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NSPEAKABLE OPENNESS Olafur Eliasson 無可名狀的光之旅程

早在2010年,奧拉維爾·埃利亞松(Olafur Eliasson)就與建築師馬巖松在尤倫斯藝術中心合作了展覽《感覺即真實》,通過互動重新定義了藝術與建築之間的界限。8年過去了,埃利亞松帶著《道隱無名》再次來到北京,呈現了一場與紅磚美術館建築與空間完美結合、深度對話的展覽。身處其間,彷彿進入另一個時空。在光與影、空間與感知的探索上,埃利亞松從未停止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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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兩天兩夜

3 月 24 日上午 1 0 點,奧拉維爾·埃利亞松(Olafur Eliasson)出現在偏居北京東北角的紅磚美術館。6 個小時後,他在中國最大規模的個展“道隱無名”即將開幕。面對這一天第一家專訪的媒體,他開玩笑,“我今天有一個特別可怕的行程。”這不是埃利亞松第一次造訪北京,但絕對是他最忙碌的一次 ;短短兩天,他的行程被精確到分鐘。

3 月 25 日,他在中央美院的講座堪稱萬人空巷,一票難求。近 700 張場內及場外門票中午 12 點開始開票不到半小時全部領完,很多央美學生上午 10 點就守在央美美術館排起長隊。事實上,這也是他在中國高校首次開講,講述藝術作品在藝術家、觀眾、空間、社會中的維度關係 ;也分享他多年來創作的經驗。

沒有人想到,在北京兩天的繁忙行程,他依然每晚去三里屯蹦迪 ;更沒人想到,他曾經拿過斯堪的納維亞霹靂舞錦標賽冠軍。1982 年,14 歲的埃利亞松從電視上看到了霹靂舞表演,便開始痴迷於能像機器人那樣舞動,“我認為能做最酷的事就是成為一個機器人。”他和兩個朋友組了一個組合—Harlem Gun Crew,穿著他媽媽製作的銀色演出服,開始在俱樂部演出。埃利亞松現在回憶起這段經歷,依然認為,霹靂舞表演帶給了他信心,也帶給了他對物理空間的銳利把握,這一點對他的藝術至關重要。

回到北京這場展覽,埃利亞松把這次創作當作一段旅程,“你的一個想法,變成了一種行動,穿越時間、走過空間,最終變成了一個物理的存在,變成一件作品。從觀眾的角度,他們也走過了一段旅程。”

展覽即“旅程”

“道隱無名”在紅磚美術館的園林、圓廳和 8 個展廳同時呈現一系列大型沉浸式裝置及紙上作品,包括埃利亞松專門為紅磚空間特別創作的新作,如展覽同名大型作品《道隱無名》(2018)。

展覽入口展出的《遺失的指南針》(2013),主體來自藝術家故鄉冰島河流裡的一塊浮木,上面有很多小磁鐵,可以根據不同磁場的吸引轉變方向;在埃利亞松看來,這件作品可以為大家“導航”,並思考“我生活在哪裡,我來自哪裡,我要去向何方”。

展覽的各個空間自成一體,觀者將在一系列浸入式環境中穿梭漫步,從《道隱無名》的強光開始,移步至紅磚砌築的圓廳觀賞《遺失的指南針》,在黑暗中“閱讀”水晶般無序跳動的《水鐘擺》(2010),漸漸走進《未思之思圖志》2014)的網狀幽暗世界,最後在黑暗的空間內欣賞環形噴霧裝置《聚合彩虹》(2016)。

在主要裝置作品周圍的空間內,觀眾可專注於欣賞用格陵蘭島的冰川冰創作的水彩畫《冰川風景》(2018)、顏色隨觀者移動變化的《生物鐘球體》(2018)、被光“上色”的彩色玻璃狀《明日共鳴器與昨日共鳴器》(2018)及打開虛幻空間的紅色鏡面《圓角》(2018)等。位於負一層的展廳中,《聲音銀河》呈現由 27 個多面體組成的圓環《;盲亭》及《兩個未思之思》在美術館園林區展出。

展覽的題目引自奧拉維爾·埃利亞松的好朋友、哲學家蒂莫西·莫頓(Timothy Morton)對藝術的描述—The unspeakable openness of things(中文譯為“道隱無名”),這讓埃利亞松深有共鳴 :“藝術存在並超越語言範疇,在藝術作品形式形成之前,一些難以名狀的感覺會進入藝術創作的過程,併成為作品的一部分,卻難以被充分表達;同時,藝術作品本質上對觀者是開放的,當觀者在作品的引導下體驗、發問時,它已準備好聆聽他們的傾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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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lafur Eliasson,

《生物鐘球體(綠、藍、紫、紅、橙、黃)》,2018埃利亞松的“底色”紅磚美術館的館長閆士傑兩年前就與埃利亞松工作室開始籌備這場展覽,他們之間的交情,始於更早。在柏林,閆士傑注意到埃利亞松“空間實驗研究所”裡的幾塊隕石,他經常把它們撫摸於手中,並不時變換著它們的位置……閆士傑將埃利亞松這種宏大的宇宙觀溯源於他的童年 :“埃利亞松的童年記憶裡,很多時光是在冰島的星晨、極光、極晝中度過,地理萬象成為他藝術的底色,物理學、氣象學、光學和建築學是藝術表現的基石 ;他帶領著來自世界各地各行各業的專家,包括建築理論家、景觀設計師、藝術理論家、工匠等 100 餘名用科學的語言不懈探索,風、光、波、水、霧氣等自然之物,呈現‘再造自然’的魅力。”早在紅磚美術館還在籌建的時候,埃利亞松第一次來到紅磚,被紅磚美術館的園林所吸引,“這裡的一磚一木都充滿深邃的冥思特質。”埃利亞松在開幕式上表示,“這種具有冥思特質的空間能夠讓觀者塑造自己,這次在紅磚美術館展出的作品正是邀請觀者進入冥思的過程。當我們真正沉浸在觀看一件藝術品的過程中時,好像就是在尋找和觀看自我,並意識到我們的存在是與自然共同創作、甚至是共同協商創作的一種‘存在’。”

“道隱無名”是埃利亞松對紅磚美術館特有的建築空間和東方園林的人文氣質所呈現的一場藝術盛宴 ;策展人閆士傑在長達 2 年多的籌備中,方案几易其稿。“我們試圖將紅磚的空間與埃利亞松作品所釋放的能量完美結合,呈現作品與空間深度對話的藝術現場。當觀者步入埃利亞松的時光隧道,沉浸在充滿科技演繹的體驗中,作品留給我們更多的是感知與覺悟。”閆士傑形容埃利亞松“如同一位智庫的領袖,站在氣人文的立場,用藝術去呵護、關愛、發聲、吶喊、激發人們的共識與行動。他追求時間的縱深,變幻空間的光影,倡導人與自然的對話,踐行天人合一的哲學觀。”埃利亞松在一次到訪北京時帶上他的兒子(這是他與妻子共同收養的非洲小孩),在閆士傑眼中,埃利亞松冷靜、彬彬有禮 ;卻也在面對兒子的時候流露出最感性、最真實的一面—溫柔、極具耐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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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lafur Eliasson,《聲音銀河》,2012關於埃利亞松對感知、運動、具身體驗和自我感受的興趣,是奧拉維爾·埃利亞松藝術創作的驅動力。他力求藝術的關切能與大眾社會保持聯繫。在他看來,藝術是將思想訴諸行動的關鍵手段。埃利亞松的創作涵蓋雕塑、繪畫、攝影、電影和裝置,其豐富多樣的作品在世界各地得到廣泛展示。他的藝術實踐沒有限制在博物館和畫廊的界定空間內,而是藉由公民空間的建築項目和干預作品伸展到廣闊的公共範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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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lafur Eliasson,《水鐘擺》,2010目前生活與工作在哥本哈根和柏林的埃利亞松,出生於 1967 年,在冰島和丹麥長大,1989 到 1995 年在丹麥皇家美術學院學習。1995 年,他移居柏林,創立了奧拉維爾·埃利亞松工作室,如今這座工作室匯聚了約一百名工匠、專業技師、建築師、檔案員、行政人員、程序員、藝術史學家和廚師。從上世紀九十年代至今,他已在世界各地的重要博物館舉辦廣受讚譽的個展。2003 年,埃利亞松代表丹麥參加了第 50 屆威尼斯雙年展,展出作品《盲亭》,當年晚些時候,他又在倫敦泰特現代美術館渦輪廳展出了《氣候項目》。2007 年,舊金山現代藝術博物館舉辦了調研展“慢慢來”,而後又在多地巡展至 2010 年,其中包括紐約現代藝術博物館。2010 年在馬丁-格羅皮烏斯博物館的“內城外翻”涉及在柏林各地以及博物館內的干預項目。2014 年的《河床》用石頭和水完全佔據了丹麥路易斯安那現代藝術博物館的一座翼樓,在遍地石塊的景觀中仿造了一條河,2015 年的“我們始終形神一體”在廣州郊外的鏡花園展出。2016 年,埃利亞松為凡爾賽宮的宮殿與花園創作了一個藝術干預系列項目,包括在大運河邊豎起的一座高聳的人工瀑布,此外還有兩場大型展覽,分別是上海龍美術館的“無相萬象”和首爾三星美術館 Leeum 的“世間所有的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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藝術家肖像,攝影:Brigitte Lacomb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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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lafur Eliasson,《圓角(0°,18°,36°,54°,72°,90°)》,2018埃利亞松的公共空間項目包括 1998 到 2001 年間在多座城市實現的 《綠河》;2008 年的 《紐約市瀑布》;以及 2015 年哥本哈根的《圓橋》。在 《冰鍾》中,埃利亞松與地質學家明尼克·羅欣將來自格陵蘭冰川的巨大冰塊運到哥本哈根(2014)和巴黎(2015),以提升氣候變化意識。自 2012 年起,埃利亞松與工程師弗雷德裡克·奧特森領導了公益項目“小太陽”,生產並分發面向無電社區的太陽能燈。2014 年,埃利亞松與長期合作者塞巴斯蒂安·貝曼創辦了國際藝術與建築事務所—他者空間工作室,專注於跨學科與實驗建築計劃以及公共空間創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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