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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天國沒有直接攻打廣州,但是卻派人到廣州聯絡天地會,發動了一場轟轟烈烈的天地會大起義。
一、天地會的底細
咦,天地會?難道是陳近南領導的那個秘密反清組織呢?“為人不識陳近南,便稱英雄也枉然。”陳近南本名不是陳永華嗎?他不是鄭成功的軍師嗎?此人文武雙全,足智多謀,文韜武略,無一不精,親自創辦天地會,勢力遍及大江南北。他的小徒弟韋小寶成功打入清廷內部,殺過鰲拜,救過群雄,立下奇功無數,名列天地會十堂之一的“青木堂”香主,率領本堂會眾,潛伏於北京,叱吒於江湖……
對不起,您說的那個天地會,是金庸武俠《鹿鼎記》裡的天地會;而太平天國時期在廣州起義的天地會,是歷史上真實存在的天地會。
《鹿鼎記》裡的天地會創辦於清朝初年,康熙年間已然頗為興旺;真實的天地會卻是在乾隆年間才問世的,由福建漳浦縣雲霄鄉高溪村觀音亭一位姓鄭名開、法號提喜的和尚創辦,最初幾十年只在福建境內秘密發展,不成氣候,直到乾隆五十年(1785年)左右,提喜和尚的徒孫林爽文來到臺灣,藉助臺灣新移民與土著之間的矛盾,藉助在臺廣東人與福建人之間的矛盾,藉助在臺漳州人與泉州人之間的矛盾,藉助大規模的資源搶奪和宗族械鬥,大肆宣傳天地會“鋤強扶弱、共抗強暴”的好處,迅速發展壯大。
(天地會創立者“洪二和尚”畫像,本名鄭開,乳名鄭洪,法號雲龍,又名提喜,訛為持喜、塗喜、提起……)
乾隆五十一年(1786年),林爽文被臺灣天地會成員擁戴為“順天盟主”,公開豎起反清大旗,發動了清朝前期天地會領導的規模最大的一場反抗鬥爭。這場鬥爭持續三年,影響深遠,耗去清廷半個國家的兵力與財力,使內地原本默默無聞的天地會也跟著壯大起來,從此在閩廣等處遍地開花,前赴後繼,直到最後清朝都滅亡了,天地會的影響仍然沒有消失。
二、天地會圍攻廣州
林爽文死後,臺灣天地會被摧毀,殘餘勢力轉戰福建、廣東、廣西等地。為了避免被清廷注意到,閩廣等地的天地會組織都改了名字,有的叫“添弟會”,有的叫“三合會”,有的叫“平頭會”,有的叫“忠義堂”,有的叫“洪順堂”……但不管叫什麼名字,本質上都是天地會,參會形式和組織形式都秉承了早期天地會的傳統,暗號和術語也都是早期天地會遺留下來的。這些組織並沒有統一的領導,彼此之間互不統屬,沒有總舵主,也沒有什麼十堂香主,它們吸收會眾的宗旨也不是反清復明,而是那種最樸素最原始最惡俗最吸引普羅大眾的辦法:只要你加入,你就是我兄弟,別人欺負你,我幫你打他,你欺負別人,我幫你打他。
常識告訴我們,這個辦法就是歷朝歷代民間黑社會發展壯大的共同法寶。它很三俗,但很有效。
現在我們把歷史的指針撥到1853年,撥到廣東天地會起義的前一年。
這一年是咸豐三年,也是太平天國成立的第三年。
這一年,洪秀全定都南京,派一路太平軍北伐,派另一路太平軍西征。與此同時,他還派手下的廣東親信回到廣東,聯絡廣東的天地會,準備發起一場轟轟烈烈的反清起義。
這一年,廣東的天地會比較活躍,在香山(今中山市),在東莞,在順德,在佛山,在番禺,在花縣(今花都區),都有很多人加入天地會,而天地會的成員也有一部分加入太平軍。
嚴格說,太平天國的宗旨跟天地會並不相同。
洪秀全扯旗放炮,自稱天王,反清反得很徹底;天地會則從創立起就是奔著“合力謀生活”這個小目標去走的,只要能讓兄弟們吃飽飯,可以接受招安。
洪秀全只拜上帝,破除一切“迷信”,反儒教反佛教反道教;天地會則是什麼都信,看鴉片戰爭前後天地會的抄本就知道,他們既拜創始人洪二和尚,也拜天、拜地、拜觀音、拜佛祖、拜八仙、拜關公,大哥開香堂時,呂洞賓的畫像可以跟關二爺的畫像掛在同一處,既蠢又萌。
所以洪秀全金田起義時,雖然也有天地會成員參加,但是洪秀全看不起天地會,大部分天地會組織也不願意追隨洪秀全。
不過在1854年,由於清政府官員做得太過分,廣東天地會終於憤而樹旗起事。
事情起因是這樣的:
東莞石龍鎮石碼村,村民與官員發生爭執,被官員調集士兵圍村,聲言村民謀反,將沒能逃走的村民全部殺害。該村被殺之人當中,有一人參加過天地會,為了給會中兄弟報仇,東莞天地會首領何六發下號令,聯絡了三萬多人,於1854年農曆五月十三在石龍鎮舉兵起義。
何六提出一個口號:“拿龍、提虎、檔羊、拜佛、上西天。”拿龍,拿下石龍鎮;提虎,佔領虎門;擋羊,擋住廣州府的官兵;拜佛,與佛山天地會的兄弟們會師;上西天,大家一起殺奔天高皇帝遠的廣西。
三、廣東天地會失敗經過
在何六領導下,三萬多人盡裹紅巾,當月二十二日攻佔東莞縣城,殺掉知縣,乘船幾十艘,從水路進攻廣州。
本年六月,佛山天地會首領陳開率眾起義。陳開聯繫到洪秀全派駐廣東發動起義的親信劉杜川,在佛山石灣大霧崗祭旗,表示服從太平天國領導,很快聚集了十幾萬人,燒掉佛山縣衙,也向廣州殺來。
差不多在陳開起義的同時,花縣天地會首領甘先、東莞佛嶺天地會首領陳顯良,也豎起了反清大旗。
六月下旬,陳顯良率領兩萬多人攻打廣州東關,甘先率領一萬多人攻打三元里。陳開、何六麾下的義軍也在七月到十月間圍攻廣州。由於武器落後、號令不一、義軍普遍缺乏軍事經驗,始終難以消滅訓練有素的滿清正規軍。不過義軍人多勢大,將廣州城圍得水洩不通,清軍也無法突圍而出。
雙方對峙了四個月,兩廣總督葉名琛照會香港總督約翰·包令,請求英國出兵,幫忙鎮壓天地會起義。而英國人為了保存自己在廣州的商業利益,很快派出軍艦,幫清兵打退了圍城義軍,使這場起義以失敗而告終。
起義失敗後,葉名琛大肆屠殺天地會,讓兵丁將搜捕到的“會匪餘孽”押到廣州北郊砍頭,平均每天殺害七八百人,總共大約殺掉七萬人到十萬人。
(剿殺廣東天地會的葉名琛)
開周說宋
太平軍打下一個小小的永安城,洪秀全就開始築高城以自固,在巴掌大的地方大肆封王。可以看出,洪秀全那種迫不及待想安定享福的心理,此時以及淋漓盡致了。並在這地方呆了數月,後來清軍公示越來越強,他們沒有辦法才突圍。
也就是說他們的行動其實是被迫,最開始所選擇的行軍路線都是以保存實力為主,清軍哪裡人少就往哪裡走。
一路奔向桂林,當時桂林在廣西境內是大城市。1852 年4 月17 日至5 月19 日(咸豐二年二月二十八至四月初一),太平軍攻打桂林33 天,大小水陸共24 戰。太平軍一開始就非常有先見的佔領象鼻山,並在山上安設大炮,“向城中各衙署晝夜轟擊,又連攻西北之麗澤、西清、伏波等門”,除此之外還“多制呂公車,高與城齊,四輪飛擁,距堙而蟻附之”,即便如此,“賊攻省三十三日無所得,亦以此不過大敵,完隊還師”,仍舊沒有攻克桂林城。
當時清朝在南方的兵力很多在廣州,桂林都打不下,還去找更多的敵人就是自取滅亡,再看太平軍的路線,桂林失敗後往永州、道州。特別是道州,各方勢力多,清軍、礦工、天地會。礦工長期被壓迫,天地會一直就是清朝的反對者,太平天國以東王楊秀清和西王蕭朝貴的名義聯名發佈了《奉天誅妖救世安民諭》、《奉天討胡檄布四方諭》和《救一切天生天養中國人民諭》三篇著名的檄文,派人在道州附近和周邊被攻佔的縣份進行傳發。一時之間有很多人被動員跑來參加太平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