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社會的不斷髮展,社會之間的階層也更加複雜。周天子簡單的分封制,到了明朝,分封制的社會階層成為了“三教九流”。
“三教”指儒、道、釋,“九流”指舉子、醫士、陰陽、卜筮、丹青、相視、僧家、道家、雜家。其中的醫士、卜筮和相視,佔據了“九流”中的三分之一,在社會上也有一定的影響與地位。再加上巫師,明代將其稱為“四術”。因為其職業都有很多隨緣的關係,所以在明代從事這四類職業的,大都是江湖術士。
正是這樣一批江湖術士,使明代的民間有了更多的文化生活。可是將醫學與卜、相、巫四術並列,無疑降低了醫學的價值與成就。由此,中國古代的歷史稱為“封建迷信”時期,也是有一定道理的。那麼這“四術”,在明代有什麼的發展與地位呢?
醫術的陳舊與巫術的奇幻
在中國古代,提到醫術,必定會牽扯到巫術。因為兩者都具有治病救人的作用,而且兩者在古代的視角中,都有及其深奧的知識背景。只不過一個是確有其事,一個是子虛烏有。可是在科技不發達的古代,兩者在治病救人領域,是分庭抗禮的局面。
如今科技文明的發展,已經證明了醫學對人類無限積極的價值。可是在落後的古代,醫學並沒有如今發達,面對疑難雜症,很多人會相信巫師的話,不喝藥而喝符水。即使在大明王朝的盛世時期,這種觀念依然沒有較大的改觀。
1、“國手”的稀缺與醫術的深奧
“古今不甚相遠者,惟有醫學一途”。這句話的意思,是表明,在古代中醫之中,醫學的發展與成就是緩慢的,這與中醫的深奧與“早熟”有關。扁鵲、華佗、張仲景等人,對醫學早已有了深奧的研究。特別是張仲景的《傷寒雜病論》,成為了醫學界的圭皋。許多醫者通過理解這一本醫書,就治好了許多病人。
由此,在明代,要學好醫術,除了師傅的引導以外,還要看得懂醫書。古代的教育事業並不像今天一樣發達,儒學科技雖然興盛,但真正懂文字的,還是少數。而且在社會風潮的引導下,習字讀書,考取功名,才是真正的道理。
所以,明代醫學雖有,但真正懂醫學的卻少。很多醫生,大都是失落的文人充當的。而且醫生這個職業,流動性較強,還不被士大夫看好,所以醫術的地位,並沒有獲得提高。即使有“國手”的出現,也只能轟動地方對其的追慕,真正學習醫術的,卻在少數。
2、文明發展的反面
明代的文化教育,雖然獲得了一定的發展,如申明亭的建立,就是一種全民化學習的嘗試。在發展申明亭制度時,也可以看出歷史的侷限,選擇當地識字的人,來宣諭皇帝的政治命令。隨著這項學習的“套路化”,申明亭逐漸退出了歷史舞臺,反而是戲劇與巫術,充當著文化教育者的身份。
講到巫術,不得不提到神明。因為巫術從本質上來看,是一種精神治療,用精神的力量來自我戰勝病魔。那麼這種精神的力量來自於哪裡呢?答案正是神明。因為神明有著世人難以達到的物質力量,而且只要向神明進行祈禱,自己便會獲得祝福,並得到精神的安慰。
“尚俗鬼神,好淫祀,病不服藥,惟巫是信”,便是明代社會最好的寫照。與醫學的文字界限相比,巫術的直接與簡單,獲得了更多人的青睞。在物質貧乏的時期,相對便宜且直接的巫術,比醫術的價值更有魅力。
3、兩種文化身份的演化
在如今社會文化文明的發展中,巫術漸漸退出了歷史舞臺,而醫術成為了人類科技發展的重中之重。這得益於生產力的發展,與文化的普及。醫學也由與巫術並重的地位,搖身一變,登上了歷史發展的大舞臺。
而巫術,依舊以其無知的騙術,來換取無知的信賴。不過,其本質雖是一種欺騙,但是在行為表現與精神層面,還有一定的文化價值。如少數民族的巫術,在旅遊業的發展下,成為了一種民俗表演,這也或許是巫術最好的歸宿。
占卜的“清高”與相術的泛濫
占卜與相術,都有預知未來的作用,可是兩者在本質上,還是有差別的。占卜對於人與事物,都可以進行預測,而相術主要注重於人文的預測。正是這兩種差別,也決定了其發展的流行與否。
再深究占卜與相術的歷史背景,占卜在夏商周時期就得到了發展,而相術有很多的新興發展。所以,占卜的歷史久遠,不受明代人的喜愛;相術創新性高,且迎合了明代世人對自己未知的需要,由此更受追捧。
1、聖人之學
由於占卜歷史久遠,且在周朝時期,獲得了進一步發展。儒學的建立者孔子,在發揚的自己的學說之前,對周朝時期的歷史文化進行了總結,以《周易》為藍本,推出了儒家學說。而《周易》最原始的作用,就是用於占卜,所以儒學與占卜,也有關聯。
“盛人事已盡而有疑,然後斷以鬼神” ,占卜最主要的目的,就是方便事物的發展。從這種目的來看,只有聖人才能具有這樣的判斷,所以占卜又被稱為聖人之學。這種說法,與西方的占星師有些許類似。
不過,在明代,占卜的發展並沒有成為廣大儒生的必修課。反而在民間,一些世俗化的占卜,在民間引起了熱議。如“靈棋卜”、“扶鸞”、“響卜”等,都受到民間百姓的喜愛,與聖人之學的本質,發生了大的轉移。
2、相術的流行
占卜之術,只有簡單的預料的能力,而明代的相術,其功力遠比占卜要“強悍”。如生辰八字,就可以總結出人一生的發展軌跡。而占卜,只能預料一段時間內的人與事,所以相術比占卜更加富有魅力。將相術與占卜相比,占卜只是人們聊以消遣的活動,而相術卻成為了許多人的信仰。
明朝時期,相術的影響是非常廣泛且深刻的。如明初,明太祖朱元璋、明成祖朱棣等君王,對於相術的信仰,遠非旁人所比。如劉伯溫、袁珙等著名相士,正是因為君王的引薦而成名。其中明成祖朱棣發動靖難之役,就與袁珙的“太平天子”之相有關。
相術中,其“技藝”都與人文有關。在人生命運中,有生辰八字、相面相骨;在住址選宅中,有風水、朝向;在墓葬建墳中,有“尋龍”、堪輿,如此等等。總而言之,相術已經融入明代世人生活中的方方面面,對人們的生活,起著潛移默化的影響。
3、民俗化發展
在如今,占卜已經很難看到了,但是相術之說,卻還在發展。甚至在網絡交易平臺中,還不乏相術的交易。只是其身份與地位發生了改變,從明代民間精神的支柱,到如今聊以消遣的活動,歷史還在不斷的往前發展。
雖然占卜與相術沒有科學依據可以證實,但是卻反映了人們對美好生活的需要。占卜與相術,只是一個簡單預測的作用,但是真正具有實際價值的,是自己積極主動的改變。
在未知之中,只要勇敢果斷的前行,那麼自己將改變自己的命運。可是很多人害怕未知,失去了對未來掌握的能力與信心,這種恐懼與退卻,是不利於文化發展的。
身體與精神的治療
在對明代的“醫卜相巫”四種技藝進行了解後,就會發現,它們都有一個本質,就是注重於人們身體與精神的健康。在未知的生活中,它們都通過自己特殊的思維與預測,來幫助人們重新走向原本正常的生活。
由於文化沒有科學的證明與廣泛的傳承,無知成為了人們生命健康最大的“敵人”。正是對於生命健康的無知,人們寧肯相信巫術,而不相信深奧的醫術;寧肯相信相術與占卜的未來,而不相信自己具有改變自己命運的能力。所以,“醫卜相巫”,成為了流動的職業,只在人們需要的情況下出現,沒有一種理性的固定。
醫學才是“醫卜相巫”中的正道
在文化發展的歷史中,是要一步一個腳印發展的。因為世間萬物,有各種各樣的道理,而我們所懂的知識,不過是宇宙中的一片鴻毛。在古人的眼中,生命的不健康,是上天對其的懲罰,其實把握自己生命的,是自己本身。
在對人生未知的探索中,每段歷史都有其應當肩負的使命與作用。因為人類生活的美好,不是固守而來的,而是共同開拓而來的。
在“四術”之中,只有醫學獲得了科技與未來的發展,而其他三項,卻成為了民俗文化的遺留。這就證明,只要人們勇於探知未知的智慧天地,而不是以思想的慰藉來麻痺自己,
那麼自己的命運,將在勇敢中,獲得歷史性的突破。參考文獻:
《明代社會生活史》
《明史》
《松窗夢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