窮到神仙都留不住

清朝年間,長白山上有個叫南溝的山村,村的東頭住著一對姓王的老夫妻,無兒無女,生活困難。與他們相鄰的是姓宋的老夫妻倆,子女都已成人,家中有幾畝薄地,幾間能遮風避雨的舊房子,生活勉強過得去。莊稼人忠厚,看到王老頭夫妻倆窮困無依,經常接濟他們。

窮到神仙都留不住

一年臘月二十八,西北風刀一樣颳著,雪花漫天飛舞。這天一早,王老漢讓老伴在家包餃子,自己到縣城置辦點年貨。包餃子的材料還是昨天宋家人贈送的。王老漢觸景生情,不覺又感激又心酸。

到縣城要翻過一座山,有二十多里路。王老漢拄著一根木棍,在風雪中的山路上蹣跚獨行。整個山嶺溝壑,風雪瀰漫。走到半路山樑上時,一陣大風,吹起的雪像霧一樣撲面而來。王老漢連忙到路旁一塊大石頭後面躲避,忙手忙腳,差點踩住一個人。定睛一看,原來是位和自己年齡差不多的老婆婆。蜷曲著身子坐在地下,凍得渾身直哆嗦。

見了王老漢,老婆婆眼睛眨了一下,身子慢慢動了動。看到落難之人,王老漢問了問老婆婆情況,得知是她外地人,無兒無女,乞討為生,遇到大雪流落此地。要是無人搭救,一準要被凍死。王老漢聽完直嘆氣,就對老婆婆說:我家離這不遠,先到家裡吃點飯,暖暖身子。老婆婆感激不盡,隨王老漢回家。

可問題又來了,一間房子,一個土炕,又是做飯又是睡覺,實在住不下老婆婆。王老漢尋思,能不能再麻煩宋家一下。結果宋老漢滿口答應,馬上去收拾屋子。王老漢回家,對老伴說了一下情況,囑咐老伴先煮點餃子讓老婆婆吃。自己轉身又往縣城去了。

王老漢回到家已是掌燈時分,老伴告訴他,宋家人已經把老婆婆接走了。忙活了一天的王老漢又累又餓,看到老伴還在包餃子,禁不住發脾氣:一丁點的面還沒包完。說來也怪,經王老漢這麼一吵,一會兒工夫包完了。

自此以後,宋家暴富,有吃不完的糧食,用不盡的錢財,從家裡出來不踩別人的地就能到縣城,成了富甲一方的大財主。

直到解放前夕,宋家敗家子迭出,才落敗下去。今天,到南溝村仍可見到宋氏殘破的大院,厚實的牆基,昔日氣派可見一斑。老人們說,當年王老漢救下的是一個狐仙,王家無緣分,成就了宋家。宋家的老人們說,積善之家必有餘慶,宋家素來行善積德,救助王家,也是善有善報。知道這個故事的人都會說:運也,命也。

今天,那一帶的人形容一個人窮困潦倒時,會說:窮得神仙都留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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