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谈之十六:关于技术分析的分析

杂谈之十六:关于技术分析的分析

相信很多人和我一样,进入这个市场的时候,面对繁杂的基本面信息,都有种不知所措的感觉,于是,很自然的选择从技术分析开始入手。技术分析确实简单,一学就会,另一个特点是一用就懵。个中原因何在,我们还是一步步分析下来看。

杂谈之十六:关于技术分析的分析

什么是技术分析

在被誉为技术分析圣经的《金融市场技术分析》(约翰.墨菲著,上海人民出版社2002年版)一书中是这样定义的:技术分析是以预测未来的价格趋势为目的,主要通过使用走势图,对市场行为进行的研究。“市场行为”(marketaction)这个词主要包括三种对技术分析人士有用的信息资源:价格、成交量和持仓量(持仓量只适用于期货和期权。)

在这个定义中,容易引起误会的是“对市场行为进行的研究”这句话,实际指的是交易数据分析。日本证券分析者协会理事林康史主编的《技术分析精解》当中,在与墨菲类似的定义后面,又补充了一句:“技术分析是一种不考虑因果关系特征的行情分析。”我认为,这句补充是准确的。例如形态分析,就是按图索骥;技术指标,就是买卖信号。这里面都不涉及因果分析。

一旦讨论起因果关系来,你就会发现,技术分析对基本分析的批评就会报应在它自己身上:“你能了解了所有的**吗,你能保证对价格成因的解释是准确的?”一般来说,技术分析追求一种绝对客观的经验,不考虑“为什么”的问题。

技术分析有三个假设前提:历史会重演;市场行为(交易数据)包含一切;价格按趋势运行。我认为,一定要对技术分析的原理做一些因果探讨的话,也就仅限于这三个假设前提。

历史会重演

这个假设前提很容易给人们造成一种错觉:市场有简单的规律性,一些特定的形态组合会一再重复出现。但是,问题在于随机的事件也会出现“历史重演”现象。

譬如掷硬币,如果连续掷出10次正面,一定是令人感到十分惊讶的事情,要知道这种事情发生的概率只有千分之一。但是如果考察一万组掷硬币测试的结果,找到10组左右的“十连正”或者什么其它的特殊组合并非难事。

显而易见的是,了解这些“历史重演”并不能帮助我们预测下一次硬币的正反面。所以,技术分析师总是会指着历史图表告诉我们,某个形态重复了哪次历史。而你如果问他明天将会重演哪段历史,就会得到一个含糊不清的回答。

根据《投资学》的记载,哈利罗伯茨曾在1956年做过一个著名的研究,用随机产生的数据绘制成图表,结果一样会出现技术分析里面所说的种种形态。显然没有人能预测随机数据下一步的走向。如果技术分析者并不能很好地区分随机数据图表与真实图表的话,又怎么可能对实际走势做出有效预测呢?

交易数据包含一切

这条也是有些含糊,并没有告诉我们这个“一切”是指什么,我们还是来看一个具体的例子:

2000年全球铜供应短缺40万吨,到了年底的时候,许多机构预测2001年全球铜供应继续短缺,预测2001年铜平均价大约2200左右。这时有一家叫EDFM的国外基金公司发表了不同看法,他们从通用汽车打折促销活动中,分析出美国经济将陷入衰退,预测铜将出现过剩进入熊市。

2000年12月份的铜价在什么地方呢?大致是1800~1900区间;而2001年最终的基本面是呢,是过剩70万吨,铜价最低跌到了1335美元。那么,在2000年12月份的铜价是如何反映基本面的?EDFM预测铜要走熊,如果他们抛空了的话,铜价肯定把他们的观点包含进去了;预测铜价要涨到2200的机构可能做了多,铜价也把他们的观点包含进去了。

所以,在最终形成的交易数据中,的确是包含了全部市场参与者的观点——正确与错误的观点都包含进去了。

价格按趋势运行

最终铜的基本面只有一个,铜价并没有直接反映这个基本面,反映的只是所有市场参与者一个加权平均的看法。随着时间的推移,人们的看法也是变化着的。

到了2001年3月,市场对铜供需状况的主流的观点,已经从短缺转变为过剩10万吨。当时世界第二大铜生产商费尔普斯.道奇公司迫于成本压力,关闭了一些矿山,市场反弹到1835美元。但是后来机构又数次调高过剩预期至30万吨、50万吨,直至最终定格在70万吨。铜价也是一路下跌,直到足够的减产出现。

如果说价格包含了所有市场参与者的看法,显然是因为市场参与者对基本面**的了解有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价格才会表现出一种趋势性运行的特点。

值得注意的是,人们对事物循序渐进的的认识过程并不总是朝向正确的方向发展。在1999年的纳斯达克2500点的时候,摩根斯坦利首席经济学家斯蒂芬.罗奇称科技股有泡沫。历史地看,罗奇无疑是正确的,后来纳斯达克最低跌到1108点,10年后的今天也只不过是2200多点。但是在2000年,纳斯达克最高涨到了5132点,如果坚持罗奇的观点去做空的话,就会像布鲁诺一样被烧死在火刑柱上。

选美理论

有许多经济学家提出各种理论,但是很少有人用他们的理论在投资市场上赚到钱。一个人是例外,他就是凯恩斯。他单凭个人投资就累积了相当于今日的三千万美元的资产,剑桥大学基金在凯恩斯的经营下增值十二倍,而同期市场的平均涨幅则不到一倍。

在凯恩斯最著名的著作《就业、利息与货币通论》当中,他把投资看作一种智力游戏,更:“从事职业投资,好象是参加择美竞赛:报纸上发表一百张照片,要参加竞赛者选出其中最美的六个,谁的选择结果与全体参加竞赛者之平均爱好最相接近,谁就得奖。”在这种情形之下,凯恩斯把这个智力游戏分为若干级:

第一级:我认为谁漂亮,我就选谁;

第二级:一般人认为谁漂亮,我就选谁;

第**:如果大家都这样想,一般人认为一般人会选谁,我就选谁;

……

依此类推,凯恩斯认为“有人还会运用到第四第五级,甚至更高。”

有人认为,凯恩斯开创了行为金融分析的先河,也有人认为,选美理论为技术分析提供了理论依据。在《投资学》当中,滋维.博迪就是把行为金融与技术分析放在同一章当中论述的。

我的观点

凯恩斯的成功表明,把投资当作一种智力博弈游戏更加切合实际一些。如果用下围棋来做比喻的话,结论无疑是多算胜少算。下好围棋当然是有规律可循的,但是,去统计每步棋下在第几格,拿把尺子在棋谱上量来量去,肯定是一个错误的研究方向。有规律不等于是数学统计的规律。

我认为,技术分析有些像看风水。如果我是一个房地产开发商,即便我不相信这一套,但是买我房子的人相信风水,那么我的房子还得依据风水学来造,才会好卖。

这才是顺势而为的真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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