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護照疑雲(四)

伊麗莎白撩著頭髮笑著說:“我不知道美 國人是不是都像你那樣抓緊機會的,你好像真的很‘餓’了!”

“是啊,如果讓我選一個理由暫時不離開香港,那理由就是能繼續與你這樣的美人共餐。”

“但如果你必須離開呢?”

“那很簡單,我要求帶你走。”

“向誰要求?”

斯蒂夫朝正走過來的招待員說:“他會滿足我點的菜,噢,對不起,我好像比喻得不太恰當,但是……”

“好吧! ”伊麗莎白望著端上來的菜說, “讓我們開始吧!”

“開始?開始什麼?”斯蒂夫和她一起哈哈笑了起來。

“斯蒂夫,我以前認識的一個人,具體地說是一個失散的親人,他叫亨利,長得很像高夫。不知道為什麼我最近總在想他會不會是高夫。當然,除了長得像以外,其他情況完全不一樣。但此事勾起了我的一種好奇,人真的很奇怪,常常會在多年之後為想起以前的一件什麼事而失眠。”

“是啊,隨著年齡的增長,過去的一些事情顯得越來越寶貴。”斯蒂夫點了一下頭,表示龍蝦的味道極好。

伊麗莎白放下刀叉,看著斯蒂夫仔細地吃著龍蝦。她陷入一種沉思,這種沉思以前有過,但已多年沒有了。她沉思如果當時她被強暴之後懷孕了,會不會生下那個孩子,她否認過,她決不會生下那個孩子。

當時等了十幾天之後又來了例假,她是多麼慶幸地鬆了一 口氣啊。

而現在隨著年齡的增長,反而有點想當時懷孕了可能也還不錯。

後來的兩次婚姻沒有懷孕曾使她去醫院檢査過,她並沒有問題。 如今更年期剛過,不可能再有孩子了。

“你吃飽了嗎? ”斯蒂夫把她的思緒拉了回來。

“嗯! ”伊麗莎白愣了一下地說,”時間過去得真快!”

“你是說午餐時間還是人生啊?”

“都是! ”伊麗莎白撩了一下頭髮。

“你笑得很有味道,龍蝦就算不了什麼了。”

“斯蒂夫,也許什麼時候我會去美國玩玩,大約明年吧。你有可以讓我聯繫的電話嗎?”

“當然,不過……”斯蒂夫當然要瞞住他不是中央情報局工作人員的這個秘密,“你可以得到我一個朋友的電話,你到美國後只要打這個電話,讓其轉吿就行。”斯蒂夫把一個好友的電話給了她。

“噢,對了,高夫身高多少?”

“大約比我高這麼多。”斯蒂夫用手比劃出三英寸的樣子。

“我來付款吧,你是客人,我是主人,不要客氣! ”伊麗莎白一把拿住帳單。

“那隻好感謝了,因為你的原因,我想香港還是有點收穫的。”

“再見了 ! ”他們在餐廳門口握手告別。


高夫和妻子餐後回到家就吻別各自回自己的房休息了,他們分房睡已經有幾年了。

高夫對著鏡子摘下眼鏡,輕輕地嘆了一口氣,明天有一場比較重要的招待會,他要與一些社會知名人士交流一下意見,還有記者採訪。

晚餐時魯爾告訴他的全是一些振奮人心的好消息,他看著魯爾沉浸在即將勝利的希望中也感到一絲滿足。

他靠在沙發上盤算著明天自己要強調的幾件事情。

這時電話鈴響了。

“是高夫嗎?”

“是的。”

“你有一個遠親在香港向你問好。”

“你是誰?”

“我是誰並不重要,你的那個遠親叫伊麗莎白。”

“我沒有遠親,也不知道誰叫那個名字。”

“難道是我弄錯了?”

“是的!你搞錯了。”

掛上電話後,高夫沉靜地分析起來,在這競選的關鍵時刻,出現這樣一個電話,絕對是有預謀的。

但無論怎樣,這個電話又勾起了四十年前的事:“怎麼可能呢,她不可能知道我從亨利變成了高夫。當時我留下了什麼痕跡 嗎?沒有,絕對沒有!那什麼地方出了差錯呢?這個打電話的又是誰呢?”

他從瓶子裡倒 了一些白蘭地,一口氣喝掉。

“至少證明伊麗莎白還活著,並且知道我的存在,她從哪裡知道的?不可能,她一直都在找我嗎?為什麼是遠親,也許是為了先證實我是不是亨利,也就是他們吃不准我是不是,所以來試探。對了, 這樣分析有些道理,既然這樣,我不應該慌亂,而是靜靜等待下一個電話。”

斯蒂夫掛斷電話後,聳了一下肩。

他從香港回來的飛機上一直在想伊麗莎白提起的那個遠親很像高夫的事,如果真的是,或許促成此事後他可以與伊麗莎白建立起某種關係。

如果高夫競選贏了的話,傑克也不需要他這個幕僚了,也許憑他的工作經驗可以跳槽到高夫旗下,繼續在州府裡做事。

他也知道不少幕僚在競選過程中都會有這種想法,競選失敗後怎樣去找工作,目前高夫的呼聲甚高, 而對於高夫的各種調查證明了這是個沒有任何汙點的人。這樣的一個人雖然在政壇上不 如傑克那麼老練,反而會有一種全新的東西讓選民感到興奮。

斯蒂夫向傑克彙報了之後, 傑克兩手一攤地說:“這種人政治不需要他, 不過是選民需要的一個偶像。”

斯蒂夫給伊麗莎白寫了一封信,信上說高夫不是她的遠親。

他想保持與伊麗莎白的聯繫,他發現自己對她有一種迷戀。

伊麗莎白 的回信也很簡單,但是最後請他寄一張高夫的競選照片給她。斯蒂夫寄了過去。

高夫在招待會上大談環保和不增稅的計劃,獲得在場的人士一致鼓掌。

會後高夫才騰出空來想想昨晚的那個電話。

他抬眼看見一位支持他競選的人舉著他的照片,他恍然大悟地自言自語:“她一定是從媒體上看見了這張照片,所以抱著一種試試看的心理派人打了那通電話。”

“可是,”他繼續分析,“她如果確定了我是亨利,又會怎麼樣呢?已經失去意義了,況且如果我自己不承認,沒有誰能證實的。那麼,她在美國嗎?”

這時他坐在汽車裡等司機把他送到競選總部去聽下屬的彙報。

他朝幾個擁在車邊拍照的記者招了招手,笑不出來。

伊麗莎白收到照片時,離競選日子還有五天。

她越看越覺得高夫太像亨利了。

她告誡自己:“他決不是亨利! ”可是這個形象觸動了她多年積壓在心中的悲憤,令她徹底難眠。

第二天她昏沉沉地去辦公大樓,恍然間覺得自己為什麼不請幾天假去美國散散心呢?

說幹就幹,她按斯蒂夫給的電話打過去,轉告斯蒂夫她坐哪一個班機到達。

斯蒂夫滿臉喜色地捧著鮮花在機場迎接了她,但他發覺她並不愉快,就沒敢提讓她住在他家。只是問道:“是公事還是休假?”

“是公私兼顧。”伊麗莎白順口編了個瞎話。

斯蒂夫一聽公私兼顧,就把那個“私”猜成是為了來看他的,就說:“我住的是兩房一廳的公寓,如不嫌棄,可以住我那裡。不過這幾天我很忙,競選已到了關鍵時刻,如果輸了,我就能徹徹底底陪你轉轉,如果贏了,我也可以請兩天假。”

伊麗莎白聽著他一口氣說出這些話,覺得他還是很可愛的,不像那種追求女人的老手。

她判斷斯蒂夫不是那種品質惡劣的人。

她問道:“中央情報局也參與競選嗎?” 斯蒂夫這才想起自己把以前的情節忘了,就順口說:“我是共和黨的,又是傑克的朋友,是來助選的。”

伊麗莎白聽出裡面有些什麼,但她更著急地是想親眼看一下高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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