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不會掉餡餅,巧離傳銷

那年春節,我開茶館,牌友給我帶來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男人叫香山,也是老家鄰村的人,他穿一件老式的軍衣,憨厚,老實,說是長年在外打工,父親一年前去世,回家來照看年邁體弱多病的老母。空閒時間,專門到熟人的茶館來打打麻將娛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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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大家都喜歡上他了,因為他打麻將老是愛輸,並且又不善言辭,牌風又好,大家都願意跟他打麻將,從他那裡贏了錢笑哈哈的。

不久,大家熟悉了,香山話也多起來,他是一個說話幽默而又風趣的人,不說粗話,野話,特別會說一些讓女人高興開心的話。我也不例外,香山滑稽的話語常常逗得我開心極了。他又是一天三場麻將,也不欠帳,偶而借了,也是很快就還清。有一次,我把他的借支記成八百,他說他借了一千。這讓我很感動,覺得他是一個很實在的人。因為牌友只有說我多記了的,如果少記了,他們也不會說出來。

既不借帳,又一日三場,場場到場,還能逗大家開心快樂,他已成了我的上帝,我的財神,我心中的男神!他老婆在福建開理髮店,他會在母親身體健康的時候出去走走,很快又會回來,所以每年總得來來回回好幾次。有時,他走了一段時間,我突然覺得他應該回來了,第二天他真的回來了。還有一次,我對著手機微信語音喊著玩:香山,快點回來打麻將了喲,不一會兒,他真的來到了茶館,這樣的事情發生了好多次,我覺得我跟香山之間早已有了一種默契,一種心靈相通的感應,我還對他曾經心動了好多次,但我還能控制住自己,他是有家庭的人,並且比我小好幾歲,我們只能是牌友,藍顏知己,在我情緒落魄時的開心果。又過年了,香山的老婆和女兒都回來了,她們都愛好打麻將,於是,一人一桌,給我湊了三桌。他的老婆很年輕,女兒也很漂亮,她們還帶回一隻小巧玲瓏可愛的寵物狗。春節過後,香山老婆女兒回福建開理髮店去了,香山留在了家,寵物狗也留在了家。香山每時每刻把寵物狗嘟嘟帶在身邊,大家笑他比帶兒子還帶得好。於是,他調侃說我是嘟嘟的乾媽,另外一個牌友是嘟嘟的小乾媽。我就說我是香山的乾媽,這樣相互開著玩笑,相互調趣著,常常逗得牌友們高高興興,開開心心!牌友還說:開茶館壓力大,能有香山這樣幽默搞笑的人,逗我開開心也好,後來聽別人說香山的老婆是二婚,他自己沒有親身子女,那個漂亮的女兒是繼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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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開茶館了,我們又會約到其它茶館去打麻將。大家都看得出來,香山好像很喜歡跟我一桌打麻將,偶爾還會送我回家,或者到我家來接我出去一同打麻將。面對前夫的背叛,新男友的轉身離去的決絕,對香山的示好我有點飄飄然了。

香山偶爾總會跟茶老闆說起:自己的款還沒回來,先借點錢打牌。但很快又說款到了,隨即又還清了錢。

想著香山整年不停地走走回回,又比一般人有錢,一定是在承包什麼工程。平時的玩笑,話語已經暗示:我在他心中已超越了正常的牌友,於是就發微信問他:你在幹些啥子工程?能入股嗎?幫幫我吧,我想賺點錢,自己口袋裡有錢心裡才踏實。他很快回了信息:過幾天我就出去,你跟著過去看看吧!哦,我心喜若狂,這下終於有機會不費吹灰之力就能賺到錢了。

後來,他又來回去了一些地方,卻沒叫上我,我也沒再問他,說要帶我一起去看的事。

小女出嫁的彩禮,我把它存成了定期,死期,留著兒子結婚用。沒幾天,快到八月十五,在與香山打完牌後,茶老闆要送我回家,香山卻搶著要送我,路上他說了中秋過後,準備出去廣東,問我是否能與他出去?還說是否告訴我已複合的前夫?我問了一下具體什麼情況?香山說他的親家,有在幹工的老闆那裡放錢分紅,那老闆的事業做得很大,需要週轉資金,親家跟老闆的關係很好,一般人老闆是不會答應的。老闆經營的是花崗石廠,效益很好,前兩年有一個投了四千萬,結果一塊錢分了兩塊錢的利潤,分了八千萬。現在一塊錢也能分一塊,八毛的,香山自己放了三十萬在親家那邊,當然有賺錢,不然一年跑來跑去的用啥子!我說我又沒多少錢,大不了幾萬塊,老闆也看不起,香山說自己開始也只投了五萬,後來又慢慢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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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家跟前夫說了,前夫說香山的為人是可靠的,你又閒著沒事,兒子還沒結婚,又要在重慶買房子,別失去能賺錢的機會,那就去看看吧!其實,我很不想跟著香山一起去的,就單憑一個五十多歲的女人,不想再去經歷長途跋涉的勞累奔波,可香山說非得我自己親自去看看再說,想想香山還真是個辦事牢固的踏實人。

走的那天,我把經常隨時帶在身邊的銀行卡留在了家裡,心想什麼事情看妥了,再回來把錢轉出來。還想如果這次我上了當,這輩子我不再相信任何人。

車是香山預約的,還轉來轉去轉了幾次車,我一路報怨:怎麼不是直接到達呢?跟二十多年前坐的車差不多。香山卻對我照顧有佳,我並不重的包包,他搶著背,我幫他付了八十塊的組合車車費,他就幫我付了重慶到廣東的車,問他多少,不說,給他錢,不要。還沒走的時候他說過,車費自己出,到了的住宿生活不用管。這越讓我覺得他是誠心誠意幫我,我心裡只有感激。

幾經周折終於到了目的地,香山跟老闆打電話,說他到了,晚上要請老闆和親家一起喝酒,老闆卻說剛好與他親家一起出去辦事了,要過兩三天才回來。我說那怎麼辦呢?香山說叫我不管,反正有飯吃,有地方住就行了。老闆的兒子叫他朋友開著車把我們接到了他家,那是一棟三十來層的高樓,他家住在十樓,剛進門就聞到一股炒菜的辣香味,一位七十來歲穿帶整齊的阿姨正在炒最後一道菜,香山熱情地跟阿姨打著招呼,阿姨炒了四五大盤菜,飯菜做得很好,也很豐盛。香山說做飯的阿姨是老闆的媽,來接我們的是老闆胖嘟嘟的兒子,跟我兒子同年,只讀了個小學,現在跟著父母跑生意。香山說他閒著沒事的時候就會到這邊玩,這次還帶來十幾斤餈粑,來時忘記了打招呼,老闆和老闆娘,還有親家和親家母他們一起出去辦事了。煮飯的阿姨很客氣,碗都不讓我收拾一下,吃完飯,阿姨趕緊去鋪好床,開好空調,讓我休息。我問這是什麼地方,香山沒回答我,反正很悶熱的天氣,渾身冒汗又很粘那種。我原以為是到廠子裡,在伙食團吃飯,睡工房,現在住別人家,很不好意思。香山卻說,出門在外,不那麼講究,況且是老闆家,應該的。沒法,只能硬著頭皮去睡午覺,坐了一天的車,頭暈暈的,還真想睡一覺了。

睡到三四點鐘,香山說起來看電視了,不用睡太久,不然晚上睡不著。我想著我一個女人跟一個大男人跑出來,到時候香山親家跟香山老婆小平說起這事,我怎麼交待?香山明白了我的意思,隨即給他老婆打了電話,香山說他把我帶出來了,他老婆小平並不驚訝,好像事先就曉得我跟香山一起出來的,他老婆小平要我親自接了電話:她說得很客氣,說都是姐妹家,不用拘束,特別交待要香山陪我吃好,到處走走玩好,一定幫我把事情辦好,讓我賺到錢,必要的話,她過來陪我,幫我把事情弄好。接了香山老婆的電話,我放心了,又一次感動了,香山夫妻就成了我的大恩人了。吃過晚飯,老闆兒子說要到超市去給奶奶買牛奶。老闆兒子一個人騎電動車,我坐香山騎的電動車。以後每天我都坐香山騎的電動車,四處玩耍。我覺得吃住在別人家裡,我應該給阿姨買箱牛奶,可香山不讓,說阿姨為人很好,不會計較。那一晚,我心安理得地在阿姨收拾得乾乾淨淨,整整潔潔的房間裡睡了一晚,把一切的不是都怪罪於香山,誰叫他事先不給老闆打電話?說我們要過來呢?

第二天待到我起床時,阿姨早已把早餐畢恭畢敬地端在桌子上了。吃完早飯,老闆兒子說要帶我們到海邊玩,我問了兩次這是什麼地方?香山和老闆兒子都沒回答我。這天的空氣很沉悶,一點風也沒有,但我們玩得很開心,我們一起去坐了汽艇,香山搶著付了錢,香山對我特別關照和體貼,我早就有想與香山一起出遊的想法,跟他在一起覺得很開心,沒壓力,他總能隨機應變地調轉話題,覺得他是一個聰明智慧的人。中午的時候,我跟香山說不回去吃飯,就在外面吃麵條,我請客,為了表示誠意,在進店門的那一刻,我就首先遞給麵店老闆一百塊錢,開店的是一位重慶老闆,他說真沒見過進門就付錢的人。我自己煮了一碗米線,特地給香山和老闆兒子煮了三兩的酸辣粉。店老闆怪怪的,口裡不停地說著與他職業無關的話,好像是在宣傳著什麼?

下午,我們去到一片比上午更大的沙灘上玩,香山和老闆兒子去游泳,我就幫他們揹著手機,在沙灘上走來走去,一會兒,下雨了,大家都去躲雨,老闆兒子硬是給我買了二十五錢一個的椰子,讓我一個人坐在那裡慢慢吸。雨過天晴,空氣變得很新鮮,也有海風了,浪也高起來,頭髮和裙子都隨著海風飄了,這才是真正的海邊,我高興起來。我們乾脆把鞋子脫掉,赤腳走在海水裡,任由海水吹亂頭髮,由海浪浪溼裙襬。香山說,海水又苦又鹹,不信你嚐嚐?我傻傻地用手點了一下海水放在嘴裡,果然跟菜湯一樣鹹,周圍的人笑了起來。從海邊店門的招牌上才知道,我們到達的地方叫北海,廣西北海,我有點依稀記得,這個地方好像是個神秘的地方。我們玩了整整一天,天快黑的時候我們才回去,阿姨早就煮好飯在等我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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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實在的,能跟自己心議的人在一起出去玩耍,本來就是一件開心的事,可我就是受不了阿姨對我的好,我要去掃一下地,她也會把掃帚搶走,不讓我掃,若換得是平輩人,我也能接受,一個七十來歲的長輩來每天三餐畢恭畢敬的來伺候我,我真的感到良心不安。從阿姨的言談舉此中,知道她是一個有素質,有修養,有內涵見多識廣的人。從見阿姨那刻起,就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她的口音說話的腔調跟香山老婆一模一樣,可阿姨說都是四川人,口音肯定差不多。也是,阿姨和香山老婆是同一個縣,同一個地方的人,口音相同沒啥子奇怪的。玩了一天很累了,吃完晚飯,我邀香山去樓下走走,我跟香山說我想去外邊住宿,住在別人家太壓抑,給別人帶來麻煩,一點也不開心,如果香山老婆在這邊我就會沒得那種感覺,平般的人,會很隨便。可香山說了一大堆理由住在那裡沒關係。走了一圈,看見一家酒店,照著電話打過去,最低也得一百四十塊錢一晚,加上生活費再怎麼也得兩百塊錢一天,著實有點貴,只有還是暫且住在老闆家,多一天在手機上搜索一下看有沒得便宜點的。我的涼鞋在海水裡泡了,晚上一走,就脫落了,香山建議買雙拖鞋算了,可我人有點矮,穿平底拖鞋,人一點風度也沒有,就到店鋪買了一瓶五二零來粘上,香山表現得極其有耐心,給我把涼鞋洗得乾乾淨淨,掛起來涼幹,準備第二天粘合。

第三天早上起來,香山已把涼鞋粘好,早飯後,老闆兒子說有個朋友給他介紹一單生意,叫香山去幫他參考一下,我也反正無聊,也只有跟著去。老闆兒子在前面帶路,香山用電瓶車帶著我跟在後面。到了他朋友家裡,忘記了是幾樓,反正是上了電梯,老闆兒子打了電話,就有人開了門,他朋友是一個年紀輕輕,而又目光敏銳的人,不一會兒,有人敲門,進來一位四十來歲,打扮精緻的女人,在後來接觸的十來個人中,這個女人最有氣質,口才也最好,她說的開場白,就跟重慶麵店老闆說的一樣,她一口氣從鄧小平改革開放以來,到現在的重要事件,毫無吹灰之力,像背課文一樣背了一遍,我還說了一句,你是經過專業培訓了的嗎?她回答我:我還會經過培訓嗎?她所講的一切,好像與老闆兒子所說的介紹生意是兩碼事。所為的介紹生意,在我的定義中,肯定是包工程之類的,老闆兒子也這樣說。女人在口若懸河講了一個小時候,走了。她講的,我有點懵懵的,剛走,又有人敲門,又進來一位矮小的男士,戴著鴨式太陽帽,給人一副不務正業的樣子。他說的話,說的事,使我一下聯想到了傳銷的情景。我一下警覺起來,馬上發了男子的視頻給大女,說這個人有點不正常,大女馬上回復,問我在哪裡?在幹什麼?趕緊走,找個藉口脫身。我用腳踢了下香山,並使了個眼神說,我頭痛,很不舒服,叫香山帶我下樓去弄藥。叫老闆兒子一個人在那裡聽,我們去弄了藥再上來。下到樓底,我跟香山說了我的顧慮,說自己從書上看到傳銷組織的恐怖:他們強行沒收手機,隨時有人跟著,以防逃走,有的強行致人於死地,有的被逼跳樓跳河,反正傳銷組織是進不得的。還擔憂老闆兒子父母沒在家,自己年輕,不要去上當。一會兒,老闆兒子打電話來了,香山說我叫他不要聽了,他說他聽完就下來。吃了午飯,睡了午覺,又出去玩,到了一棟居民樓樓下,老闆兒子說他還沒弄明白,朋友建議他再聽一下,他的朋友已介入裡面,認為這生意還可以。沒什麼,你們只是幫我參考,可不可以?於是,我們三個一起走入一家住房,這次是一個手帶殘疾的中年婦女,她還帶來了幾本書,照著書上講的,在手機上百度上搜索,我沒有心思聽,只想著老闆和香山的親家快點回來,辦理好我自己的事情就回家。聽了三個人的講解,好像聽出來了一點頭緒,就是要帶著身份證,到北海工商銀行辦理一張卡,往卡里打九萬塊錢。老闆兒子要去上當我才不管,區區幾萬塊錢,對於他父母家大業大算不了什麼!

晚上,我們去了北海古鎮玩,一走到古鎮,我就發現古鎮的情景跟去年香山在朋友圈發的一樣的,香山也承認自己去年來過,因為賺了錢,每年都會到處走走,這點我相信,我茶館裡的人都會相信,他一年不知要來回走多少次。香山爭著為我買我看上的東西,爭著付我在鳥攤上抽籤算命的錢,還慫恿我再抽一次,看算的是不是一樣,那樣子就像一對新戀人,男人想極力討好心愛的女友。我心裡歡喜,卻又在擔憂著什麼?那古鎮真長,把腳都走痛了。迴轉的時候,看見兩個個子偏矮小的男孩在街邊唱歌曲成都,被一群老太婆怒罵,說是吵鬧到了她們。或許那就是倆個成都男孩吧!他們的成都之歌又勾起了我對往事的憂傷:我愛戀了兩年的男友定居成都,我曾與他慢步成都街頭……回去的時候,我坐在香山的電瓶車後面,決絕地對香山說,明天我一定得搬出去住,因為今天阿姨說她感冒了,晚飯都沒吃,早上也是把我們三個人碗裡盛滿,她自己碗裡就一點米湯,我的良心受到極大的遣責。況且老闆他們也快回來了,我不願意住在別人家裡的尷尬,大不了還住兩三晚,花點錢也算不了什麼。香山說我搬出去住,他也搬出去住,他說我跟他一起出來的,有什麼差錯,他有責任的。洗澡的時候發現涼鞋又脫落了。香山說叫我先洗澡睡覺,他去樓下買跟我一樣能抗敏的牙膏。那四晚他曾經有兩次單獨下樓去,平時在茶館裡的時候,他愛好喝酒,我想可能是酒癮犯了,偷偷到樓下店鋪買兩瓶酒喝,一次是說手機壞了修手機,一次說買牙膏,現在看來,兩次都應該是去跟她老婆彙報我的動向,好採取什麼對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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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天早上起來,我的涼鞋補得好好的,是香山拿到菜市場有個補鞋匠上的線,阿姨說,這下牢固了,不會擔心脫落了,我心裡又一次很感激香山。吃過早飯,我就跟阿姨說,要到附近姨侄兒那裡住兩天,等老闆回來了再過來,我抱了又抱阿姨,表示我的欠意,感謝阿姨的盛情款待。阿姨卻說,不麻煩,現在都燒電,燒天燃氣,方便得很,平時也是來來往往的人,都是她煮飯,我們走了,還有人會來,她說了幾次這樣的話。說我走了,她怎麼跟她兒子交待?但我還是要走,我走,香山也執意要跟著走。沒辦法,我想,等我們出去找到住宿了,再把他攆回來吧!不然,到時候傳到他老婆口裡,說我倆個都搬出去住,跳到黃河裡也洗不清了。我去問環衛阿姨,她聽不懂我說的話,問一個摩的,他說往前走兩個紅綠燈,就有住宿,至少也要一百塊一晚。剛走過一個紅綠燈,香山老婆小平打來了電話,說是不要搬出去住,她馬上過來陪我,我們一起煮飯吃,我們一同出去玩。我認為她是怕我搬出去住,會對她的家庭有什麼威協,這樣麻煩她,我更不好意思,乾脆我回老家吧!她立馬說,她已定好飛機票,沒幫我把事情辦理好,他們也沒面子,再加上她親家早就約她過來,有事情要談。哦,在我看來,這是一種很完美的處理方法,我心裡佩服香山夫婦的仁義,大度,認為我真的遇到大貴人了。

香山說我們走後,煮飯阿姨跟她兒子打了電話,香山親家又跟香山老婆打了電話。既然這樣,又回去吧!香山把行李拿回去,叫我就地等待,反正沒事,就到處走走玩玩吧!老闆兒子,照樣帶著我們到處跑,電瓶車又是停在小區樓下,老闆兒子說自己還有一點問題沒搞清楚,想再去聽聽。我說你們去吧,我就在下面等,香山一把拉住我,說我們只是坐在旁邊聽,那是老闆的兒子,我們要討好他,今後的事才好辦。於是,我們又三人上去了。聽完了又走一個地方,前前後後聽了七八個人講解吧,講的目的只有一個,讓你相信這是政府做的項目,國家做的項目,不是傳銷,辦一張工商銀行卡,往裡面打九萬塊錢,每個人發展三個人,兩年可以做到一千零幾萬。講解裡面的人有四川,雲南的,有貴州六盤水的。她們中間有男有女,有退休工人,變買了房子來的,有失去了老公,無依無靠,把兩個女兒也拉進來的,有老公建房摔傷了,把兒女姐妹都牽扯進來的,看她們那悲楚的眼光,她們已經陷進去了,也想方設法要把別人陷進去。她們還翻看著各式各樣從新華書店買來的書,把國家的政策,領導的講話,也應用上去了,應用到邪理上去了,讓文化膚淺的人相信,他們做的是國家項目,不同於傳銷。她們還時時提到說,外面傳言說北海是傳銷的窩窩,有的還往茶水裡放藥,來迷糊人,這些話都大大地提醒了我,在我心裡敲起了警鐘。我還笑香山,你不會把我也拉去傳銷吧!放心,我怎麼也不會上當的。香山說,我像是見材起利的人嗎?就是我進入了傳銷,也不會去拉別人進去,那是很害人的事。我也說,就是我進去了,也不會把別人陷進去。我知道,那些講解的人,就是已經陷進去的人,她們中間大多沒有文化,小學畢業,那算什麼文化?後來知道香山的老婆也只有小學畢業。她們的眼光是無奈的,無助的,她們經不起一千多萬的誘惑,捨得九萬塊錢的付出。我好幾次勸老闆的兒子:我作為你的長輩,見識的肯定比你多,你不要再去聽他們講了,說白了那就是變相的傳銷,你要做什麼,還是等你父母回來商量了再說吧!可老闆的兒子沒聽我的勸告,依然帶著我們去幫他參考。我也無所謂,反正損失的也不是我,聽的時候,我不是玩手機,就是打瞌睡。那天晚上,我心情特別好,想著第二天香山老婆就要過來了,我就沒有了壓力。老闆兒子把我們帶到新華書店,那些人都怪怪的,一般書店裡都是學生買書,可那些人都是打工的,要找的書也是講解人提到的書名。香山用腳踢了我一下,示意我看書店橫掛的一副打擊傳銷的標語,上面還有報警電話,我偷偷記下了號碼。那一晚,我把香山當成了我最好的朋友,知己,把什麼隱私都告訴了他,包括我離婚後,與一個喪偶男人的故事情節。那一夜,我美美地睡了一覺,我覺得,第二天小平的到來,就解除了我的一切後顧之憂。

去的第五天,吃了早飯,阿姨跟我們一起出去買菜,我們三個照樣出去玩,海邊的太陽已把我嗮得黝黑,看著來來往往的車輛,我真擔心阿姨的安全,香山說,等下小平就來了,她會幫著阿姨煮飯的。還說小平來了下午我們一起好好去遊個泳。

我們又到不同的地方聽了兩個人的講解的時候,已經十二點,是吃午飯的時候了,小平早已到達。見到小平的那一刻,我們相互擁抱,親熱得不得了,以前開茶館的時候,得到他們關照生意,現在在異地仍然得到關照,感激的話,是千言萬語也說不完的。小平說她炒的菜,阿姨煮的飯,剛坐了車還沒休息,又忙著炒菜,好辛苦!從我來到起,大家都對我客氣得不得了,好的菜都往我碗裡夾。一看小平就像在自家一樣隨便。午休的時候,我故意問了小平跟阿姨是什麼關係,那樣隨和?小平說她們是一個地方的,看阿姨對她好就認了乾媽。可我怎麼看她們樣貌有點相似。小平說話的口氣有點不自然。擺談了一陣,各自靜下來,睡了一會兒覺。下午出去玩的時候,小平說她午休一點沒睡著,我倒是睡著了,還打了輕微的鼾。我還會打鼾嗎?我是從來不知道的,但有一點可以肯定,小平是很在意我的一言一行的。老闆兒子又說要出去耍,小平有點假假的態度問去哪裡耍。開始我坐了老闆兒子的車,小平很是關心我,非要我坐香山的車,說是香山的車要好坐些。到了一棟居民樓的時候,老闆兒子和小平走在前面,老闆兒子說,你還不懂得這個地方嗎?聲音不大,但我聽見了。照樣是去聽別人講解,進到屋裡,本來是按照常理就坐的位置,香山坐最那邊,然後是小平,然後是老闆兒子,再邊上是我。坐得好好的小平卻突然竄到我與老闆兒子之間坐了下來,也是那一刻,我才猛然醒悟:從頭開始,他們所做的一切,都是因為我,都是在為我下套,為我挖坑,等著我去跳。回想這幾天的事情,真的是糟糕了。我趕緊把卡里多的錢轉給女兒,叫她爸爸催我回家。我把手機儘量拿偏點,使小平看不到我發的內容。我給女兒發了定位,說情況可能不好,我明天一定回家,如明天回不了,再給她爸說,怕他爸打草驚蛇,我給女兒說我知道怎麼做,如果後面情況糟糕了,她也知道報警。

於是,我假裝對他們講的感興趣了,還真想用九萬去換一千多萬的念頭。然後又去聽了一家。在去海邊游泳的路上,不知香山怎麼講到了老公弟弟舅子的事情來,老公弟弟的舅子是出了名的社會混混,我覺得那一刻我特聰明,我馬上接過話題說:我老公,老公弟弟都是很會打架的人。我和老公離婚後,耍了一個喪偶的男人,老公硬說我倆是假離婚,要砍死那個男人,嚇得那個男人遠離了我,另找了一個女人,我現在還戀戀不呢。到了海邊,老闆兒子游泳去了,我說怕冷,不想游泳,小平也不去了,結果香山也沒去,我必需時時小心了,手機不能離身了。

說好的回去吃晚飯,卻突然改為去吃麻辣火鍋,說是歡迎小平的到來。我和小平坐一方,香山和老闆兒子坐一方,有了小平的存在,我自在多了,小平沒在的時候,全是香山在我面前獻殷勤。但他們還是把我當成座上賓,好的菜都先往我碗麵夾。還沒開始吃的時候,小平在玩手機,不知給誰發信息,剛發了個沒字,可能香山看見我在斜視小平的手機吧,就大聲說,吃飯不要玩手機,但我已看見小平手機上有365陽光的字樣了。好多年前就知道365陽光工程屬於一個大型的傳銷組織。我小心翼翼地吃著麻辣火鍋,想起講解人說過,有往飲料裡放迷藥的,就只喝了兩小杯飲料,我想今晚一定不能睡覺了,明天一定得走人,看剛才小平發出去的信息可能就是向其它更高層的人報告我的情況。回到住宿,看到飯桌上整齊地擺著煮好的飯菜,心裡已沒有了過意不去的想法。原來阿姨已把飯菜弄好,才接到孫子不回來吃飯的電話。洗澡房裡突然有一口方形的塑料桶裝了一大桶水,我好似害怕像電視劇裡用來把人頭按進水裡,逼人交出錢財的情景,這點猜測雖有點不符實際,但我真的害怕了。胡亂擦了一下身子,澡也沒洗,趕緊換上一套乾淨衣服,假裝洗了澡的。小平問我怎麼不洗衣服?我說天氣涼快,沒出汗,不用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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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闆兒子是把我們拉至住宿樓下,就不見了蹤影,第二天早上說是因為吃得太撐,跑步去了。香山叫小平給他們親家打電話,問什麼時候回來?小平打通了電話,一個男子接了電話,現在想起,接電話的男人有可能就是老闆兒子,說是在上海與人簽了合同,現在又到廣東辦事去了,要過兩三天才會回來,我心裡一陣暗喜:這下有了要走的理由,故意接過話茬:出門在外,要辦理好一件事,是很不容易的。像以前我們在煤礦發工資,只要有一個股份老闆沒簽字,工資就發不了。雖然只喝了小小的兩杯飲料,我卻有臉發燙,心跳加速的感覺。香山說等事情辦好了,去越南玩一趟,再到福建長樂他們開理髮店的地方玩一下,才送我一起回家。我說要得,有小平在,玩得踏實,我不擔心。我還說要到長樂與他們合夥開茶館,說外面的茶館借支少,可以開的。可我內心是煎熬的,想著怎樣度過今晚,明天他們有一萬個挽留我的理由,我也必需走。口渴了我也只喝熱水瓶裡的白開水,而不喝茶水了。現在想想那十來個人的講解,不是在迷惑人,在我看來,是在向我暗示:他們不只一次提到,外界說北海是一個傳銷窩窩,傳說茶水裡有放藥,說他們把兒女,兄弟姐妹都拉進來,那語氣,那眼神是無助的,無奈的。也正是那種種暗示,才提醒了我,才給我敲起了警鐘。

那晚風很大,我和小平睡的一床,還沒睡之前,我故意偶而又說一下,對九萬塊錢項目的肯定,對一千多萬已產生了誘惑。目的是讓小平放心,免得今晚他們對我實行強行措施,只要過了今晚就好。還沒睡著的時候,小平又放了一個她外孫走路的視頻給我看,她外孫跟我外孫差不多大小,她外孫很強壯,已能走路,而我外孫個子矮小,還不會走路。小平讓我看的視頻,跟香山以前發給我的視頻是一樣的,我手機上的視頻已被刪除。她外孫走路的旁邊坐作一個滿面笑容的老太太,那老太太的模樣跟煮飯阿姨的模樣是一樣的,難怪我總覺得煮飯阿姨面熟,我再一對照小平,她的模樣也跟煮飯阿姨相似,又想起香山說過他的丈母孃也在長樂,離他們很近。看來視頻中的老太太就是小平的母親,煮飯阿姨跟他丈母孃是兩姐妹,是小平的姨媽,難怪他們吃喝拉撒都隨便得很。小平在給我看視頻的時候,顯示到老太太,就趕緊按掉了,但我已看清,她不知道香山也發了同樣的視頻給我看。看來他們也把整個家簇,親朋好友都捲進去了。小平還在播放一個視頻,視頻講的是兩對打工的夫婦,一對夫婦的男人掐死了自己的妻子,布簾隔著的另一對夫婦卻全然不知。聯想起前幾天不時有新聞報到:一個失蹤女教師的屍體找到了,或者兩個女遊客又失蹤了,想到這些,我感覺背上直冒冷汗,毛髮直立。那一夜,我叫小平把房門反鎖,生怕有人會闖進來。小平卻成了安在我身邊的炸彈,她監視著我的一舉一動,就跟以前看到的,聽到的傳銷,不差分毫了。那一夜,外面的風好大,外面的動靜好大,我強制自己不能入睡,剛一睡著,又馬上驚醒。屋裡屋外的一切動靜,我都會繃緊神經。我的猜測沒錯,第二天小平說出了她知道我一夜沒睡,她也一夜沒睡,她也知道我要把門反鎖的顧慮。好不容易捱到天亮,阿姨照樣很早起來煮飯,晚上沒吃的倒掉了。都說昨晚吃麻辣火鍋吃得太飽,我直接要了半碗稀飯,他們要一碗的,也只吃了半碗。

天上不會掉餡餅,巧離傳銷

早飯後,香山說他親家打來電話,說廠裡送來兩車雲南大理石,他要去幫親家看一下。香山最初也是說的來看老闆的大理石加工廠的生意好壞,才確定投錢。只因他們外出沒歸,才等了這麼些天,我還一直埋怨男人做事頭腦太簡單,沒事先問好。香山卻說反正在家也是玩,出來走走有吃又有住的,也無妨。香山說叫我隨便耍,他下午就會回來。我說要得。小平看見香山抽的天子香菸,責怪他抽的煙太貴,煮飯阿姨馬上護著說:讓他抽吧!那口氣分明只有親情關係才會說的話。小平說要去買菜,我要跟她一起去,老闆兒子說要騎電動車與我們一起去,我說沒必要,就在樓下隨便走走,我把重要的東西放在隨身攜帶的包包裡,其它就衣服,牙膏牙刷之類的,那些東西可要可不要。老闆兒子還說不要走太遠,他等下要來找我們。我與小平下了電梯,要了小平的電話號碼,說今後有什麼事就聯繫她。來到門口保安處,我突然說我要回去了,我剛結婚的女兒身體不舒服,加上老闆還要等幾天才回來,我等不了了,到時候我可以把錢直接轉給香山,反正我信任的人是香山。可小平一下生氣了,說我站著一個主意,坐著一個主意,說錢一定要親自交給老闆,他們是不敢接錢的,還問我懂不懂法律,他們接了錢叫非法集資,是要犯法的,老闆有公司,辦理了證件的,就是她的親姐姐也是小平把她帶過來,她自己把錢交給老闆的。我聽了更加確定小平已把她的親屬捲入了傳銷,他們介入的時間可能就是香山把微信名改為追逐的夢的時候。

小平要拉我回住宿的地方說清楚,說不是因為我,香山不會來,她也不會從長樂趕到北海來,這一趟趕過來,花了一千多塊錢的機票。我說香山自己說出來玩,我才跟他一同來的,還有我叫你莫來,你說你親家叫你過來商量事,怎麼一下都變成是因為我才來的?我當然是不會回去的,我一邊向保安打聽車站的地方,一邊說我遇到麻煩了向他們求助。小平跟香山打了電話,要他回來處理這件事,事已至此,在眾目睽睽之下,他們也不敢把我怎麼樣。小平又跟老闆兒子打了電話,我反正要回家。一會兒,香山回來了,他一見到我就特別生氣:我送你回,這次是我錯了,我不該帶你出來。香山也說要我回去拿東西,我說你去跟我拿出來,你不去拿,我就不要了。小平又來拉我回去拿東西,我說我不要了。香山大聲吼小平:你去把她東西拿下來,我送她回家,把她親自交給她老公。我說不必要,我自己知道回,現在就是找不到車站在哪裡,我會慢慢找。不一會兒,小平拿來了我剩下的行李,香山說用電瓶車送我去車站。香山一路上說著很生氣的話,我也更生氣地說:光是顧你們的嘴巴說,我相信你們,可是,那個老闆的兒子整天帶著我們去聽,那就是傳銷的內容,我越聽越怕的。我一個女人家,整天把我帶來帶去聽,我都怕極了。香山一直強調,我們都是一個地方的人,能把你怎樣呢?我是在乎四五萬塊錢的人嗎?你就這樣不相信我,到了家給我發個信息,然後刪除我的一切信息,你不刪,我也會刪,從此以後再也不要交往,這次是我的錯,把你錯帶了出來,他說得很絕情,好像就是我無中生有,是我得罪了他,錯怪了他,我的眼淚一下流了出來:那你想把我怎麼樣,就怎麼樣吧!誰叫你們把我叫去聽的?我不去,你偏要我去,我都害怕極了的。香山沒在出聲,轉來轉去幫我找到車站,要幫我買車票,口袋裡錢不夠,要刷微信,我阻攔了他,自己買好車票,又拿三百付來時他幫我付的車票錢,他還是沒接。他把我送進候車室,這一直是他幫我揹著行李包的,告訴我在哪個出口檢票上車,說要去買路上吃的零食,我說我不喜歡吃甜食,他才沒買。走時又說到家打電話,然後刪除聯繫方式。我的眼淚又流了下來,交一個朋友好難,失去一個朋友太容易了。我流著淚給香山發了一條信息:我覺得最好的處理方式就是當什麼事都沒發生過。離車開時間還有一個小時,香山走了不久,小平打來了電話,大概是看到我發給香山的信息了吧!問我在哪裡,說要過來送我,我說馬上要上車了,她說還早,要過來送送我。小平在候車室找到我的時候,離車開只有二十分鐘,她還極力挽留我,說叫我還多呆兩天,不說錢的事,不說投資的事,什麼都不說,只多耍兩天,這樣好的朋友,怪老闆的兒子為什麼要帶著到處跑,聽別人講些亂七八糟的東西。說把車票退了,只是多耍兩天,我搖了搖頭,沒有動搖我的意志。我上車了,小平只好悻悻地回去。我終於長長舒了一口氣,給大女發了條:我已上車回家。接下來我又將怎樣來調解內心的苦楚呢?

天上不會掉餡餅,巧離傳銷

車子開動後,我平靜好心情,給香山發了信息:我相信你們的人格,只是社會太複雜,我們還是好牌友。香山回了條:談不上。我認真而又半開玩笑地回了條信息:你們腦子都進水了,你乾媽是見多識廣的人,等你弄明白了,還會感謝我!跟小平的手機發了信息:我們還是好朋友,你不要去怪誰,罵誰,回去了我再給你講,到時候你還會感謝我的。

昨夜的擔驚受怕和整夜沒睡,現在在開動的車上特別好睡了,一路上,我睡得好香。第二天早上七點就到了重慶。我在朋友圈發了走在重慶街頭的視頻,在重慶的兒女問我什麼時候又到了重慶?我只有胡亂撒了個謊。轉了幾次輕軌車,當我買好回大竹的車票時,已經十點多,離開車時間還有四十分鐘,我才感覺餓極了,吃了一碗十五塊的雜醬米線。剛坐上車,香山就打來了電話,問到家沒有?可能他是看到我在朋友圈發的時間來推斷,這個點應該到家了,卻又沒有信息呢?我心裡又湧起一陣陣感激的熱浪。

真正到家的時候,我沒及時給香山發信息,而是先舒舒服服洗了澡,再洗了頭,把晚飯煮起,才慢慢來推敲該怎樣來發信息。我首先發給香山:早已到家,謝謝這幾天的精心關照。你老婆來的那天下午就暴露了,你老婆與煮飯阿姨的一言一行就讓我明白了一切,那天下午我就準備走的,那晚我一夜沒睡。沒什麼,我只當出來耍了一趟,我也不會說出去的。看在以往牌友的份上,我想勸你幾句:如果你們覺得好就繼續,不然趕緊剎車,好好經營理髮店,才是出路。那個夢不能去追,是實現不了的。人一輩子,錢夠用就好,健康平安就好,願你早點醒悟,如果還不懂,可以問我。我們在去聽別人講解的時候,他們兒女,弟兄姐妹都捲進去了,他們過得並不開心,我知道你老婆的親朋好友也捲進去了。我給香山老婆小平發的信息:已到家,謝謝關照!你不要去怪香山,是你暴露了一切,你應該清楚你們在幹什麼?開好理髮店,才是出路,我們還是好朋友!

晚上,香山發來信息說要我老公的號碼,老公說不想接電話,只要沒被騙錢就算了,知道傳銷是被逼無奈才做的。我回香山:老公是一個不記事的人,他說他不在乎這些事。今後回來一起喝酒慢慢說,知道不是你的本意,還是好朋友!接下來,我昏昏沉沉睡了幾天,我沒有刪香山的微信,不知他刪了沒有,我在朋友圈發的一張在海邊的視頻,浪很大:這一趟回來,我睡了兩天,感覺頭痛,心痛,全身都痛,海邊的浪還真有點浪!我能釋懷,香山還能釋懷嗎?還沒去的時候我就曾經暗想,如果這一趟香山騙了我,我這輩子再也不會相信任何一個人了,也再也沒有可信之人了!

接下來,我又將怎樣來修復我內心的痛楚呢?

天上不會掉餡餅,巧離傳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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