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卑賤的愛,還有個原因,就是她真的需要很多錢

是他的淚。

花羽感覺心碎成一片片,她捧起他的下巴,幾乎是用盡力氣說:“沈先生,抬起頭看我。”

“閉嘴!”他彷彿被人驚擾了美夢,憤怒地捏住她的胳膊,“怎麼是你,為什麼是你?”

“是啊,為什麼是我呢?我不是你的路曼麗,我是花羽。”花羽撫平他的眉毛,嘴角露出一抹淺笑,雖然苦痛但很堅決,“我要終止契約。”

沈千闕怔了怔,而後按著她的後腦勺,將花羽拉向自己。

他用高挺的鼻樑對上她的鼻尖,微微勾起嘴角,語氣輕柔得過分:“你瘋了?忘了花以茗還在接受治療嗎?”

花羽禁不住打了個哆嗦。

她和沈千闕簽訂契約,除了卑賤的愛,還有個原因,就是她真的需要很多錢。

花羽的父母很早就因飛機失事死亡,妹妹花以茗是她唯一的親人。

花以茗十四歲那年得了漸凍症。

那是種跟肌肉猥瑣有關的罕見病,患病後,身體就像是被冰塊慢慢凍住。

其他的花季女孩還在中學操場跑跑跳跳,紅著臉跟英俊的男生們打鬧,吐槽老師佈置得作業太多,埋怨爸爸媽媽不懂自己……

除了卑賤的愛,還有個原因,就是她真的需要很多錢

而花以茗胸部以下都沒了知覺,每天都歪著腦袋坐在輪椅上,一點點感知身體的失控。

不久以後,她的手指就不能動彈,眼珠會停止轉動,不光是沒辦法說話,連喝水都做不到,最後要靠醫生切開氣管,用呼吸裝置延長被詛咒的生命。

可是群演那點錢連塞牙縫都不夠。

拍戲間歇,花羽捧著盒飯蹲在角落,眼淚一滴滴落進菜裡。

頭上的屋簷在她腳下,打出個小小的陰影,就像是阿鼻地獄。

它不僅禁錮花以茗的身體,還禁錮了花羽的靈魂。

親眼看著最親的人慢慢死去,自己卻什麼都不能做……

為什麼世界上有這樣的事情?!

為什麼偏偏發生在我身上?!

為什麼老天這麼不公?!花羽心中除了絕望的痛苦,只剩下不知向誰發洩的怨恨。

除了卑賤的愛,還有個原因,就是她真的需要很多錢

除了卑賤的愛,還有個原因,就是她真的需要很多錢

她變成了黑暗的怪物!

直到沈千闕走到花羽跟前,對她勾勾手指,花羽才猶疑著走出陰影。

“我有個提議……”

即便他用的是談生意的口吻,在她聽來卻是救贖的天籟。

是沈千闕讓花以茗住進最好的病房,接受最好的治療,用上最好的康復師……

要是與沈千闕解除契約,往後花以茗該怎麼辦?

然而自己繼續呆在他身邊又有什麼用呢?

毫無希望地糾纏下去,等著路曼麗離婚,將她一腳踢開麼?

只是一個簡單的想法,就足夠讓花羽崩潰,變回心理陰暗的怪物!

花羽硬著頭皮直視沈千闕的眼睛:“我可以出演一些小角色,要不是你阻撓,我早就成了三線演員,片酬足夠我和花以茗活下去。”

沈千闕嘴邊的笑容不斷擴大,彷彿真的為她感到開心:“小寵物的膽子真是越來越大了,你的自信是從我身上學到的嗎?好,要終止契約,可以。”

他將瑪莎拉蒂開到監控攝像頭下,彎腰替她解開安全帶,而後紳士地打開車門。

“下去,對著攝像頭,跳一段《dance again》,證明自己有表演能力。”

那是路曼麗初次獻身大熒幕,在雨中路燈下拍攝的一段獨舞。

當時的她身著白色禮服群,在柔和的光與細碎的雨中旋轉,彷彿盛開的美豔百合。

沈千闕是在用路曼麗為難花羽,還是找個簡單的題目放過花羽?

花羽不知道。

她只知道不管哪個說法,都讓自己痛到難以呼吸。

花羽顫抖著握住門把,剛要下車,沈千闕突然抓住她的體恤衣角,將它扯碎。

“全脫了,給我光著,站到攝像頭跟前。”

花羽咬牙道:“沈先生,不要開玩笑。”

“我有那麼閒嗎?”沈千闕冷笑著,抓過她的下巴,“你以為,這幾年你能在圈子裡混下去,靠的是運氣?離開我,你什麼都不是。想要成功,必須要有覺悟:不計代價,不計手段往上爬!尊嚴、臉面,什麼都別想!”

他眸子裡溢滿怒氣,手指那麼用力,彷彿要捏碎她的骨頭。

“沈先生是在關心我?”花羽突然覺得心中一暖,居然生出小小的慶幸。

“只是提醒你,你的背屬於我。”沈千闕眼神跳了一下,將手伸到她的背後,沿著線條玲瓏的脊柱,慢慢滑落到她的腰眼,用力一收,把花羽整個人扣在自己懷中,眯著眼睛一字一句道,“就算你死,這張皮,我也要扒下來。”

這個叫做花羽的女人,不是一直都乖乖的,像個漂亮娃娃嗎?

暖暖的,軟軟的。

抱起來很舒服。

他需要的時候,她會馬上出現,用各種姿勢滿足他;他不需要的時候,她在角落裡,默默地等他。

什麼時候,她成了讓他焦躁的存在?

居然還跟他提分手?誰給她的膽子!

他是她的金主!沒有他,她的妹妹早就沒了!

就算要中止契約,也應該是他開口,她算什麼東西!

東西……

是的。

她對他而言,唯一有價值的,就是後背那塊皮。

他第一次在片場看到花羽穿露背晚禮服的時候,就呆住了,眼淚不由自主地浮上眼眶——

那個背影和曼曼真像啊。

除了卑賤的愛,還有個原因,就是她真的需要很多錢

要是四年前的那天,他沒有遭遇歹徒突襲,曼曼沒有被擄走,她的背必然和花羽一樣美麗。

那些留在曼曼背上的烙印,不光是飽受蹂躪留下的傷疤,還是他那被毀滅的愛情,以及支離破碎的男人尊嚴——

他居然沒能保護心愛的女人!

直到每天晚上抱住花羽,一遍遍撫摸她完好的背,他閉著眼反覆唸叨“曼曼”,才結束了日復一日的噩夢。

“沈先生,”花羽定定看著他,眸子裡剛燃起希望的火花,瞬間又暗淡下去,“你說的沒錯。”

她深吸一口氣,脫掉全身所有衣物,頓了頓,把鞋子也踹到一邊。

美好的身體仿若嬰兒般潔淨無暇,在月光和路燈下構成朦朧的油畫。

她伸手擰開車門,將腳尖伸出去。

沈勿闕忙不迭將花羽一把拽回座位,脫下西服外套將她緊緊裹住。

“該死的,你瘋了嗎!”

他氣急。

沒料到這個女人這麼決絕地想要離開自己!

沈千闕按住花羽的後腦勺,彷彿動物爭奪地盤般,用力咬她的嘴唇。

這個不聽話的女人!

只有將她整個人揉爛,一口口吃掉她的鼻子、嘴唇、舌頭,讓她每寸肌膚、每一滴血,融化在肚子裡……

她才知道她的身體不屬於自己,而是屬於他沈千闕、明碼標價、一輩子都還不起對不對?!

滴滴。

刺耳的手機鈴聲傳來。



其他

事情的發展果然如陳浩所料,周大福在公司被工人們團團圍住,要求支付拖欠的工資。公司裡的管理人員個個也都人心惶惶,周大福嘴上都說起了泡,工人們就是一句話,將工資補上,我們就走。

好說歹說,周大福最後做出承諾,今天先補發一個月的工資,剩下兩個月的工資在下個月初補發,工人們才陸陸續續地散去。

周大福叫出納去取錢,不一會兒出納慌慌張張地打電話過來,說:“周董,公司裡的資金全不見了,賬面上還剩下兩毛三分。”

周大福這邊雞飛狗跳,陳浩指著倩倩笑道:“倩倩,你給人家剩下兩毛三分錢,這好比把人家衣服扒了,留了個褲衩,這褲衩比一根頭髮絲都細,根本不能遮住什麼,你這手太陰了,純粹是噁心人。”

倩倩樂得咯咯直笑。

“倩倩,醫療儀器下一百套的訂單,要注意,激光治療儀、高精度的掃描系統、高端電腦芯片的採購和組裝要保密。”陳浩鄭重地告誡道。

倩倩回答道:“主人,掃描系統和電腦芯片我們採購的基本上是現有的設備,只是激光治療儀需要定做,我把圖紙發給製造商,等產品全部出來我會將圖紙銷燬。”

陳浩滿意地點點頭,無恥地將整理醫院申報材料的光榮任務也扔給了倩倩,美其名曰豐富倩倩的業餘文化生活。

蔡猛打來電話,說兄弟們聚一聚,陳浩毫不猶豫地答應了。

陳浩趕到帝豪娛樂城,包廂裡陳勝和曹豹也在,陳浩掃描了一下,發現很多人帶著槍。

陳浩冷冷一笑,暗想:“宴無好宴,擺明是鴻門宴嘛,看看他們到底搞什麼鬼。”

陳浩也是藝高人膽大,與蔡猛打了聲招呼,又含笑和其他人點點頭,坐了下來。

酒過三巡,曹豹向陳勝使了個眼色,陳勝放下酒杯,正色對蔡猛道:“大哥,正好陳浩兄弟也在,我想和大哥商量點事。”

陳浩一聽,好戲上場了,微微一笑,也不言語,靜靜地看著陳勝。

蔡猛一擺手,道:“自家兄弟,什麼商量不商量的,有事儘管說。”

陳勝向蔡猛遙敬了一杯酒,道:“大哥,小弟想和你說說心裡話,這話我已經憋在心裡很久了,今天就一吐為快。”

蔡猛陪著喝了一杯。

放下酒杯,陳勝露出回憶的神色,道:“時間過得真快啊,一眨眼,兄弟們跟著大哥你有十來年了,想當年咱們一無所有,硬是靠自己的雙手打下一片江山。”

蔡猛感嘆道:“是啊,回想當年弟兄們多辛苦啊,住的是破瓦房,吃飯時有上頓沒下頓的,但那時大家心裡有一團火,都在向一個目標而努力,好想念當年血與火的生活啊。”

“當初兄弟們流血流汗是為了什麼,還不是為了混口飯吃,為了全家老小吃飽穿暖?現在兄弟們吃得飽穿得暖,再也不用打打殺殺,日子也安定多了。但是,”陳勝漸漸地人顯得有些激動,說話聲也高昂了起來。

“兄弟們生活的並不開心,現在的社會誰吃不飽穿不暖?連乞丐都比咱們有錢的多。小六有一次出車禍摔斷了腿,連住院的錢都付不起;阿杰奶奶去世,卻連買張火車票給老人送終的錢都沒有,這日子還是人過的麼?”陳勝大吼道。

蔡猛道:“二弟,不要激動,當年咱們可是立下誓言: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小六摔傷了,我給他送去了兩萬,阿杰我也幫他買了飛機票,我自認沒有虧待我的兄弟。”

“是!大哥沒有虧待自己的兄弟,但兄弟們不想要你的救濟錢,他們只是想生活的更好,有更多的錢可以花,不再為一張火車票而哭泣。”

陳浩以一個旁觀者的身份冷眼看著這一切。

“大哥,你看阿彪的手下多威風,吃香的喝辣的,他的小弟個個開四個輪的寶馬奔馳,而我們呢,兩個輪的電瓶車、摩托車,都不好意思出門。”

蔡猛一抬手,制止了陳勝的話:“賺錢要憑自己的良心,阿彪他們賣白粉,逼良為娼,這種黑心錢我們不能賺。”

“就這個帝豪娛樂城,一年撐死賺一千來萬,除去孝敬上面的,這麼多的兄弟,每人能分到多少,五萬還是三萬?”陳勝突然轉向陳浩,問道:“陳浩兄弟的診所現在生意很好吧?一個月收入應該有一千多萬吧?”

陳浩沒想到陳勝居然把話題引到了自己身上,他沉吟片刻,點點頭,道:“這個說不準,沒具體統計過,可能有吧。”

“既然大哥說了我們兄弟要有福同享有難同當,陳浩兄弟是不是每個月拿出個三五百萬,救濟一下咱們這些窮兄弟?”陳勝斜著眼睛看著陳浩。

蔡猛看出陳勝今天很不對勁,不過沒想到他直接把矛頭指向了陳浩,不過蔡猛沒有阻止,他相信陳浩有能力處理好這件事。

陳浩勃然大怒,心想這個陳勝真不是個東西,知道他們看自己賺錢眼紅,卻沒想胃口居然這麼大,一口氣要三五百萬,真是應了那句話,我當你是兄弟,你當我也是兄弟麼?是白白胖胖的大肥羊吧!

陳浩怒歸怒,臉色依然平靜,他慢悠悠地拿起一杯酒,道:“說實話,我賺一千萬賺五百萬差別不大,錢就是一堆數字而已,錢是王八蛋,沒了再去賺。每個月給自己兄弟三五百萬,沒問題。但是,”陳浩一字一頓地說:“你們有拿的資格麼?”

陳浩看著陳勝他們,一臉的鄙視。

這話一出,包廂裡的人一臉的怒容,有幾個人幾乎要拍案而起罵出聲來,除了蔡猛。他正靠在椅子上,雙手抱胸,笑眯眯地看著陳浩,他期待陳浩的下文。

陳浩看也不看他們的表情,自顧自地喝了一口酒,說:“兄弟們有困難問我借錢,可以。你沒錢治病,我免費給你治;你回家過年沒錢買票,來回的飛機票我包了;你結婚或者孩子滿月,我會包個一萬兩萬的紅包;小孩讀書付不起學費,我這裡拿,不用還。我的錢可以給兄弟,但是我不會給強盜,對強盜我一向用獵槍來迎擊。你們到底是兄弟還是強盜?”

第五十二章 死!

“是兄弟還是強盜?”陳浩用凌厲的眼神在包廂裡掃了一圈,很多人不敢正視,羞愧地低下了頭。

這時陳浩話鋒一轉,道:“兄弟們的困難我知道,兄弟們生活的不如意,想生活的好我是理解的。僅靠一個帝豪娛樂城的收入以及微薄的保護費,確實難以支撐起這麼多兄弟的日常開銷。”

“但是賺錢只能靠販毒走私麼?難道賺錢只能靠違法犯罪麼?大哥說的話我贊同,我們不能昧著良心賺錢,我們為什麼不能正正經經的賺錢?就因為我們是黑社會?”

“誰說我們是黑社會?嗯?誰當面指著你的鼻子說你是黑社會?人家都不當我們是黑社會,你為什麼把自己當成黑社會?你以為黑社會就很了不起嗎?黑社會就很有前途嗎?”

周圍的人都不說話了,默默地低著頭。

說到這裡,陳浩放緩了語氣,給了一個巴掌,現在該給個甜棗了。

這時蔡猛也聰明地插話了:“陳浩兄弟,你有什麼好主意,就趕緊說出來。”

“最近我在籌劃一個大項目,我以技術入股,你們以資金入股,如果順利的話,我保證光是每年的分紅,我們每位兄弟至少可分得一百萬,你們有沒有興趣?”

每人一百萬?在場的人全驚呆了。

蔡猛問出了每個人的心聲:“陳浩兄弟,是每人一百萬?”

陳浩微笑地回答:“只多不少。”

在座的所用人都倒吸一口涼氣,什麼都不用幹,每年就能拿一百萬,真有這麼好的事?

陳浩看中的是光伏產業,最近歐盟和美國對華夏國的光伏產業進行“雙反”調查,並徵以高額稅收,導致華夏國許多光伏企業面臨倒閉。

陳浩讓倩倩分析了整個光伏產業的現狀,發現裡面蘊含著巨大的商機,因為倩倩有許多來自藍巨星的最新科技成果。

其實不依靠藍巨星的科技成果,僅僅靠倩倩這變態的數據分析能力,足以把目前地球科技水平提高一大截。

由於科技的落後和技術上的原因,太陽能電池板的光電轉換率目前只有百分之二十五左右,倩倩發現只要在生產太陽能電池板的工藝流程中稍作改動,就能大幅提高太陽能電池板的光電轉換率,這樣就可以在生產設備不進行大改造的前提下大大增加了企業的利潤。

看著陳浩神神秘秘的樣子,每個人都被陳浩吊足了胃口,蔡猛催促道:“陳浩兄弟,你說得具體些,到底是什麼項目?”

陳浩呵呵一笑,道:“好吧,就不賣關子了。我看中的是光伏產業,現在光伏產業正處在低潮,許多企業即將倒閉,很容易收購。而光伏產業絕對是未來的明星產業,發展潛力巨大。”

陳浩環視了一眼,繼續道:“我掌握了一種技術,能將太陽能電池板的光電轉換率從目前的百分之二十五提升一倍,這樣售價至少可以提升一倍,利潤率就可以達到百分之一百五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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