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朝統治者:如何鞏固自己的統治地位?各式手段輪番上陣

導語

劉裕登基,司馬失國,拓跋平亂,北涼興起,西涼敗落,北燕興佛。公元420年,作為南北朝的開端,它承載了不同國家的興衰榮辱。這一年,是一個時代的結束,更是一個新時代的開始。因為從這一年開始,南北雙方的統治者都開始形成了自己的新目標:

那就是加強集權統治,建立統一的國家。

同南朝篡權奪位的“軟刀子”政治相比,北朝的統治者要面對的就是真刀真槍的勁敵了。僅僅在南北朝時代的開端,中國的北方大地上就有著北魏,西秦,北燕,西涼以及北涼等國家。這些國家的君主往往會通過政治,軍事,文化等多種手段來加強自己的中央集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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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北朝割據地圖


北魏拓跋嗣通過連坐法以及聯姻等方式鞏固北魏政權

公元420年,西秦太祖乞伏熾磐立他的兒子乞伏暮末為太子,而自己則效仿當年的趙武靈王,仍然兼任撫軍大將軍,將軍事大權繼續握在手裡。為了應對這個勁敵,北魏皇帝拓跋嗣及時返回宮中,平定了內亂。當時正值淮南公司馬國和池陽子司馬道賜企圖造反作亂,還好司馬文思及時向拓跋嗣告發了他們,掃清了一場動亂。

然而,這場動亂還是牽連到了當時北魏平城的許多貴族豪強,因為連坐被殺的有幾十人。其中就包括章安侯封懿的兒子封玄之。拓跋嗣認為封玄之是燕朝的舊族,想要饒封玄之一個兒子的性命。誰知道封玄之卻說,“回稟陛下,臣的弟弟有一個兒子名喚磨奴,臣的弟弟弟媳英年早逝,只留下這個孤兒,希望陛下可以給這孩子一個活路。

拓跋嗣只好殺掉了封玄之的四個親生兒子而留下了封玄之的侄子封磨奴。從這一事件中,我們可以看出,

對於堅決要造反的東晉舊貴族,拓跋嗣會積極採用連坐法來對這些世家大族進行打擊,以確保自己統治的穩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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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嗣石窟造像


除此之外,北朝的君主還非常善於使用收買重臣、聯姻以及招安等政治手段。例如北涼的君主沮渠蒙遜進入酒泉之後,禁止手下欺辱西涼百姓,對西涼舊臣中有才能名望的都做到了以禮相待。比如宋繇就被封為了吏部郎中,負責選拔人才,而沮渠蒙遜自己的兒子則被封為酒泉太守,並將尹太后的女兒嫁給了沮渠牧犍。

無獨有偶,北魏也採用過類似的手法鞏固統治,公元420年十月,北魏將軍元屈、會稽公劉潔和永安侯魏勤等人在攻擊京城叛亂的胡人時,遭遇了失敗,劉潔受傷,魏勤戰死。為了及時補充軍事力量,拓跋嗣同意了與姚興的和親,取了姚興進獻的美女——姚夫人。姚夫人去世之後,年輕的拓跋嗣無暇哀悼夫人,只能繼續承擔起一國之君的重擔,並於同年十二月接受了城羌的首領狄溫子率領3000多家眷的投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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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魏青石佛龕


北朝君主滅掉敵國與叛軍的特殊手段

公元420年,在北魏拓跋嗣德政的影響下,河東一代的民間領袖薛相率族人前來投靠。然而,不久之後,上黨的民間領袖勞聰和士臻把民眾聚集在一起做了盜匪,他們殺了當地的太守和縣令等長官,一起出逃了。隨後,拓跋嗣開始派兵征討越勤部,之後大赦天下。

然而,仍然有人藉口自己罪孽深重,不敢解散,例如張外,王紹、會稽公劉潔、永安侯魏勤等人鎮守幷州和西河。同年劉逸自封自己為徵東將軍,王紹為他設置官屬,為署置官屬,讓他攻克北魏的建興郡,反而被元屈等人平定了,給予百姓土地。

就在這時張外內部出現了岔子,河西的胡人曹龍和張大頭等人率領兩萬人來投靠張外,並逼迫張外退居為臣。於是,張外只好尊曹龍為大單于。然而,不久之後,曹龍就被拓跋嗣平定了,張外也因為造反而被殺。作為領袖的拓跋嗣在所謂的農民起義發生時,並沒有只針對單個地區進行平叛,而是擒賊先擒王,集中火力對付叛軍中最堅定的反對者,並善於分析叛軍內部的強弱勢力,一舉擊潰反叛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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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人騎兵


同北魏相比,北涼的軍事手段更顯得有些兵不厭詐。公元420年,北涼國君沮渠蒙遜想要征討西涼,在征討之前,他玩了一下兵法,假裝要征討禿髮氏,到了禿髮氏統治的區域之後,他又偷偷將軍隊遷回了軍川巖。

西涼的國主李歆聽說之後,就想要趁機侵略張掖,其大臣宋繇和張體順十分懇切地勸諫他,可是他年輕氣盛,就是不聽。

他的母親勸他道:“皇兒啊,咱們西涼是一個剛剛成立的小國,土地狹小,百姓稀少,能自保就不錯了,怎麼還能妄想去討伐別人呢?你父親臨終前勸你一定要謹慎用兵,保境安民,等到成熟的時機再討伐北涼,你難道忘了嗎?況且這個沮渠蒙遜善於用兵,你不是他的對手。母后這幾年發現,此人心中有兼併天下的志向。我們西涼弱小,不過實行善政,善待百姓,等到時機成熟也可以強大起來的。沮渠家如果變得昏庸殘暴,那麼他們的百姓自然就主動歸附我們了。他如果賢明,你不妨以侍奉的態度對待他,等待時機。你如果不聽母后的話輕舉妄動,不但軍隊會全軍覆沒,還會亡國喪身。”

可是,李歆還是不聽,大臣宋繇長嘆道,“西涼的大勢已去了!”

李歆率領3萬步兵向東出發,前來偷襲北涼,沮渠蒙遜聽說之後,心中大喜,“這個李歆已經中了我的圈套了,不過他聽到我已經凱旋,肯定還是不敢上前。”於是,假裝將要繼續進攻黃谷,李歆聽說之後,急忙派兵偷襲,果然中了沮渠蒙遜的埋伏,遭受了慘敗。

當屬下們勸李歆趕快回酒泉時,這個年輕人竟然氣憤地說,“我沒有聽我母后的話才遭受今天的失敗,不殺了這個胡人,我沒有面目再見我母后。”於是繼續前往蓼泉反抗沮渠蒙遜,最終被殺。李歆的弟弟李恂此後則前往敦煌成為了新任西涼國主。

公元420年九月,西秦振武將軍王基等人襲擊北涼的胡園戍,俘虜了2000多人回了國。

在敦煌的西涼末主李恂一直實行惠及百姓的仁政,而酒泉的北涼官員索元緒則性格粗魯陰險,動不動就殺人。於是,酒泉的宋承和張弘信就想投靠李恂。

公元420年的冬天,李恂率領幾十名騎兵進入敦煌,索元緒向東出逃。宋承等人推舉李恂做了冠軍將軍、涼州刺史。沮渠蒙遜聽說這件事之後,擔心李恂奪取北涼的民心,就派兒子沮渠政德進攻敦煌,李恂關閉城門並沒有應戰。從這件事上,我們可以看出沮渠蒙遜對於國家潛在的威脅一定是會不遺餘力地進行打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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涼州古城


北魏拓跋嗣不拘一格選拔人才與北燕馮跋支持取經

在平息司馬氏舊族的叛亂之後,北魏皇帝拓跋嗣除了開始大範圍封賞將領,接受姚興等割據勢力的朝見之外,還針對北魏的文化進行改變,下令全國的使者一定要及時幫助他發現有才能的人。被豪強之家推薦的,有文學武藝方面的才能的,出身書香門第,世代簪纓,德行端正,學習優異,博覽群書,可以做人老師的都可以把他們帶到京城,留作人才敘用。

拓跋嗣在選用人才方面確實沒有高低貴賤之分。更重要的是,拓跋嗣還非常注意吸納漢民族的知識分子參政,有力地推動了北魏與漢民族的文化融合。

除此之外,拓跋嗣還非常注重民生。北魏建國初期,由於頻頻發生的水災與旱災,北魏經常會出現牲畜大面積死亡,莊稼顆粒無收的情況。針對這樣的情況,拓跋嗣於公元420年改變了計算人口的方式,針對官員趁機壓迫百姓的行為進行了處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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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魏孝帝


除了北魏的拓跋嗣不拘一格選拔人才的制度之外,北燕的君主馮跋也下令要重視文化。他認為文化可以安定國家,改變社會上的不良風氣。為此,馮跋在北燕境內設置太學,並要求俸祿兩千石以下的官員的子弟們如果到了十五歲以上都要進入太學。

馮跋還曾經為了自強而積極試圖吸取過印度的佛教文化。據說拓跋嗣曾經派謁者到什門為當地的百姓曉以大義,結果這些謁者卻被馮跋留下了。北燕太史令張穆勸說馮跋道“我們得罪大魏,恐怕將會引得魏主的大軍進攻,還是趕快將謁者還給大魏吧。”馮跋不聽,拓跋嗣果然派長孫道生率兩萬人征討馮跋,誰知道馮跋固守不出,北魏的軍隊無法攻克,只能無奈回國。

然而,這件事也給馮跋帶來了教訓。為了通過增強對民眾的思想控制從而加強軍事力量,為了向國內引進佛教文化,馮跋派僧人曇無竭從遼寧省朝陽市出發,前往古印度取經。從某種意義上說,此次西天取經比唐代的玄奘取經更早也更合法。雖然最終直到二十年之後,曇無竭才將取得的經書取回,但是,曇無竭的發現為北魏乃至整個中國帶來了中國佛教文化的萌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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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傳北燕皇帝馮跋在大黑山發跡


結語

我們可以發現,北朝的統治者在進行集權統治時,往往會採取剛柔並濟的方法。

首先,他們會採用政治舉措掃清政敵,這些手段可以暴力地鎮壓來自民間或者前朝降族的叛亂,也可以是聯姻等政策,通過保留前朝的賢明官員,與前朝貴族進行聯姻。

其次,北朝的統治者往往會通過各種軍事手段,來堅定地消滅來自國家內部或者來自敵國的力量。例如,北魏的皇帝拓跋嗣以及北涼國主沮渠蒙遜都會對自己的敵對勢力採取武力鎮壓。

最後,北朝的統治者從來不會忽視思想文化與經濟舉措對集權統治的鞏固作用。正所謂,民為邦本,本固邦寧。他們能夠意識到只有積極選拔人才,及時減輕農民壓力,積極吸取外國優秀文化,才能真正使得國家從一個割據一方的戎狄轉變為一個胡漢融合的大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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