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读《红楼梦》贾瑞,一步行来错,回头已百年

贾瑞第一次出场是在第九回,顽童闹学堂。贾代儒有事回家,让他暂管。结果学生们打起来了,他并无能力管理,只懂得欺软怕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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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说他“最是个图便宜没行止之人,每日在学中以公报私,勒索子弟请他。”后来又巴结上了薛蟠,图些银子酒肉。可见不是什么好人,又爱贪小便宜,做事不公道。

接下来就是第十一回,“见熙凤贾瑞起淫心”。调戏了凤姐,凤姐假意含笑越发让他不堪难看了。从此对王熙凤念念不忘,再也不知道回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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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这也是他从小教育上的缺失,没有父母,祖父太过严苛,不许他多行一步,所以读书也不过是死读书,人并不通透。另外也是缺少关爱吧,凤姐的话也听不出真假,只觉得凤姐是体贴他。也许平时他是一点温暖都得不到的。

第一次被凤姐骗了,关在穿堂,吹了一夜寒风,腊月天气,夜又长,几乎不曾冻死。回到家又被祖父打了三四十板,不许吃饭,跪在院子里读书。这样都不死心,“前心犹是未改,更想不到是凤姐捉弄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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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凤姐捉弄他这一回,他知道了,也就过去了,谁知他还来。凤姐也“少不得再寻别计另他知改”。这次是找了贾蓉、贾蔷抓他,百般羞辱,又给两人各自写下五十两欠条,临走又被浇下一桶屎尿,又冻又臭之下,才终于想起这是凤姐在玩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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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终究是有了淫念,并且忘不掉了。何况贾蓉、贾蔷两个常常来讨债,功课又紧,“二十来岁人尚未娶亲,迩来想着凤姐,未免有那指头告了消乏等事;更兼两回冻脑奔波。”这样种下的病根,不出一年已经一病不起。“肉桂、附子、鳖甲、麦冬、玉竹等药吃了有几十斤下去,也不见个动静。”要吃独参汤,求了王夫人,王夫人交代凤姐,一定要寻些来凑了给人家。“吃好了救人一命,也是你的好处。”可是凤姐怎么肯救他,只弄了些渣末泡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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跛足道人给了“风月宝鉴”,说是专治邪思妄动之症。正面是醉生梦死的虚幻,背面是青冢骷髅,人世真相。可惜人往往走岔路不知回头。贾瑞这时候哪里还能参透,死了也要“让我拿了镜子再走!”

《红楼梦》里写到贾瑞,更像是一出寓言,因淫念而死。不懂得控制欲望,更不懂得律己,只由着自己沉溺在风月的虚幻中,看不到现实。只能说贾瑞的死,不是因为王熙凤,而是自己。也是悲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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