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欣賞」尼雅河

尼雅河,是一條發源於崑崙山北麓的內流河,屬於塔里木河水系,長約 210 公里,河源位於新疆民豐縣境內的塔克拉瑪干沙漠南緣,崑崙山北麓的喀什塔什山山脈,向北流淌,最終消失於民豐縣城區以北的塔克拉瑪干沙漠。

尼雅河水的顏色很少有清徹的時候,大多時候是泥土的顏色,不像其它的河流,帶著大海的顏色。它泥沙俱下,狂舞遊蛇,至於絕境時,流露出奮力從凡俗生活中掙扎出來的英雄氣概。

尼雅河流淌的方式與新疆的所有內流河一樣,雖然從同一道源泉湧出,卻朝著不同的方向流去。這就是專業術語中說的“樹狀內陸河”,像思想一樣分叉、蜿蜒、纏繞,最後消失進沙漠。

尼雅河沒有確切的河岸,隨意流淌,全無定型。因為到處在乾渴,到處在呼喚,“大道泛兮,其可左右”,所以它只好以樹狀的形態,漫灘而流。

「散文欣賞」尼雅河

看著漫灘而流的尼雅河就會知道,假如人的思想、感情被堵住了出路,會是多麼地奔騰、暴漲、氾濫、刺透心魄!

尼雅河不在乎聲勢,不在乎出路,不在乎歸宿,只在乎多彎流一些里程,多澆一些乾枯的草。與富饒的平原相比,尼雅河更喜歡乾涸的沙漠,在紅柳、胡楊旁而不是在繁華處滯留。在經過沙漠時有過太多的停留,原地打轉,無法向前,旋渦和空耗,直至消失。在枯水期,那是生命的一次休整與放鬆:河水淺吟低唱,嚶嚶細語,有些地方甚至大段大段露出河床,看上去是那樣的嬴弱,甚至有點可憐;而洪水期卻是一次生命的張揚與放縱,浩浩蕩蕩,左奔右突,把河床擴大到幾倍,處處呈現的是強悍與力量,時時迸射的是陽剛和霸氣。

「散文欣賞」尼雅河

尼雅河從巨大的總量開始,奔向支流、奔向交流、奔向共有。於是,緊鎖眉頭的綠洲,將它的憂鬱化為葡萄,化為紅棗園,化為安迪爾甜瓜。

世世代代養育著民豐兒女的尼雅河,你為什麼這樣渾濁?明天你又要流向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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