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雞山上的遇見

拉雞山上的遇見

1/4 失望塔爾寺

離開了西寧就朝塔爾寺出發了,可惜對塔爾寺的一切的想象也在到達的那一刻幻滅了,我心裡的塔爾寺不應該是這個樣子的,但是來都來了不得逛逛啊!

塔爾寺是著名的藏傳佛教格魯派六大寺院之一,本著去過大昭寺的願景去看塔爾寺,原來它不是那個樣子。門前幾個遊客服務區擠著塔爾寺在山中的位置,後山雜亂不堪的電線,電線杆,鐵皮屋頂等把建築與山體的合理性衝的七零八落。大門前合影拍照的人穿著租來的藏族服飾拍著到此一遊的圖片,手裡穿滿珠子脖子上套上一圈又一圈的大姐們像我推銷著手裡的貨物。我衝他們擺擺手,報以一個善意帶有拒絕的微笑。這個時候你是不能去看珠子的,只要你有一點意向對他們手裡的東西感興趣,立刻就會有3-5個人圍上來七嘴八舌的推銷各自手裡的東西,並直到你離開廣場為止,坐在廣場旁邊的石椅上默默地看透了前面走過去的一對青年人旁邊的幾個人售賣者,緩緩的我又從廣場穿了過去,對面山上的經幡正在迎風飄揚,正在向我招手。

遠遠的看塔爾寺,模糊了一些不太和諧的元素,這才像個寺院的模樣。我站在經幡的前面,這裡應該是特意為遊客準備的觀賞地點,一個小時過去了,我坐在那裡,就這麼靜靜地看著。風雲變幻,雲的影子在塔爾寺的建築物上流動,一個小時好像過了一個時代一般,我迫切的想看看一百年年前塔爾寺的模樣,此生無望。

眾僧辯經,信徒朝拜,香火氣升空,也就想想了,想完了就該下山了,遠處反黑口感一陣又一陣,與眼前的一切都不太符合,此時不應該來段誦經的佛樂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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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 舞蹈的小朋友

中午在縣城吃了一碗羊雜麵,些許的鹹讓我開始提前準備下午的水。上午還是晴天,下午就已經有些烏雲密佈了,但這也阻擋不了我在縣城逛逛的決心。走著走著天越來越黑,還沒下雨。一陣音樂聲傳到了我耳朵裡,尋著聲音的方向我來到了縣城的中心廣場,幾十個孩子在廣場上跳著舞蹈,一箇中年老師在前面教著動作,我走近了看了一眼後面孩子們,5-10歲上下。年紀大一點孩子在前面帶著小一點的孩子跳,老師一遍一遍的挑出他們的問題,下面的家長也一張照片一張照片的拍著,好一幅和諧的場面。

老師用青海話給他們講著,我聽不懂,但能看出他激情十足。突然大家一起集合,小年齡段的孩子被叫到了一邊,年齡大一點孩子重新排隊。老師放起了音樂,孩子們帶著高原紅隨著音樂舞動起來,舞蹈中明顯帶有一些民族舞的感覺,但又不完全是。看到一個男孩打滿雞血跳舞的模樣,甚是有意思。旁邊小小朋友跟著前面的黃帽子小姑娘學著跳,那牙牙學語的模樣甚是好看。只是這雨來的不是時候,要不就可以多看一會了,雨來的猛烈,音樂聲也停的急,我也被被逼到了牆角下,半個小時後,雨總算小了一點,衝進了小雨裡,也離開了縣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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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 山上的交易

離開湟中縣,天氣變得格外的好了起來,穿過拉脊山才能到青海湖,車子開始往上拔高,從油門上就能體現出來。頭頂雪山隱約可見,一陣風過後從雲層中漏了出來,陽光灑在上面,白的煞是好看。路兩旁的草地鬱鬱蔥蔥,被雪水灌溉的茂盛極了,總能看到悠閒地走在上面的犛牛或者羊,那副和諧的場面不忍打擾,此刻好像時間靜止了一般,只想坐下來好好地看一會兒,但是車子得走。

前面怎麼有那麼多車,遊客麼?第一個反應肯定是這樣的。當近了看的時候,發現有人手裡拿著竹籃子,半開的那種。黑黝黝的皮膚看起來不應該是遊客,還有幾個人蹲著圍在一堆,像是在討論。我便停下了車子,想一看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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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上有些許的幾個人正在往下走,他們像是遊客,帶著小孩子呢。兩艘SUV快速的從山腳下穿過,駛向了山的深處,那裡一定還有很多的故事發生。當我近了人群的時候才發現他們是在進行著交易,交易的物品就是本地綽綽有名的蟲草,他們一般都是這麼叫的。我們習慣叫冬蟲夏草,內地的媒體早就大肆宣揚其起死回生的功效了,沒想到還能在這裡看到最源頭的交易市場。蟲草是沒辦法工業化的,地域條件與氣候條件以及時間條件的限制,也就在這些特定的高海拔地區才能長的出來,所以蟲草也變成了當地人的一種經濟來源了。

“五塊,五塊一個。”一個戴著草帽的小夥子衝著人群喊到,毫不掩飾的肯定是衝著遊客喊的。

這是為數不多的叫喊聲,因為我呆了半小時的時間都是很安靜的交易,不像菜市場那般喧鬧,這聲吆喝似乎也打破了一份安靜,有些許的遊客走了過去,半開的竹籃裡面擺放了十幾個蟲草,帶著泥土,今天從地裡拔出來了無疑了。

“這,這,一起50.”小夥擺放著四五個放到了一堆。

“這樣50.”一個穿著衝鋒衣的女士把其中的兩個換了一下說到。

“好好,50,微信給我吧。”小夥爽快又不拖拉的結束了這場最原始的砍價交易。

我仔細的看了看眼前的蟲草,再次確認了一下它的模樣。是的,你們沒猜錯,我也奔著身後的山上去了,翻過鐵絲圍著的圍欄,那被壓垮的模樣宣告了已經有很多的人從這越了過去。草皮裡面水分還是很充足的,一踩一個腳印,看來這裡剛剛經歷過一場雪。我奮力的攀爬著70度的山,並不能像犛牛那樣如履平地。空氣的稀薄讓我的肺再次經受一番考驗,算了還是歇會吧,順便低下頭朝著那些灌木的底下探了進去,眼睛搜尋著剛剛看到的蟲草模樣。沒看到,那我就再低一些,幾乎扒著的往前行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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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算了,這樣更加缺氧,我還是直起身來看看底下的交易市場,人們有條不絮的默默進行著,反正我又不太需要蟲草,我只是來看看它們生長的環境,如果能碰到一個那最好,這概率也是和中彩票相差無幾了,不知多少人從這裡走過呢,能留下的概率那也是。。。。。

站了一會總算緩了過來,那口氣已經不再頂著我了。我側身慢慢地朝山下走去,下山還是比較順暢的,只是別一腳踩到溼了的地方,滑下去那就就真的來一個過山車了。

到達路邊的時候,一輛從西寧來的車停了下來,看車就是豪車,財必外漏類型的那種。側門走出一個戴著鏈子的小夥子,頓時那些商販端著自己的簸箕都圍了上來,說著青海話,看樣子應該是在討價還價,一切看似那麼順理成章,這該是這裡形成的一套自己的商業模式吧。帶鏈子的小夥子來回的看了幾個人的,似乎沒有看中任何一個人的,也可能和價格有些關係吧,巡視了一圈也沒有看中就上車了。

“五塊,五塊。”還是那個小夥接著喊到。

“拿來看看。”鏈子小夥子接話到。

我聽出來了,這像是一種調侃,小夥子並沒有動身,鏈子小夥子也並沒有往他那走。車後座帶著墨鏡的女人出來看了一眼風景就坐向了駕駛室,看來這次他們並不滿意,一溜煙,車揚長而去,留下眾人四散的背影。這裡又恢復了一如既往的平靜,我也離開了,陽光斜著繼續帶給他們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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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 冰雹的恐嚇

繼續爬升,蜿蜒曲折的公路讓我一刻不敢懈怠。俯衝下來的小轎車,爭著要超我的大卡車,我都保持一個比較低的速度,不著急一直是自己在告誡自己的準則。

海拔3820,應該是快到拉雞山埡口了無疑,回頭看了一眼,雪山之巔似乎正與我現在的位置平行,美的不像話。前方有幾輛車停在了路邊,免費停車場幾個大字豁然在列,但是好像也沒有人要停到裡邊的意思,一種莫名的疏離感也讓我把車停在了路邊,那本來就不大的路邊上。附近的幾個帳篷應該是給遊客們準備的,喇叭裡傳出的DJ音樂。。。。。要不咱換個風格,別辜負這麼美的風景不是。

站在路邊的空地上,看著遠處雪山上太陽的痕跡漸漸消去,已經很晚了,雖然天還是很亮,在高原太陽一旦下山,天光驟然下降,已經總結出經驗來了。遠處的經幡在隨風飄動,帳篷的煙衝裡飄出淡然的白色。何不住在這裡呢,我跟前面幾輛車可不一樣,想住哪就可以住哪,這是我的優勢啊,住在畫裡不就是我的口頭禪麼。

騎著單輪車往前行駛了一段路,順便找找下腳的地方。炊煙的帳篷就在路邊不遠,我靠過去看了一眼,對於他們的生活方式我還是很有興趣的。黑洞洞的裡面其實在外面啥也看不清楚,一個藏族打扮的婦女從裡面探出頭來,我趕忙打了個招呼。

“您好,我過來看看。”我驚慌的說到。

但是她並沒有回我,微笑都沒有就往裡面轉身走了,黑到啥也看不到了,是我太冒犯了還是她已經習慣了遊客來這裡轉轉的事實,或許都有吧,我知趣的離開了帳篷,往回走的過程中找到一個落腳點,靠近小溪邊是理想的。我把車開到了附近,卸東西就開始準備做飯了。

昨天晚上抓的泥鰍是這麼久的行程中第一次收穫的額外饋贈。我把其中的一條還沒過世的泥鰍給放了,願你在這大山裡過的很好。

就在我奮發圖強在燒火的時候,兩個牧民裝扮的人從遠處走了過來,一人騎著馬,一人牽頭白色的犛牛,問候了一句。看出來他們應該是不遠帳篷裡的住戶,犛牛和馬就是給遊客們準備的,臨走的時候小馬駒和主人嗆了起來,誰也不服誰,誰也拽不動誰,我搬上了小馬夾坐在邊上看了一會,任由人與動物的博弈。最後還是小馬駒屈服了,畢竟還是要服從高級動物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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泥鰍面還行,比想象的好吃,主要是味道鮮美啊,無汙染純野生這就夠了。收拾完天色也適宜的暗了下來,帳篷搭好後練習下吉他,大車呼呼的從邊上呼嘯而去,不由得為他們擔心起來,這可沒有路燈,還是慢點吧。

刷,一道閃電從眼前的山頂劃了下來,接著就是頭頂的炸雷。不會吧,這是要下雨麼,再來一道閃電的時候,我心裡開始怵了起來,有些危險哪,這大鐵皮也經不住閃電的劈啊。

轟隆隆,又一個響雷,比上次更響了,比剛才更怵了。不對,我的帳篷還在外面呢,早知道就不支起來了,打開車門就馬不停蹄的忙了起來,顧不上閃電了,剛剛一收完帳篷,後門還沒關呢。咦,誰用石子打我,這還有人。不對,冰雹,石子般的冰雹傾盆而下的打了下來,急忙把後門關上,跳進車裡,刷的關上了側門,這一頓操作讓我又開始缺氧了,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噼裡啪啦車皮被敲的一陣狂躁的亂舞,好似一百個人拿著石子朝車子扔過來一樣。抬頭看了一眼頭頂的車皮,你可要撐住啊,砸不出傷痕吧,我心裡打著鼓。

嘿,嘿,嘿,擋風玻璃上怎麼了,一層白色的綢子擋住了,還在慢慢的往上變大。越來越大,越來越大,快沒過一半的擋風玻璃了。冰雹啊,你也是夠狠的,頭一次見這陣勢還是給我嚇的夠嗆,現在待在這裡瞬間有種被人宰割的感覺,我也只能看著白色的絲帶發呆了,應該是目瞪口呆。

半小時過後,鼓聲小了起來,白色的絲帶也沒有往上增加的意思,這顆心可算是平復了一些。整理好睡袋,準備睡了。不等我睡著,鼓聲停了下來,沒有了它的陪伴我想我能睡的好一些。山頂的風雨雷電是來的快去的也快,只是猛烈了一些讓人受不了。

白色絲帶前方的山頭隱約可見,雷聲被他們擋住了去路,不會來這裡裡打攪我了,一個安穩的覺算是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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