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這些幾近消亡的職業,是否勾起了你的童年記憶?

本文來自南瓜屋簽約作者:顧曉海

蘇文茂、馬志存當年的相聲裡有這麼一段——

蘇:跟我結婚,你需要給我買一架鋼琴,因為我的耳朵是聽鋼琴長大的。

馬:比不了,我的耳朵,是聽爆米花聲音長大的。

故事:這些幾近消亡的職業,是否勾起了你的童年記憶?

的確,在某個午後聽到“通”的一聲悶響,就宛如於無聲處聽驚雷。頃刻間,“崩爆米花的來啦”之聲就像故事裡的“大灰狼來啦”一般,在各個院落間傳播。各家孩子奔走相告,並拿出大盆小盆一干傢什,卻不是用來敲打,而是循著那聲驚雷悶響,跑去排隊。縱然站上一兩個小時,也要等到那場期盼已久的饕餮盛宴。雖然只有那麼三大品種:大米、玉米、豆子,卻可以大把大把地塞進嘴裡......

同樣令孩子們奔走相告的,還有這麼一句:“耍猴的來了。”

那是一陣銅鑼替換了驚雷悶響。鑼聲起處,孩子、猴子、猴子主人都很興奮,興奮之中,孩子新奇、猴子不安、猴子主人狡黠。一陣賣力的騰挪翻轉之後,扔向猴子的,是一個個孩子曾捂在口袋裡捨不得吃的餅乾、糖塊,甚至一塊饃饃......在孩子們的笑聲裡,猴子不再不安,而是迅速地撿起獎品、塞進嘴裡......這難免讓我感慨:前幾天來了個吞鐵球的大漢,吞之前的大喊,如天崩地裂,又更像是給自己壯膽;吞之後再吐出,卻屢屢失敗,終於吐出來後,鐵球上竟帶著慘綠色,孩子們沒有一個笑的表情。哎,同樣是雜耍賣藝,咋差別就這麼大?!

這讓我從那時起就有一種人猴分不清的感覺,以至於多年後覺得娃兒們的課外補習班猶如猴子身上的鎖鏈,慶幸自己當年放學後的自由,可以遊蕩和圍觀。

吹玻璃,孩子們也喜歡圍觀。

吹玻璃匠用爐火將玻璃熬成漿,撈出來宛如一團摩絲,藉著長長的管子,把熔融的玻璃吹成各種形狀:球狀、卵狀、管狀......玻璃的顏色也很花俏,甚至還可以有不同顏色一絲一絲地混在一起。好奇怪,同樣一張嘴,藉著管子,竟可以吹出這麼多花樣!

“大爺,是什麼都能吹嗎?”稍大點的孩子問吹玻璃老頭。

“什麼都能吹,想吹長的吹長的,想吹短的吹短的。”

“那,能吹牛嗎?”

皮孩子一句玩笑話,老頭真就吹出個四蹄動物給他,掏空了他的零花錢:“大爺,這牛吹得不像啊,腿短,像個羊頭啊......”

錫匠的攤子,圍觀的人也不少,其中還有不少大人,幾乎沒有嘻嘻哈哈的聲音,因為都被手藝吸引。

和吹玻璃匠一樣,生火的爐子上,架著小鍋。只是小鍋裡熬著錫。當錫塊融化,錫匠用鐵鉗將浮在表層的雜物挑開,銀亮銀亮的錫水露出,立顯貴氣。

錫水出爐,開始捶打。看上去,似乎也就比橡皮泥硬些,所以成型很快。盤子最簡單,而高腳小酒杯就比較費事,杯子和高腳要分別打出來,再焊接到一起。酒壺就更費事,壺身、壺底、壺蓋、壺把、壺嘴,都分開打;最難打的是壺嘴,中空,還要有粗細變化和彎曲度。最後,再將這各個部分焊接在一起。待錫器冷卻、定型,再雕刻花紋、打磨光潤。

就這樣,原本家中的廢錫塊,變成了一套美觀、實用的酒具。成器的過程,立等可取,歎為觀止。

我們還圍觀過磨刀匠,磨剪子鏘菜刀的過程。

而換鍋底的手藝人卻從未在眾人面前表演過。“哼,換鍋底的,鍋拿走了,再拿回來就不是那口鍋了。”鄰居大嬸曾這樣抱怨過。

後來,我發現這些匠人或者行當基本都和火有關。爆米花、吹玻璃、打錫器,都需要火。鍋和菜刀都是廚房裡的物件,都沾了煙火氣。就連猴子的屁股,也是傳說被火燒紅的......

我有些懷念那個時候,沒有霓虹燈,沒有電視機,更沒有互聯網......但生活也並不簡單枯燥。

我至今還記得當年和我一起排隊、圍觀的小夥伴。記得爆米花時誰提籃子誰端著盆;記得誰蹲在吹玻璃匠和錫匠的火爐旁邊,撿玻璃珠或者撿小錫塊;記得看猴戲時,誰把吃食扔到猴身上或者耍猴人的銅鑼裡;記得他們的笑,還有我的笑......

還記得有個孩子最先唱起、其他孩子起鬨跟著一起唱的、改了歌詞的、羅大佑的《戀曲1980》,就是那句“春風秋雨多少海誓山盟隨風遠去”,被我們唱成“啦啦啦啦啦啦啦啦,修理鋼種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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