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深埋在死亡裡的恐懼 致那個仍在新冠陰影裡的女孩

朋友圈兒有個女孩兒,發了一條狀態:十三天,經歷了生死離別,經歷了人情冷暖,一路坎坷,一路堅持,一路成長……。我立馬意識的她可能跟新冠交了次朋友,現在應該是無恙了吧。


那些深埋在死亡裡的恐懼 致那個仍在新冠陰影裡的女孩


人都是怕死的,但應該也有不少像我這樣覺得無所謂的。

岳父七十來歲,患上了賁門癌。四個孩子怕落個父親病了沒人管的惡名,積極的湊在一起,私下商量了一下,決定瞞著老人,湊錢給老人手術。手術請的是名大夫,紅包給了幾千塊。手術很成功,但畢竟上了年級了,恢復的有些慢。接下來,開始了輪流在醫院陪護。時間是折磨人的東西,很考驗人的耐心,久了就有了這個沒時間那個也不舒服的情況。擔子壓在了我愛人一個人的身上。

再後來湊的錢花完了,有願意再湊的也因為不願意湊的不再湊錢。老人有些積蓄,就拿出自己的錢出來看病。老人在手術之前身體挺不錯的,手術之後,身體大不如以前。開始有人後悔說都這個年齡了,手術不如不做。錢也花了,人也垮了,早知道這樣,保守治療多好。

老婆那段時間老睡不好,嗑三片安眠藥,照樣睡不著。我以為又是因為我什麼問題鬧失眠,細問其故。說不是,是因為父親。醫生說二十多個接受化療的病人中,父親恢復的比較差。我說,那現在說什麼都晚了,接受現實吧,吃好喝好等著那一天吧。老婆說,老人怕死,醫生說什麼就是什麼,花多少都要治。我就說那就治吧。她說他們都煩了,不想管,都在我面前抱怨。我說你做好自己就行,你管不著他們。能多出點力就多出點力吧。別考慮吃不吃虧的事,重要的是自己心裡沒有虧欠。後來她又說現在癌症真多,前些天我一側乳摸著有硬塊,以為有問題所以也睡不著,不過這幾天沒事兒了。

後來我也睡不著了,我一直在想,如果被我攤上了這事兒該咋辦?


那些深埋在死亡裡的恐懼 致那個仍在新冠陰影裡的女孩


我開始思索死亡。

這是個沉重而又嚴肅的話題。對於我這個二十多年沒嗑過任何藥片的人來說,這個問題尚早,但也不能提前考慮一下它。我能想像最糟糕的死亡是意外,其實仔細想一想,意外也比病死要好的多。突然之間就沒了,戛然而止,失去了一個體驗晚年孤獨悽慘病魔纏身苦楚的機會,也未嘗不是好事兒。這樣看,意外其實也是幸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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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老是大部分覺得最好的死法,坐在陽光下的椅子上,曬著暖暖的太陽。睏意來襲,眼一閉頭一耷拉,再不醒來。那應該會是最好的。但大家和死神不是親戚也不是朋友,誰也無法自由選擇告別這個世界的方式。


那些深埋在死亡裡的恐懼 致那個仍在新冠陰影裡的女孩


萬一我突然得了不治之症了呢?醫生讓我吃點好的,就是不說為啥那種?那乾脆別治好了,我這輩子最怕的就是看到醫生,住在醫院。趁著還能活幾天,給子女寫個辭職信:世界那麼大,我想去走走。管它丫的呢。


那些深埋在死亡裡的恐懼 致那個仍在新冠陰影裡的女孩


突然有個想法鑽進我腦子裡,讓我打了個寒戰。我要是惹上偏癱,全癱這類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病該怎麼辦?

這確實是個可怕的問題,嚇得我不敢再想下去。趕忙在心裡默唱了一遍《向天再借五百年》壓了壓驚。然後告訴自己,明天別忘了做100個俯臥撐,然後該幹嘛幹嘛去。

再後來,我居然睡著了,而且還做了一個桃紅色的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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