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碎念。一截萝卜的春天


碎碎念。一截萝卜的春天

也不是怕老死斗室,我只是单纯地喜欢我的两个小阳台。即便不是囚禁的时候,只要在家,除去衣食住的多数时间,我都是待在那里的。换句诗意点的说法,就是:


如若你来寻我,我不在室内的小阳台

我就在外面的大阳台。


今日破天荒起了个大早,简单吃了点东西,便开始收拾阳台的卫生。一点一点把枯叶碎屑都清理出来,再把窗台和花盆擦拭几遍。一边干活一边和幸福树上的蚂蚁捉迷藏,实在不忍心用热水烫它们,或者说是喜欢得空就来看蚂蚁上树。


原本打算今天就写一篇树下幸福的蚂蚁,不想一转眼,发现前几日吃萝卜削下的一截萝卜头,萝卜花已毫无节制得开了。当时随手丢在了一个水杯里,开始还日日为其换水,直到开了一瓣后,觉得它的使命已经完成,便再没关注。


没想,就那么一个小小的萝卜头,竟然发出了十数花枝,淡紫色的小花缀满了枝头。每一枝尚有许许多多的花苞,开得早一点的,已然结成了种子的荚。这样,整体看起来,花瓣儿还是稀稀拉拉的。


无根无系,晃晃悠悠,就那么顾自越长越高也越宽,我只好让它依托着别的花才能站稳脚跟。可,这也应该是一株幸福的萝卜花呀!只一点阳光就灿烂如斯,只几许清水就从容生长。在这小心可见门缝的春天里,谁能说它不是我的诗和远方呢?


还记得南山南之约吗?我说我要和春天一起去看你,我说——


等到春来,河流的腰肢渐软

鸟鸣重新挂上林梢,你三月的桃枝

再次绚烂成伊人心上的洁白

只待我怀揣冬天的那一封情书赶赴

在守望花枝的风里,拥你入怀

彼时桃花纷扬,落满衣襟

扑进我胸膛最深的那一朵,一定是你


可我的春天,没能和桃花一起来。你的后花园百花盛开,我却独守一截萝卜花的窗台。思无邪,念念不与四时同。忘却,是对四月最好的怀念。窗外的猛虎和蔷薇,于我都无任何意义。只闻车马,无有风声,我是越来越静寂。这无数的萝卜种子,将是我之于一个寂静的春天,唯一的纪念。


关于你的桃花流水,我决定不再提及。一段留白还在矜持着远方的想往,故人已不再。我所有的爱都不再是水中月纸上花,从此,它们都将一一种在我自家的小阳台。


八百里驰骋,你尽管提刀收复旧山河。我就在这方寸的春天里站着,也将在这里死去。我的春天不谈风月,只说小确幸地活着。


还有诗。许多话,欲说还休。一如这念,信马由缰。絮絮。碎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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