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世界》:從旅行者角度解讀全球文藝,意大利文藝復興靠情懷?

“滿世界”追尋靈魂的自由,藝術的流變,以及文明的變遷

《滿世界》:從旅行者角度解讀全球文藝,意大利文藝復興靠情懷?

龔曙光,文學碩士畢業,作家,文學評論家,出版家,媒體人。

瀟湘晨報的創立者,同時也是中南出版傳媒集團的董事長。

他一手打造了“南瀟湘,北京華”的報業傳奇,18年7月出版了散文集《日子瘋長》,時隔一年,又出版了《滿世界》這本旅行隨筆。另外,他還在商務印書館、三聯書店等出版社出版了管理學和文學論著多部,在《當代》、《十月》、《人民文學》等期刊發表文學作品超過100萬字。

即使現在已是個大領導,卻仍然追求文學成就,筆耕不綴,他的文筆極其優美,特別擅長景物和心理描寫,每每為素昧平生的讀者所稱道。

01 文學是我們一生的底氣

這句話來自他18年10月為他的新書《日子瘋長》而做的演講“文學作為人生的底氣”。

他說,文學系的學生不應該氣餒,而是應該慶幸把本科4年,甚至研究生2年也都貢獻給這種“人生最需要建設的一種能力”上。

“中文是幹什麼的,中文是教會我們跟這個世界打交道,把自己的意志變為別人的人生。”

最近這幾年,肉眼可見地,寫作與演講已經成為了我們樹立個人IP、成就影響力、幫助他人的最關鍵的“必備能力”,只是不同的人,擅長的類型不同。

外向人士對演講總是比較熱衷,而內向人士則依靠寫作治癒自己。

也許你會辯稱滔滔不絕的外向人士也能寫作,但馬克吐溫畢竟是少數,普通人寫點商業類型的公號文、流量文、育兒文是沒什麼問題,但要像龔曙光那樣把一篇文章寫得縱橫捭闔,卻又細膩自省、富有人文氣息,還能把投資、生活和寫作平衡得如此輕鬆的,高曉松都還差個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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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格拉底像

他認為:像宗教、哲學、文學、數學等這樣的“元學科”,是構築我們人生底氣的必需。

而文學包含了哲學、歷史、美學,科幻文學還包含了數學、物理、天文等學科,是讓我們的人生能夠茁壯發展的基石,只有基石穩固了,我們才能度過人生中的“至暗時刻”。

巨妖看到這裡鬆了口氣,自古以來,小說、散文這兩種最主要的文學形式,在課本框選之外的篇章,是被很多老師家長視為“眼中釘”的存在,而一旦進入社會,老闆和同事知道你業餘時間喜歡看小說,也多把你劃撥為“玩物喪志”的人。

但龔曙光不這麼認為,文學的綜合性就如每個小孩幾乎都離不開的“母乳”那樣,包容共生,讓你的生命底色得到全方位地滋養,而你完全可以在一種輕鬆愉悅的氛圍下修復,或者昇華自己的生命。

“母乳是把一個生命所需要的所有元素,天然地混合成的一種生命的汁液,它不單向的補人的任何一種能力,不單向滋養人的任何一種器官,它給人的是一種生命最基礎的支撐。”

02 以散文為基石,再讀詩歌、小說、戲劇和文評,貫通後才形成了“文學底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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龔曙光說他在三十多歲時,生了一場大病,躺在床上不能動彈,夜不能寐,也沒辦法看書,於是只能背詩,他當時最喜歡背的就是李白的詩,總覺得能從那瀟灑曠達的詩歌中找到一絲心靈的慰藉和人生的動力。

病癒後,他花3個月時間寫了本李白的評傳,由海南出版社發行。

根據百度詞條的定義:我國古代把與韻文、駢體文相對的散體文章稱為“散文”,即除詩、詞、曲、賦之外,不論是文學作品還是非文學作品,都一概稱之為“散文”。他在演講中所說的散文,包括中國古代的哲理散文,文史散文,以及議論散文等寬泛的文章體系,跟現代比較狹窄的定義有所區別。

“有了散文這塊基石,我再讀詩歌、小說、戲劇和文評,都可以自由融通。我也很喜歡戲劇和史詩,特別是古希臘戲劇和荷馬史詩。這些東西加在一起,就形成了我自己的文學底氣、文化底氣,甚至是人生底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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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典接頭塗鴉:柏拉圖與亞里士多德

讀書的意義究竟是什麼?寫作的意義又是為何?

也許不是即時得到的金錢美女,也許沒有周圍人的認可和鼓勵,也許自己一邊讀著也會聯想起苦痛的生活,猶如舊傷被對面的作者一一道出,你的額頭冷汗涔涔,不想面對。

可是當你學會對自己坦白,接受過去那個不完美的自己,你的傷痕才能慢慢痊癒。

讀書是讓我們首先看到了傷痕,然後明白了傷痕產生的原因;又或者你和作者壓根就不想搞明白一切,但你沉浸到作者的描寫中,同樣是一種解壓和釋放。

“文學就像爐中的火一樣,我們從人家借得火來,把自己點燃,而後傳給別人,以致為大家所共同。” ——福樓拜

文學是一種傳承,也是一種奉獻,為了能將文學的星星之火傳遞下去,我們得先將自己作為“火種”點燃,以“殉道者”的姿勢面向未來,朝著願意聽到我們聲音的人群,傳播我們所感受到的靈魂昇華的快意,最終與大眾融為一體。

即使你不想成為“墊腳石”、“殉道者”那麼高尚的存在,也請你善待文學,尊敬藝術。

因為每一個文藝的探求者,都在追求藝術的過程中,都是不斷燃燒自己,照亮他人。

03 意大利人運用各種方法表達人類“慾望”的能力,屬於神賦

《滿世界》以慾望為“核”,探尋了人類文明進步的根本動力,在龔曙光看來,金錢、權力和愛慾,是隱藏在眾多表象之下,推動全世界文藝發展的“隱秘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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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中說:“意大利人,但凡人生的慾望,都不會捨棄;但凡人生的潛能,都不會埋沒;但凡人生的享受,都不會馬虎。”

雖然本書作者作為中國著名的出版行業大咖,幾乎走遍了世界上所有文化蓬勃發展之地,但本文由於篇幅所限,主要就文藝復興的中心,即意大利的佛羅倫薩和威尼斯,舉例簡單說明。

因為意大利人選擇頗多,天賦也夠強,環境也很開放,所以他們幾乎不會陷入“選擇困難”,或“偏執糾結”的死衚衕裡。

因為古希臘、古羅馬以來長久的藝術和文化薰陶,導致意大利人天然就有用各種原料、色彩和工藝來表達和滿足人類慾望的能力,這種能力如此強悍,以至於全球領先。所以他們“一拍腦門”決定去做的事情,常常還做得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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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的審判》

西斯廷大教堂穹頂上的9大塊主題壁畫,就是來自接受過洛倫佐幫助的天才雕塑家和繪畫家米開朗基羅,他一個人花費了4年5個月終於完成了這一“曠世傑作”。該教堂始建於1445年,以當時的教皇“西斯都”命名,是羅馬教皇私人做彌撒的場所,也是教廷重要儀式的舉行之地。

達芬奇的《創世紀》和《最後的審判》兩幅壁畫,讓西斯廷大教堂蜚聲歐洲宗教界,以藝術和宗教的名義獲得了所有歐洲人的關注。

米開朗基羅為西斯廷繪製“天頂”期間,受到了教皇的威脅,以及小人和其他畫師的算計,因為獨自承擔如此巨大的工作量,在繪畫完成後,37歲的他眼睛和脖子都受到了不可逆的嚴重損害在,整個人衰老了許多。

現在該教堂已經獨屬於梵蒂岡這個全球領土面積最小,卻掌控了全球至少1/6人口的信仰,處於意大利佛羅倫薩之內的“城中之國”,是天主教信徒們心中的“聖地”。

而教堂的上層則是不對外開放的梵蒂岡圖書館,僅中世紀傳承下來的珍貴藏書就接近100萬冊,還有歷代許多藝術家的手稿、草圖、作品和文物,可以說西斯廷教堂是當時當之無愧的歐洲宗教、文化、藝術中心。

其實,當時的很多浪子、詩人、藝術家們,都是在以洛倫佐為首的“大商人”的資助下才得以生存下來,從而安心地沉浸於創作的世界裡,最大限度地挖掘出體內的“藝術潛能”,取得了現代人無法想象的成就和進步。

04 “做常銷書學巴黎,做暢銷書學米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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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開朗基羅雕像

我非常喜歡龔曙光將他看到的文化現象類比“出版業”的敘述方式,他說:“如何做常銷書,跟著巴黎學;如何做暢銷書,則要跟著米蘭學。”

說明巴黎的藝術比較符合大眾的審美,而米蘭的藝術則特別前衛,可以當做文化行業的“風向標”來學習和觀測。那麼佛羅倫薩和米蘭兩座城市,又有何種聯繫和區別呢?

佛羅倫薩是文藝復興的“發源地”,位於現今意大利中部,在中世紀和文藝復興時期是中心的中心;而米蘭則位於意大利北部,現在就像中國的北上廣深一樣,屬於一線大城市。

現在的佛羅倫薩,由於文藝復興退潮已久,重心已轉移到別處,在意大利也只能算二線小城,但她文化底蘊深厚,生活節奏舒緩,還保留著當年“人情社會”的一些風俗,面對遊客比較熱情,是個令人流連忘返的“歷史小城”。

而米蘭作為意大利第二大城市,被稱為“北部經濟的發動機”,而在文化歷史方面,相比佛羅倫薩也不逞多讓:

米蘭曾是西羅馬帝國的首都和新基督教的中心,經濟政治的聚集效應給米蘭人帶來了超高的審美標準,遠高於世界其他地區。

埃馬努埃萊二世長廊被認為是世界上最古老的購物中心,蒙特拿破崙大街上的時裝商店琳琅滿目,世界四大時裝週之首的“米蘭時裝週”永遠都在引領著全世界的審美潮流,這一切都坐實了米蘭“世界時尚之都”的美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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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蘭時裝週一年2次

佛羅倫薩人敬天愛人,習慣裝扮教堂,再到教堂做禮拜,佛城的政教功能比較突出;而米蘭人則喜歡設計衣服,購買衣服,休閒時尚是他們的追求,這兩個城市的人們都以前衛、開放、多樣的審美展示了意大利人對於“美”強迫症似的追求,這也是人慾的呈現,人性的彰顯。

龔曙光提到:“繪畫、音樂、影視、文學,沒有哪個比時裝對審美心理和文化風尚的變化感受更準,響應更快。時裝走哪一種風尚,其他行業要晚2、3年才跟得上。

時裝有“爆款”,圖書也有“爆款”,暢銷的書籍、時裝總是有種審美意義上的相通特點。

所以時裝的設計趨勢也可以為圖書行業指明未來的“大方向”。如果一個媒體人通過觀摩時裝走秀預先了解了“趨勢”,他就能更好地確定書籍的選題,挑選適合的作家,以及審查圖書的裝幀。

為了讓暢銷書始終落於“主流審美”之內,媒體人的“藝術洞察力”尤為關鍵。

05 “文藝復興之父”守護的黃金時代

因為要與“輕小說”的締造者角川集團合資,龔曙光在東京與佐藤社長一起去參觀時,他發現陪同接待的角川書店井上社長總是一臉專注的樣子,只是偶爾說到一些開心的事,他才會羞赧一笑,表示認真在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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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餘時間,龔曙光只覺得井上這位日本“出版界男神”心事重重,鬱鬱寡歡,似乎怎麼也抹不平眉間的褶子。

據說井上的女友多得排長隊,可他在工作時間卻是這樣一幅嚴肅的面孔,好似小職員如臨大敵般不苟言笑,日本人對工作的專注,以及對自己情緒的壓抑,可見一斑。

想想日本人對於羅馬浴池的推崇,其實也是想要學習意大利人對於“慾望”和“享受”的推崇吧,但說到潛能,日本社會潛意識裡還是比較壓抑和矛盾的,他們也不習慣將喜怒形於色,否則會被認為“輕浮”、“不專注”,特別在職場上,會被同事和上司認為是個“不合格的員工”。

回到洛倫佐這個意大利文藝復興的“培育者”,這個歐洲最卓越的文學家、藝術家、建築師的“庇護者”,他從沒有以任何政治和宗教界領袖的正式角色出現,雖然擁有佛羅倫薩的“統治權”,他卻一直強調自己只是一名“享有一定權勢的公民”。

雖然如此,美第奇家族依然是當時意大利文藝界“壟斷式”的存在,作為家族代表的洛倫佐如此說,一方面可能是為了避免羅馬教皇和共和制政府對自己的打壓,另一方面他可能掂量過當時的局勢,不想讓政治上不必要的野心阻礙自己培植“文藝界”的初心。

但還是樹大招風,當時的教皇西克斯圖斯四世聯合帕奇家族,想要暗殺洛倫佐兄弟,然而洛倫佐兄弟的種種政策頗得民心,於是在眾多普通市民們的支持和擁護下,暗殺失敗了,洛倫佐依然是佛羅倫薩實際的“統治者”。

書中說:“美氏家族供養的藝術家,即使思想出軌、藝術出格,也不會招致社會上的迫害,這才是文藝得以在佛羅倫薩得以復興的內在因由。”

1492年4月,洛倫佐逝世後,“文藝復興”的中心城市便由佛羅倫薩轉移到了羅馬。

這位“文藝復興之父”的逝去,給我們留下了無盡的追思與懷念:文藝復興的“黃金時代”隨著他的離去戛然而止,每個意大利人,都會懷念這位佛羅倫薩的商人後裔。

靈魂,終究是沒有理由自我囿囚的。

靈魂,往往要獲得自由,才能尋到意義。

我們“滿世界”地旅行,就是為了釋放自己的靈魂;而洛倫佐“滿世界”地搜索藝術家並加以資助,則是他對自己和他人靈魂意義的尊重與認同。

雖身為佛羅倫薩的實際管理者,洛倫佐卻從沒想要用一個稱號圈定自己的“角色”,他也從沒想要鎖住麾下藝術家們的“靈魂”;他並沒有利用市民們對他的擁戴而讓家族財富倍增,反而在晚年讓家族陷入了財務危機。

他的許多無私舉動,都會讓今天的許多商人和官員汗顏。

地位與權威,並不算什麼;想象力和靈感,才是詩歌與建築的文藝花園中最值得被珍視的東西。

也許自在、廣闊和豐盛才是靈魂最好的歸宿。RIP,偉大的洛倫佐。

06 文藝復興,離不開“三權”交織的底色

結束了詩一般的遐想,讓我們回到現實的“慾望世界”來。

書中說:“文藝復興的真正武器,是威尼斯、佛羅倫薩商人手中的金幣。藝術,不過是那場戰爭留下的戰利品。”

中世紀以前,商人階層是完全無法與皇室、教會相抗衡的;自從文藝復興以來,伴隨著“人性”的覺醒和“人慾”的膨脹,商人們手中握有的“金錢”儼然成為了第三種權力象徵。

● 如果沒有權力,美第奇家族不會成為15世紀“歐洲第一銀行”,也不會成為幫教皇徵收“什一稅”的專屬金融機構;

● 如果沒有金錢,洛倫佐不會有餘力養活一大堆光吃飯不幹活,作品收益無法預計的建築家、雕刻家、繪畫家、文學家們;

● 如果沒有金錢,美第奇家族的守衛不會如此盡責,在教皇和其他大家族的壓力下仍然守護著佛羅倫薩大家族的穩定與安全;

獲得了皇室的認可,教皇的授權,美第奇家族用財富供養出大半“文藝復興”的藝術家,開出了絢爛的宗教文藝之花;而威尼斯僅僅依靠世俗手段獲得的財富,也緊隨其後地結出了百姓視角的藝術果實。

作為文藝復興的“第三大重鎮”,威尼斯不像佛羅倫薩那樣嚴格遵循透視法和解剖學,也不像尼德蘭那樣精細,威尼斯畫作的特點是世俗、熱鬧且豐富。威尼斯畫派最為典型的作品,是現今收藏在盧浮宮最大的一幅畫:《加納的婚宴》。

畫作描寫的是一個基督徒在加納參加婚宴,享受酒色、珍饈帶來的享受的場景,樂師、僕人,甚至獵犬都出現在這幅人數眾多的油畫裡,是當時威尼斯資產階級自由自在地享受財富帶來的世俗歡愉的典型表現。

作者是畫家提香的學生保羅•委羅內塞,提香也接受了洛倫佐的經濟資助。

與米開朗基羅為教皇作畫不同,保羅•委羅內塞的這幅畫作本來只是為了掛在修道院的餐廳,作為一幅裝飾畫增加用餐者的食慾,剛開始並沒有畫上修道院的院長,只是後來院長要求,保羅才把他補上去的。

威尼斯注重“現世享樂”,而忽略“來世福報”的做法,其實是有歷史根源的:

東、西羅馬分裂後,一部分西羅馬帝國的市民為了逃避外族的入侵,逃到了氣候及生活環境比較惡劣的威尼斯,因為生存壓力較大,所以威尼斯人喜歡“及時行樂”,不再去追求虛無縹緲的死後的世界,所以與羅馬教廷的關係比較疏遠。

這一點與政教氣氛始終濃厚的佛羅倫薩形成了鮮明對比。

因為商業、貿易的逐漸繁榮,威尼斯商人手中的錢越來越多以後,也就越來越在意現實的利益,以及即時的享樂,而不喜歡拿錢來蓋教堂、裝飾教堂,甚至為了羅馬教廷勞心費力。

就連大文豪莎士比亞都在《威尼斯商人》裡濃墨重彩地描繪了兩個對比強烈的“商人”的形象,這幾乎是對當時歷史瞬間的完美“定格”,也說明了威尼斯人在商業上取得的成功,與他們領先於歐洲人的商業格局和頭腦。

從此以後,世界上許多人都知道,威尼斯有一個陰險狡詐、貪婪吝嗇的高利貸者夏洛克,還有一個差點被逼迫致死的借貸者,商人安東尼奧。

(雖然安東尼奧開始辱罵夏洛克的民族,離間他的朋友,最後又逼迫夏洛克放棄他的信仰,有歧視之嫌,但本文暫不討論此問題。)

用炫富挑戰教會,用財富爭取人權,這就是威尼斯人的“文藝復興”。

西方學者曾經如此形容威尼斯:“從一個泥濘的礁湖崛起為西方世界最富庶的城市”!在使用財富與慾望挑戰“神權”的戰爭中,威尼斯顯然獲勝了。

自此,神權、皇權、人權形成了三足鼎立的姿勢,權杖、冠冕、金錢成為了這三大權力的象徵,在歐洲風行起來,並逐漸遍佈世界。

人類的藝術成就,終究還是要建立在權力慾望交織而成的王座上,並不像某些人想象得那麼風花雪月、浪漫唯美。

07 結尾:請尊重每個用靈魂叩開“藝術盛世”門扉的殉道者

文學是人生的底氣,文學是一種傳承,文藝幫助普通人治癒自己的同時,也是藝術家們通過犧牲自己換取大眾認知的偉大航程。

藝術家們作為“殉道者”,燃燒自己,照亮後來者,他們的作品指向著藝術的流變、文明的變遷,最後昇華到靈魂的自由的維度,他們的作品常常先於大眾審美而存在著,在幾年甚至數十年的批評聲中才贏來完全的被認可。

神權、皇權、人權的極致形態共同作用,才產生了滋養文藝茁壯成長的土壤,藝術家們艱難而不屈,百折而不撓,最終才能換來藝術的盛世。

“只有身體抵達過的地方,才是你的世界;只有你靈魂糾纏過的人事,才是你的歷史。”龔曙光先生用自己遊歷世界的親身體悟,開啟了一扇生命隱秘覺醒的大門,並向樂於探索自己靈魂深度和自由度的讀者們敞開著:

如果你尊重不同時代、不同地域的文化創造,如果你也向往不同民族精神的自我昇華,如果你也想通過龔曙光對於“滿世界”山水風物人文的寫真,尋到一份超脫於時代的自由感覺,那麼就來這本書裡尋找答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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