蹉跎的歲月 人性的歸途
讀吳春富先生長篇小說《生產隊長》
文|姚永宗
《生產隊長》是桐城本土作家吳春富先生的最新力作。打開扉頁,撲面飄來的墨香,讓我們真實回眸了農耕時代鄉村文明的原始風景,走進了那一幕幕如火如荼、鮮活生動的現場,重溫那已遠離了的鄉村蹉跎歲月。
春富先生以滿腔熱情,真愛故土的淳樸之心,樸素又韌性的文字,刻畫了農耕文明下一群鄉土人物的眾生相。
一、清晰的時代脈絡,飽滿的人物形象
《生產隊長》是一部反映農耕時代鄉村發展變化的長卷。春富先生站在時代發展的至高點,把握時代發展的節奏,以鄉村自然季節轉換作為導向,循序漸進地推進故事情節由淺入深的發展,一氣呵成中呈現清晰的脈絡、明朗的線條。
麻子隊長是《生產隊長》的主人翁,是這部長篇小說的靈魂人物。在特定鄉村歷史背景下,麻子隊長是一個充滿個性色彩的理想主義者。他其貌不揚,也偶爾為自己面相黯然神傷,但他踏實肯幹,恪盡職守,勤政奉公。他以一個生產隊帶頭人身份,努力帶領眾鄉親實現不捱餓、不受凍的原始理想。在這個過程中,他經歷重重困難,他抗衡來自村莊不同思想和勢力的干擾,最終,他倒在了抗洪的第一線,獻出了自己寶貴的生命。文學作品的至高價值在於體現它的思想格調,而這個格調,就是支撐生產隊長這個人物豐滿形象的支柱力量。
當然,春富先生並非把“脂粉”無節制塗抹在麻子隊長身上,而是努力把這個人物還原至本真狀態。麻子隊長思想也有雜念。首先,他想當這個生產隊長,有他內心“權力慾”的驅使,此外,他思維固化,不能緊跟時代發展的步伐,對於村莊農副業生產有較大牴觸,這樣的表達,還原了麻子隊長作為個體生命本質和自然的狀態,人物的真實性和立體感油然而生。
圍繞著麻子隊長和李副隊長,還有一群男女老少陪襯人物,有忠厚善良的麻子隊長嫂子,有圓滑世故的媒婆湯大姑,有善於心計又剛烈潑辣的王愛霞……每個人物都極具個性特色,集中呈現了農耕文明背景下,小農意識本質上的眾生形象和精神面貌。
二、至愛的人性情懷,合理的情節高潮
如果說,文學的終極意義是大愛、是至善的話,那麼《生產隊長》則始終貫穿著人性的善真,人間的至愛。
小說從開頭便展現特有溫情的一幕。日不飽食的年代,江蘇女逃荒至麻子隊長的村莊,麻子隊長大嫂出手相助,這無疑是人性大愛,雖然最後客觀上滿足了麻子隊長傳宗接代的願望,但在行為上,讓我們思考一個不容迴避的問題――人類的長存有它毋庸置疑的必然性,合理性。
《生產隊長》結尾部分,則把“情懷”推向高潮。本與麻子隊長事事作梗、吃醋爭風的李副隊長,在生死來臨的關鍵時刻,得益麻子隊長的正確指揮挽救了生命,彰顯寶貴的人性情懷。
三、樸拙的語言風格,畫面的表達方式
樸素、樸拙以及若隱若現詼諧的語言表達風格,是《生產隊長》的又一亮點。這種語言表達的形成,得益於春富先生的故土情結,當他把自己融入其中,他自然變成了鄉土的一部分。尤其他對事物細緻入微的觀察能力,惟妙惟肖的表達方式,令人歎服!小說中,這樣的情節比比皆是。僅摘選一段:“伢豬就像出門走親戚似的特別興奮,它從郭大根身後跑到郭大根前面,這樣倒了過來,先前是郭大根牽著它,現在變成它牽著郭大根。郭大根氣喘吁吁,他感覺這樣子不對頭,得控制伢豬的腳步,於是往懷裡收了收繩索。”
這樣充滿畫面感的文字,靈動中裹挾著詼諧,讓人開懷捧腹,讓人悅目賞心。
此外,小說《生產隊長》因為故事情節表達需要,也有涉及對“性”的描寫,但寫得不猙獰、不狂放、不背離人性,而是恰到好處、適可而止的表現,讓讀者沿著情節的脈絡自由想像,平和而靜心。
我與春富先生老家是相距十里的近鄰,但彼此素昧平生。我和他是同代人,土生土長於鄉下,看他的作品,亦如是對自己曾經生活一種重新體驗,一種對過往生活的真誠回望。作為一個文字愛好者,我沒能力也沒資格去評論《生產隊長》,而有感而發的幾句胡言亂語,更多想表達的是對春富先生辛勤創作的一份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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