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德里安《Pier and Ocean 5》1915年
视觉的重叠性与思维间或迷乱后的清晰是一回事。正如你晃眼一看是混乱，第二眼再看有了结构，进而有了所谓的层次。结构是必然存在的，但所谓的层次则可能存在也可能不存在，看眼睛背后具体思维的思考方向。
蒙德里安决定走向抽象后的思考是结构性的，这我们从他画面的构成可以看出来。问题是我们怎么定义结构性？什么才是结构，是眼见为实才为结构，还是我们认为是结构的结构。后者是不具有常识性的，它只属于个人。
之所以认为蒙德里安的抽象性思维是属于结构性的，是我们从他抽象绘画的演变路径推论出来的。蒙德里安的抽象的最终成果是稳定的框架与格子。莫兰迪绘画的最终影响产生了莫兰迪色系，他走的是时尚的路线，尽管这并非莫兰迪的本意。相同的是，蒙德里安绘画的最终影响走的是现代建筑的路径。蒙德里安的绘画正是现代主义建筑的抽象框架，它与奥尚方及柯布西耶的艺术理念非常接近但在表现形式上又大为迥异。
从后往前推，我们看蒙德里安早期的抽象绘画作品，那时“建筑”尚未成形，现代主义的框架还在搭建过程中。过程里的过程 - 早期抽象绘画 - 已体现出后来结构的样子，它属于眼见为实的结构，处于具象在向着抽象进军时半渡的模样。
现代主义的特征就是无时无刻的变幻，因此作为一个艺术家要去捕捉这样动态的变换无疑是为难的，艺术家必须借助可以把无形变为有形的样子，抑或我们可以说艺术家必须借助一种至少是眼见为实的工具来具象化形而上。
然而，最为有意思的是，当艺术家用具象化的工具来具象抽象的形而上时，在特定的情境下，那些具象就化作了抽象而存在于世上并我们所知晓了。
很挠头皮很困难不是，因为这就是形而上的现代主义，即便艰难，你还是要强迫自己去接受它，理解它并最终改变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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