攝影：許闖 創意總監：Vicson Guevara
時裝總監：Anson Chen
文字監製：何瑫 採訪、撰文：水母
鹿晗的出現曾經被視為一種衝擊中國娛樂經濟的互聯網造星模式的興起，他本人也被認為是“流量”浪潮的領軍人物。“流量”是鹿晗從進入大眾視野開始就一直揹負的標籤。
進入28歲，鹿晗依然充滿了充沛的“少年氣”，這種自然的年輕感與朝氣，被認為是將其推上頂級偶像地位最具吸引力的特質。
在最近一年多，他經歷了身份的轉變，也在工作中收穫了關於年齡的微妙感受。在專輯中，鹿晗把自己的年齡擺上檯面。然而這一道關於年齡的思考題，似乎並沒有確切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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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幹活還是幹活”
鹿晗工作室位於北京四環邊一棟公寓樓的高層。“鹿”是這個簡潔空間裡最重要的裝飾元素：門口的灰色地墊上停留著一隻深藍色麋鹿，沙發的靠墊上也點綴著不同的鹿。2018年的2月最後一天，鹿晗工作室在微博上發佈了獨立運營的公告。這也就意味著，從這一天開始，作為工作室的冠名創始人和唯一的藝人，鹿晗成了統領團隊的“老闆”。
這個28歲的北京男孩還在適應“老闆”的身份。“比以前要多做決定，他們天天有好多事要跟我說。”然而，除了需要拍板的事情變多了，鹿晗的工作節奏似乎並沒有因身份的變化而發生太多改變。“還是每天到達正確的地方、正確的位置，該幹活還是幹活。”
比如此刻，他正身處上海里弄的一間狹仄裡屋，耗時半天的封面拍攝剛剛結束。
鹿晗心情不錯，在坐下來接受訪問之前，他與離開的化妝師、朋友親切地告別，甚至拿起手機與周圍的人自拍，親身示範了“AI 智慧拍照，照亮你的美”。
他也沒有放過“訴苦”的機會。即使作為老闆，他也沒有權力給自己多放幾天假。“其實按理來說是可以的，但實際上還得舉手通過，很悲慘。”說話的同時，鹿晗做了一個嘴角向下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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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為夢想出國整整10年，當被問到當年的自己是否預想過10年後的生活會是現在這樣，鹿晗把頭搖成了撥浪鼓。“完全不可能想象得到，絕對不可能想象得到。”
就在鹿晗在侷促得伸不開腿的小屋裡感喟生活出其不意之時，天色漸漸暗了下來。有鄰居在樓道里支起鍋燉起菜，香味飄進屋裡，挑動著所有人的味覺。對於鹿晗來說，這是一天最放鬆的時刻：當天的工作已經結束，也還不著急去思考來日需要幹什麼。他直言自己是一個不愛操心的人，如果不是在採訪中被問及，他甚至不會主動想起自己如今身負的“老闆”重擔。“操心就容易很累，本來弄一天就挺累的，回去不如放鬆一下。”
從出道開始，密不透風的行程、高負荷的工作量與他如影隨形。剛回國的時候，鹿晗見到合作伙伴，提出的第一個要求是每半年要休息三個月。“記得特別清楚，因為之前太累了，從來沒有休息過。”
回國三年多，鹿晗發現這個要求完全是奢望。他倒也安慰自己：“好就好在，現在我一年挽起袖子加油幹十一個月，還能休息一個月，就是春節那會兒。”
邢小樂是鹿晗兩張專輯的企劃製作總監，他對鹿晗的忙深有感觸，“開會都找不到整塊的時間”。讓他印象深刻的專輯策劃會有兩次。一次是鹿晗主演的新電影在酒店的發佈廳開新聞發佈會，邢小樂和團隊就在另一間房裡等著他結束來開下一個會。“時間根本不允許他轉場再開會。”另一次會是為籌備第二張專輯，鹿晗正在拍攝電視劇《擇天記》，邢小樂於是和同事前往橫店。鹿晗早上五六點起床化妝，拍到晚上十一二點結束，只有趁下戲後夜宵的時間開會。“當時我都熬的不行了。”邢小樂說。
然而在鹿晗的記憶裡，這並不是他最忙碌的日子。讓他心有餘悸的是2015年春天，電影《長城》和《我是證人》的日程撞在了一起。《我是證人》在北京市區和天津拍攝，兩個半月的拍攝只有一天日戲。“其餘都是大夜，就是晚上七八點開始，然後早上天亮收工。”收工後，鹿晗要馬上趕去北京郊區懷柔的《長城》劇組。那是一段讓鹿晗幾乎崩潰的時間。“很累很累，就靠咖啡一直挺著。有空當就睡覺。路上睡，中午吃完飯有一小時休息時間，就趕緊睡。”熬過了這段日子，鹿晗提了新的要求。“我跟團隊說，只要拍電視劇或者電影，基本上不插別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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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貪圖他的人氣”
時間回到《重返20歲》上映的2015年初，是否知道鹿晗是誰，確實曾經被認為是80後、90後的代溝。2013年，鹿晗的單條微博評論數已經超過100萬，幾乎領跑了當時的微博輿論場。然而新浪副總裁被問到鹿晗時卻一臉茫然。“幹嗎的這人？”
2014年，“鹿晗效應”讓這些一臉茫然的人不得不關注。當年1月12日，鹿晗更換微博頭像，引爆了粉絲狂潮。不到一個小時，相關的微博便登上熱門微博第一位。1月29日，鹿晗回國，前來接機的粉絲將他圍得水洩不通。發小老高（高蘇堯）在人群中對著鹿晗喊了一句：“鹿晗！！這兒！！你丫倒是快跑啊！！”當天晚上，“你丫倒是快跑啊！”出現在微博上，閱讀數不斷飆升。領教粉絲威力的老高發了一條微博：“你們太厲害了！”這條微博很快也出現在綜合熱搜上。
“如果你還不認識鹿晗，那麼你很可能正與90後世代的現象級事件擦肩而過”。2015年5月，《福布斯》中文版在鹿晗的封面上配上了這樣一句話。而在兩個月前，經濟學家吳曉波把鹿晗寫進了自己的專欄文章。他分析道：“這是一個正在發生的、非常有趣的事情：一種新的互聯網造星模式開始衝擊中國的娛樂經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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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人都對強大的“鹿晗效應”深有體會。2015年9月25日，足球解說員詹俊應邀在鹿晗的專輯首唱會上解說了鹿晗足球賽的片段。這是他第一次接觸到“鹿飯”。“完全震驚了，”詹俊回憶說，“他的粉絲完全是有組織、有紀律地瘋狂。”
就在首唱會當天，吉尼斯世界紀錄的認證官將一項世界紀錄正式頒給了他。2012年，鹿晗發佈的一條關於英超曼徹斯特聯隊的微博，截至2015年9月2日獲得1億多評論，成為單條微博評論量最高的微博。這不僅是屬於鹿晗的紀錄，更是屬於“鹿飯”的紀錄。粉絲們整齊劃一地在微博下留言：“一心一億，一鹿有你！”
目睹這一事件的一位娛樂博主感慨“一切都是粉絲自發”，“鹿飯”的龐大數量、齊心協力都遠超過他所理解的娛樂圈，“感覺被世界拋棄了”。《福布斯》雜誌則分析道，鹿晗的粉絲體現了“泛90後”年輕人的特點：互聯網化、參與感強，願意為喜愛的事物買單。
並沒有花費太長時間，這個“從數據裡自己跑出來”的偶像，展現了與自己“人氣”匹配的魅力。拍完《重返20歲》，導演陳正道覺得自己“中了大獎”。為了演繹電影裡那個樂團裡的吉他手，鹿晗專門去強化了吉他的指法，電影裡甚至幾乎所有自行車特技動作，都是鹿晗自己完成的，“只有一個動作用了替身”。鹿晗身上自然的年輕感與角色合二為一，讓陳正道“看到他出場就露出莫名的笑容。”
2015年情人節前，電影《甜蜜蜜》復映，鹿晗為這部愛情經典演唱了主題曲。導演陳可辛坦言，最初找到鹿晗一方面是為了貼近90後、95後的觀眾，另一方面則是因為自己8歲的女兒喜歡。在 MV 的拍攝現場，陳可辛第一次見到鹿晗，一下想到了年輕時的黎明：“很謙虛、真誠，有點兒害羞。”然而他覺得最難能可貴的是，鹿晗願意“放開了做減法”。在陳可辛看來，這對一個人氣偶像尤為難能可貴：大眾審美默認偶像是完美無缺的，然而在藝術作品裡，“完美”意味著缺乏個性、沒有人味。“很多偶像有很多包袱，很難做減法。”但鹿晗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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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熱愛
在為鹿晗的專輯操刀製作之前，邢小樂沒跟偶像打過交道。在公司會議室第一次與鹿晗見面，面前的頂級偶像讓他感到非常意外：“按說他已經那麼有名了，但還是對所有人都鞠躬。”
對於自己的第一張專輯，鹿晗只提了一個要求：做最好的歌。最初的企劃會就是不停放歌，通過試探鹿晗的音樂口味確定專輯的風格和調性。“他喜歡的音樂類型和同年齡段的年輕人差不多，比如跳舞音樂、嘻哈音樂，”邢小樂回憶，“但是我們很快發現，鹿晗的音樂喜好非常的超前或者說小眾。”這大概是謙虛有禮的行事風格之外，鹿晗又一次讓這位音樂製作人訝異的地方。“我沒想到他真的對喜歡的音樂有很深的研究。”
從2015年年初開始籌備，到夏天進棚錄音，再到年底發片，專輯《Reloaded》前後製作了大半年時間，這段經歷讓邢小樂覺得“挺顛覆印象的”。比如鹿晗喜歡嘗試各種可能性，往往一個音樂段落編好了，能提出四五種改法，在一些技術細節上甚至達到了偏執的程度——《有點兒意思》的四個版本就是這一過程的產物。
《Reloaded》收錄的歌曲絕大部分是把音樂人“抓到北京來，和鹿晗一起關錄音棚”再創作的作品。讓邢小樂覺得特別感動的是，鹿晗拿出了兩個整塊、將近一個月的時間，天天泡在錄音棚裡。“說實話對鹿晗來說，做音樂是一件單位時間產值很低的事情，我能感受到他是真的特別喜歡唱歌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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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有點兒意思》中的一句歌詞，“我只是熱愛”。對於鹿晗而言，做音樂大概是在所有工作裡最能帶來即時的成就感和幸福感的事情。“電影和電視劇是當成品出來之後，才有成就感，但是做音樂的成就感，從一開始就會有。你選了好幾首好歌，你就會特別想趕緊去錄，趕緊準備。”從錄完歌到專輯問世，這是一段讓鹿晗覺得心急如焚的時間。“比如說2月份錄完的，我問工作人員，什麼時候出，可能回答我要3月份。我說3月份？明天出不行嗎？就是著急，老想第二天就出。”
鹿晗沒費多少時間就想明白了一件事。如果想要大眾聽到他的音樂，他就必須得去上綜藝，提高在大眾視線內的曝光度。“因為沒人知道你是誰，大家不會聽你的音樂。我想讓大眾聽到我的音樂，不僅僅是粉絲。”
籌劃第二張專輯的時候，鹿晗提到了他的年齡。於是邢小樂和團隊把羅馬數字“ⅩⅩⅦ”（27）拆分，發佈了一系列五張迷你專輯。“我們當時覺得可以在專輯中把他的年齡擺出來，鹿晗也沒有反對。”邢小樂回憶起這一策劃的初衷，“也想說的是，27歲，不能繼續當一個娃娃臉偶像了。”
“小鮮肉”是鹿晗從進入大眾視野開始就一直揹負的標籤。對於這個多少讓人覺得有些物化的標籤，鹿晗從來都沒有抗拒，甚至還有點兒欣喜。“我覺得多好啊！我從來不覺得這是一個壞的詞，也不是誰想被這麼稱呼就能被稱呼的，我覺得挺好的。不如就先受著，不行的話，以後再轉型唄。”臨近28歲，鹿晗對這一稱號甚至有些竊喜。“我都已經快28歲了，還有人願意稱我‘小鮮肉’。”
最近一年多時間裡，鹿晗越發明顯地感受到年齡。“比如說拍電影，我身後的群眾演員一問都是1994年、1996年的。有的時候（對方）叫我‘鹿哥’，我說別叫了，別叫了，千萬別叫鹿哥，他說你比我大。”
雖然無法完全準確地描述出這種複雜的感受，但對於成為“前輩”這件事，鹿晗內心不是完全沒有抗拒。“就是感覺很奇妙，本來之前我還是那個最小的，怎麼突然間出來這麼多比我小的人？”
他曾經在採訪中暢想自己三十歲以後的樣子：可能會留鬍子，更成熟更男人範兒。然而還沒到28歲，鹿晗已經把這個幻想否決了，“嘗試過留鬍子，完全不行”。他也從沒想過轉型這件事，“就我現在這張臉，轉了也不太明顯。”
曾有學者將鹿晗這樣偏中性、精緻的男性長相歸為“泛東亞柔和男性氣質”，認為他所引領的“小鮮肉”浪潮，暗示著女性自我地位認知的提高。然而在媒體人梁家俊看來，這種“少年氣”不僅限於外表，且對於男性和女性同樣具有吸引力：“少年氣最吸引人之處，往往更是藏在內心的一份羞澀感，那種對未知的恐懼與好奇並行。因為沒有太多面對社會或世界的經驗，反而能更瀟灑一點兒去冒險、去嘗新。”
在鹿晗身上，最充沛的少年感大概體現在他“想贏”的好勝心上。最近能體現這種好勝心的是綜藝節目《熱血街舞團》的錄製。作為節目的四位召集人之一，鹿晗和王嘉爾組成戰隊，挑選隊員後與宋茜陳偉霆戰隊對決。還沒錄製多久，鹿晗就熬了兩個大夜。“導演在凌晨1點的時候就說，你們可以走了。都是我們自己不回去，我們想監督一下。於是第一天就待到早上6點，第二天又到早上9點。我們也可以回去，但回去的話，可能和對手比就會輸，輸了就淘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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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確實挺有用的
雖然也自我調侃生活中有種“北京大爺”式的懶勁兒，但鹿晗在工作上一直保持著“想贏”的勁頭。這大概可以與他在足球場上的體驗連接起來。成為職業球員一度是鹿晗最大的夢想。他在2002年國足進入世界盃的熱潮中迷上了足球，在初二、初三時還跟著一位專業教練一對一訓練了一年。
2013年6月，鹿晗在虹口足球場的一場慈善賽中與范志毅做了幾十分鐘隊友。前申花球員鄭科偉曾經向媒體清晰地描繪過鹿晗比賽中的一個細節。
“下半場他獲得了一次單刀球，儘管沒有踢進去，但還是可以說明一些問題的，首先你要有前插意識的，這說明他會跑位。然後腦子比較聰明，知道哪兒是空當以及隊友可能傳球的方位。”
在解說鹿晗的比賽之前，詹俊早就對鹿晗的球技有所耳聞。“我聽朋友說有個叫鹿晗的明星球踢得好，我當時心想，能踢得好到哪兒去？”後來看到鹿晗踢球的視頻剪輯，這位專業足球評論員馬上服氣了。“的確相當不錯，協調性、球感都相當好，和我們這種踢野球的沒法比，屬於半專業水準。”
這種從不相信到服氣的過程，適用於球場，也適用於鹿晗的演藝事業。很多抱著“看熱鬧”心態的樂評人都在《Reloaded》問世後驚訝得說不出話，有樂評人驚訝於這張專輯的前衛與小眾：“這樣的音樂在國內公司，在企劃一開始就會被否決，是不可能過的。”
這張被業內稱為“神專”的專輯，在唱片榜上，在榜超過100周，這說明，不僅是粉絲在消費，“路人”也開始接受鹿晗的前衛音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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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評人鄧柯從這張專輯中聽出了“信息量”：“反拍的 Trap 音色串聯著一大堆音色採樣，以及塞滿了整首歌的琶音、Lead fill、眼花繚亂的結構，時而 Solo 時而自我疊加的鹿晗的聲音。”他用彈幕來類比這種信息過載的快感，並感慨這是屬於90後、00後的全新審美，“不一定會主流，但是真的 fa-shion”。
1990年生人的鹿晗自覺與80後差別不是太大，然而與00後有很大差距。“其實他們的思想怎麼說呢？從小見識的東西太多了。”
他反覆提到“正能量”這個詞。踢球是正能量，“多好的運動啊”。“小鮮肉”也可以是正能量：“可能‘小鮮肉’在某個階段沒有起到好的引導作用，導致大眾覺得小鮮肉是一個貶義詞，其實可以用正能量的事情去引導。”在鹿晗看來，認為給青少年樹立一個健康向上的榜樣是偶像的責任。“現在的粉絲受眾也特別年輕，你去引導他們的話，其實是好事情。”
在成為“鹿老闆”之後，鹿晗今年的一個大舉措就是把自己摯愛的足球帶入公益領域。在計劃中，鹿晗工作室每年都會選擇一些條件比較匱乏的小學，為那裡的孩子支援體育設備和師資，鹿晗也會帶孩子們踢一場球。“並不奢求孩子們今後能成為專業球員，只是想他們能夠體會踢球的樂趣。”
鹿晗熱衷公益，粉絲們就自發以鹿晗的名義行善。“鹿飯”天天向我介紹粉絲們的慈善行動，如數家珍：“每逢鹿晗生日或者願望季，我們都會一起聯合做一些大型公益，比如2015年的黃手環公益應援活動，2016年的全國公益接力，2017年的關愛流浪動物、領養代替購買的公益應援，以及嫣然天使基金公益應援活動。今年大家做了‘寶貝守護計劃’兒童防拐公益應援活動，還有流動的圖書館公益應援活動。”
鹿晗曾經在生日時錄了個視頻感謝粉絲，他說粉絲做的公益他都能看到，也很感動，“這樣讓我也感覺到，我真的確實挺有用的”。
攝影：許闖 創意總監：Vicson Guevara
文字監製：何瑫 採訪、撰文：水母
化妝：Lim Yujeong 髮型：Lim Yeijin
時裝助理：張晨蕊 製片：王雅西明
統籌：陳蔚 攝影助理：楊錦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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