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創首發】曹妃甸 桅響不出海


【原創首發】曹妃甸 桅響不出海


很早很早以前,曹妃甸區域東部柳贊鎮蠶沙口村西的溯河,是一條直通渤海灣的主要航道,在這裡有一個"桅響不出海"的風俗。

那個時候,航道里船來船往,十分熱鬧,盡是些做買賣的大商船,最大的船都有十幾丈長。這些船從海邊裝上鹽、魚蝦等海貨,運到高麗、山東和遼寧等地,換成糧食再運回來,交國庫的交國庫,上市場的上市場。

"大"字號船,就是當時在這條河裡行駛的最大的貨船。這條船是永平府最大財主王二爺的。

王二爺府內騾馬成群,供使喚的丫環夥計有百八十個,土地、金錢多的連他自己也數不清。可他仍不知足,總想把世界上所有的好東西都霸為已有。為了達到目的,他把生錢的法都想絕了。他欺行霸市,坑蒙拐騙,雁過拔毛,就差挖地三尺了。

王二爺勾結官府,要下了從高麗運糧的份子後,就造了這條"大"字號船,跑起了運輸。他從本地收海貨販到外地,從中獲利。收貨時他把價格壓到最低,還不足額給錢。下海的熬鹽的老百姓都恨他入骨,紛紛詛咒他早點死,早敗家,盼來一把天火,把他的王八窩燒光。

俗話說:好人沒長壽,禍害一千年。儘管百姓天天咒他,他就是死不了,依然猖狂得意。

有一天,"大"字號船的夥計們剛從外地運糧回來,因為連續幹了三個月,夥計們都想喘口氣歇會兒腳,但王二爺不幹,他吹鬍子瞪眼,非讓夥計們連夜把船上的貨物卸下來。夥計們不想幹,誰也沒動彈。

王二爺發威,-邊掄著棍子開打,-邊嘴裡喊著:"誰要不幹,今年的工錢減三成!"

儘管王二爺錢財無數,但他就是不願給工人錢。夥計們知道王二爺說到做到,沒辦法,只好去卸船。

船卸了一天-夜,總算缷完了。夥計們心想,這回該讓人歇歇喘口氣了吧?不行!王二爺又來了。他又急催夥計們接著裝船,不裝就打,還是喊著每人減三成工錢!沒辦法,大夥還得彎腰撅屁股接著幹……

這一干又是一天一夜。船總算裝完了,但夥計們已是筋疲力盡。夥計們心想,這下總該讓我們歇歇了吧?還不行!王二爺又來了,他急赤白臉地說:"我求過海龍王了,這幾天天氣好,天神會保佑我的,必須馬上發船上路。"

夥計們一聽傻了眼,這是累死人不償命啊!夥記們把王二爺罵了九九八十一遍,把王二爺的老祖宗翻過咒了九九八十一遍,仍不解氣。

夥計們一邊抱怨著,一邊準備啟船上路。這時,船上的桅杆"日兒日兒"輕微地響了幾聲。夥記們看看天空,伸手試了試,沒有-絲風,天氣穩穩當當,桅杆為啥響啊?一個夥計看著大海方向的天空,愣愣地說:"桅響必有天色到呵。"

夥計們轉頭看著說話的這個人。這是個新來的夥計,為人實在厚道,又非常能幹,幹活從不愉懶,大夥兒都喜歡他!

"放你媽的狗臭屁!"王二爺氣勢洶洶地揮著手中的文明棍,大罵不絕囗:"分明是你們在找藉口,賴著不想出海!今兒非出不可!你們誰不想幹,就趕緊滾蛋!工錢?哼,一個子兒也不給!我就不信了,老爺我親自押這趟船!趕快起錨,快快快!"

王二爺為啥催命鬼似的讓夥計們開船上路?又為啥還要親自押船呢?

原來,這趟船剛一到,押船回來的管家就一溜煙兒地跑去找王二爺,說外地的海貨行情上漲,價錢翻了一翻還多!

王二爺聽後大喜!準備趁機會狠撈一大筆!趁順風順水多走幾趟船。所以,他才把原本該給夥計們喘氣休息的時間給擠佔了。他怕夥計們偷懶,耽誤時間,便決定親自押船。為了多掙錢,他誰也不相信。剛才,新來的夥計說的那句"桅響必有天色到"使他心裡咯噔一下,他向四周看看天,心裡想:"晴天暴日哪來的天色?一個新來的毛頭小子能懂個屁呀!哼哼,無非是耍賴不願出海。"他獨自得意:"想跟我玩心眼兒,毛嫩了點呀!"

王二爺板著臉,瞪著小眼瞅著小夥計說:"油梭子發白,你還欠煉呀!開船,馬上開船!"

新來的小夥計好心勸道:"不聽良言勸,吃虧在眼前啊!最好現在別動船。"

王二爺根本聽不進,大呼小吼地讓夥計們開船。

此時船桅又"日兒日兒"地輕微響了幾聲,夥記們都聽到了。這聲響奇得很,就連闖了一輩子海的老舵手心裡也發毛,加上新來小夥計的話語,大夥心裡更沒底了。

在王二爺的逼壓下,"大"字號船終於駛離碼頭,駛進了渤海灣。一時的風平浪靜,竟讓王二爺美的自己不知道姓甚名誰了。

船借風勢,順流順浪,走得挺快。第二天早晨,王二爺抬頭看看藍天,又望望平靜地海面,心裡甭提多美了!他命人弄了幾個小菜,燙了一壺酒,自已悠閒地坐在船頭邊喝邊哼小曲,心想:誰也蒙不了我!

就在王二爺美滋鎡的時候,遠遠地見海的西北方向一團黑鍋低雲,越聚越大,越走越快,伴著狂風暴雨向"大"字號船壓了過來!大風捲起海水,那海水就像滾開的熱水鍋一般。

此刻的"大"字號船,渺小的像是大水缸裡的一片小樹葉,很快失去了控制。

王二爺嚇得把屎都拉在了褲襠裡,他哆裡哆嗦地哀嚎著:"我的貨呀!我的船呀!我的錢呀!穩住穩住,夥計們穩住船!躲過天色,該多少工錢我都給!我保證不再扣了!"

船上所有的夥計誰也不理王二爺,都在盡力穩船。撐舵的老人讓夥計們把桅杆砍了,船傾來複去,還是難以穩住。這時,大風大浪夾雜著暴雨,越來越大,不一會兒就把"大"字號船掀翻了。

正當夥計們在風浪裡掙扎時,突然,從風浪中鑽出一條小船。藉著紅光一閃,落水的夥計們全部坐在了小船上,而那小船又被紅光帶著鑽進海浪,向岸邊駛去。

王二爺和他的"大"字號船都餵了海里的王八,夥計們卻毫髮無損的上了岸,查點人數時人們發現少了新來小夥計。正在大夥兒全力尋找他時,只見他披著紅光站在浪尖上,衝著大夥兒微微一笑,一揮手便不見了。

後來人們才知道,新來的小夥計是個海神,他是專門來剷除惡霸王二爺的。

自此,渤海灣曹妃甸海域打漁行船的人們,便有了"桅響不出海"的禁忌,並一直沿襲至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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