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疫情時代,如何旅行?我們對旅遊行業未來的想法 中篇


走馬之外|後疫情時代,如何旅行?我們對旅遊行業未來的想法 中篇


接(上篇):走馬之外 | 後疫情時代,如何旅行?我們對旅遊行業未來的一點想法(上篇)


所以,旅遊業的第三個“十年”,和它所引領的旅行方式可能是什麼趨勢?

答案隱藏在第一代和第二代旅行者中的一小部分人心裡。


他們是區別於多數旅行者的少數派。

他們/她們喜歡探索遠離景區遊客,屬於原生態的自然風光,他們/她們偏好探訪避世罕見的人文遺產和風俗。他們是旅遊界戲稱的“野驢”,“老驢”。

第一代旅行者中的“少數派”無意中引領了第二代旅行方式中的一個細分風格——自助遊,也就是“窮遊”。

在最早的旅行約伴攻略論壇“南磨房,北綠野”的前浪之上,作為後浪的“窮遊網”和“孤獨星球自助旅行錦囊”在第二個“十年”中應運而生。還有緊跟其後的“馬蜂窩”。


第一代旅行“野驢”中的很多人成為“中國國家地理”,“孤獨星球”叢書,“窮遊錦囊”和馬蜂窩旅行家”專欄的作者——誰還記得“中國國家地理”的文章曾經最驚豔耐讀,本本值得珍藏的光輝歲月?

“野驢”們分享各種小眾目的地,藉助各種公共交通工具的到達方式,沿途物美價廉的住宿推薦,美食推薦等等。雖然交通工具和住宿是“窮遊”,但是推薦的目的地風光卻極致且驚豔。他們收穫尊敬與膜拜,追隨者的隊伍日益壯大。


從“窮遊”式自助遊衍生的,還有幾年前曾經火熱豆瓣的標準文藝體:搭車去xx,騎行xx線,等等。

自助遊的問題在隨後幾年很快暴露:旅行風險很高——經常發生單身女生搭車去西藏途中遇劫遇難,約伴約到不道德人士,單身男生騎行途中發生交通事故等新聞。


此外,出發前的旅行方案准備工作繁重瑣碎,令上班人士不堪重負。

最後,自助遊所倡導的“窮遊”玩法逐漸為第二代旅行者所不敏:收入顯著高於“老一輩”的她們/他們希望有更舒適的交通工具和住宿安排,並願意為此支付額外的溢價。


在旅遊行業第二個“十年的下半場,“窮遊式自助遊”和“中巴車式精品小團”逐漸感受到繼續發展的瓶頸:


前者的追隨者希望能夠有組織的提升交通工具和住宿的旅行體驗——單靠個人實現這一目標需要數倍的財力支撐,畢竟一個人包一輛車的確燒錢且司機師傅的品行如何不能保證; 後者的客人希望提升旅行目的地的旅行體驗——也就是景區式旅行的內在矛盾。

還有第二個“十年”中興起的“旅拍”呢?

站在當前回頭看,正是“旅拍”毀掉了“馬蜂窩”,和比馬蜂窩資歷更深的“磨房網”,和以小眾獨立起家的”窮遊網“。


曾經,我們出門前必查磨房和窮遊的精華攻略,它們不僅內容充實詳盡,文采飛揚,情節常常跌宕起伏,如同閱讀探險盜墓小說。

現在,這三家曾經個性鮮明的攻略網站淪為網紅推送各種文(裝)藝(逼)旅拍寫真集的陣地。

其實,推送自己的旅拍照片本無可厚非。架不住各路MCN機構批量生產的網紅們推送一波又一波相同背景牆,相同姿勢,相同衣飾,相同文風的流水賬照片集,偶爾夾雜一些無病呻吟的感嘆——難道期待網紅們有文化嗎?

一切“旅拍“場景被來自十二線鄉鎮的網紅們嚴格限制想象:柴達木鹽湖必須是紅裙子,伊犁薰衣草必須是白裙子,喀納斯必須是溫情脈脈的神態,獨庫公路必須有一個空中起跳動作。。。。。無數高學歷高智商人群的頭腦,就這樣被幾個不識字的網紅狠狠摁在了地上。


今年夏天的青海是網紅界旅拍的又一次瘋狂。

在冷湖,花土溝,大柴旦,這些名不見經傳的青海小縣城,突然冒出的大量遊客令當地招待所的住宿價格趕超北上廣的五星酒店。


水上雅丹說我壓根沒有招待所,看你們怎麼住——網紅們只好放下唯美貴婦範,鑽進淒冷的小帳篷。

柴達木G315的一段波浪型公路,本是青海本地自然資源運輸出省的交通要道,大卡車雲集之地,今年成了網紅擺拍的集散地,導致嚴重的交通事故隱患。現在,這一處路段被交管局每天24小時盯守,禁止停車。

茶卡鹽湖曾經因為景區商業化後的遊客汙染被關閉兩年。最近聽聞網紅們準備穿上比基尼在大柴旦的東西臺吉乃爾游泳旅拍,製造更多“東方馬爾代夫”的“照騙”。

“上帝欲其滅亡,必先使其瘋狂”。網紅式旅拍打卡是一場沒有過程只有結果的“無腦式”旅行,令照片成為“照騙”,收割每一位追隨者和瀏覽者的智商稅;令不幸成為網紅目標的目的地陷入非理性的瘋狂和失控——所謂“網紅一到,寸草不生”。


今天,當你已走過了各地景區,希望下一次出門看到不一樣的風景;當你確定不想擁有糟糕的景區旅行體驗,希望走入一個真實的原生態風光世界;當你對剛剛獲知的一處人文遺產/民俗格外著迷,卻發現你想要搜尋的旅行攻略已在被網紅佔領的馬蜂窩,窮遊,磨房上蕩然無存,整個信息世界變成一個鏡像般相互折射的網紅世界——


你會怎麼想?你會怎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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