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馮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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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學良和趙四小姐的愛情故事一直被人傳頌至今，沒名沒分的趙四跟了張學良幾十年，在張學良被軟禁、坐牢、到處顛沛流離的時候一直不離不棄，直到她晚年去世。
時間決定一件事情的性質，趙四小姐跟張學良，跟一天，是作風問題；跟三天，是攪和；跟三年，是瞎攪和；一跟三十年，那就是愛情。
在世人傳頌的故事中，大量資料都在大肆褒讚趙四小姐的性情溫婉、敢愛敢恨。但是通過張學良髮妻于鳳至的回憶錄，我卻看到了對趙四比較負面的評論。
▲ 1947年，趙四小姐在臺灣陪伴張學良
「在漢卿掌握半壁江山的權勢和大帥遺留的巨大財富之下，很多女人為牟取私利，用一切手段纏住漢卿，我從不過問，我相信他決不會負我。
「這群女人中有一個名叫趙綺霞，被稱為趙四小姐，她父親是政府中主管經濟的要員。她追逐漢卿，惹得報紙、雜誌都大肆渲染，其父管教她她不聽，遂登報脫離父女關係，成為一時新聞。她以此為由託人找我，要求任漢卿永久秘書，服侍漢卿的生活。
「漢卿讓我決定，我可憐她十四歲幼齡無家可歸而允許。趙綺霞來到瀋陽帥府，一進門就跪地向我磕頭，說永遠不忘我的大恩大德，一輩子做漢卿的秘書，絕不要任何名分。我用自己的錢給她買了一所房子，並告訴財務人員給她工資，以盡到對人之心。」
▲ 年輕時的趙四小姐容貌清麗
16歲成了《北平畫報》的封面女郎
我去大帥府時，專門看過趙四住的小洋樓，的確不錯。
由於在蔣介石和閻錫山、馮玉祥進行中原大戰的時候，張學良選擇出兵從東北殺到關內，打敗了馮玉祥和閻錫山，幫助蔣介石統一了國民黨各軍事集團。蔣介石與他拜了把子，封他為海陸空副總司令，將華北、東北全交給他管。當時的張學良可以說是掌握了半壁江山，權勢熏天，同時資產頗豐。十四歲的趙四追求張學良，在張學良的夫人于鳳至看來，她是要用一切手段纏住張學良以牟取私利。
而於鳳至所說與現實究竟是否有出入，我們就不得而知了，因為依照于鳳至回憶錄記錄，在她與張學良的糾葛之中，她始終是一個居高臨下的主動者。
張學良和于鳳至的婚姻始於父母之命，張學良的父親曾經駐紮在吉林懷德縣的一個糧店，而於鳳至的父親正好是這家糧店的老闆，兩人的關係非常好。張作霖認為于鳳至才情出眾，是個女秀才，想讓她嫁給張學良以輔佐他。
▲ 《少帥》｜父母之命下，張學良娶了于鳳至
在張作霖提出求親後，于鳳至父親要求婚禮要在女方家辦，顯得自己有面子，而張作霖居然答應了。結婚以後，于鳳至跟著張學良去了瀋陽。據于鳳至說，張學良曾經拉著她的手說，這輩子永遠聽她的，不變心。
正如張作霖所料，于鳳至非常聰明、有主見，經常在關鍵時候輔助張學良。我在大帥府看過一段介紹，張作霖被日本人炸死之後，東北軍內部非常混亂。有兩個張作霖的老部下不怎麼按張學良的方式辦事，張學良拿不定主意是否該除掉他們，就詢問于鳳至的意見。
得到于鳳至支持後的某天，張學良把這兩個人請到「狼廳」吃飯。「狼廳」是張學良家的一個客廳，據說沙發和椅子都是用狼皮做的。兩人剛到狼廳不一會兒，張學良的警衛就進去幹掉了他們，從此張學良便成為東北軍的老大。
▲ 于鳳至和張學良
除了事業上的助益，於至鳳還給了張學良她所有的愛、關切和體貼。但是人世間的愛情故事非常有意思，于鳳至為了治療乳腺癌赴美國治病，在美國一邊照料孩子長大，一邊等張學良投奔自己，最終卻在漫長的等待中被迫與張學良離婚。
世間的是與非有時候真的說不清楚，人各有自己的價值標準、習俗標準和身份標準，而這個標準是人定的。世間原本沒有是非對錯，但說得多了，就有了是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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