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痛——肝腎精血不足證
一、病案介紹
患者李某，女，32歲，訴3年前行人流手術後出現反覆頭痛，呈持續性空痛，伴頭暈，耳鳴，神疲乏力，畏寒怕冷，手腳冰涼，月經週期不規律，2-3月/次，量少，可見血塊，舌淡苔薄白，脈沉細。
結合患者病史及症狀、體徵，胡教授考慮為頭痛之肝腎精血不足證，治以補益肝腎，養血生精法，予自擬方如下：
熟地黃 10g 山茱萸 10g 山 藥 15g
黃 芪 30g 紅景天 20g 牡丹皮10g
當歸尾 10g 白 芍 10g 白 芷10g
蔓荊子 10g 地 龍 10g
×7劑，水煎服，每日一劑，分兩次溫服。
二診：
患者服藥後，頭痛較前好轉，但仍伴有頭暈。胡教授考慮前方對證有效，故續用前方加天麻10g，並囑患者服藥期間均不得食肥甘厚味辛辣之品，節房事。
患者連服用上方15劑後，頭痛未再發。
二、辯證思路
嚴用和在《濟生方》中言:“產後失血過多，氣無所主，皆至頭痛……凡頭痛者，血氣具虛。”患者既往曾行人流手術，致肝腎精血虧虛，加之產後不養，精血虧虛日益加重，腦竅失養，故致頭痛。
胡教授治以自擬方，方中熟地黃養血滋陰、補精益髓，為補血之要藥；黃芪重用補氣行血；山茱萸酸溫，主入肝經，滋補肝腎，秘澀精氣；山藥甘平，主入脾經，健脾補虛，澀精固腎；當歸能和血補血，歸尾則獨善破血下流；牡丹皮辛行苦洩，有活血祛瘀之功；白芍 柔肝止痛；紅景天補虛活血；蔓荊子辛苦微寒，輕浮上行，助清陽升達頭目；白芷辛散溫通，長於止痛；地龍性走竄，善通經絡，與上藥配伍共收補氣活血之效。全方以補腎之品配合益氣活血化瘀之藥，補而不膩，祛瘀而不傷正，標本兼顧，配伍精當，理法方藥明確。患者服藥7劑頭痛症狀緩解，但仍伴有頭暈，故於前方中加入天麻，以熄風定眩，祛風止痛。
三、臨證體會
《景嶽全書·頭痛》中言：“凡診頭痛者，當先審久暫，次辨表裡，蓋暫痛者必因邪氣，久病者必兼元氣……暫痛者，當重邪氣；久病者，當重元氣，此固其大綱也。”故診治頭痛病時，需先詳詢患者頭痛的特點，如時間的長短、疼痛的部位及性質等，對疾病進行初步的判斷。同時，結合患者病史及刻下症見，辨其表裡、虛實，對證處方。如此案中，患者3年來反覆頭痛，且呈持續性空痛，此為精血虧虛，腦竅失養所致頭痛的特徵性表現，隨後結合患者曾行人流手術，及刻下所見肝腎血虛的證候表現，辯證為肝腎精血不足證，予補益肝腎、活血通絡、益氣養血之品，使患者腦竅得以濡養，頭痛自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