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誠英:她是胡適的白月光,為情所累及一生,至死未忘了塵緣

她看到胡適那清秀的臉龐,以及藏在鏡片後那對睿智的眼睛,頓時臉紅心跳又欽佩,靜默一下子升騰為一種異樣的感情……

我們蜜也似的相愛

心裡很滿足,

一提起離別,

我們便相依著臉哭了


曹誠英:她是胡適的白月光,為情所累及一生,至死未忘了塵緣

作為新郎官的胡適。卻在婚禮上對女儐相一見鍾情;併成了她的“縻哥哥”。

曹誠英也是安徽績溪人,生於1902年。

在胡適和江冬秀舉行文明婚禮的那一天,胡適無意中瞥見,在江冬秀身邊的女儐相中,有一對兒似曾相識的眼睛老盯著自己,他情不自禁的回視了片刻,女儐相朝他焉然一笑,紅著臉轉過身去。

留學多年的胡適,一看這女子那通體散發著優雅的氣質,絕非一般庸俗“脂粉”可比;他怦然心動,禁不住多瞅了幾眼,留下了難以忘懷的印象。

曹誠英常常聽人說起胡適,說他怎樣“才高八斗”,怎樣“年輕英俊”,怎樣“志向遠大”,漂洋過海求學。他看到胡適那清秀的臉龐,以及藏在鏡片後那對睿智的眼睛,頓時臉紅心跳,有欽佩敬慕一下生成為一種異樣的感情。

除了他們自己以外,大家都誤以為老新郎對老新娘多麼的多情。

然而,他不知道她的名字。

一天,胡適裝著和江冬秀聊冬天,又聊起了結婚那天的情形。胡適假裝漫不經心地問:“那個女儐相是誰?我還不認識。”

江冬秀“哦”了一聲,說:“她叫曹誠英。”

“曹誠英。”胡適在心裡一遍遍地念著這個名字,對他來說,就是一個希望。他隱隱感到,他這一生就是為這個人而存在的。

在婚禮上,曹誠英像一朵含苞欲放的花蕾,帶著幾分羞澀和嫵媚,胡適就悄悄愛上了這位小表妹。

此時,曹誠英年方17歲,天資聰穎,更兼容貌出眾,是村裡出了名的美人。仔細算起來她和胡適還是表兄妹關係,她有個同父異母的姐姐,是胡適同父異母的哥哥的妻子。

曹誠英正在縣城唸書,放假回鄉,恰遇胡適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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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是情之所鍾,胡適直接叫他“表妹”,而曹誠英則稱他“縻哥哥”,因為胡適的原名叫胡嗣縻。

比胡適年長的人,因為他的名聲,很少稱他的原名;比他年幼的人,有的根本就不知道他的原名。至於“縻哥哥”這一類的稱號,更不是一般人能夠隨意叫喊的。

這種稱呼胡適很高興。曹誠英也絲毫不感到為難,因為她久仰胡適的大名,一見面,又看到胡適瀟灑的英姿,一顆芳心不由自主地為胡適所傾倒。

可惜的是,“還君明珠雙淚垂,恨不相逢未嫁時”。曹誠英也自小由父母包辦,許配給了胡適同村的胡冠英。

從名分上說,兩人都有了家室,偶爾接觸,雖然裝的像是沒有任何非分之想的樣子,其實心裡都難分難捨。

就這樣兩人交往了一段時間,彼此心裡都深深的埋下了愛情的種子。

而曹誠英還有另外另一位追求者--汪靜之。

汪靜之與曹誠英,自小青梅竹馬,15歲就寫詩,向曹誠英求愛,之後以情詩為武器屢敗屢戰,最終成為“湖畔詩社”的著名愛情詩人。

胡、曹二人在杭州湖畔續緣,度過了一段美好時光。

曹誠英和胡冠英結了婚後,胡冠英考入了浙江第一師範學院,1920年曹誠英也跟著入了杭州女子師範學校學習。

1923年的夏天,胡適隻身南下,來到杭州療養。與正在那裡讀書的曹誠英重逢。

一些在浙江的安徽同學想請名人為《安徽旅浙學彙報》寫個序,曹誠英抓住這個機會,以寫序的名義,和胡適聯繫上了。由此又重新牽出了胡適一縷情絲,使他決心來南方續上這段情緣。


曹誠英:她是胡適的白月光,為情所累及一生,至死未忘了塵緣


曹誠英來杭州求學,是有原因的:當時,曹誠英留學美國的哥哥曹克誠極力反對妹妹與胡冠英的婚姻,理由是妹妹結婚就無法繼續學業。於是,在兄長的鼓勵下,加之她對胡適的一份戀情,就離開家鄉就讀於杭州女子師範學院。而她的婆婆不滿曹誠英結婚三年未有生育,便讓胡冠英續了小。

胡適於煙霞洞所見的曹誠英,已不比當年;其心境之淒涼是可想而知的。胡適為此深感悲痛,賦了《怨歌》一詩寄寓了自己的感傷感傷情懷 。

此時的曹誠英過著孤獨苦悶的日子,正在杭州唸書的她與來此休養的胡適,異地相逢,自然非常高興,於是,頻繁接觸,戀情終於發生。

曹誠英幾年來的遭際,令胡適深感憤怒,而對於光景慘淡的曹誠英來說,風度翩翩的胡適的出現不啻是一個大的驚喜。何況胡適乃學界執牛耳者,品貌雙全。自己早有了繾綣之情,於是兩人的感情,不可抑制的爆發了。

兩人在相處的幾周內,相攜常遊西湖,同登西山,共讀月色。

6月,胡適復回煙霞洞,曹誠英正值假期,兩人擁有了更多相處的時間。兩人在杭州新新飯店同居,不久胡適又在杭州西湖南高峰煙霞洞邊的清修寺租了一間小房子。

曹誠英:她是胡適的白月光,為情所累及一生,至死未忘了塵緣


西子湖畔,孤山腳下,煙霞洞旁,常常見到一對儷影,他們相偕出遊,難捨難分,但又不能不分手。

這段時間他們的關係已不避人,胡適自謂嚐到了禁果的幸福滋味兒,他忘記了京城的妻子江冬秀和孩子;他給徐志摩寫信,約他到煙霞洞賞月,並準備公開自己的婚外戀,因為曹誠英已經懷上了胡適的孩子。

胡適面對強悍的妻子江冬秀,為了護住自已“欲飛的羽毛”,他捨棄了有孕在身的曹誠英。

胡適和曹誠英,漫步西山,泛舟湖上,山容水意,柳態花情。在這夢一般朦朧而旖旎的環境裡,兩人有說不盡的恩愛情話。西湖的風光照亮了這對才子佳人。

然而,離別之期很快就來了;兩人心情都有些黯然。

胡適握著曹誠英的手:“放心吧。我一定回去離婚。”

曹誠英剛剛極力忍住的淚水,又淌了下來。她有種不祥的預感,她極力去擺脫,卻被它抓得更緊了。她不是不信任眼前的這個男人,也知道,他愛她,真誠而熱烈的愛著他。

但是,江冬秀,她會放過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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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適離開了杭州。此次回北京的目的就是跟江冬秀離婚。

促成胡適想離婚原因是多方面的:一是母親已經去世,敲山震虎的顧慮可以全然打消;二是妻子江冬秀的平庸霸氣,使他感到生活枯燥乏味;三是一些新文化的朋友勸他早點跳出舊婚姻的圈子。

這一切想法,在天堂般的杭州都聚合成反傳統的力量,而且越古越足。

胡適回北京前,他和曹誠英的緋聞早已由徐志摩傳遍北京,江冬秀自然也知道了。

距離江冬秀越近,胡適越覺得氣餒。他這個人一向軟弱慣了,處在種種逆境之中,常常求救與思想方法的解脫,而很少有行動上的悖逆,即使偶有反抗,也難得持久。

況且,胡適已經有“聖人”的雅號,他也習慣了由於這種雅號而獲得的尊重。如果為了眼前的男歡女愛而去犧牲這些社會名譽,會不會不值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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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適矛盾極了,真可謂“魚,我所欲也;熊掌,亦我所欲也”。但是,二者是不可兼得的。

胡適,還是向江冬秀提出了離婚的要求。

江冬秀怔了怔,馬上進廚房拿了一把刀,抓住兩個孩子,威脅說:“要離婚可以,我也不想活了,先把孩子殺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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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適終於徹底妥協了。先前準備好的說辭,種種的措施,都在孩子恐怖的眼神,江冬秀惡狠狠的臉,以及明晃晃的菜刀下,失去了作用。

胡適明白了,這個女人是再也擺脫不掉了。

為情所累及一生,至死未了此情緣。

曹誠英與胡適分手後,勇敢地向丈夫胡冠英提出了離婚。

胡冠英是個明白人,爽快的答應了曹誠英的要求,心平氣和與妻子辦了離婚手續。

終於等到了胡適的來信,但她的預感也終於得到了證實:一切的希望,一切的憧憬全都轟然頹敗,收穫的只有嘲諷和淒涼。

曹誠英覺得自己徹底的萎縮掉了,在絕望之時,她打掉了肚子裡的孩子。

曹誠英經此變故,發奮讀書。先在東南公學讀書,畢業後留校;1934年到美國留學,獲得碩士學位。回國後先後任教於安徽大學,四川大學,復旦大學及瀋陽農學院。

曹誠英:她是胡適的白月光,為情所累及一生,至死未忘了塵緣


抗戰時期,曹誠英在四川大學結識了曾某,兩人性格相投,決定結婚。

事不湊巧,曾某的親戚在上海,一個偶然的機會與江冬秀相遇,江冬秀醋意未消,將曹誠英的往事全盤倒出。

得知消息的曾某,在婚前突然變卦,取消了婚約。

曹誠英受了這沉重的一擊,萬念俱灰,一度欲上峨眉山,遁入空門。後經哥哥極力勸阻,才未成行。

上個世紀50年代,胡適蜇居美國,首先想到的是那苦命的“英妹”。

然而,歲月如駒,年輪推轉,他已是年近古稀的垂暮老人,兩岸隔絕,音信不通。

1953年3月的一天,胡適枯燥無聊,老淚縱橫,身不由己,提筆抄下30年前他給誠英的詩句:

山風吹亂了窗紙上的松痕,

吹不散我心頭的人影。

曹誠英後到復旦大學任教,在1952年院系調整時期,到了瀋陽農學院。

她1958年退休,“文革期間”回鄉,終老於上莊村旁的旺川村。

曹誠英:她是胡適的白月光,為情所累及一生,至死未忘了塵緣


為情而累及一生的曹誠英,在生命最後一刻也未忘卻這一段塵緣。將自己的最終歸宿定在了運河往上莊的要道之畔。

她等待著胡適歸來。

在中國文化的傳統中,一直認為葉落歸根魂歸故里,她堅信胡適會向自己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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