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張圖片讓魯迅棄醫從文,但沒有這場談話,絕不會有《狂人日記》

一張圖片讓魯迅棄醫從文,但沒有這場談話,絕不會有《狂人日記》

文/笨水

一張畫片改變魯迅

詩人為何開口?如此明確的提問,需要一個同樣明確的回答。

1904年,魯迅就讀日本仙台醫學專門學校。按魯迅自己的話講:“我的夢很美滿,預備卒業回來,救治像我父親似的被誤的病人的疾苦,戰爭時候便去當軍醫……”23歲的魯迅沒什麼大夢想,好好學醫,治病救人,通過先進的醫學技術減少醫療事故。

仙台那時還是鄉間,是魯迅夢想開始的地方,也是他的醫學夢終結的地方。他在學校上課,有時講義完了,剩餘時間老師會放些風景或時事片給學生看,日俄戰爭時期,又多放些關於戰爭的片子。有一次片中出現了很多中國人,一個替俄國做間諜的人,正要被日軍砍頭示眾,而圍著的許多人則是“來賞鑑這示眾的盛舉”的。這圍觀的群眾自然是中國人。這個情景,魯迅寫在《吶喊》自序中,用了“賞鑑”一詞,可見人麻木到了什麼地步。“賞鑑”本來是與藝術有關的欣賞行為,現在變成了“賞鑑砍頭示眾”,這多麼令人悲哀。魯迅看了這些畫面,就不再覺得學醫是件緊要的事了,而是覺得當務之急是改變他們的精神。

醫學只能改變人的身體,只有文藝善於改變人的精神。仙台那一學年沒過完,魯迅就去了東京。他提倡過文藝運動,創辦《新生》,最後以失敗告終。

一場談話催生《狂人日記》

1909年,魯迅回國,先後在杭州、紹興教起了書,到1912年,受蔡元培邀請,任教育部社會教育司第一科科長。八月任命為教育部僉事。這一年開始,魯迅大量抄寫古碑,校對古籍,研究佛學,直到1917年。漫長的5年時光,令他痛心的所謂國民精神依然如舊,而他自己也絲毫沒有辦法,做個小官養家餬口,抄抄古碑打花光陰,真可謂青燈黃卷,寂寞幾人懂。一直這樣下去,魯迅怎樣也熬成了古碑古籍研究專家,進一步就要參透佛理、看破紅塵了。

“你抄了這些有用麼?”

“沒有什麼用。”

“那麼,你抄它是什麼意思呢?”

“沒有什麼意思。”

“我想,你可以做點文章……”

一張圖片讓魯迅棄醫從文,但沒有這場談話,絕不會有《狂人日記》

1918年2月到4月間的某一天,魯迅的同鄉錢玄同到他的寓所S會館,兩人的交談,並引出了後面著名的“鐵屋子”談話。這一夜,魯迅答應錢玄同寫點文章。他成為了“鐵屋子”裡大聲嚷嚷的那個人,驚醒了幾個人,成為了毀壞這間鐵屋子的希望。

錢玄同無疑是《新青年》的好編輯,是他的勸說,魯迅才拿起筆。1918年5月,中國現代文學史上第一篇用現代體式創作的白話短篇小說《狂人日記》,刊載在《新青年》第四卷第五號上。《狂人日記》便是魯迅這位猛士振聾發聵的“吶喊”,他果真驚醒了一些人。不說廣大的國民,至少給當時整個文藝界帶來了前所未有的大震動。

《狂人日記》是小說,更是詩歌。它的詩性大於故事性,它有詩的結構和隱喻。同時魯迅是小說家也是詩人,他的骨子裡,詩人的氣質要更多一些。

魯迅為文以改變人的精神為目的,他找到了人們的精神,病在哪裡、缺失在哪裡,並開出了藥方,抓取了對症之藥。他有一味藥,尤其猛烈:“我翻開歷史一查,這歷史沒有年代,歪歪斜斜的每頁上都寫著“仁義道德”幾個字。我橫豎睡不著,仔細看了半夜,才從字縫裡看出字來,滿本都寫著兩個字是“吃人”。

在魯迅那裡,他提出了新的歷史觀,開了白話新風氣,顛覆了傳統平庸的審美。他是一個全方位的鬥士。他一開口,就聲如洪鐘,在歷史上空迴盪,也將在未來餘音不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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