來才三十歲左右,還算是年輕的。再仔細看了看剛剛跑出去的女孩兒,不就是自己那個老實巴交的大姐衛墨春嗎?說起來,她的父親衛長忠,自從決定讓女兒招贅之後,就將四個女兒的戶口全部上了,都是從了家族排行裡頭的墨字輩。表示他的決心,這點倒是很多人都佩服的緊的。

“不怎麼疼了,媽媽。”

衛墨冬想著,她是不是像小說裡頭一般,重回小時候了?要不然怎麼就看到了年輕的爸爸媽媽,還年幼的大姐。

“什麼媽媽?你這孩子怎麼亂喊?是不是又出去亂聽了什麼話啊?好好的喊娘!”

女人拍了一下衛墨冬的腦袋,眼裡有著不滿。衛墨冬不明所以,腦袋還是有些昏昏沉沉的,總覺得有什麼東西進入自己的腦中。很快就再次睡了過去,顯然見到女兒醒來,女人和男人放心了不少。男人一直站在一旁看著,看到這一幕之後,抹了一把臉,神情放鬆了很多。

“你居然為了這個賤人打我,我和你拼了!”

衛墨冬聽到自己尖銳的喊叫聲,之後一聲‘砰’的聲音,衛墨冬感覺到自己磕到那裡,然後就人事不知了。那是自己嗎?怎麼一襲古裝啊?衛墨冬覺得奇怪的很。隨即畫面一轉,自己那年老的父母抹著淚水,一邊哭泣著,一邊對著一個墓碑燒紙錢。

“早知道你這個死丫頭讓我們白髮人送黑髮人,還不如當年留在我們身邊呢。”

那對父母也是穿著一套古裝,是了,今天見到的父母都是穿古裝的,怪不得她覺得不對勁兒呢。這是怎麼回事兒?很快衛墨冬就看到一個和自己有七分像的女人,出現在自己面前。這個女人柔柔弱弱的,比起衛墨冬來少了一股氣勢。

“拜託你一定要照顧好我的父母,我燃燒了魂魄,換來這一次機會。希望他們能夠有一世的平安喜樂,拜託了!”

那女人說完之後,就化作一道光束,進入到了衛墨冬的身體。衛墨冬想要躲避都來不及,忽然睜開了眼睛。外頭還是黑夜,她的腦海之中多了一段,衛小冬,也就是這個身體的記憶。這個年代是歷史上從來沒有聽說過的康朝,如今是康朝第三代,是太平年,除了邊疆偶有摩擦,以外還算是無波無瀾。

這個身體叫做衛小冬,是衛家第三代。衛家人丁還算多。大家長衛敬山今年四十八歲,娶妻王氏四十五歲,王氏生下仨兒一女。

老大就是她爹衛長忠,今年二十九歲,娶妻寧氏二十七歲,生下四個女兒,春夏秋冬分別是十歲、九歲、八歲和五歲。老二衛長孝二十五歲,娶妻丁氏二十四歲,生有兩兒衛墨風、衛墨雨,分別九歲、七歲。老三衛長禮二十三歲,娶妻陳氏,生有一子衛墨雷,今年五歲。老四是個女兒,因著是唯一一個女兒,自然是特別受寵的。因此居然有幸和哥哥們一個排行,叫衛長儀,嫁給了縣裡的一家白姓商戶,日子很是不錯。

因為沒有男丁,還連生了四個女兒,寧氏在這個家是沒有話語權的。而衛長忠經常也被人說是絕戶頭,沒有兒子的命。即使在這個家,任勞任怨依舊得不到好。老二家一進門就前後生了兩個兒子,自然是衛家的大功臣,很是得衛敬山和王氏的看重。老三衛長禮作為么兒,小兒子大孫子,自然是得寵的哪一個了。

而在多年之後,衛長忠因為依舊沒有兒子。寧氏也因著連續生女,在被已經習慣了在家裡耀武揚威的王氏,弄掉了三個月的身孕之後,徹底的垮掉了。王氏是故意的,可大家即使知道寧氏那個掉了的孩子,是個男孩,因著王氏的生養之功。最後反過來責罵寧氏自己不當心,寧氏終究是熬不過這樣的日子,在一個黑魆魆的夜晚,沒醫少藥的情況之下病死了。

衛長忠早就因著多年的日子,變得膽怯連反抗都不敢。當年剛剛娶妻的意氣風發,長兄的威嚴,早在十多年的時間之中磨的一乾二淨。妻子死了,也不敢大辦,甚至為了自己死後能有個兒子摔盆。旁人說他們家磨銼死了長媳的時候,他還說是寧氏自己不當心掉了兒子,愧疚之下鬱鬱寡歡而亡的。

沒有出息的衛長忠,在先後幾乎是將四個女兒賣了出去。得了錢給了老二老三家的三個孩子讀書娶妻生子,可最終人家到底有親爹媽。將衛長忠壓榨的差不多了,自然是撇開了他,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不外如是。

三個女兒要麼嫁給鰥夫,要麼嫁給脾氣暴虐的男人,要麼是家境不錯的傻子。而衛小冬,也不知道幸運還是不幸,到底年紀太小了,彼時才十一歲的年紀。嫁人太早,人家也不肯幫忙養這麼一個女娃,最後只能賣到人牙子手上。

在人牙子手上輾轉賣到了一戶有錢人家做下人,衛小冬是個聰明的一步步爬上了府裡當家夫人身邊,大丫鬟的位置。可惜這丫頭也是個沒有良心的,當知道幾個姐姐悲慘境遇的時候,壓根就沒有想過伸手。大姐被那個鰥夫的兩個兒女欺負,二姐被打死了,三姐被傻子的老父親侵犯,最後出了事情,反而是她被浸豬籠。

她知道這一切就當不知道一般,還靠著自己可憐的身世賣慘,讓當家夫人唯一的兒子,對她心生憐惜。甚至不惜為了他同原配夫人鬧翻了,這不就惹怒了當家夫人了。寵妻滅妾,大家族裡頭是最忌諱的事情,衛小冬還以為自己能夠成為人上人,實際上就是個傻子。

當家夫人將衛小冬活活打死,警告眾人,衛小冬死的時候還不到二十歲。就和衛墨冬一般,直到死的時候,才知道曾經的自己多麼愚蠢,多麼不該。衛小冬一輩子唯一做過的一件好事兒,就是給了一個快要餓死的道士一頓飯和幾兩碎銀子。那道士在衛小冬死前,送來了一塊玉佩,說是能幫助她做一件事情。

衛小冬希望有人能夠改變自己的人生,改變自己三個姐姐的人生。可是她知道自己能力不夠,於是就有了衛墨冬從異世而來,成為了衛小冬的事情。重獲新生重活一世。熟悉的父母的容顏,同樣的幾乎和自己三個姐姐一模一樣的小女孩。

不管是巧合還是上天給她的機會,衛墨冬都決定了這一世一定要改變一切。彌補她前世欠下的情,移情作用也好,只希望她現世的父母也能夠有這般的奇遇罷了。

“娘,小冬這次可是糟了不少罪,好不容易活過來了,要不您給添個雞蛋讓她補補身子吧?”

衛墨冬想要熟悉這個家裡,正好走到了廚房的時候,就聽到了這話,小腦袋探出去一看。她的那個奶奶,此時正臥了三個荷包蛋,分別放在了三碗飯上頭。聽到衛長忠說這話的時候,眼睛裡面一瞪還不用她開口呢,王氏就喊了起來

“哎呦呦,大哥,就你家的小冬金貴。這雞蛋可是要一文錢一個呢,你前兒個可是才拿了十文給小冬看病的,怎麼今兒個就又要補身體了。什麼都給賠錢貨吃了,家裡的男娃都不用吃了是吧!”

王氏聲音尖銳的很,而且懟的是衛長忠,衛長忠一個大男人如果不是為了孩子,那裡會來廚房啊。君子遠庖廚的思想,可不是就只有士大夫才會有。這個時代的男人,大部分都是有這種思想的。此時衛長忠還被自己的弟媳婦這麼說,臉色已經漲得通紅了。

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十文錢很多呢,也不看看就這麼一頓飯三個孫子不就吃去了三文錢的雞蛋了麼。也就三天的雞蛋錢罷了,衛墨冬真是對這家人的想法無語了。一條人命居然就只值十個雞蛋,她們是怎麼這麼理直氣壯的認為自己有理的。

“可不是嗎,不是我不向著你。你以後可是還要侄子摔盆的,你之前能要錢治病,如今要雞蛋給丫頭片子吃,下一回兒還不知道要做出什麼事情呢。你也別在這裡同我說什麼不會,我可不信你。之前拿錢的時候怎麼說的,就那麼一回了,這才幾天啊就又要蛋了啊!”

大王氏看衛長忠要說話,立馬就阻攔了他的話頭,言語之間全是不滿。小王氏是大王氏的侄女兒,加上為衛家生了兩個兒子,可是得寵的緊。就是這麼說自己的大伯子,也不過是讓大王氏瞪了一眼罷了。

生了四個都是女兒,長子一家處處被弟妹拿捏作踐……

第三章 挑撥

“大哥,其實你如果不稀罕侄子摔盆也沒有關係,我的兩個兒子都是好的,過繼給你我也是捨不得的。”

小王氏看到衛長忠已經被堵的話都不知道怎麼說,暗自得意,打算教訓教訓衛長忠。之前還一直很聽話的,這次自己大兒子不小心推了衛小冬之後,自己這個大哥似乎覺得自己應該欠他們的了,這可不能讓他反了!

“誒,這不是你那四個女兒沒有人原因留在家裡招贅嗎?如果他們有人肯招一個上門女婿,那你也不至於當心香火的問題了啊!”

小王氏這話說出來,原本就沒有什麼淨勝的衛長忠,背更加佝僂下去了,臉色蒼白,已經什麼都不敢說了。古人對傳承和死後的供奉是非常重視的,也不怪乎衛長忠被人捏住了這一點之後,就再也不敢反抗了。

衛墨冬覺得奇怪,為何小王氏會說這樣的話?都不願意,這是怎麼回事兒?家裡的幾個姐妹,都是很溫順的,不怎麼敢反抗的。如果衛長忠執意要其中一個招贅的話,她們那裡敢反抗啊!?隨即一段記憶浮現在了眼前,片刻之後衛墨冬暗歎這小王氏果然好手段的很。

原來之前這件事情就有蹤跡可尋了,小王氏故作和幾個孩子談心。都暗示他們如果在家裡招贅的話,以後就要一直呆在家裡,替他們幹最苦最累的活兒。幾個孩子都被如今的生活嚇怕了,一想到成年之後還要過這樣的生活,那裡願意。然後小王氏將衛長忠引到了她們談話的附近,詢問小孩子願不願意招贅在家裡。

幾個小孩子早就被她一番嚇唬,弄得怕了,自然是一直說不要留在家裡。聽了這些話的衛長忠,可不是想著不能靠女兒了,就只能指望侄子了。不得不說這小王氏還是有手段的,當然家裡其他人未嘗不是也知道這個情況,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私心罷了。

只有懦弱的衛長忠和被愧疚壓垮了的寧氏不知道這一切,還當孩子真的是不孝順的呢。也因此沒有底氣的他們,只能期盼能多付出一些,將來就算不能過繼自己弟弟的孩子,也能夠有人養老摔盆。

衛墨冬慢慢的走開了,心裡卻是盤算了起來。這種吃一個雞蛋都要看人臉色的日子,她可是不想過了。她也知道,這個時代一個小孩子想要獨立出去,顯然是不可能的。她既然想要改變家裡,那就要從衛長忠和寧氏的想法改變起來。那就從衛長忠最在乎的子嗣來改變吧,當年她能夠作為她爸爸欽定的招婿人選,如今就也能。

衛長忠如今,也不過是覺得女兒都靠不住罷了,那自己就要讓衛長忠知道,自己這個女兒是靠得住的!

“怎麼樣?給孩子弄來雞蛋了嗎?”

衛長忠回到院子裡的時候,寧氏正拿著提著好大一桶豬食,向豬圈走去。一看到衛長忠就停下了腳步,殷切的期盼,衛長忠有些不自在最後搖了搖頭,說了大王氏和小王氏兩人的一唱一和。

“怎麼能這樣,就算……那也是我們的女兒啊?再說了孩子如今還小呢,那裡知道什麼叫招贅啊……”

寧氏抹了抹眼淚,正要繼續唸叨的時候,看到衛長忠冷淡的臉色頓時不敢說話了。她不知道這是衛長忠對她說的話不滿,還是怎麼回事兒。她連生了四個女兒,覺得自己在衛長忠面前,是最抬不起頭的了。也就是這次為了小女兒的命,她才敢聲音大一些,平日裡那裡敢在家裡說話啊。

“娘,你作甚哭啊?不就是留在家裡招贅麼,我留在家裡就成了啊!趕緊的把豬囉囉的吃食拿過來啊,他們這一桶都吃完了。”

衛墨冬的聲音忽然響了起來,狀似無意的說道,不過還是沒有忘記自己是個小孩子的身份,帶著稚嫩的聲音喊著寧氏。

“小冬你……”

衛長忠可不管什麼餵豬的,就想著衛墨冬的話了,心裡激動的很,想要問清楚。

“你帶著小冬進屋裡去,豬我繼續喂,要不然娘瞧見了又得生氣。”

寧氏不知怎麼的從衛墨冬那句話一出口,底氣似乎就足了一點,還懂得隱晦的抱怨自己的婆婆了。而衛墨冬則是被激動的衛長忠一把抱了起來,直接就抱到他們住的房間裡去了。

“小冬,你剛剛說什麼,再給爹說一遍,你知道什麼是招贅嗎?!”

衛長忠眼神發亮的看著這個女兒,他希望自己不是聽錯了,也希望衛墨冬是真的明白自己剛剛說的話的意思。

“說啥,還不是說我願意招贅嗎?我當然知道啦,就是以後大了也和爹孃過活,找個上門的女婿給爹孃養老啊!”

衛墨冬看著這般激動的衛長忠,不知怎麼的想到了自己前世的父親衛忠,不知道當時聽說最小的女兒也嫁人的消息的時候衛忠是怎麼失望的。

“你……你以前不是說不樂意嗎?”

衛長忠怕這就是小孩子的一時興起的話,即使知道這不過就是個五歲的孩子,就算此時真的說了。將來大了不認賬也是有可能的,可終究是抱著希望,卑微的很。

“我現在也不怎麼樂意呢,二嬸孃可是說了,留在家裡招贅,以後就要和上門女婿一起給他們做奴才的。如果不聽話就不給飯吃呢,我怕餓。”

說道這裡的時候,衛墨冬給小王氏上了一份眼藥,不一定馬上就能見效,可起碼在衛長忠心裡埋下一根刺。

“我就是捨不得爹孃啊,二嬸說了,我們如果走了,以後就不用幹活了,就由爹孃幹活伺候一家子了。我病了一場,總是在夢裡瞧見爹孃被磨銼的不成人樣,不知道多可憐呢。我就想著啊,要不然我就招贅好了,我和上門女婿到時候也長大了,可以給二嬸孃幹活了。爹孃到時候年紀大了,也可以歇息一下了,這不就是像大戶人家的下人一般的麼。上一輩做完苦力了,小一輩叫什麼家生子還要繼續幹活的呢。”

衛墨冬仗著自己年紀小,不管說什麼衛長忠都只會以為真的是從小王氏那裡聽來的,要不然一個孩子那裡懂得這麼多啊。什麼家生子之類的,沒有大人在孩子面前唸叨,孩子怎麼會說這種話。他們家的四個閨女,真的是除了幹活那裡也不去的。去那裡聽這種話,這話必然就是真的了。衛長忠作為成年人,想的自然是比孩子多。心裡對小王氏不滿了起來,這是怕家裡的活兒沒有人幹了呢。

同時也對自己成了二弟一家下人的情況很是不滿,他不是木頭人也是有血有肉的。之前聽到的都是衛長孝說的那些話,那一句不是好話啊。就算是幹活,也都說是為了小侄子攢錢。到底他們兩家四個人,加上爹孃六個,將來可都要靠他們一房的兩個男丁。彼時他聽了這些話,也是感動於弟弟能夠將自己的兒子分出來給自己,可現在聽了衛墨冬的話,才知道他們的真正心理居然是這樣。

“你別胡說,你二叔還說將來要將小雨過繼給咱們家呢,到時候你們四姐妹嫁出去的話,將來也能有個依靠了。再說了,你爺爺奶奶早就說了,指定不會讓爹老了孤苦無依的。招贅來的男人能有什麼好的,恐怕幹活都不利索。”

衛長忠不是個沒有血氣的男人,可心裡對衛墨冬還是有所懷疑的,怕衛墨冬是說說罷了。他即使知道二弟家是這個想法,可上頭還有爹孃在,衛長孝就憑著孝道也不能反對老人的話。他其實也是明白,如果真的招贅的話,對留在家裡的那個是不公平的。

這孩子如今小不懂事,自然是覺得招贅沒有關係,可將來就知道苦楚了。衛長忠這是自己安慰自己的同時,看到了女兒的孝心,倒是放開了許多。衛墨冬顯然不是容易屈服的人,聽了這話,搖了搖頭道

“不成,爺奶瞧著如今是當家人,可還不是被二嬸一鬧就不敢說什麼了。前些日子我病得那麼重,我聽姐說奶都把錢拿出來了。二嬸一鬧,說大哥二哥將來沒有錢了,要窮死了奶就又收回去了。”

衛墨冬沒有說爺爺奶奶的不對,說到底雖然都是長輩,可在衛長忠心裡還是有個遠近親疏的。如果直接說衛敬山夫妻兩的不好,作為人子還是孝順的人子的衛長忠,不狠狠打她一頓就不錯了,更別說能繼續聽她說了。二嬸倒是不同了,衛長忠本就受了不少這個弟妹的氣,如今被這麼一說。女兒和弟妹選擇信誰護誰不是一目瞭然麼。

“你這孩子,倒是精明的很,就沒有你不知道的。你如今還小再過兩年吧,如果你還這般想,到時候爹一定留你在家裡。”

衛長忠聽了這話,臉色漲紅,也想到了如果弟妹不同意會有的場景。想到兩個男丁都出自弟妹膝下,弟妹確實在家裡很有話語權,甚至幾次三番的駁了他的面子也是有的。如果將來自己真的要正式過繼的話,還不是要經過自己二弟夫妻兩。二弟是個耙耳朵,最後還不是得看弟妹的。

生了四個都是女兒,長子一家處處被弟妹拿捏作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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