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適和韋蓮司:中國窮學生,美國富千金,長達半世紀的柏拉圖戀情

除妻子江冬秀外,胡適一生摯愛又放棄過兩個女人。

命運就像開玩笑,它一本正經地為你編排了這段人生經歷,臨到末了卻又漫不經心的將她抹去,彷彿是流星又好像一陣風……

然而,作為主角的胡適,怎能夠說忘就忘了呢?

胡適和韋蓮司:中國窮學生,美國富千金,長達半世紀的柏拉圖戀情


面對人生中讓自己產生愛情的第一個女人,他總會在給她的信中不經意地流露出既灑脫又不安的情感。

斜陽撲灑在海面上,將海水塗抹的明豔非凡……

1910年8月16日,胡適在上海登上了赴美的輪船。

他是作為以美國退還的庚子賠款為費用的公派留學生赴美的。當時的清華大學前身是留美預備學校,胡適是第二批赴美的留學生。

到了美國後的胡適,進入位於紐約州伊薩卡的康奈爾大學農學院學習,他學習相當用功,第一年的平均成績在85分以上。

第二年,胡適對農學失去了興趣,他轉入了自己感興趣的文學院。

胡適在美國除了學習、就是演講,對女性的興趣似乎不大:他從來沒有進過女生宿舍。

不去不等於不想去。

很快,一個比他大6歲的美國姑娘,讓胡適真正體會到了什麼是愛情的滋味。她就是艾迪斯.科利福.韋蓮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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韋蓮司是康奈爾大學地質教授H.S.韋蓮司的次女。她喜歡美術,到紐約學習繪畫。

兩人是如何認識的,已無法考察。但胡適對比自己年長六歲的韋蓮司產生愛情,這本身就是件不可思議的事情。

韋蓮司和胡適初次相識時已年近30歲,這在開現代風氣之先的美國也屬於“大齡青年”。

按照中國的傳統,人們歷來主張男大女小。胡適對韋蓮司的愛,極有可能是出於對母親的仰慕和依賴,即“戀母情結”。

在胡適的眼中,韋蓮司是一個奇女子,可以成為自己“智識上的伴侶”,她灑脫獨立,狂狷高潔的個性,深深吸引著胡適。

韋蓮司是搞藝術的,胡適的文化底子又相當深厚;他們談藝術談天下大事,感情越來越深,兩顆心越貼越近。

在韋蓮司的影響下,胡適開始動搖他原有的愛情、婚姻、家庭觀念。

這使他想到了,家鄉的那個由母親包辦的江冬秀,覺得她和韋蓮司的不同,真是天地之差。

他在給韋蓮司的信中這樣寫道:“……她(江冬秀)對我的思想全然一無所知,因為她連寫封短短問候的信都有困難;她的閱讀能力也很差,我早已放棄讓她來做我智識上的伴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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韋蓮司也知道江冬秀的存在,也許她曾試圖改變胡適,但終未成功。

她想追求的是思想上的親密交流,而不是肉體上的親密接觸。

在一個春暖花開的季節,胡適衝破了多年來對自己男女關係的束縛,第一次夜訪韋蓮司,當時她住在塞吉學院的家中。

這次經歷,對於胡適而言,等於重鑄了一次靈魂。

韋蓮司向胡適,提出了一個問題:與家庭其他成員見解不同時應當怎麼辦?是容忍,還是決裂?

胡適經過深思深思熟慮,才回答說:有關家庭的事用東方的方法解決,有關國家政治的事用西方的方法解決。

他勸她容忍遷就。

韋蓮司長嘆:“原來你也不知道怎麼辦呢?”

當晚,胡適與韋蓮司分手後,苦思冥想才發現這真是一個難以回答的問題。對於這個問題的思考,深深的影響了胡適對自己生活方式的態度。

在胡適轉到哥倫比亞大學前,他和韋蓮司時常往返互訪,這段時期是胡適的第一段幸福浪漫的時光。

如果在紐約,韋蓮司就和胡適去劇院看戲;如果在伊薩卡,兩人就去海濱散步,或月下談心;有時站在康奈爾大學所在的山頂上,四處眺望,天地蒼茫遼闊,舒心至極。

1915年1月的一天,韋蓮司獨自坐在寓所臨摹繪畫。冬季的寒冷掠過寂靜的馬路,她的心緒很不安寧。

胡適又來紐約看韋蓮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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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進門,胡適沒注意到韋蓮司的情緒,只是興高采烈地對她講述自己白天所做的講演。

韋蓮司坐在胡適對面的沙發上,聽著他滔滔不絕的講話,漸漸的話題轉到了詩文藝術等上面。

窗外寒風襲人,室內溫暖如春,壁爐裡的木柴在“噼啪”燃燒,越燒越旺的火焰令胡適血液沸騰了。

對面是年輕瀟灑的西洋女郎,胡適體內流淌著的炎黃血液裡充滿著對異域女性的渴望。他不免有點兒心猿意馬。

胡適輕輕地站起身,走到韋蓮司身邊,擁抱了她。

韋蓮司沒有拒絕胡適。

胡適仍不滿足,意欲更進一步。可是韋蓮司覺得心緒不好,無心繼續纏綿。

胡適悵然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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韋蓮司內心希望與胡適結成良緣,但絕不是行苟且之事。她想追求的是思想上的親密交流,而不是身體上的親密接觸。

胡適聽從了韋蓮司的勸告,並常常以此告誡自己。

其實,使他們不能最終走在一起,卻另有隱情。

無論是韋蓮司、還是胡適,雙方的母親,都反對他們交往。

韋蓮司對母親的意見還敢於反抗;可胡適對於母親,卻萬萬不敢說半個“不”字;不僅不敢,還要屢次表達自己的孝順之心。

對於他們兩個人的戀情,是因為父母的棒打鴛鴦散,還是胡適的臨陣脫逃?是胡適落花有意,還是韋蓮司流水無情?往事如煙,只能由人們按照自己的願望去推測了。

胡、韋兩人對這段戀情從開始到成熟,直至老年時發展到醇厚的友誼,從未有過罪惡或羞恥的感覺。

恰恰相反,兩人都覺得這是一段極珍貴極值得紀念的男女情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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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適在《留學日記》中記錄了許多與韋蓮司的交往,正是說明胡適有意要將這段情史留在人間。

胡適後來寫的一首詩,可以用來形容他對韋蓮司的感情。

也想不相思,可免相思苦;

幾次細思量,情願相思苦。

韋蓮司與胡適後來一直保持書信往來,直到1962年胡適去世為止。

韋蓮司終身未嫁,保全了她的自由和獨立。

在垂暮之年,韋蓮司將胡適50年的來信、電報,以至於片紙隻字,都一一攝影,打字細校。

在胡適去世後的第三年,韋蓮司將資料寄給了胡適的夫人江冬秀,並請求胡適紀念館妥善保管。

50年來,韋蓮司始終未改對胡適的綿綿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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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相識相戀到胡遷去世,這半個世紀來,世界經歷了兩次世界大戰,中國更是戰火連年,有著天翻地覆的變化,而兩個人的命運變遷,空間和時間的轉移更有滄桑之感。但這仍然改變不了她保留胡適信件的決心。

這背後,要有多大的毅力,多深的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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