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黑夜中尋找光明——讀顧城的《一代人》

黑夜中的一絲光明

黑夜給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卻用它尋找光明。

——顧城 《一代人》

顧城的這首詩只有一句話，十八個字，但每次讀都很震撼，黑夜、黑色的眼睛、光明，形成了一種強烈的對比和衝擊，讓人在一種極度黑暗、壓抑的氛圍中感受到希望。

黑夜與光明是一種對立的存在，這種黑夜既可以是外在的現實、環境、歷史，也可以是一種內化的，有關自我的性格、身體、思維，那與之相對的光明，就是打破所謂的黑夜才能去尋找的，而打破黑夜所用的恰恰是黑夜所賦予的黑色的眼睛，形成了一種對立而又統一的美感。

黑夜之所以恐怖，是因為一成不變，是因為它是一個必然，是一種無可奈何，而用黑色的眼睛去尋找光明的時候，就帶來了一絲的不確定性，帶來了一點變化，哪怕一點點，也終將形成和黑夜對抗的力量，也就多了一種選擇，打破了原來的必然。

顧城的這首詩據說是在夢裡聽見了，然後寫在糊牆紙上了，應了陸游的那句“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顧城打破了他的黑夜了麼？得到了他的光明麼？他的光明是不是毀了他的黑夜呢?是他想要的結果麼？不知道，不能因為結果否定過程，顧城的結局讓人唏噓，但這些問題我們依然不得而知。

有直面黑夜的勇氣，才會去尋找光明，才會有變化，才會有另一個可能，才會撞開屬於黑夜的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