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過那座城——約定與遇見

X是我的高中同學,我們的交集在高中那個整日只會唸書的歲月裡顯得暗淡許多,可命運就是這麼個神奇的存在,曾經那些友好的玩伴會在畢業後漸漸消失,但有的人卻會在人生的某一刻悄然出現,所以X成了那個我本以為不會出現的人卻在多年後一直間段聯繫的一個人。

她說,我要去上海了。

我說,上海那麼遠,你一個人可以嗎?

她說,不用擔心,我爸媽在上海打工。

我說,恩,那等我有時間我就去找你玩。

她說,好。

就這樣,她離開了待了四年的那座城,離開了待了短暫的兩個月的城,去了遠方,在二十二的年紀真真切切的成了一個在異鄉努力奮鬥的女青年。

而我知道的她是一個內向,害羞,膽小的人,她離開的時候,我隔著手機屏感受到那股決心,我終究是放心的,因為那裡有她的親人,其實這樣也好,離家人近一點,也可以看看外面的世界。

我們笑著說再見,約定以後再見。

這樣一別就是兩年,從大學畢業後至今,幾乎沒有再見面。繁忙的工作,巨大的生活壓力讓我們抽不出一點時間來好好的聊一聊,說一說,直到2017年的末尾,我說我想出去走走,去上海,她在的那座城市。

屏幕上出現“歡迎你”成了我此次行程最大的動力。

只是沒有想到剛踏入上海的前二十分鐘,我們就在你找我我找你的過程中度過,偌大的上海站讓我有些恍惚,走了很多錯路,繞了很多遠路,終於在6號出口初等來了你。

是她先發現了我,叫喊著我的名字,拉著我的手去買地鐵卡,我突然間就像個什麼都不會的孩子,跟在你的身後任由她帶我走到任何一條大街小巷。

她不曾喊累,我更沒有。充斥在我腦海中的除了感謝剩下的就都是感動。

真慶幸第一天下午就被你帶到了東方明珠,她說兩年來這是她第一次踏進這塔的內部,我掩飾著自己詫異的目光,將一切的疑問分散在了對東方明珠的驚歎之中。

可惜霧霾嚴重,263米處的透明窗外是一片模糊的景象,我看到各個銀行的牌匾,你指著下面的江告訴我那就是黃浦江,我們待會可以乘著遊輪過去,我在期待中笑的像個孩子。

真高興能夠站在外灘上,隔著江看著遠處的幾幢高樓,東方明珠成了最耀眼的恆星,而我卻對外灘的空曠著了迷,只一眼就喜歡上了這個我從電視上看到過的“上海灘”。

她說,你來了,我要帶你去看這裡最有特色的地方。所以我感受了東方明珠,佇立於蒼茫的外灘之間,置身其中的我們,渺小到由於滔滔江水中的一滴水,而我幸運的是身邊有她的陪伴。

關於愛情

X與我一樣,二十四年的歲月裡不曾有過愛情的洗禮,我們的感情記憶是一片空白,她說我要帶你去見一個人。

誰?我帶著八卦的心追問。

相親的對象。

所以他現在是你男朋友嗎?

還不是,只是見過兩次面,認識了才一個月。她如是說。

哦。

我就這樣錯過了原本計劃要渡江的遊輪,在她心急如焚的拉著我跑去地鐵站與這個見了兩次面的男生會面。

那天的上海天氣並不好,天空淅淅瀝瀝的下起了小雨,男生手機快沒電了在外灘那邊等了我們近一個小時,原本急衝衝的X在她面前突然害羞的猶如我記憶中的她,果然面對男生她還是很容易羞紅了臉,即便那有可能是她未來伴侶的人。

氣氛一度陷入尷尬,我在事先就已經被告知會見到這個人,所以關於自己是否有意成為他們電燈泡這個角色一度遭到X的否決,她說他只是來找他朋友的順便來看她,所以讓我不要擔心,我們與男生在一塊的時間不會超過兩個小時。

她再三讓我安心,“你比較重要。”可我卻並不想要打擾好友與這個男生難得的單獨時光。

我看到了X在愛情面前的果斷與理智,以及女生對自己有好感的男生的言不由衷,她拉著我狂奔在偌大的上海灘上找尋男生的身影出賣了她,我卻突然間為這個不曾在愛情面前袒露心聲的女生感到開心。

一旦有點著急,是否就是愛情的萌芽?

因為有好感所以才想要試著發展下去。這是一個內斂易害羞的女生在2017年的末尾告訴我的心聲。

我鼓勵她,勇敢的接受真心。

那你覺得他怎麼樣?X後來問。

紳士,善解人意,還有跟你說的一樣長得挺好看。我訴說著初次見面對這個男生的看法。

恩,他的手也很好看。X說這話的時候,長了雀斑的臉上洋溢著好像是幸福的笑容,大概她自己都沒有發覺,她原本大大的眼睛此刻笑彎了。

我想未來無論這個人是否就是她命中註定的那唯一的人,但我認識的X正在朝著幸福的方向走去。

上海這座城充斥著常人無法想象的壓力,她說我清楚自己在這個地方沒有半點競爭力,有朝一日我會回去的。

好,那我在這裡等你,還有你要主動點,勇敢一點,等你有經驗了,教我談戀愛。我丟下這麼一串話,便刷著動車票進了站,招手作別。

這座不夜城可能有著耀人的魅力,吸引著來自五湖四海的人,但就是這麼一座與我無關的城,在2018年開啟了我對它僅有的這一次記憶。

我想不起關於上海灘再多的回憶,只一個姑娘就讓我倍感珍惜了很久很久。

來過那座城——約定與遇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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