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部
歷經59年才完成的
風靡歐洲的
“國寶級”鳥類觀察筆記
這是一部
“非同尋常”的藝術品
你的天空中有鳥兒嗎？
你想不想聽一聽它們的故事？
白頭鷂 Circus aeruginosus（又名灰鷹）
過去，白頭鷂非常不惹人喜愛。不管它在哪兒現身，都會遭到攻擊和驅趕。它在任何地方都會遇到生命危險。為什麼呢？就是因為它喜歡吃小雞，或者吃其他鳥的雛鳥。這是白頭鷂的本能，但人們非常討厭白頭鷂。因此長期以來，誰要是把一隻白頭鷂從天上打下來，誰就能夠得到賞金。
這種鳥的學名是卡爾·林奈想出來的，叫Circus aeruginosus 。這個拉丁文名字的意思是“在空中旋轉飛翔的白頭鷂”。這種鳥是通過在空中盤旋來找到獵物的。
它是因此而得名的嗎，
還是因為它那令人驚歎的求偶舞蹈動作？
為了給雌鳥留下深刻的印象，
雄鳥向天空高處飛翔，
然後全身旋轉著往下掉落。
它
翻筋斗
來回搖晃
旋轉
飛翔
再翻筋斗
一直到地面。
當雄鳥在掉落的半路上遇到了雌鳥時，
就把腳伸向對方，
好像要把戒指送給對方似的。
大斑啄木鳥 Dendrocopos major
假設：
你騎著自行車全速撞上了紅綠燈的杆子。
於是你腦震盪，躺在斑馬道上。
一般來說，情況會更糟糕的。
但你經歷的衝擊，
還是無法與啄木鳥用喙
敲擊一棵樹的枝幹的力量相比。
而且啄木鳥不是敲擊一次，
而是一天內數千次。
啄木鳥的喙有特殊的構造，能夠在啄木時減弱衝擊的力量。啄木鳥的頭骨裡幾乎沒有液體，使得它在敲擊樹木時，大腦不會朝著四面八方晃動。它的大腦好像是牢牢地固定在頭蓋骨下面似的。最後，它極長的舌骨把顱骨很好地固定住。因此即使連續敲擊，它也不會發生腦震盪，也不會頭疼。
據一位博士計算，
一隻啄木鳥每天大約“演奏”500 次敲擊曲。
每支敲擊曲持續2.1~2.7 秒，
由35~44 次強有力的敲擊聲組成。
每次敲擊的力量相當於人類以25 千米/ 時的速度用腦袋撞牆時所受的衝擊。
黑尾塍鷸 Limosa limosa
“荷蘭的國鳥”——黑尾塍鷸。這是因為黑尾塍鷸選擇來荷蘭孵蛋。幾乎所有黑尾塍鷸都在荷蘭的草地上著陸，在那兒撫養雛鳥長大。它們就是喜歡荷蘭草場的潮溼的土地，這在地球上獨一無二。在阿姆斯特丹周圍孵蛋的黑尾塍鷸比在法國和英國的加起來還多。
壞消息是黑尾塍鷸的數量越來越少。草場再也不是以前的樣子。因為農場主把草地弄得太乾了，黑尾塍鷸能找到的食物越來越少了。農民在春季很早就開始割草，以致所有黑尾塍鷸的鳥巢原材料都消失在牛飼料裡。
黑尾塍鷸
被列入了全世界面臨滅絕的瀕危物種紅色名錄。
這些動物需要我們特別關注。
黑尾塍鷸的小雛鳥很少能活到成熟的年齡，
它們的數量正在快速減少。
2016年只有4000只黑尾塍鷸了，
而為了維持這個物種的存在，
需要至少11000只。
知更鳥 Erithacus rubecula
又名歐亞鴝、紅胸鴝、紅襟鳥
也許……
不，很可能……
不，我們能夠確定：
知更鳥是歐洲最可愛、最好玩、最容易辨認、
最快樂、最愛呼喚和最冠軍的小鳥。
最冠軍？
一隻鳥怎麼可能是最“冠軍”的呢？
知更鳥能做到。
簡單說一個小知識。知更鳥雖然是全年都能看到，未必是同一種鳥。你把它們稱為夏季紅胸鳥和冬季紅胸鳥更好一些。這又是怎麼回事呢？很多知更鳥每年遷徙兩次。夏天我們看到孵蛋的鳥，在冬天又動身去了法國和西班牙。取代它們的是從冰冷的俄羅斯和斯堪的納維亞來到我們這裡的知更鳥。荷蘭和比利時是中途接待它們的國家。在夏季，南歐的知更鳥來拜訪我們，在冬季，北歐的知更鳥來荷蘭。還有少量的知更鳥一直滯留在我們這裡。然而，沒有人注意到了這一點。
哇呀！
我們能不能因此在特徵單子上寫更多的特徵呢？
知更鳥不僅是最“冠軍”的，
而且也是一切能飛動物中的“衛冕次數最多。
普通鸕鷀 Phalacrocorax carbo
（又名魚鷹、黑魚郎、水老鴉）
在諾澤曼和賽普生活的年代裡，鸕鷀還在水邊呼呼地扇動翅膀，捕捉魚類。然而，不久前這些可憐的黑色潛水員們幾乎滅絕了。
為什麼？
因為漁夫們大量地毒死它們，
用槍把它們從天空打下來，
甚至把它們吊死。
怎麼會這樣呢？
因為它們吃的魚太多。
吃的魚太多？
很多人見過鸕鷀，但並不知道它的名字。當他們看見一隻展開翅膀的黑鳥停在高速公路旁一根路燈的燈杆上時，他們想：這是什麼怪鳥呢？好像一個正在說教的牧師似的，或者像是要為所犯的錯誤求饒而展開翅膀似的。諾澤曼先生把這“錯誤”稱為“吞魚行徑”。如果鳥在捕魚後身體溼透了，就很難飛起來。因此鸕鷀在每次捕魚後必須吹風晾乾身體。因此它每天幾次展開翅膀停在電線杆上懺悔：
請原諒我，漁夫們。
請原諒我，魚類。
請原諒我，諾澤曼先生。
請原諒我，荷蘭、比荷盧聯盟、歐洲、世界、
銀河系、宇宙，
請原諒我吃了一磅魚。
請原諒我，一千次，
請原諒我。好嗎？
好了，現在到了今天最後的捕魚機會，
我要跳進涼爽的水裡，
吃一條美味的肥魚。
灰伯勞 Lanius excubitor
又名寒露
在諾澤曼和賽普的厚書裡，差一點沒有給這種鳥安排位置。為什麼呢？因為諾澤曼以為灰伯勞只在冬天來荷蘭。“誰不在我們的夏天的太陽下建造鳥巢，誰就不是屬於我們的鳥類。”規矩就是規矩。
灰伯勞出局了。
灰伯勞是鳴禽，但從行為看，它更像猛禽。它不吃種子、梅子或飼料板上的麵包塊，它吃的是肉。當它鎖定了一個獵物，就會俯衝到獵物身上，然後用強有力的喙把獵物徹底啄死，但不是立即吃掉它。它把獵物帶到灌木叢，把它存放在那兒。為了防止那些老鼠、蜥蜴、甲殼蟲或鷦鷯從樹枝中間掉落在地上，它把受害者插在一根刺兒或尖利的樹枝上。灰伯勞做的事情跟屠夫做的一樣：將肉牢牢地插在鉤子上，讓肉安全地吊在那兒，直到需要的時候再吃。
在1950年前後，
在荷蘭還有幾十對孵蛋的雌雄灰伯勞。
但因為灰伯勞的生活區域受干擾嚴重，
每年建造鳥巢的灰伯勞越來越少。
1999年在北費呂沃只剩下一對灰伯勞了。
如果你在夏天能幸運地看到一隻灰伯勞的話，
那它就是一隻獨身的灰伯勞。
雉雞 Phasianus colchicus
又名環頸雉、野雞
它好像無論白天黑夜都穿著金絲織成的制服來回行軍似的，肩膀上掛著青銅色的肩章，而胸部縫了銅紐扣。雉雞不是當代的衛兵，也不是穿著迷彩服躲在枯萎的灌木叢後面的士兵。不，它是穿著華麗盔甲進行戰鬥的騎士。
當它在田野走向它的敵人時，它在陽光照射下閃閃發亮。它昂起油亮的綠色腦袋，面頰好似櫻桃汁那樣豔紅。它的雌性伴侶不止一隻，它們全都必須受到它的守護和監視。它是來自遠東的司令，用它的喙啄擊對手從而維護自己的權威。但它是文明的，因為很少發生流血的爭鬥。
臘腸犬、傑克羅素梗、獵犬和德國獵犬
都是用於打獵的狗。
它們可以追趕雉雞，也可以把它叼回來。
叼回來意味著：把射中的鳥撿起來，
然後送給它們的主人。
以及：
我們希望取消打獵，
希望獵狗今後僅僅是撿球和送球。
禿鼻烏鴉 Corvus frugilegus
又名老鴰
它黑夜般漆黑，
有個很大的喙，
非常聰明
並且非常有才華。
它是動物中的“高中生”。
你覺得猴子和海豚聰明嗎？
等一群烏鴉來到你的街道棲息吧。
它們會把整個居民區都接管過來，
讓你啞口無言。
禿鼻烏鴉是最常見的一種烏鴉。它很合群，喜歡熱鬧。多數人不喜歡烏鴉。農民是因為烏鴉吃他們的種子和幼苗。城鎮居民是因為它早起晚睡。很多鳥都是早起晚睡，特別是在夏天裡。而且禿鼻烏鴉從來不是單獨行動，而是溫馨地帶著所有朋友過來。它們佔領一條街或一個廣場的樹木，於是你就不能在街道或廣場的露臺上坐下或者野餐了。除非你喜歡喝被烏鴉糞便汙染了的汽水。
翠鳥 Alcedo atthis
又名魚虎、魚狗
猶如從槍膛裡射出的子彈，翠鳥就是這樣在你眼前衝過去的。它以彗星般的速度飛行。在陽光照射下，它像一幅色彩燦爛的圖畫。誰看見過它——或者說得更明確一些，
誰看見過它閃電般衝過去
誰就會長時間目瞪口呆地看著前方。
你的眼睛看見了一個東西，
但你的腦子還反應不過來它是什麼。
當你的腦子弄懂了那是什麼東西時，
翠鳥早就離開了。
荷蘭沒有那麼多翠鳥。但只要你看見過了一隻，你就永遠不會忘掉它。你不會忘記那次的閃電，也不會忘記閃電發生的地點。
翠鳥是在水的上方，在河岸的陡坡裡，用沙土和黏土築巢的。它首先用自己的喙在岸壁上鑽出一個窟窿，而當窟窿足夠大時，它繼續用爪子挖洞，直至形成一條有時甚至深達1米的隧洞。它就是在那個隧洞的尾端把自己的鳥巢啄出來的。它的天敵是捕不到它的。
18世紀的懶惰的研究員也是看不見它的。
長耳鴞 Asio otus
又名夜貓子、貓頭鷹
人生中有些事情，你必須經歷一次。
某些事情就因為它們好玩兒而且很容易做到，
有些事情未必非得發生不可，
人生中不必嘗試，
如撫摸幼小的蠍子。
還有一些事情，
如看到飛行的貓頭鷹。
這種事情你只需要經歷一次，
此後會對它永世難忘。
現在告訴你一個貓頭鷹的重要特徵：它們的兩隻耳朵位於不同的高度。通過這樣的方式，來自上方或下方的聲音到達一隻耳朵的時間比另一隻更早。這個時間差非常非常小，但這足以讓貓頭鷹知道：那隻好吃的老鼠待在離柏樹樹幹北側3.05米的地方。哇！因此，貓頭鷹用自己的眼睛避免在飛行中撞到障礙物，用耳朵追蹤獵物。如果需要的話，它甚至可以在漆黑的夜晚飛行捕獵。
其實還有一件你在一生中必須看到的事情：
一群已經爬出鳥巢但還不會飛行的小貓頭鷹。
它們會在兩個星期內在樹枝之間跳來跳去。
因此它們不應該叫貓頭鷹雛鳥，
但它們也不是成熟的貓頭鷹。
那麼，它們叫什麼呢？
叫“樹枝小鳥”。
它們不是幼童，但還不到青春期，
而是處在兩者之間。
“樹枝小鳥”就像小學生，跟你們一樣，
是世界上最好玩的小孩！
那些鳥兒嘰嘰喳喳地叫著
篤篤地啄著樹幹或是呼呼地扇著翅膀
它們嬉鬧著、叫嚷著，爭先恐後地
向你講述著屬於它們自己的故事......
請你把腳步放慢些，再慢些，
仔仔細細地聆聽吧！
（全文內容節選自《觀鳥 : 荷蘭皇家圖書館珍藏鳥類觀察筆記》）
書籍介紹
作者：[荷]比比·多姆·塔克/著 施輝業/譯
出版社：天地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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