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不是數字,是去世的人!疫情肆虐,我們怎樣進行死亡教育?

他們不是數字,是去世的人!疫情肆虐,我們怎樣進行死亡教育?

作者:主創團·西江月


昨天,我到朋友家借東西。


雖然住在同一個小區,但因為最近新型冠狀病毒疫情的影響,我們已經有好多天沒見面了,所以兩人一下子就有說不完的話。


我們聊的最多的,當然是一直在持續的疫情。


“現在哪兒都不能去,生活全亂套了,真不曉得這樣的日子什麼時候才能結束。”朋友抱怨著。


我長嘆一聲:“是啊,最可怕的是不知道還有多少人會死在這次災難裡,今天早上看新聞說死亡人數都超過2000了。”


正在一邊玩耍的童童突然好奇地問朋友:“媽媽,你們天天都在說有人死了,到底什麼是死啊?”


朋友一下子變得滿臉慍色:“大人講話,小孩子亂插什麼嘴?趕緊到一邊玩你的積木去!”


童童只好怏怏地走了。但他還是不死心,又跑去問爸爸。


朋友老公正在熱火朝天地玩手遊,就很不耐煩地回答:“死就是人不能再動了,然後被燒成灰。”


童童嚇得大哭起來:“我以後不要死,我不要被燒成灰……”


這下朋友兩口子都慌了,連哄帶騙,費了好一番周折,總算是止住了孩子的哭鬧。


他們不是數字,是去世的人!疫情肆虐,我們怎樣進行死亡教育?


其實,很多孩子都問過家長類似的問題。


長輩的突然病逝、電視上各種災難的報道,甚至孩子養的寵物離世……隨著成長,他們逐漸對死亡產生疑惑和好奇:


死到底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

死去的人都到哪裡了?

我到什麼時候會死?


而家長們對回答這樣的問題常常感到為難、糾結甚至是避諱。


根據《南方都市報》的一項調查數據顯示:在接受調查的300名家長中,僅有13.6%的人會認真回答孩子提出的關於死亡的問題,而超過60%的家長選擇避而不答。


死亡教育,已經成為中國現代家庭教育體系裡的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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缺乏死亡教育的後果

遠比你想像的更可怕


白巖松說:“中國人討論死亡的時候簡直就是小學生,因為中國從來沒有真正的死亡教育。”


父母們不願跟孩子談論死亡,有的是害怕孩子一時接受不了殘酷的真相,有的則是認為小孩沒必要懂那麼多,長大就自然明白了。


但實際上,父母忽視對孩子進行死亡教育,後果往往比死亡本身更可怕。


因為這很容易讓孩子走向兩個極端,其一是孩子把生死當作兒戲,缺乏對生命的敬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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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經一位朋友給我講了這樣一件事。


一天,他們家孩子養的金魚死了,孩子非常傷心。


他卻毫不在意的告訴孩子不要難過,金魚是在睡覺而已。


過了幾天,他和孩子去游泳。小朋友居然在無意中撈到一條小魚。


他把魚高高的舉過頭頂,朋友還以為是要向自己炫耀他的戰利品。


但是接下來孩子直接重重的把魚摔在了地上。朋友嚇了一跳,連忙問他為什麼要這樣做。


孩子很高興的說:“爸爸,我想讓它睡覺。”


直到這時他才意識到,沒有好好對孩子進行死亡教育的嚴重性。


那些長大後漠視生命、具有強烈暴力傾向的孩子,很可能從小就缺乏正確的死亡教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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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血淋淋的例子,難道還不能讓那些認為死亡教育無用的父母們警醒嗎?


缺乏死亡教育,還容易使孩子走向另一個極端,那就是對死亡極度恐懼和抗拒。


日本作家山口茜和奶奶的感情非常深厚。她回憶起奶奶去世的經歷,一直都無法釋懷。


她5歲時,奶奶因為癌症與世長辭。


奶奶臨終前,她被匆忙帶到病床邊。她只是感受到大人們中間瀰漫著一種異樣的氛圍,但沒有一個人告訴她——這是你見到奶奶的最後一面了。


甚至在奶奶住院期間,年幼的她也只是懵懂地知道奶奶生病了,但是不嚴重。因為每個大人都敷衍地告訴她:“奶奶很快就會好起來的。”


直到幾個月後,當她再三追問“我們為什麼不去奶奶家”的時候,媽媽才不得不告訴她真相。


她至今仍清晰地記得自己當時的憤怒和絕望,一種比悲傷更復雜、更無處釋放的情緒佔據了內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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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成年以後,朋友們也不敢在她面前提及死亡、去世等詞眼,否則她就會變得面色慘白,精神瀕臨崩潰。


父母們以為隱瞞死亡的真相是對孩子的保護,避免讓他們接觸如此沉重的概念,從而給幼小的心靈帶來負面影響。


但其實,“死亡”跟“新生”一樣,是生命中至關重要的一個環節,我們每個人都需要面對。


一味地刻意欺瞞,會讓孩子對它的認知產生偏差,反而不利於成長。


每一個孩子都值得我們呵護和關愛,每一個孩子也需要我們用心講述死亡的含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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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好死亡教育

首先是要引導孩子保持積極的心態


心理學家皮亞傑在研究兒童對死亡的認知時認為:


在2到7歲的時候,孩子對死亡所產生的焦慮既是短暫的,又會一再發生。


孩子害怕的並不是死亡本身,因為死亡對他們來說是陌生的,是無法想象出來的;他們害怕的是分離,害怕被拋棄。


所以在孩子幼年階段,我們跟孩子談死亡時,首先就應該給予孩子足夠的安全感。


黃磊曾在節目中被女兒多多問及死亡是什麼,他的回答充滿了智慧:


黃磊:“你知道星星的光是什麼嗎?每一顆星星都是屬於一個人的。每一個人要離開這個世界,就到天上變成了星星。”


多多:“星星那麼小,等我上了天怎麼分得出哪顆是你?”


黃磊:“我們就變成一顆星星了,一家變成一顆,相愛的人會在天空重逢,永不分離,我們一家人在一起。變成一顆最明亮的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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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說法既很好地解釋了死亡的概念,又能給年幼的孩子巨大的安全感,消除孩子的焦慮,確實非常值得我們學習。


隨著孩子逐漸長大,對世界的理解逐漸加深,這樣的故事就不能滿足他們對真相的探知了。


這時我們需要用更加貼近稍大年齡孩子認知水平的方式引導他們認識死亡。


我們應該利用生活中合適的場景主動向孩子做科普,而不是等到他們提問時再手足無措地應付。


一次臺灣作家劉墉帶兒子去看楓葉。漫山遍野的紅楓在秋風的吹拂下紛紛揚揚地飄落,場面蔚為壯觀。


他的兒子第一次看到如此壯麗的畫面,高興得連蹦帶跳。


劉墉告訴兒子:這世上沒有永不凋零的樹葉,每個人也總有一天會離開這個世界,死亡,和出生一樣,都是很自然的事。死亡是一場告別,雖然避免不了傷感,卻依然可以像楓葉一般美麗。


就這樣,他用春風化雨般的講述給孩子上了一堂很有意義的死亡教育課。


他的兒子後來在作文中寫道:“自從那一天開始,我就對死亡沒有之前那麼害怕了,因為爸爸的話讓我感受到死亡是生命的另一種延續。”


我們總以為孩子還小,不懂事,但正是由於年幼,他們能用清澈的眼睛看世界,用更積極樂觀的心態面對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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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教育的最高境界

是教會孩子珍愛生命


一天,美國前總統奧巴馬的女兒薩莎哭著告訴他,自己養的寵物小鼠佩拉死了,她非常難過。


奧巴馬見女兒哭得傷心,連忙放下手頭的工作安慰她,並且還提議全家為佩拉舉行一場葬禮。


週末,他們一家人來到一片灑滿陽光的草坪上。剷土、挖坑,然後小心翼翼地把裝有佩拉的小盒子放進去,隨後他們還在旁邊種下一株銀杏作為紀念。


最後,全家人都佇立在那裡,一起為佩拉祈禱。


做完這一切,奧巴馬溫柔地告訴女兒:“佩拉雖然去天堂了,可是他給我們一家人留下了很多美好的回憶作為禮物,他的生命就活在這些禮物裡,永遠陪伴著我們。世界上有很多人像佩拉一樣,他們把優美的音樂、美麗的畫作作為禮物留給我們,讓我們這些沒有見過他們的人,也能認識他們,永遠記得他們。”


聽了奧巴馬的話,薩莎馬上擺脫掉傷感的情緒。


她莊重地告訴爸爸:“我也要像這些可愛的人一樣,好好地生活和學習,以後去天堂的時候,也能給這個世界的人們留下我自己的禮物。”


他們不是數字,是去世的人!疫情肆虐,我們怎樣進行死亡教育?


正如蒙臺梭利所說:“死亡教育是生命教育的一部分,只有正確認識了死亡,才能更好地理解生命的意義,更加尊重生命、熱愛生活。”


對生命最好的尊重,不是閉口不談死亡,不是一味誇大死亡,而是我知道終點在哪裡,也珍惜路上遇到的風景。


當你的孩子和你聊起死亡時,你可以把《科學松鼠會》中的這段話講給他聽:


如果每個人都是一顆小星球,逝去的親友就是身邊的暗物質。

哪怕再也見不到,但引力仍在。

縱使再不能相見,愛過的人仍是我們所在的星系未曾分崩離析的原因,是我們宇宙之網永恆的組成。


親愛的孩子,我希望你明白:


死亡是生命中必須經歷的,誰都逃離不了。


儘管它留下的會有傷心難過,但是生命的逝去不代表愛的分離,那些溫暖的記憶將是陪伴你好好生活下去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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