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中經歷那些事兒

初中經歷那些事兒

一九七六年九月,我升入初中一年級。因為新華小學連接初一、初二兩個年級,所以從新華小學畢業後,直接升入初一。新華小學校園內,臨新華街有一幢二層樓,另外在校園西北方向有前後兩排朝南十多間紅磚壘制人字形平房,東側也有兩排同樣的平房,我的教室就是前排東邊的第一個教室,離教室五十米往東緊挨東牆,是一排旱廁。

教室的窗戶上根本沒有玻璃,每天下午三點放學後,住在學校周圍的孩子,可以隨便進入校園內玩耍。有頑皮的男孩,從窗戶鑽進教室,在桌格里便溺,胡鬧作事兒。第二天上學後發現了,收拾桌子,用水清洗乾淨後,繼續使用。

學校開設數學、語文、英語、政治、歷史、生物、地理、物理等課程。這些學科中,除了英語,我都不擔心學不好。因為父親說,以後考大學要考外語,所以,我從心裡非常想好好學英語。可是,當時,英語老師非常少,六個班級,只有一個老師教 ,每個班級一週一節英語課。英語老師中等個子,胖胖身材,梳著兩條長長的辮子,據說曾經作為紅衛兵,去過北京天安門,受到過毛澤東主席的接見。

一次英語老師來上課,黑板上畫得亂七八糟,另外還有幾個字“馬尾巴的功能” 。因為當時上演一部電影,葛存壯扮演一個教授,說的臺詞就是這句話。沒有人擦黑板,老師用教棍點著黑板說:“這節課我們學習馬尾巴的功能”,同學們“哄”地一聲大笑。接著有人前去擦黑板,然後老師講課,一節課學不了幾個單詞,就下課了,一週的英語課也就結束了。

班主任張老師任語文課,教得很好。小學學的漢語拼音亂糟糟,也都忘乾淨了,張老師重新教我們,從此再也沒忘。現在打字時,用拼音打字很熟練,應該歸功於張老師。班級的同學們很玩皮,根本學不進去,上課時請假:“老師上廁所”,張老師故意說:“我不去”,同學們聽明白了,鬨堂大笑。

教物理的是一位男老師,姓白,高高的個子,小眼睛單眼皮,眼距很寬,嘴巴大,嘴唇厚,顯得很醜,所以男同學給他起一個綽號“白好看”。他講的物理課,同學們不願意學,有一句話:“敬其師,信其道。”老師不帥,又管不了學生,學生當然不願意學他教的學科。而我學的還行,第一次期末考試,有附加題一共120分,我答了118分。

當年學校的圍牆是土牆,風吹雨淋,學生翻牆,就會出豁口。學校組織學生勞動,壘牆。小學老師中男老師少,而白老師來自鄉下,幹體力活是他的優勢,但是沒有工具不成。父親的單位在新華街東段,與新華小學隔街相對。於是,我去父親單位借了幾把鐵鍁 ,師生一起壘牆。幹完活兒,白老師說:“替我爸謝謝你!”說完知道自己說錯了,又說:“替我謝謝你爸”。我聽了,抿嘴一樂,扛著鐵鍁去父親單位,還工具去了。

一天,男廁所牆外,不知怎麼的,有一個死嬰,男生從三、五十米之外往死嬰身上投石子,女生遠遠地看著,當時的孩子沒有一點敬畏之心,或是由於一種可以娛樂的活動也沒有吧?上課鈴響了,都跑進教室上課,再下課時,就看不到了,可能是被校工弄走了。

一天教室那排房子的西外牆上,貼出了幾張大字報,是一位女體育老師接發另一位男老師。在文革期間,她被關押時,這位男老師負責看守,並且毆打過她。並且來月經時,不讓出去買護理用品,又睡在冰涼的光板床上,現在已經做病了。當年的我十四歲,對於公開說出女性“月經”的事兒,感覺很羞澀。

現在看來,一九七六年粉碎“四人幫”後,被迫害的人敢說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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