環球旅行十年:俄羅斯修車工都不願再修的車還能走多遠?

下午六點了,我還坐在伊爾庫斯克的福特4S店的接待室。剛在烏蘭巴托換過的新胎中,右前胎在區區2500公里後被磨平,胎身鋼絲都清晰可見。

顯然是車輪或者軸承出了問題。這樣的車況在俄羅斯這種高密度高速度的公路上,每一分鐘都是在準備自殺。

環球旅行十年:俄羅斯修車工都不願再修的車還能走多遠?

我們不會俄語,托馬斯與福特的人交流全靠不靠譜的谷歌翻譯。以至於我們在這裡滯留了幾個小時還並不是特別清楚什麼時候我們的車能修好。

伊娃在旁邊做托馬斯佈置的數學作業,百無聊賴的我坐在接待室裡刷手機,三明治每日書的群聊裡,一群素未謀面的參與者聊得熱火朝天。我爬樓看聊天記錄的時候,手機裡跳出來一條信息。

在德國的俄羅斯同事亞歷山大發圖問我有沒有在這裡吃西伯利亞的美食。我發給她剛吃過的貝加爾湖的魚的圖片,她告訴我那是奧姆魚。聊了半天我才想起問一下她:“你來自俄羅斯的哪個城市?”。

她很快就回復我“伊爾庫斯克”。

我們平常素少聯繫,沒有想到竟然在她的家鄉突然聊上了。這感覺有點奇妙。

她從我發給她的定位上告訴我,她家就在福特店的附近。剛好她朋友的朋友在這裡工作。亞歷山大安慰我說她可以幫我翻譯。

曾經在網上看過一篇文章,說我們只要通過六個人就能聯繫到世界上的任何一個人。在這一刻我覺得甚是有理。

一會兒托馬斯拿著一堆文件票據匆匆跑過來說:“有好消息也有壞消息”。

但是他卻沒有時間與我解釋,只催促我和伊娃收拾東西,臨近晚上七點,我們還要努力再趕兩百多公里路。

俄羅斯漫長的7000公里路程,我們只有短暫的過境簽證時間。幸好越往北日照越長,太陽晚上十點才下山。而越往西,每隔一兩天,我們就能跨一個時區賺一個小時。

環球旅行十年:俄羅斯修車工都不願再修的車還能走多遠?

托馬斯說的好消息是修理費又一次“被打折”了,壞消息是所有的專業修理工人都不看好我們的車況。前軸承的球頭已經無法再修理。托馬斯問他們是否需要更換什麼配件。修理工們一致認為我們需要換一臺車。

以前聽到這樣的消息我一定會恐慌,我們回家的路還有近兩萬公里路要走,我還沒有看到日不落的北極夏天。

但這幾年的旅途上,我們聽過太多的“壞消息”。所以在車還能跑得動的時候,我並不想預想那麼多。誰知道呢?Let's see how far we can drive.

行駛在西伯利亞被森林包圍的公路上,托馬斯把所有的車況細節與我說了一遍。

“那麼,你打算怎麼辦呢”?我問

“吶,只要車還開得動,有多遠開多遠唄!”他聳聳肩,轉過頭跟我說。

托馬斯本來想車開回去後,這個冬天都不換車的,現在的情況看來似乎不太可能了。他覺得有些惋惜:“問題是,我們還去不去北極呢?”他有點兒猶豫。

“去,為什麼不去?我們都在路上了。”

我想這是為什麼我會遇見托馬斯的原因。雖然成長在截然不同的文化背景下,婚姻生活裡我們也常因為各種差異爭吵不休,但是當我們在共同的旅途中,默契總是這樣一往無前。這就是為什麼我們那麼喜歡旅行,為什麼總是在路上吧。

湯佳

2017年7月15日於俄羅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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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托馬斯和伊娃一家人,

環球旅行第十年的故事分享。

環球旅行十年:俄羅斯修車工都不願再修的車還能走多遠?

湯佳:環球旅行家,80後女作家,已經出版《親愛的,這不只是一場旅行》《愛是有故事的旅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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