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畫,知白守黑,陰陽互存,消漲無極。
做人,守身玉潔,力求真善美。
本書和劉知白老人微妙同名。
他摯愛遺產,羞襲古人,創沒骨山水,
天奪彩筆,卻自鑄典型。
本書精選團扇百件,煙霞縹緲,筆墨幽峻,
畫小境宏。柯文輝先生為之撰散文百篇,
剖析藝境,點評風格,文思寬博活潑,富於啟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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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自文化符號壺
面對同一座山,地質學家想找的是山的運動史和礦物標本,畫家從事收集繪畫的素材,園藝家想獲得設計園林的啟示,史家是拜訪碑刻山志等史料文獻,山在四人眼裡迥然相同。
同樣的石階,少年隨父親登泰山,覺得每層石階很高。到了極頂天夜氣涼得刺骨,父親解開上衣,他的衣服裹著我小小的身體,讓我背脊貼著他的胸膛糊里糊塗在哪兒睡了一宿,多年後他告訴兒子他徹夜從高處看著腳下的星星,不斷感覺狂喜。
我在皖南做過伐木工,每天要扛著一截大樹步行九十華里,每段分成65米,由一人負責,彼此互相傳遞,一個人脊樑靠著另一個人的後背,兩顆木料就到了後者的肩上,如果有一棵掉到地上,就必須由後者個人利用下班的晚間扛送到終點,真是遙遠,又很累。那時整天跑過石階,跟後來看風景時走過的石階感受迥異。
中國很優秀的男高音歌唱家樓乾貴對我說,“我很遺憾不會畫畫,如果我由此能耐就把每一座山峰畫下來裝在挑夫的框子裡,直達1800多米高的光明頂。山上的食物、青菜,包括旱天的水都是他們挑上去的,對於他們我很羞愧,我在山上曾經為他們唱過一支歌,但他們沒時間聽,擦著汗,很匆忙地從我身邊走過去了,我理解,他們不是對我鄙視,是太忙了。”
人的一生,應該有扛著木料、挑著擔子向山上跑的時光,或者帶著孫子很悠閒地一步一步往上走去,或像工程師目測定山的高度完成自己的設計。把自己分裂成幾個自我,為山演出各種不同的角色,我的生命和山都得到豐富。
創作也像登山,每上一層都很艱難,如果不幸滾下去甚至會粉身碎骨。
老人手上拿的是手杖,或者是別的東西。畫家攀登時拿的是畫具。是不是我扛著120斤的木頭特別重,他拿的筆特別輕呢?我想不是。把筆拿好何止200公斤?他是循著無路之路攀登到高點的行程。我很為自己沒有創造而又必須的重複勞作自豪,但絕對尊敬藝術家獨闢一徑的艱難。而真正的畫家畫的每一筆應該是不同的,我拿不動畫筆對美的創造者完全服氣。
作者 小簡
劉知白
劉知白(1915——2003),號白雲,晚號如蓮老人等,安徽鳳陽人。1933年考入蘇州美專,後拜顧彥平為師,隨師潛心臨摹顧氏“過雲樓”藏畫。1948年在廣西全州提出“學時有他無我,化時有我無他”的畫學主張。其藝術上承宋元,下接明清,既繼承傳統精髓,又注重形式的創新,最終法古變今,創造了潑墨大寫意山水畫的新技法,成為中國畫傳統的最後守望者和新世紀創新的前行者,即他已經站在了傳統與現代的臨界點上,預示了新世紀中國水墨轉向抽象與表現的歷史趨勢。出版有《中國近現代名家畫集·劉知白》《劉知白中國畫集》及《清氣和詩醉墨痕》《知白守黑》《秋水長天月下簫·劉知白作品賞讀》 等研究其藝術的專著二十餘種。
賞析 柯文輝
柯文輝,男,1935年1月25日生於安徽省安慶市,當代著名書畫評論家、鑑賞家、美術理論家,中國藝術研究院話劇研究所研究員。曾任當代國畫大師劉海粟秘書十年,其間與劉海粟、林散之、李可染、錢君陶等大家建立了深厚的友誼。90年代在中國話劇研究所從事學術研究。1993年起享受突出貢獻政府津貼。
誦讀 安麗麗
安麗麗 筆名:幔簾隔燕,遼寧省錦州人,小學教研室主任。市優秀教師、教壇新秀。酷愛文字和品壺談茶,尤喜詩詞,擅長朗誦。
一直堅信:讀書是邁向高貴的最低門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