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長蘇在進京前為何就知道霓凰要比武招親了呢,這還要歸功於飛流

前文提到,梅長蘇進京後入住寧國侯謝玉府中,剛到侯府風流瀟灑的言豫津就來了,並且帶來了轟動京城的八卦消息。

梅長蘇在進京前為何就知道霓凰要比武招親了呢,這還要歸功於飛流

因為早得了吩咐,謝府下人們已打掃好雪廬的庭院,重新換了嶄新的鋪陳,熱茶熱水也準備停當,整個院子顯得極是溫馨,根本不象是一個少有人住的客院。因為晚餐吃得太早,三人一起在雪廬用過棗粥夜宵,飛流不喜歡吃粥,謝弼又吩咐人另給他做了麵點。大家正連吃邊閒談,院外突響人聲,有人朗聲大笑著邊走邊說:“你們走得可真慢,等得我都快長毛了!”

蕭景睿大喜,跳起身來抓住來者,“豫津。”

“蘇兄好象清減了些,”言豫津就著燈光細細打量了一番,轉身瞪向蕭景睿,“一定是你把行程安排

得太急了!你忘了蘇兄身子不好嗎?你以前不是很體貼的一個人嗎?”

蕭景睿無力地朝著梅長蘇苦笑:“蘇兄,你現在知道我一向是怎麼受他們兩個欺負的了嗎?”

“嗯,”梅長蘇認真地點頭,“我現在知道了。”

“豫津,不是叫你明天再來嗎?這麼晚急著來幹什麼?”謝弼神情有些冷淡,從旁問道。

“你放心,胡公胡婆的事情現在很穩定,皇上秘旨派了特使去濱州,沒有調查結論前案子暫不開審,

現在還沒起什麼風波,不用急著避嫌。”言豫津毫不在意,仍是樂樂呵呵地道,“我就是想這麼晚來看景

睿和蘇兄,就不是來看你的,不服氣來咬我啊……”

“呸!”謝弼啐道,“你那麼厚的皮,誰咬得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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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好了,不開玩笑了,跟你們說正經的,”言豫津拖過一張凳子在桌旁坐下,撈起一杯茶一飲而

盡,“你們大概還不知道自己回來的有多及時吧?”

“及時?”蕭景睿不解地眨眨眼睛,“我們趕上什麼了嗎?”

“哈哈,”言豫津用力拍著好友的肩膀,“你們趕上了一場大熱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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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他這樣說,梅長蘇倒還罷了,蕭景睿和謝弼卻一齊睜圓眼睛,露出了好奇的表情。因為他們二人非

常瞭解言豫津,知道這位國舅公子是全京城最愛看熱鬧的一個人,哪裡有熱鬧哪裡就有他的影子,看的熱

鬧多了標準自然也會水漲船高,所以從他嘴裡說出來的“大”熱鬧,就一定不會小到哪兒去。

“別吊胃口了,快說,有什麼熱鬧看?朝廷要加恩科點武魁了嗎?”謝弼催問道。

“比那個熱鬧,”言豫津擺擺手,“你們還記不記得,我們在初遇蘇兄的那個小縣城外,看見了什麼

人?”

“看見了……”蕭景睿略一回想,“啊,那個大渝使團!”說到這裡,他自然又想起了那封被竊取的

國書,不由轉頭瞧了梅長蘇一眼。一路上雜事多,竟然忘了找機會問問這位江左盟宗主,偷人家國書到底

想幹什麼……

“說對了!大渝派使前來的目的,跟我們當時猜測的差不多,果然是為了求親聯姻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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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是這個事……”謝弼有些失望,“皇上是一定會按慣例考查一下這些使者的,雖然還算有趣,卻也未見得會有多熱鬧。”

“你先別急嘛,”言豫津斜了他一眼,“這個熱鬧裡不僅有皇上,有大渝使者,還有一個你們想也想不到的第三方!猜猜是誰?”

蕭景睿與謝弼剛開始想,梅長蘇已道:“是不是北燕的使團也到了金陵?”

言豫津稍感受挫,但很快又振作起精神:“蘇兄猜得沒錯,北燕的使團規模也不小,雙方在金陵城已經明爭暗鬥了好幾天了,皇上決斷不下,或者他根本就不想決斷,所以頒下聖旨,三天後在朱雀門外,來

一個公平的比試!”

“有些意思了,”蕭景睿挑起雙眉,“大渝使團裡至少有一個金雕柴明,北燕那邊雖然不知拓跋昊來了沒有,但也絕不會差到哪裡去。這雙方比拼,的確值得一看。”

“哪裡只是雙方比拼,是三方!”言豫津得意地一笑。

“啊?”兩兄弟異口同聲地問道,“還有哪家使團?”

言豫津正準備賣賣關子,梅長蘇又笑道:“我猜當然還有東道主。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難道就不許我們大梁的勇士去爭爭這個機會?”

面對著蕭謝二人詢問的目光,言豫津只好予以肯定:“蘇兄猜得對,就是這三方。”

謝弼很是詫異地道:“皇上這樣下旨實在奇怪,他如果不同意和親,拒絕就是了,如果同意和親,那把本國人扯進來比試什麼?”

“你們這就不懂了吧?”言豫津又高興起來,“我剛才就跟你們說過,這是求親,不是和親!你們以為跟以前一樣,如果皇上同意了,就在公主郡主中挑一個適齡的嫁過去,對方也不在乎到底是誰,反正娶的是大梁宗室貴女的身份?”

“聽你這話的意思,大渝和北燕此次前來,難道還有特定求親的人選不成?”

“沒錯。”言豫津用充滿神秘感的表情道,“一個特定的人選,一個讓他們打得滿頭包都願意娶到手的人……要不要猜猜看是誰……”

話音未落,梅長蘇隨手撥撥垂在肩上的髮絲:“我猜是霓凰郡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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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景睿與謝弼一齊跳了起來,失聲道:“什麼?!”

而言豫津則是一臉幽怨地盯著梅長蘇,恨恨道:“蘇兄,雖然你聰明絕頂讓人佩服,可這種什麼都猜得中的毛病實在不好,讓人覺得很無趣,很沒有成就感啊!”

“對不起,我反省,以後不這樣了。”梅長蘇笑道,“你繼續。”

“還繼續什麼啊,該講的都講的差不多了……”一個大男人鼓起腮幫抱怨,樣子居然還有點可愛。

“這樣就差不多了?”謝弼大聲道,“大渝和北燕提的這是什麼狗屁要求?皇上早該一開始就拒絕了才對,還搞什麼公開比試?!大臣們沒有諫阻麼?霓凰郡主怎麼可能嫁出去?”

梅長蘇唇邊浮起一絲淡得讓人難以察覺的笑意。是啊,霓凰郡主怎麼可能嫁出去?她可不是一個長在深宮幽閨的普通貴女,而是以一介女流之身,執掌南境十萬邊防鐵騎的奇才統帥。十年前大梁南邊的強敵楚國興兵,負責南境防線的雲南王穆深戰死,其女霓凰臨危受命,全軍縞素迎敵,血戰楚騎於青冥關,殲敵三萬。此役後,朝廷頒下旨意,命霓凰郡主代幼弟鎮守南方,南境全軍皆歸於其麾下。郡主也曾指天盟誓,幼弟一日不能承擔雲南王重責,她就一日不嫁,至今已二十七歲,仍是單身。

對於皇帝陛下同意異國人也可進入霓凰郡主擇婿範圍的決定,幾個貴家公子十分吃驚,蕭舊景睿先就問道:“皇上難道就沒有徵求過霓凰郡主本人的意思?”

“當然問過,因為雲南王世子穆青上月已成年襲爵,所以郡主倒是同意了,不過加了幾個條件,首先,比試者必須是求親者本人,其次,文試她不管,由皇帝陛下裁斷,但武試的優勝者要跟她親自比試,輸了才嫁。”言豫津悠悠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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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言一出,那兩兄弟又齊齊鬆了一口氣。謝弼罵道:“死豫津,故意逗我們!這樣就好多了,大渝和北燕的高手多半已婚無資格,未婚的就算再精挑細選,打得過琅琊高手榜上唯一的一個女高手麼?”

“也不一定非要打得過才行,”梅長蘇再次插言,“如果郡主看得順眼喜歡,自然不輸也會輸了。”

“我也這麼覺得,”言豫津美美地道,“你們都曉得,郡主一向喜歡我……”

謝弼噴出才喝進嘴的一口茶,咳著道:“郡……郡主是一向喜歡罵你!象你這樣不太正經的人就算了,霓凰郡主沙場風霜多年,喜歡的是穩重有擔當的男人。”

“唉,”言豫津嘆著氣,“謝二,你真是狠心,人家好不容易做個美夢……”

“你就少開玩笑了,”蕭景睿推他一把,又道,“不過這次大渝和北燕也算是做著美夢來的,不成功

吧,沒有多少損失,一旦成功了……你們想想,不僅是聯了國姻,而且娶到手一個軍事奇才,名聲也會一下子響亮不少呢。”

梅長蘇淡淡道:“大渝和北燕近來朝局都不穩吧,各有幾派在你死我活地奪嫡爭太子之位呢。此時有哪個皇子娶到了霓凰郡主,簡直就如同已穩拿皇太子的寶座一樣。”

“蘇兄這話算是點到要害了。明知我大梁朝廷不大可能會放霓凰郡主外嫁,但總要拼著血本來爭一爭,若是僥倖爭到了手,回國就一定贏定了。”言豫津贊同道,“也不知是誰去給他們出的主意,也虧他們敢鼓足了勇氣來。”

梅長蘇很感興趣地看著他,問道:“你怎麼知道一定是有人去給他們出了主意呢?”

言豫津聳聳肩道:“我不愛亂分析的,只是直覺。你們想啊,兩個國家一起想到這個主意,又差不多同時付諸實施,也太巧了一些。”

“管他巧不巧,總之不能讓霓凰郡主外嫁出去就行了。”謝弼搖著手,轉向梅長蘇,“蘇兄,依你看這場比試誰會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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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長蘇失笑道:“我又不是算命的,哪裡會知道?就算有現錢上琅琊閣去買答案,現在也來不及了啊。”

“剛才豫津問什麼你就猜得中什麼,我還以為你能未卜先知呢。”謝弼哈哈一笑。

“我跟你們實招了吧,”梅長蘇笑道,“其實我不是猜中的。”

“不是猜中的?”言豫津立即來了興致,“難道蘇兄真的會算命?”

“命理之玄妙,豈是我一介愚人能窺算的?”梅長蘇說著,從袖中摸出一卷絹書,“我沒有猜,我是早就知道這件事,這上面都寫著呢……”

言豫津好奇地接過絹書,三個人湊過去一看,有兩人驚訝得叫了起來。

“這是大渝國君親筆書寫、遣使求親的國書啊!”謝弼兩眼發直,“怎麼會在你手裡?”

“啊,原來那個縣城酒樓上……大渝使團居然是真的丟了國書……”言豫津歪著頭盯住梅長蘇瞧,“

蘇兄啊,你沒事偷人家國書做什麼?”

“你說對了,就是沒事才偷的。”梅長蘇仍是笑得一派雲淡風輕,“我當時被趕出來遊蕩,百無聊賴。剛好大渝使團住的客棧和那個酒樓都是江左盟的產業,掌櫃的告訴我他們有個檀木長匣,護得很緊,裡面一定有好東西。我一時好奇,派飛流去取了來看,沒想到只是一卷公文國書。這些事情與我們江湖人無關,所以我也不太感興趣,原想看過就放回原處的,沒料到他們那麼快就發現了,鬧了出來,沒辦法,就只好不還了……”

梅長蘇在進京前為何就知道霓凰要比武招親了呢,這還要歸功於飛流

三人全都見識過飛流奇詭的身手,聽說是他去取的,倒也不吃驚,他們驚歎的是江左盟在自己地盤上那種無孔不入的控制力,的確不愧於天下第一大幫的名聲。不過仔細一想,這個第一幫還是不夠負責任,

居然就這麼把他們的宗主趕了出來,讓他無聊地到處逛蕩,亂翻人家使團的國書看,也不怕惹出什麼麻煩來……

“對了,參與甄試有沒有什麼條件和限制呢?”蕭景睿把話題又扯回原處。

“有啊,要家世清白,年齡相當,品貌端正,未曾娶妻……”

“就這些?”

“就這些。”

“啊,”謝弼叫道,“那哥哥也可以去參加!”

“我?”蕭景睿嚇了一跳,“我雖然敬重霓凰郡主,可從來沒有想過……”

“不是想要你贏到最後才讓你去的,”謝弼拉著他的袖子,“我們大梁參加的人越多,大渝和北燕獲勝的機會就越小。你那麼優秀,一定能淘汰掉不少對手,也算去為霓凰郡主篩選掉不合格的人選嘛。”

“可是……”

“有什麼可是不可是的,我是武學不精,報了名也白搭,你好歹也算是個高手,還難為蘇兄指點了你一路,就算積累一下實戰經驗也好啊。”謝弼不由分說,向言豫津道,“豫津,明天你去幫他把名給報上去。”

“這個不用你操心,我早就已經給他報好了。”言豫津笑眯眯道。

“喂……你們倆……”

“不用緊張,”梅長蘇安慰道,“你的武功我最清楚,想贏到最後是不可能的,去比試幾輪又有什麼關係?”

“你這也算是安慰我?”蕭景睿欲哭無淚,“難道我是最好欺負的人……”

謝弼又想到一個問題:“不會只有京城貴族人家才知道這事吧?江湖武林上的俊彥英傑應該也能來參加吧?”

“當然能來。這種消息就是想瞞也未必瞞得住,何況皇上也有趁此機會為郡主擇一佳婿,以慰她沙場孤苦的意思。你們這一路上京來,難道沒注意到各路英傑都在朝金陵趕嗎?”

三人細細回想,遲鈍地發現好象是這樣,只是進京的人流本就多,一時沒在意罷了。

“好啦,不跟你們聊啦,”言豫津起身伸個懶腰,“我要回去好好休養,三天後準備大展身手,打退

各路英豪,一舉登上琅琊高手榜……”

謝弼斜了他一眼:“這人,還沒睡著就開始說夢話了……”

“是該走了,免得打擾蘇兄休息。”蕭景睿也道,“飛流都睡著好久了。”

大家回頭一看,果見飛流和衣躺在床上,也沒放帳簾下來,閉目睡得很香。

“都睡著了感覺還象個冰塊……”言豫津剛發表了一句評論,飛流的眼睛突然睜開,嚇得他趕緊指著蕭景睿道:“剛才那句話是他說的!”

飛流的雙眼無焦距地睜了一小會兒,瞬間又重新閉上。

“放心,你的聲音他已經認得了,”梅長蘇莞爾道,“如果是陌生人的聲音,飛流就會立即醒過來了。”

“還好還好,”言豫津拍拍胸口道,“那我們就告辭了,蘇兄請早些安歇吧。”

梅長蘇起身相送到門外,目送三人離去,這才返身回房。

二更鐘鼓恰在此時響起,梅長蘇停住腳步默默地聽了一會兒,凝目看著黑夜中一片寂靜的侯府,良久

之後,才慢慢關上了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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