賭場是零和博弈,從概率上看,所謂十賭九輸,是不可能有贏家的。

賭場是零和博弈,從概率上看,所謂十賭九輸,是不可能有贏家的。​賭場是零和博弈,從概率上看,所謂十賭九輸,是不可能有贏家的。而風險投資,則是在對產業發展的趨勢做判斷。雖然也有賭的成分,但本質上是一種認知變現,是用自己對趨勢的判斷掙錢。對趨勢做判斷,看起來很簡單,但實際上非常困難。最近我看到了天使投資人汪濤先生的一篇文章,說的是香港為什麼屢次錯過科技發展的機遇。側面也印證了,判斷趨勢這個事有多困難。

賭場是零和博弈,從概率上看,所謂十賭九輸,是不可能有贏家的。​香港當年在中國經濟版圖上是什麼地位呢?上世紀八十年代初,汪濤先生在南京郵電大學上學,他就知道一個數字,香港一個城市的電話用戶數是360萬,整個內地才320萬。以一城當一國啊。1997年香港迴歸,這也就是20年前的事。那個時候的香港,在中國經濟版圖上又是什麼地位呢?香港當時的經濟規模是1.21萬億人民幣,這在當時是個極其恐怖的數字。是當時北京、上海、廣州、深圳、重慶、天津、蘇州、杭州、無錫9個城市GDP的總和。二十多年過去,2016年香港的GDP合人民幣2.1萬億,北京和上海已經超過它了,2017年深圳也肯定超過它了。而GDP超過萬億人民幣、與香港算同一數量級的內地城市,總數已經達到12個。如果僅僅拿GDP說事,將來的香港可能連一線城市的地位都保不住。當然,這主要是因為中國內地發展太快了。但是,香港沒有能抓住這一輪科技發展的機遇,也是一個事實。你可能會說,這不能怪香港人。香港經濟靠的是金融商貿,本來就沒有什麼科技基因。科技機會抓不住,很正常。不能這麼看。香港沒有科技基因,那內地的深圳就有嗎?深圳的科技業發展得很好啊。更重要的是,香港不用自己發展科技業,它只要搭上內地,甚至是隻要搭上深圳科技發展這班船,香港的境遇就會遠遠好過今天。別的不說,我們就說深圳的幾家科技明星企業。華為,最初是做電話交換機的,代理的就是一家香港公司的產品。華為賺到錢之後,就大量投入研發自己的產品技術,而當初那家香港交換機公司,現在早就不知道到哪裡去了。還有,中興通訊。最早,中興其實是和兩家香港資本合資的企業。最初開發的是500門數字程控交換機,利潤非常不錯。但這一賺錢反而壞事了,兩家港資和大陸這邊的人就起衝突了。港資力主把利潤儘快分掉,而中興這邊的侯為貴等人,都強烈支持繼續加大研發力度。最終雙方徹底鬧翻,侯為貴帶領全體員工離職,重新成立了現在的中興通訊。華為、中興,現在都是中國通訊業的國際巨頭了。我們今天回過頭去看,它們在發展初期都有港資背景,那些香港資本原本都有機會搭上它們的船。但是,並沒有。你說這些小香港資本沒什麼眼光,那李嘉誠總不至於沒有眼光吧?話說,1999年李嘉誠的兒子李澤楷通過電訊盈科入股了騰訊,多少錢呢?220萬美元買了騰訊20%的股票。不到兩年後,李澤楷就把這批騰訊股票賣給了一家南非的資本公司,價格是1260萬美元。大賺一筆,不到兩年五六倍,很不錯。但是,如果他們不退出,現在這些股票市值會是幾千億人民幣,比整個電訊盈科現在的市值還要高很多。要知道,當時的電訊盈科手裡的現金其實非常充足,有10億美元之多,並不缺錢。那李澤楷為什麼那麼早就拋掉一支這麼好的股票呢?其實,李嘉誠家族已經算是香港商界裡面,努力嘗試新興科技最多的企業之一了。他盡了最大的努力在科技創新方面進行了大量嘗試,已經是香港商界的極限了。但即使如此,他也依然不認為中國的科技創新浪潮,是他的戰略機會。最早,香港資本到內地,很多是在做初級加工業,從香港拿定單,交到內地的這些工廠生產。深圳大學1983年剛剛建立時,還是一所三流甚至四流大學,而當時香港就有好幾所在世界排名很靠前的高等院校。所以,香港並不是沒有實力,更不是沒有條件,歷史機會就更不用說了。後來,內地產業不斷升級,出現了越來越多的科技型企業。如果當年香港真的有心,形成“香港研發、深圳東莞生產;香港總部、全球市場”的模式,近乎是完美的歷史必然。退而求此次,試想一下,如果當年的那家香港公司,靠華為賺到了一點錢,在利潤中拿出一點來投資華為,今天是一幅什麼光景?如果當年中興的兩家香港投資方不離開中興,就算他們坐著不動,什麼事都不幹,今天的香港都有資格在全球通信科技領域佔據一席之地,中興則很可能也會在香港擁有一個規模寵大的研發中心。但很遺憾,這個局面沒有成為現實,幾乎一個個案也沒有。原因何在?很簡單,就是沒有看到趨勢。香港資本從骨子裡就認為,華人公司頂多只能做些加工業、賺點辛苦錢,在技術上絕對不可能超越歐美公司,甚至跟隨緊一點都不可能。想都別想,更別提去做了。這就是當年香港資本在一開始就和華為、中興分道揚鑣的根本原因。今天介紹的這篇文章的作者汪濤先生,原來是在中興公司工作,現在自己做天使投資,經常往來於深圳和香港。他就說,兩地年輕人的創業方向完全不同。內地創業者做的項目本身是什麼呢?是機器人、基因測序、人工智能、虛擬現實、新能源汽車、智慧農業、新材料等等。基本上與硅谷、以色列創業者考慮的是相同層次的問題。而香港的創業項目呢?比如改進快餐飯盒,做提升效率、很有品味的餐飲連鎖,等等。不是說這類項目不能做,但如果香港最具創新力的一批年輕人,在考慮只是這些事,長期來看,香港和深圳的差距進一步拉大,就幾乎是必然了。今天我們說這個話題,不是說香港人眼光短淺。而是想說,看到趨勢,和真實地把握住趨勢是兩回事。

賭場是零和博弈,從概率上看,所謂十賭九輸,是不可能有贏家的。​看到趨勢,只需要具備一些常識。但是把握趨勢,則需要克服一系列根深蒂固的觀念、習性和路徑。回到我們剛開始說的風險投資的話題。我曾經問過一位很有名的風險投資家,我說:過去的燒錢時代,很多創業者有夢想,需要融資來實現,所以你們能賺到錢。但是現在,很多企業起步就是掙錢的,不太需要資本,你們風險投資行業將來還有得做嗎?他笑了笑,回答我說:不是每一個身在趨勢裡的人都真的相信這個趨勢,即使是創造了這個趨勢的創業者,有的時候,他們也不真的相信自己的公司會那麼值錢。所謂投資,就是去購買被低估的股份嘛。只要我比創業者更相信趨勢,投資人就永遠有錢可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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