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觀群怨——《詩經》還可以這麼玩

子曰:「小子何莫學夫詩?詩可以興,可以觀,可以群,可以怨。邇之事父,遠之事君。多識於鳥獸草木之名。」——《論語》

兴观群怨——《诗经》还可以这么玩

《詩經》是古代國子學的基本課程,孔子也經常引用和談論,所以「子曰」「詩云」也稱為後世引經據典的別稱。孔子在《論語》中多次談及《詩經》,對那些悟性高的弟子,還給予「始可與言詩已矣」的評價。「興觀群怨」這段話,是孔子較為系統地談論《詩經》價值的一段話,對理解孔子的詩學主張有一定的參考價值。

兴观群怨——《诗经》还可以这么玩

【小子何莫學夫詩】

這是孔子勸慰學生學詩的話語。孔子庭訓,曾勸孔鯉學詩,謂「不學詩,無以言」。除了《詩經》的文辭優美外,更重要的一個原因是,在孔子時代,《詩經》《尚書》都是雅言教材(雅言即當時的普通話——「子所雅言,《詩》、《書》、執禮,皆雅言也。」),學會了《詩經》,才能與各國的士大夫交流。

【詩可以興】

孔安國指出:「興,引譬連類。」興又稱起興,是一種引入話題的修辭手法,在《詩經》中比比皆是,比如:「關關雎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蒹葭蒼蒼,白露為霜,所謂伊人,在水一方」等等,都是起興。起興不是比喻,我們不能說淑女君子好比雎鳩,也不能說伊人好比蒹葭。起興意在營造氣氛,協調韻律,類似於電影《大話西遊2》的開篇,一望無垠的蘆葦蕩劃出一隻小船,然後引出紫霞仙子一段姻緣的故事。

【詩可以觀】

鄭玄指出:「觀風俗之盛衰。

」能夠解釋這句話的,莫過於《左傳·襄公二十九年》的《季札觀周樂》。吳國公子季札出使魯國,請觀周樂。觀樂之際,通過《國風》,準確認知了各諸侯國的國運,又對雅、頌及歷代樂舞給出了高度評價。季札觀樂,有藝術層面的評價,也有思想層面的評價,是中國藝術評論開山之祖。

【詩可以群】

孔安國指出:「群居相切磋。」在《左傳》裡面,士大夫們聚在一起吟詩的場景比比皆是。所謂吟詩,更多的是吟誦《詩經》裡的篇目,用於交流。上文曾說,《詩經》是當時的雅言教材,用《詩經》裡的話交流才不會被方言所隘;此外《詩經》裡每一首詩大致表達什麼意識,在當時都有共識,用《詩經》說明意圖,實際上也是「詩言志」的一種形式。

【詩可以怨】

孔安國指出:「怨,刺上政。」《詩經》中,《碩鼠》《伐檀》等,都可以稱得上「怨」的代表作。另如《黍離》反覆吟唱「知我者,謂我心憂;不知我者,謂我何求。悠悠蒼天,此何人哉?」也是「怨」代表作。相對而言,《碩鼠》《伐檀》表現的是底層人士的怨怒,而《伐檀》體現的是士大夫階層的怨艾。

【邇之事父,遠之事君】

邇,就是近——近了說,可以用以事奉父親;遠了說,可以用以事奉君王。《詩大序》裡說:「正得失,動天地,感鬼神,莫近於詩,先王以是經夫婦,成孝敬,厚人倫,美教化,移風俗。」既然《詩經》有這麼大的功用,當然可以指導事父、事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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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識於鳥獸草木之名】

《詩經》裡有很多動物的名字,也有很多植物的名字,後人根據孔子這句教誨,編寫過諸如《毛詩草木鳥獸蟲魚疏》、《毛詩品物圖考》、《詩經名物圖解》之類的著作,詳細介紹了在《詩經》裡出現過的動植物。這些書,可以增加大家閱讀《詩經》的興趣,也能增長大家的見識——這也是學習《詩經》的另一個副產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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