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到危情,滴滴客服:我們已經下班了

5月12日凌晨4時30分,他的屍體從河渠內被打撈了起來。

他就是那位涉嫌殺害空姐的滴滴順風車司機,兩天前,滴滴發佈了一張“通緝令”,懸賞100萬找到他。“通緝令”上公佈了這位順風車司機真實姓名、照片、手機號、身份證號碼。

許多人根據滴滴公佈的信息,用支付寶轉賬的形式對其進行言語辱罵。看似很痛快,但是,對於國家司法機關的辦案程序,卻只造成了干擾,而沒有助益。

朱嘯虎在朋友圈評價這次事件,說:“國民級的應用必須承擔起國民級的責任。” 至少從結果導向來看,滴滴的此次行為,只能被稱為是“國民級”的公關——它直接將大眾情緒轉移到了司機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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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因為失去獨生女而痛不欲生的受害者父親直接在媒體前表示,“我覺得他們滴滴公司故作姿態,沒審查好,這是監管不力。滴滴公司到現在沒有一個主要領導來慰問一下。”

2016年5月,深圳一名24歲的女教師在搭乘滴滴順風車的過程中失聯,被害人家屬聯繫滴滴公司時已過凌晨12點,得到的回覆竟然是“滴滴的客服已經下班了”。最終,這位女教師慘遭殺害。

遇到危情,滴滴客服:我們已經下班了

那時候,正是滴滴和優步合併前三個月,也是雙方鏖戰最激烈之時。雙方隔三差五就傳出融資的利好消息,通過發放補貼來吸引流量。而當時每天對比著兩個APP裡折扣力度的用戶,大抵也並不關心出現在新聞角落的一則死訊,儘管那曾是多麼年輕而鮮活的生命。

我們之所以在今天大肆討伐滴滴,並不是我們突然具備了正義感,滴滴之所以在今天開始重視這件事,也不是滴滴一貫堅守的責任心。

滴滴早已經進入一種在輿論上極其尷尬的處境。在這兩年裡,不論是司機還是乘客,都無法接受從鷸蚌相爭的福利中醒來,而滴滴的產品和兩年前相比,不僅沒有任何技術上的進步,反而為了追求業績和KPI成為了宰人的工具。

於是,當美團殺入的時候,滴滴的尷尬,成為了全民性的娛樂狂歡。

這兩年,我們常看到“市值從0到100億,它只用了三五年,而阿里用了十年”這樣的標題。如果再往前數,和傳統制造業相比,更可謂是奇蹟。

魯冠球從一個小小的汽車零部件起家,格力電器最早只有一條年產量2萬臺窗式空調的生產線,他們用幾十年的時間把一家價值幾千元的小廠變成了世界級的企業。而今天的創業之路,則是一條和完全相反的生命線。

在整個資本大環境開始變熱的情況下,這些創業明星在誕生時,便以各式各樣的概念拿到融資,成為世界級獨角獸,依靠資本圈地,然後極速擴張,搶佔市場。

在這樣的過程中,很多創業公司並沒有辦法真正打造出一個高完成度的產品。但是,一旦做出了與資本結盟追求體量的選擇後,就像是穿上了童話中的紅舞鞋,大部分人恐怕就再也沒有辦法真正沉下心來,去完成自己的產品了。它甚至沒空對用戶說:當你需要時,我們將一直在線。

滴滴的國民性,其實並不在於究竟有多少人使用它,而在於它曾經是中國獨角獸中最閃亮的一匹,它是無數懷抱著創業夢想的年輕團隊想要成為的樣子。

但是,它不該是這個樣子。

作者 巴九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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