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語》中孔子有一句話:"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你怎麼理解這句話?

大美農村綠水

唯女子與小人為難養也,遠之則怨,近之則不遜。不說後面的遠之則怨,近之則不遜,只看前面的半句,就容易當成孔子歧視女性。

首先必須要說的是,孔子確實歧視女性,這沒有問題,因為在那個時代,女性本來社會地位就低,所有人都歧視,包括女性自己。在這種社會環境下,孔子如果一點歧視都沒有,那就不正常了。

但是具體到這句話來說,並不是孔子歧視女性的證據。因為這裡的女子是指女人和小孩,和後面的小人並列,小人是相對君子來說的,是說道德品行比較低下的人。當然,在當時,小人也指身份比較卑賤的人,也就是社會地位低下的人。

遠之則怨,就是說這些人,你如果和他們疏遠了,他們就會抱怨你,對你態度不夠友好。近之則不遜是說,如果你和他們比較親近,來往比較多了,他們就會對你無禮,不尊重你了。

這其實只是孔子從自己的社會生活中觀察得出的結論,恐怕絕大多數人都會有這種經驗。比如說,你和小區保安,如果有些人對他們呼來喝去,根本不尊重他們,他們反而對那些人低聲下氣。而你如果比較尊重他們,他們可能就不把你當回事了。

那麼孔子為什麼會有這樣的結論呢?並不是說他特別歧視這些社會地位比較低下的人,而是有兩個方面的原因。

第一個原因是,當時是禮法社會,社會秩序是建立在用禮儀區分出來的社會階層比較明確而且很少流動的基礎上的,所以保持這種社會等級基礎上的禮儀制度,是保證這個社會的基本秩序和穩定的必要條件。所以既要避免出現怨的狀態,又要避免不同社會等級之間的不遜。

第二個原因,因為當時的社會教育還不普及,絕大多數人是沒有機會通過學習來獲得知識的,也就沒有反思自己的能力。孔子在這裡說的這些人,基本上都是無法接受教育的,所以會遠之則怨,近之則不遜。

從這個角度來說,孔子這裡的話也是對他的門人說的,也就是告訴他們,作為受過教育的士君子,應該怎樣和那些沒有受過教育的人相處,既不能太疏遠,也不能太親近,而要保持必要的距離。這是符合孔子的中庸思想的。


蕭武

偏聽則廢,兼聽則明。所以,博學書院先在這裡與大家分享多名學者關於此觀點的看法。

原文:唯女子與小人為難養也,近之則不孫,遠之則怨。

楊伯峻《譯註》:“孔子道:只有女子和小人是難得同他們共處的,親近了,他會無禮;疏遠了,他會怨恨。

劉明武在文章《“女子”非指“女人”》一文中寫道:“整個句子應該理解為‘只有你的兒子和小人一樣是難以相處的,親近了就會無禮,離遠了就會怨恨。’

在他看來,此中“女子”不應理解為雙音合成詞,而應理解為兩個單音詞——“女”應該理解為第二人稱的“你”,“子”應該理解為“兒子”。“女子”應該理解為“你的兒子”。

吳正中和於淮仁在《“唯女子與小人為難養也”正解》一文中寫道——孔子說:“對!您(這位)先生說得對的啊!小人(實在是很難對待、侍候)親近他吧,他就傲慢不恭,疏遠他吧他就怨恨在心。”

可以看出這種解釋基於對句讀的不同理解——將“唯”理解為“對”,表示肯定語氣的應答詞,相當於現代口語中“是不是”的“是”;“與”則理解為語氣詞;“女子”理解為“您這位先生”。


杜維明先生在《武漢大學訪談》中說,孔子的這句話不是性別論說而是政治論說,包括了男人與女人。亦即
政治領導人對於沒有受過教育的男女,在相處時要特別小心,不能太親近,又不能太疏遠,否則他們就會無禮或怨恨。怎樣處理這種複雜關係,不被他們所蠱惑,又要他們幫助你維持行政運作,這是政治藝術。(見郭齊勇等編:《杜維明文集》第五卷,武漢出版社2002年版。)

陳戍國先生《四書校注》(嶽麓書社2004年版)指出,先秦漢語中“女子”的“子”不是詞尾,“女子”只能理解為女孩子,不能理解為廣大婦女。孔子這樣說,可能是跟自家女孩子及僕人(或門人)開玩笑,或者對他們表示不滿。

還有人認為這句話的白話譯文應該是:女子跟小人相處是很困難的。親近了,他會無禮;疏遠了,他會怨恨。在這裡,“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的“與”不是人們慣常理解的連詞“和”,而是介詞“跟”。如此看來,孔子不但沒有歧視婦女的意思,反而表現出了對女性性格特點的準確把握和對婦女的關懷之情。

還有人認為女子與小人是古代未成年人的合稱,所以孔子的原意是:小孩子們真是難於教育啊!做大人的和顏悅色開導,她(他)會不順從;板起面孔教訓,她(他)又會心生怨恨。所以可以認為孔子在隱晦地告訴大家:“你們這些未來要從政的年輕士子們啊,跟著我學道,在乎的應該是我能否把六藝傳授給你們,而不是我對你們的態度是‘近之’還是‘遠之’,更不應該因此‘不遜’或‘怨’。


郭齊勇先生在《中國儒學之精神》(復旦大學出版社2009年版)一書強調:“退一步講,即使孔子在這裡是指的女人,那也只能解釋為在男性中心主義的社會,對女人的歧視,是一種通病,是時代的印痕或時代的侷限。在西方,耶穌(上帝)罵夏娃,亞里斯多德罵女人,尼采罵女人,非常嚴峻,其程度大大超過了中國的男性思想家。就是休謨、黑格爾,對女性的歧視也很厲害。儒學、儒家中有對女性不尊重的表現,是需要批評的,但我們要放在時代的背景上加以理解和檢討。”

朱熹《四書章句集註》(中華書局2011年版)以為,孔子的說話對象是有“臣妾”的“君子”:“此小人,亦為僕隸下人也。君子之於臣妾,莊以蒞之,慈以蓄之,則無二者之患矣。”

先秦時代,君子通常指社會身份高貴的人,小人通常指社會身分低賤的人。但朱熹所說的“君子”,特指有“臣妾”的“君子”,即諸侯、卿、大夫等至少有家臣的“君子”,其實就是封邦建國時代大大小小的“人主”。朱熹的這一理解無疑是準確的。封邦建國時代所說的“齊家治國”,那個家,並非八口之家、五口之家或三口之家,而是有“臣”有“妾”的“家”,其“家長”既是“人主”,也是“君子”。換句話說,“唯女子與小人為難養也”的說話對象是“君子”中的“人主”,“女子與小人”不是泛指所有的女性和“小人”,而是特指“人主”身邊的“臣妾”,亦即晚明方應祥在他的一篇八股文中所說的

“幸人”―――為“人主”所寵幸的身邊人。明萬曆四十四年丙辰科進士方應祥所作《論語》“唯女子與小人為難養也”一節題文是在朱熹集註的基礎上進一步闡發孔子這句名言的一篇名文,見收於方苞所編《欽定四書文》隆萬文卷三。方應祥緊扣“女子與小人”所指展開議論,對孔子的意圖有精湛把握。孔子的《論語》收錄了孔子的許多言論,這些言論所關涉的,通常不是日常情感,而是國家管理、社會秩序、人類理性等層面。具體到這句名言,孔子強調:“人主”要管理好國、家,務必注意防範和駕馭身邊的“女子與小人”。為什麼要強調這一點呢?是因為諸侯、卿、大夫或“人主”身邊的“女子”,可以向“人主”吹枕頭風,甚至可以竊取“人主”的部分權力或大部分權力,中國歷史上的“外戚之禍”指的就是這種情形。諸侯、卿、大夫或“人主”身邊的“小人”,特指宦官或與人主關係親密而身份卑賤的侍從。“小人”雖然身份卑賤,卻出入於“人主”的日常生活,有進讒言的方便條件,甚至可以竊取“人主”的部分權力或大部分權力,中國歷史上的宦官之禍就是指這種情形。孔子不只是一個教育家,更是一個政治理論家,也是一個在國、家管理方面有著豐富歷史經驗的人。他對“幸人”的危害極為重視,所以才異常鄭重地指出:“唯女子與小人為難養也。”

當無知的自己滿心鄙夷地嘲笑著孔老夫子的這一“糟粕”思想時,殊不知其實他在警惕我們要注意防範和駕馭好身邊的“幸人”啊。


博學書院

“唯女子與小人為難養也”出自《論語·陽貨》。為什麼“唯女子與小人為難養也”呢?在該章,孔子直接回答了難養的原因:近之則不孫,遠之則怨。

下面對這章內容作詳細解讀。

子曰:“唯女子與小人為難養也:近之則不孫,遠之則怨。”

通釋:

孔子說:“只有女人和下人是不好管理的:親近他們就放肆,疏遠他們就抱怨。”

註釋:

唯女子與小人為難養也:只有女人和身份低下的人是不好管理的。養,供養,管理(見《公治長》第16章注)。按用“養”字看,這裡的“女子與小人”應該指身份偏低的婢妾僕隸。

不孫:不恭順,不守規矩,放肆無禮。孫,同“遜”。

怨:動詞,抱怨,產生怨恨。

孔子為什麼會說“唯女子與小人為難養也”呢?我認為這裡的“女子”不是全部概括,而應該是沒有文化之輩。應該說孔子也是女人所生,他能連自己的母親也侮辱嗎?

孔子那個時代入學接受文化禮儀教育的女人幾乎沒有,教育女孩子的任務落在“母親”身上,而母親也多是文化素質不高的人。女孩們學習的不是《詩》《書》《禮》《樂》《易》《春秋》,而是做家務針黹(縫紉、刺繡等針線活。黹,音zhǐ),學習相夫教子,她們就是這樣代代相襲。個別女子也學習歌舞,入宮入官府服伺君王貴族,女子經過培訓被當作禮物送來送去。沒有接受過文化禮儀教育的男子,當屬“小人”範疇,他們與多數“女子”情況沒什麼區別,因為他們見世面不夠,信息相對閉塞,思想相對落後,心胸相對狹隘,不明事理,不開事,所以“難養”。我認為孔子所說的“女子”還是有範圍的,指一般沒“文化”的女子,更主要是指身份低的婢妾。上古賢王治國曾有賢女官,孔子也曾稱道過她們,能說這樣的女人也“難養”嗎?

今天時代不同了,有些“女子”文化素質相當高,她們的“君子之風”不亞於男子,我們有時常開玩笑奚落某些男人不如一個好女人,這“好女人”當數不“難養”之列的。

父系社會尚陽輕陰,貴雄賤雌,連祭祀用的“犧牲”都要雄性的,這幾乎是骨子裡就有的東西。重男輕女是“父系社會”的產物,因此就輕視對女子的文化教育,這顯然是“女子”難養的社會原因。

重男輕女,還體現在一夫多妻多妾上,上古就有了,連堯還同時把自己的兩個女兒都嫁給了舜。孔子那個時代,已有陪嫁制度,國君、卿大夫娶一妻,妻子的姑姑姐姐都可以陪嫁,直到清代這類制度還在延續。

重男輕女還體現在“不孝有三,無後為大”上。包括為父母守孝三年那也是兒子的事,女子是不用為父母守孝的。如果從這一點來看,孔子與宰予關於“守孝三年時間是不是太長了”的爭論中所涉及“子生三年,然後免於父母之懷”也有偏頗在其中,這女兒是不是也應該守孝三年呢,難道她們就可以“心安”了嗎?這些思想細推敲起來,漏洞太大了。說一千道一萬,問題的癥結就在“父系社會”以來的“重男輕女”。

其實,孔子所說“女子與小人”“近之則不孫,遠之則怨”是有根據的,一部《左傳》就記載了許多“女子與小人”“近之則不孫,遠之則怨”甚至亂國的事件。孔子整理《春秋》,對這些是相當熟悉的。

第一例:寵幸就放肆,給國家惹禍端。

“十七年春,晉侯使郤(xì)克徵會於齊。齊頃公帷婦人,使觀之。郤子登,婦人笑於房。郤子怒,出而誓曰:‘所不此報,無能涉河。’”(“魯宣公十七年春天,晉國國君派郤克到齊國通知齊君會盟。郤克登上臺階見齊頃公時,齊頃公讓女人躲藏在帷幕後,讓她觀看郤克。郤克見齊頃公的時候,這個女人在屋子裡笑。郤克憤怒極了,退出來後發誓說:‘不回報這個耍弄,就不再過晉國和齊國的河。’”)原來郤克有點跛腳,登臺階的狀態可能有些滑稽。躲藏在帷幕後的大概是齊頃公的寵妾。國與國之間往來,女人是不能參與的,女人偷看顯然不合禮法。如果不笑出聲,還不至於出問題;可這個女人很放肆,居然笑出了聲。這個女人的一笑讓齊國付出了慘重的代價。接下來的過程是,郤克立即回國,讓副手留下來等候齊頃公是否參加盟會的答覆。回晉國後郤克馬上向晉國國君請示討伐齊國,沒有被批准;又請求批准自己帶著私家的兵討伐齊國,也沒有得到允許。不久,郤克當了相,執掌了晉國大權。魯成公二年,也就是齊“婦人”笑郤克的第三年,郤克以救魯、衛為名率軍伐齊,著名的典故“滅此朝食”就出現在這段記錄中。“滅此朝食”這話是齊頃公說的,但他只是說說大話。這場戰鬥相當激烈,齊頃公險些被俘,晉國的軍隊追趕齊國的軍隊長驅直入進入到齊國,齊國以地求和郤克都沒答應,要蕭同叔子到晉國做人質,要齊國把封地內的田地的壠一律改成東西走向。蕭同叔子是齊頃公的母親,田地的壠一律東西走向“無顧土宜”,而且不是“先王之命”。最後還是魯衛兩國怕與齊國積怨太深,求郤克罷兵,才答應與齊國講和。轉過年冬天,郤克又當面羞辱了齊頃公。“齊侯朝於晉,將授玉,郤克趨進曰:‘此行也,君為婦人之笑辱也?寡君未之敢任。’”(“齊頃公到晉國朝見,在與晉王即將交換玉圭時,郤克連忙走到前面說:‘這次來,您是為那個女人笑我來請罪的吧?我們的國君可不敢接受你的請罪。’”)(以上內容見《左傳·宣公十七年》《左傳·文公二年》《左傳·文公三年》)

第二例:被懲罰就懷恨,助兇弒君。

魯襄公二十五年,齊國崔杼“欲弒公以說於晉,而不獲間。公鞭侍人賈舉而又近之,乃為崔子間公……乙亥,公問崔子,遂從姜氏。姜入於室,與崔子自側戶出。公拊楹而歌。侍人賈舉止眾從者,而入閉門。甲興,公登臺而請,弗許;請盟,弗許;請自刃於廟,勿許。皆曰:‘君之臣杼疾病,不能聽命。近於公宮,陪臣幹掫(gānzōu,亦作“幹陬”,抓捕)有淫者,不知二命。’公逾牆。又射之,中股,反隊(zhuì,同“墜”),遂弒之。”(《左傳·襄公二十五年》)(齊國的崔杼“要殺齊莊公來討好晉國,卻找不到機會。齊莊公曾鞭打過侍從賈舉之後照樣親近他,他就為崔杼找弒齊莊公的機會……乙亥這天,齊莊公問崔杼在做什麼,然後就到崔杼與棠姜的家裡。棠姜進屋,同崔杼從側門走出,齊莊公扶著柱子唱起歌來。侍從賈舉讓隨從的人留在外面,自己進院關上門。預先埋伏好的身穿盔甲的兵丁走出來,齊莊公登上臺階請求甲兵放過自己,甲兵們不答應;齊莊公表示願意與崔杼起誓,甲兵們也不答應;齊莊公請求自己到祖廟自殺,甲兵們不准許。甲兵們都說:‘您的臣子崔杼病了,不能出來聽候您的命令。這裡離王宮很近,我們做為您臣子的下屬,只知道奉命抓捕淫亂的人,不知道其他命令。’齊莊公要攀牆跑,甲兵用箭射他,射中了大腿,從牆上墜下來,於是就殺死了齊莊公。”)結果賣主的侍人賈舉當場也被殺死。

重男輕女、“男尊女卑”,包括“夫為妻綱”,並不是孔子的發明,是孔子之前就有的,而且同時也與其他禮法交織在一起,比如與“孝道”交織。即使在孔子那個時代,做為君王的兒子同樣要孝順母親。同樣是女人,如果是君王的母親,那地位還是比普通女人高得多,甚至有些諸侯國的君王的母親,與大臣私通,這已經是相當不合禮法的事了,但君王也不予干涉。

“女子”“難養”還應該有內在因素。儘管都是女人所生養,相對地說女子的眼界、心胸確實不如男人寬闊。大概是女人多治內而操持家務,相對閉塞,對外界的事、天下大事瞭解的少吧;大概是女人做事細緻,考慮問題過多吧;大概是女人身體相對纖弱吧。


陳廣逵

這句話的原文是:“唯女子與小人為難養也,近之則不遜,遠之則怨。”這裡最有爭議的是,“女”是指女人還是“汝”的意思。

如果是第一種意思,也講得通。也符合實際情況,因為許多女人過於感性,就像是沒長大的小孩。對於缺少理性的女性群體,離得近了,她覺得你沒有禮貌,衝撞了她。如果離得遠了,她又覺得你冷落她,對你心生怨恨。小人呢,指無德之人,無德之人做事無理性、無公正心,更是容易出現這種遠近不得的局面。

第二種是,汝,汝通女。意思指,“你的”。意思是,只有你的孩子與無德之人難以相處,離得近了就嫌你沒禮貌;遠了就怨恨你。這個說法,也是符合《論語》的特點。論語是孔子的弟子記錄其言行的一部作品。孔子重視教育,收弟子三千,那麼,他的所言所行圍繞子女教育是非常正常的。

很久以來,人們更認同第一種說法,因而,造成很多誤解,以為孔聖人“歧視”婦女。孰不知,在古代,太太的地位是非常高的,她擔負著相夫教子的重任。有人說,“太”是“大”的意思。妻子的妻,是“齊”的意思。所以,丈夫與妻子是同等地位的,只是,社會和家庭分工不同。第二種說法,漸漸為人所認同。本來,孩子教育就是一種“遠近不是”的微妙複雜的工作,孔子如此說,更引人共鳴。


老照片

這大概是《論語》中流傳最廣的話之一。它的流傳,並不是因為其中包含的被社會所公認的人生大道和社會真理。與之相反,它的流傳,恰恰是因為它的意思為人所誤解,人們把它當做孔子歧視婦女的罪證。每當人們批判孔子,把中國近代落後的罪責強加到孔子頭上的時候,便把它拿來做為批判的證據。這大概是冤枉了孔子。

對於這句話一般的解釋是這樣:“唯有女子與小人是難以相處的。”這個解釋裡,把“養”解釋為“相處”或“親近”之意。我覺得,對這句話的誤解,恰恰因為對於這個“養”字,沒有解釋到位。“相處”與“親近”都是“養”的引申義,而不是本義。如果把這個字的本義搞明白了,這句話就很好理解了。

我們不必從工具書上去嚴查字義去,漢字的意思,都保留在詞語中,我們隨便探討幾個與此字相關的詞語,其大體意思,就應該明白。“養”字用的最多的應該是“養家餬口”“養兒養女”“養兒防老”等等,還有“養不教,父之過”,“養兵千日,用在一時”,“信陵君養士”,其中的養,都是一個意思。就是花費錢財,使之成長,叫做養。父母給孩子吃穿,使之成長,叫做養,國家拿錢給士兵,讓他們保衛國家,也叫“養”,諸候和國君為大臣發奉祿,也是養。因為有“養”,所以“養”者,與被養者就形成一種關係,這是一種主客關係,與主從關係的存在。養這個字的意思本身,就帶有這種關係,養者具有主體性,被養者具有附屬性。任何忽略這種關係對這句話的解釋都不可能是正確的。

現在,我們把“養”解釋成“親近”與“接觸”的時候,交往的雙方是處在平等地位上的,沒有主從的關係。因為是平等的,相互間的權利和義務,也就是在相處中所遵循的道德原則也是一樣的。而在“養”與“被養”的關係中,是不一樣的。以孟嘗君養士為例,孟嘗君是主,士是客,比如馮諼。孟嘗君對“士”要好,比如給他配車,給他魚吃,士對主要忠。孩子和父母的關係,也是一個“養”與“被養”的關係,你養我小,我養你老。民間有俗話說,“前三十年看父敬子,後三十年看子敬父”,說得“養”與“被養”的主客易勢,其權利和義務與隨之變化。孩子受父母養育的時候,一般要求孩子聽父母的話。父母到了晚年受孩子照顧的時候,一般也會尊重孩子的安排。這一切的關係,其被後的根源,就在一個“養”字上。“養”字弄明白了,上面這句話的意思就迎刃而解了。

“養”字講完了,再說說“女子”與“小人”,有人為了替儒家解釋,把女子的意思解釋成“家人”之類,總子,否認“女子”是專指女性。其實在可不必費這心。“女子”二字,無論是古代是現在,無論怎樣解釋,想說它與“女性”無關,都是徒勞的。古漢語中,女子當然是可以解釋成“家裡的女人和孩子”,這樣,女性的指稱還是在的。至於把“女”解成“汝”,我認為純屬多此一舉。

“小人”的解釋,有的解釋成小孩子,這當然有道理,在這句話裡,也不必這樣解。“小人”現在都是解釋道德與人格低下之下,但這個解釋本身就是從“小孩子”這個意項引申出來的。

做了以上字義的解釋之後,就可以解釋孔子的這句話了。“唯女子與小人為難養也。近之則不遜,遠之則怨”。解釋起來,很簡單:“養小人和養女子都是最困難的。你對他好了,他就沒大沒小的。對他不好了,他就心生怨恨。”

這句話,現在之所以不容易理解。是戰國之後,政治形勢的改變,人的“養”與“被養”的關係與之前不一樣了。戰國之前,諸候和士大夫是可以養人的。諸名的孟嘗君,信陵君都是以“養士”著名。秦朝的呂不韋也“養”了很多士。這種關係在漢以後被打破,天下人才都是皇帝一人的。都只與皇帝產生主從關係。在政治的層面上,養人不被提及,而且成為政治大忌了。養人是培養個人勢力,就是有謀反之心了。所以,不提了。但是皇帝是可以養人的。

比如以大家都熟悉的張國立、張鐵林、王則演的《宰相劉羅鍋》為例,劉羅鍋與和大人都是皇帝所養的人,劉羅鍋是君子,和大人是小人。君子好養,因為君子有節操,不會為了利益而改變,而背叛。小人不好養,因為小人無節操,小人重利。假如主人有一天倒黴了,君子會留在主人的身邊,同甘共苦。而小人就會離開。另找主子。所以說,小人難養,是說,小人不容易養得住。要養得住,必須有利益給他。所以,民間說得很形象,狗像忠臣(君子),貓像奸臣(小人)。

下面就說到女子了。女子之於男人的關係,就是被養的關係。這是社會生產力水平所決定的。是社會分工的不同。不存在歧視與被歧視的問題。男人掙錢養家,女人被男人養活是天經地義的。女人在被男人養的同時,她自己也在養兒養女,男人在養家的同時,也被社會所養。這是養與被養的辯證法。

在宋明理學成為社會主流思想之前,女人對男人的依附關係被社會道德鎖定,變得僵化。在漢唐之前,男女之間的關係不是這樣的。女人可以被男人養活,當男人沒有能力養活女人的時候,女人離開,是被社會道德所充許的。歷史上就有很多現實的例子。漢文帝的母親簿氏,曾是是魏國的宮女。漢武帝的母親曾經改過嫁。就以漢武帝的母親王太后改嫁為例。太后的母親嫌太后的前夫家裡窮,逼著王太后改嫁。王太后的前夫一怒之下,把自己的老婆送與了當時當太子的漢景帝。對於王夫人的前夫來說,王夫人這個“女子”是不是不好養,養不住。你沒有錢的時候,她是要離開你的。大家細品一下這個案例。(這是《史記》所載,決非瞎編。)女子難養這個社會現實,倒底說明了女子的社會地位高,還是低?我個人覺得,這與女子地位的高低沒有關係,只是說明當時的道德不要求女子從一而終。孔子的話,不過是說出了一個事實,與是否歧視女子毫無關係。

問題基本解答完畢。插一點閒話。

于丹教授講《論語》的時候,提到過這句話。她也認為孔子這句話是有歧視女性的意思在內的。於是,她給出了一個反駁此話的招式。她說:“當有人對你說‘唯女子與小人為難養也’的時候,你可以一樣用《論語》中的話回敬他:‘吾未見好德如好色者也。’”于丹之意大概是說,你把我女子與小人並列。我就說你男子是好色之徒。這種回應,面子上好像贏回了一局。實際上卻失了裡子。把女子也男人對立起來,顯示了局不大。而且孔子所說的“色”,不僅僅是“女色”,也有“男色”,除了人之色,還有物之色。“色”指的是存在。于丹在這裡把“色”,落實到單純的“女色”上,削弱了女性的主體地位,使之成為男性觀照的對象,加強了男性做為社會主題的地位。所以說,這樣的回覆,是失了內在的裡子。如果簡單的回覆一句:“男人中也有小人,女人中也有君子!”大概效果要好的多。此為閒話。



七月流火140400643

看了幾個回答都有問題,在頭條發過一次《小人與君子的探討》,可惜沒人關注。再發一遍,裡面有準確的理解。

小人君子的探討

一,對小人和君子的誤解

論語中,經常出現君子和小人的說法:君子喻於義,小人喻於利;君子成人之美,小人反之;君子和而不同,小人同而不和;君子懷德,小人懷土,君子懷刑,小人懷惠;唯女子和小人難養也,遠之則怨近之則不遜。因為有了這些特性,人們就把小人自然而然的理解為道德層面上“自私自利,損人利己,背後害人,不講道德”的人。所以,現在說到君子大家共同認為是指道德高尚的人,說到小人大家共同認為是道德低下的人。那麼在春秋以前是這樣的嗎?

二,孔子時代正確的小人和君子的概念

《鄭伯克段於鄢》中潁考叔對莊公說“小人有母,皆嘗小人之食矣,未嘗君之羹矣,請以遺之”。顯然,這裡的小人就是地位的概念(也有謙稱成分)。古時候一直把大人和小人作為地位高低的象徵。在春秋以前,是奴隸社會過渡階段,還有農奴和家奴的存在。當時的人被分為十等,即王、公、大夫、士、皂、輿、隸、僚、僕、臺,士屬於下級奴隸主,士之後是服各種雜役的家內奴隸。社會的等級觀念森嚴。貴族作為管理層社會地位、作用和平民家奴有天壤之別。因此,管理者就有更多的機會、也有必要修煉提升自己。當然也需要推恩、籠絡於民,維持自身的管理和統治。這樣,自然而然管理者的品德也就更高尚。如《大學》“有斐君子,如切如磋者,道學也。 如琢如磨者,自修也。瑟兮僴兮者,恂傈也。赫兮喧兮者,威儀也。有斐君子,終不可喧兮者,道盛德至善,民之不能忘也。”這裡的君子顯然是指上層的管理者。應該說君子在孔子或者更早的時代就是指上位管理者,是指貴族,比如戰國四君子。

三,道德概念是結果,地位概念是原因。

說君子是指道德高尚的人,小人是道德低下的人,沒錯。其實在孔子也就是在指出這個特性(此前應該無人歸納),但這個判斷不完整也不是本意。孔子時代原本君子指“士”等級以上的管理者、小人指底層老百姓。而正是由於地位差異的原因,才造成了道德特性迥異的結果。舉幾個例子。1, 唯女子和小人難養也,遠之則怨近之則不遜。大家都認為孔子歧視女人和小人,這裡的小人也是理解為道德低下的人,其實大錯特錯。古人很講邏輯統一的。比如“名不正則言不順,物以類聚”等等。這裡一樣,女子是人群的分類,小人也應該是人群的分類,而不應該是道德概念的分類。當時男尊女卑,女子的地位低下。同樣地位低下的女子和底層小人,心理上傾向於尋求上層的認同,這就是“遠之則怨”的原因。由於他們缺乏禮的薰陶和規範,容易情緒化不夠理性。就造成了“近之則不遜,”的現象。為什麼說難養?因為當時是奴隸社會,奴隸主領主對農奴家奴以及家中男人對女人是蓄養關係。孔子只是講了一種社會或者心理現象,並無歧視或者抱怨的個人看法。這句話的重點在後半句,到現在還適用,但很多人都把目光盯在前半句,形成了錯誤認識。2,君子和而不同,小人同而不和。君子由於站在更高的層面和更廣的範圍看問題,能站在不同的角度看待對方的立場和觀點,所以考慮的是求同存異,和諧相處,尋求整體的統一。而低位地下的小人,只能在小範圍中考慮自己的利益,缺乏辯證思維,所以只能是固執己見,排除異己,結黨營私,不顧整體利益。本質上還是地位決定的。3,子曰:“君子而不仁者有矣夫,未有小人而仁者也”這裡的“君子”完全是社會地位的概念 ,如果是道德概念那麼不仁的人還能是君子嗎?“君子”指貴族,對應的“小人”就是下層民眾。當時的“仁”是指上位者對民眾的仁愛、是愛民標誌。4,君子懷德,小人懷土,君子懷刑,小人懷惠。這裡的君子懷德就是思考推恩的意思,德應該理解為恩德,也就是籠絡管理眾人,而不只是考慮自己。小人壞土不能理解為懷念鄉土(楊伯峻的翻譯問題還是很大的,懷就是惦記、考慮),是時刻考慮土地上的莊稼的意思。懷刑是指考慮法度制度,懷惠就是考慮個人利益。總體來說,就是君子考慮更廣泛的大眾利益,而小人則更多的考慮個人現實利益。至於德到底是指道德、品德,還是指恩德,個人認為是指恩德。大學中有“有德此有人,有人此有土,有土此有財”,和這裡的德是一樣的。有品德就能收穫人心還是有恩德就能收穫人心呢?如“王曰:然則德我乎”就是說明王希望收穫人心。恩德應該理解為品德的外在表現、內聖外王,其實是一回事,但更具體。

從以上幾個例子可以看到。底層小人確實有只圖眼前利益;狹隘侷限;境界不高的特性。但這些特性根本上都是因為他們的地位決定的。下層的庶民乃至家奴,由於地位低,有很強的依賴性,他們更多的認為自己的生存取決於上層。因此就有更多的不安全感和不穩定感(君子坦蕩蕩,小人常慼慼)。這樣就導致了他們更多的關注自己當前的利益。孔子客觀的指出了社會不同階層的特性,君子和小人也是社會階層的含義,而非道德含義。但君子和小人具有的道德特性逐漸被更多人接受,也慢慢演變成道德層面上的特指對象。這裡應該有個演變過程。我們在讀論語的時候還是要知道他的本意。

讀古書的時候還是要注意當時的時代背景,這樣才能避免望文生義。同時要注意古人邏輯的完整統一。這個完整統一不僅指某一段話、一篇文章,而是要聯繫古人完整的思想和時代背景。不然只能是斷章取義,一知半解。(此短文完成時並不知道翦伯贊對小人的準確定義。完全是個人推斷,也算是得到驗證吧。)

翦伯贊《中國史綱要》:周族征服者建立作為據點的城及其附近的郊,被稱為“國”,居於其中的主要是周的統治者貴族以及周族的平民。國人有一定的參政權力,只有他們才能為國家當兵作戰。“國”之外的廣大田土被稱為“野”,在其上的農業勞動者,主要是被征服地區的居民等,他們被稱為野人,又稱庶人、庶民,是西周時期農業生產的主要承擔者,也是被統治階層的主體。也存在著部分奴隸,主要作為家奴而存在。這些奴隸多來自戰俘,但其總體數量和用於農業生產的比例都不高。貴族們又稱“君子”,田野裡勞動的農人被稱“野人”或“小人”。君子”和“野人”或“小人”是對立的。他們是統治者和被統治者的關係。


小夥伴168802618

這是一句莫名被曲解再曲解的話,其實它講述的是一個簡單的事實。

先說答案

子曰:“唯女子與小人為難養也,近之則不孫,遠之則怨。”

這句話,孔子是說,家庭裡的子女,和國家裡的百姓一樣,教育他們,教化他們都是不易的,太過親近他們,他們就容易不恭敬,失禮,太過疏遠他們,他們就容易心生怨懟。

這裡的“女”和《論語》裡的其他用法一樣,都是通“汝”,“你”的意思,不是“女子”的意思

孔子的這句話,跟歧視女性是完全沒有關係的。

一些補充

《論語》是一本以問答形式記載聖人之道的儒家經典。

儒家思想是和三皇之道一脈相承的。

在華夏正統的思想文化看來,人、家、國、天下是同構的,治身、治家、治國、治天下的道理也是相通的。

站在教育的角度上也是如此,家長是一家之主,需要肩負齊家之責,需要教育好自己的子女;聖王是一國之主,肩負治國之責,需要教化好自己的百姓,視百姓為自己的子女。

而家庭中未經教育的子女和國家中未經教化的百姓一樣,由於不通人倫之道,不達天倫之理,未成君子,因而會有“近之則不孫,遠之則怨”的表現,這就需要家長和聖王具備相應的道德水平、文化水平、教育管理方法去教化他們。

這一點,有孩子的家長應該深有體會。

《論語》裡的“女”

在整部《論語》裡,“女”通“汝”,指代“你”,這一句中的“女”也是如此。

《論語·為政》:

“子曰:’由,誨知之乎!知之為知之,不知為不知,是知也。‘”

《論語·八佾》:

“季氏旅於泰山。子謂冉有曰:‘弗能救與?’對曰:‘不能。’子曰:‘嗚呼!曾謂泰山不如林放乎?’”

《論語·公冶長》:

“子貢問曰:‘賜也何如?’子曰:‘器也。”曰:’何器也?‘曰:’瑚璉也。‘”

“子謂子貢曰:’與回也孰愈?‘對曰:’賜也何敢望回?回也聞一以知十,賜也聞一以知二。‘子曰:’弗如也,吾與弗如也!‘”

《論語·雍也》:

“子謂子夏曰:’為君子儒,無為小人儒。‘”

等等。。


平凡2850

在回答這個問題之前,先要弄清孔子所謂的“女子”與“小人”這兩個概念。這裡的“女子”和“小人”都是特指家庭成員。古代所謂“家”,特指卿大夫統治的地方,家中成員包括父母長輩、本族成員、妻妾子女、還有依附在統治區域內的家臣庶民等,家的概念比現在的小家庭要寬泛得多。古代貴族實行一妻多妾制,而且眾多的小妾還有不同的等級。這裡的“女子”與“小人”主要指妻妾和幼小的孩子。我們熟悉的《紅樓夢》中,就有這種家庭關係的影子,趙姨娘就是賈政比較寵愛的妾,賈環就是家中的小孩,當然已不再稱之為“小人”,但在孔子時代,卻稱小孩為“小人”或“小子”,並無貶義。從趙姨娘和賈環身上,我們就可以領悟到什麼叫“不遜”。古代家庭成員關係複雜,妻妾爭寵,妾妾爭寵,孩子之間嫡庶爭寵等現象是常態,所以家庭關係較現在不容易處理。作為一家之長的君子,如果對妻妾子女過於親近,他們就會行為不遜,《易·家人卦》所謂“婦子嘻嘻,失家節也。”如果對妻妾子女過於嚴苛,他們又都會心生怨尤,《易·家人卦》所謂“家人嗃嗃,悔厲。”故孔子曰:“唯女子與小人為難養也,近之不孫,遠之則怨。”要把握這個不遠不近的尺度,難矣!《紅樓夢》中的賈政,對待正妻失之於遠,對待寶玉又失之於過嚴。而對妾趙姨娘和庶子賈環則又失之於近,失之於寬。而賈珍就完全失了君子之德,家庭關係更是一團糟。

孔子所謂“唯女子與小人為難養也,近之則不孫,遠之則怨”,這是對當時家庭關係客觀情況的直白,絲毫沒有歧視婦女兒童的主觀意思,後人不究當時歷史狀況,以今非古,多有誤會孔聖人之處。

欲正家風,還是要深諳《易·家人卦》之道。《家人卦·彖傳》曰:“家人,女正位乎內,男正位乎外;男女正,天地之大義也。家人有嚴君焉,父母之謂也。父父子子,兄兄弟弟,夫夫婦婦而家道正,正家而天下定矣。”此可謂至理也。




子夏故壇

這句話出自《論語·陽貨》,並非岐視婦女。此章開始,孔子說:“性相近也,習相遠也。”的確,人之初性相近,本無優劣善惡之分,習相遠,由於出生在不同的家庭,受到了不同的教育,人與人之間才產生了很大的差距,生於有文化有教養之家與生於不懂禮教之家,其人生遭遇可能有著天壤之別。你能成為一個對社會的有用之偉材,還是不思進取流於平庸,完全取決於個人的膽量及勤奮努力。最後孔子強調了家庭教育及社會教育的重要性,子曰:“唯女子與小人為難養也,近之則孫,遠之則怨。”這裡的“女”古漢語念“汝”,當你講,小人是指缺乏教育不懂禮義的老百姓,“養”是教育教養的意思。這句話用現代語言說就是,孔子說,最重要的是唯有教育好你們的子女下一代,國家要教育管理好老百姓,若光去親近愛護不施以禮教,他們會變得昏庸無禮,若遠離放任自流,不施以禮教,他們就容易同社會結怨,禍害社會,成為人民的罪人。所以我認為孔子在講教育,與岐視婦女根本就拈不著邊。


王志敏60

這個問題很尷尬,根本不可能有正確答案。

原文【子曰:唯女子與小人為難養也,近之則不孫,遠之則怨。】其中後面一般沒有爭議,近了無禮遠了恨。

爭議多出現在【唯】【女子】【難養】這些地方。通看論語,【唯】多作“只有”,“只是”講。【養】應該就是儒家所說的施予之“愛”的體現,有人認為【養】是相處的意思,論語中貌似沒有先例。當然也有人認為【難、養】是類似道家那種一陰一陽的辯證說法,我不以為然,主要因為我主觀認為孔子怕是沒有那種辯證邏輯能力。

對於問題的核心【女子】一般人認為【女】和論語中其他地方的用法一樣是“汝”(這裡不得不吐槽一句,自學成才的人就是這樣愛寫錯別字)。但結合上下文讀起來就很尷尬,反正我是讀不通的。論語中也有例外,如【齊人歸女樂】中的女,就是指女子,不可能解釋成“汝”。這麼看【女子】能不能解釋為女人和小孩呢?

但不論如何解釋,我們都能看出孔丘這個人,對某些對象,是抱有某種不和諧態度的。這和儒家的“愛”關係很大。我前面也說過,儒家的愛,是施予之愛。如孟軻【兼所愛,則兼所養也】就是突出體現。所以儒家的【仁愛】必須有差等,否則是不可能實現的。所以孟軻攻擊墨子的《兼愛》,但這是以儒家的愛來看待問題,也是儒家的一慣思維模式。可墨家的“愛”是指接受,兼愛就是互相接受。這一點孟軻不明白,正如孔丘不明白“愛”一個道理,所以才出現【難養】難愛這種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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