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陪我長大,我陪你變老(二)

你陪我長大,我陪你變老(二)

每天放學後,蓮蓮就迫不及待的拿起書包,衝出教室,急切的往家趕,在家門前的田地裡,阿婆邊忙碌著,邊往學校的方向張望著。一個扎著兩個小辮的姑娘,揹著書包在田間奔跑著,一個年邁的阿婆在田間不時的抬頭望著遠處,這或許是村口每個午後最美的畫面。

蓮蓮的衣服也是東家給西家湊的,這一老一小,日子雖然清貧,可卻有了依靠,有了期盼。蓮蓮一天一天的長大,不光幫阿婆分擔家務,地裡的農活也幫著幹,在學校裡是同學們的榜樣,深得老師們的喜歡。

日子就這樣在不經意間流逝著,阿婆也逐漸蒼老,蓮蓮就這樣慢慢的長大了,家裡的大事小事都得蓮蓮幫襯著,窮人的孩子早當家,可畢竟是一老一小,再怎麼勤勞,日子卻過的清苦,但有了彼此的陪伴,心裡卻是無限的滿足,蓮蓮和阿婆的這種心態也感染著村裡的人,每逢農忙,大家都自覺的幫著這一家春耕秋收。

又到了這一年的夏季,蓮蓮小學已經畢業了,馬上要去鎮上開始初中住校生活,其它的孩子都喜滋滋的準備著各種用品,終於要開始人生的初次獨立了,可蓮蓮卻躊躇滿志,憂心忡忡,她擔心自己去上學了,留下阿婆一個人,該怎麼辦呢?

所以這些日子,一個念頭一直在蓮蓮的腦子裡盤旋著,縱然心裡萬般無奈。

這日吃過晚飯後,阿婆從櫃子底下的一個瓦罐裡,小心翼翼的掏出了一個藍白格子的手帕,一層一層的打開,裡面露出綠花花的錢幣。阿婆把這些偷偷省下的錢塞在蓮蓮的手裡,讓她置辦一些生活學習用品。蓮蓮卻望著阿婆,並告訴她,她不打算上學了,從小到大沒對蓮蓮說一句重話的阿婆,此時氣得托起柺杖,向蓮蓮打去,阿婆狠心的讓蓮蓮跪在那顆梔子花樹下,夜晚的天空中,繁星點點,竹林的風吹來,也吹不走這沉悶的憂傷......

第二天,蓮蓮還沒起床就聽到家裡有客人的聲音,奇怪了,這裡甚少有陌生人來往,會是誰呢?

蓮蓮聽出是村長和村主任的聲音,趕緊從床上爬起來,昨晚跪了大半夜,腿還在痠痛,看來阿婆是真的很生氣。

村主任是一個30左右的婦女,熱心快腸,村裡的家長裡短總少不了她的身影,阿婆和蓮蓮平時可沒少得過她的照顧,她看蓮蓮過來了,趕緊過去拉著她的手,並安慰她,讓她安心去上學,阿婆他們會幫忙照顧好。

蓮蓮是阿婆從小拉扯大的,怎麼會不明白她的心思呢,所以特意一大早請來這兩位幫忙做說客,昨天晚上之所以大動肝火,是想讓蓮蓮明白,讀書才是唯一的出路,像他們這種家庭的孩子,要想出人頭地,必須讀書,任何困難都不能動搖。

開學了,安頓好阿婆後,蓮蓮去鎮上開始了新的生活,初入學校時,蓮蓮每天都在感受著異樣的眼光,不同於小學的是,初中的孩子不會直接,毫無隱晦的進行語言攻擊,由於入學時名列前茅的成績,老師們也會刻意的袒護,但蓮蓮依然能感覺到自己的特殊之處。

此時的她多麼希望自己能與其它同學一樣,擁有一雙明亮的眼睛。蓮蓮的同桌是來自學校周邊的亮亮,瘦高瘦高的,暑假期間曬得黝黑的皮膚,襯得那雙烏黑的眼睛格外機靈有神。活潑開朗的亮亮很快與蓮蓮成了朋友 ,蓮蓮也對這份友誼格外珍惜。

初中三年後要面臨初升高的選拔考試,這個考試對於農村的孩子來說,就是決定命運的時候,能否考上重點高中,從而繼續考入能改變孩子們命運的,帶有神聖色彩的大學。

初入學校時,從老師到同學都被這種緊張的氛圍籠罩著,學習壓力也是異常的繁重,短短的三年學業,學校就組織了2次大規模的考試來進行優劣劃分。

由於蓮蓮格外珍惜學習的時光,更懂得規劃自己,所以在大家都較著勁的學習氛圍裡,越戰越勇,如魚得水般的在水裡展現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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