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乾嘉周易三大家之一,也是常州词派的开创者,可惜英年早逝


他是乾嘉周易三大家之一,也是常州词派的开创者,可惜英年早逝

清学大家里面横跨经史的很多,但能在周易和词学两个领域都取得很大成绩的屈指可数。张惠言就是这么一位,他不仅在易学上有很大的发明,而且自己词学造诣很深,在当时和后世都影响很大。叶嘉莹先生曾把他与李商隐、温庭筠这些大家相提并论。

张惠言,字皋文,江苏武进人。他早年经历用四个字就能概括,“家固孤贫”。当然,他很聪明并且好学上进。中乡试后得到了教习的职位,后来又中进士。拜入大学士一代儒宗朱珪的门下,一直做到翰林院编修。

史书记载张惠言,“体格清羸,面有风稜,而性特和易。与人交,无贤不肖皆乐之。至义之所在,必达然后已。”他品格很高,尽管是出在朱珪门下,但从来不去找朱珪私下请托。相反,而是采取一种“吾爱吾师更爱真理”的态度”来与自己的老师讨论问题。比如朱珪认为“天子当以宽大得民”,张惠言却认为,“国家承平百余年,至仁涵育,远出汉唐宋之上,吏民习于宽大,故奸孽萌芽其间,宜大伸刑罚以肃内外之政。”也就是说朝廷在和平年代应该“猛”而不宜“宽”。朱珪认为,“天子当宽大犯过错的大臣。”张惠言却提出反对,说“庸猥之辈,幸至通显,复坏朝廷法度,惜全之,当何所用。”朱珪喜欢任用提报博雅之士,张惠言却认为,“当进内治官府外治疆埸者。”张惠言这种耿直的性格引来不少人的敬仰,还不仅经常跟老师争论,也跟著名的“直肠子”洪亮吉在大众场合有过争论。

他是乾嘉周易三大家之一,也是常州词派的开创者,可惜英年早逝


张惠言在经学具体说易学上的贡献十分突出,他发扬了三国虞翻以来的易学传统,达到了当时易学研究的最高水平。其实,张惠言早年接触过周易,并一直关注易学研究发展的走向。他看了当时另一位易学大家惠栋的周易研究后,不仅大加叹服,而且也引发了自己对周易的动力。与惠栋不同的是,“虞翻之旨,兼参荀、郑。先生则专主虞氏。以虞翻言《易》,以阴阳消息六爻发挥,旁通升降,归于乾元用九而天下治,依物取类,贯穿比附,实传孟氏易家阴阳之学,实非宋儒意造图书所可比”。

他以朴学的研究方法,“明其统例,释其疑滞,信其亡阙,为《周易虞氏义》九卷。又表其大意,为《消息》二卷,刺取《易》文之可与礼经相比附者,本郑氏“以礼言易”之指,不用爻辰,而更以虞氏之例,为《易礼》二卷。”也就是说用郑玄的用礼记言说周易的方法,绕过爻辞来通释周易。对于周礼,他不仅宗郑玄,而且“以宋杨复作《仪礼图》,虽经文完具,而地位或淆。因兼采唐宋元及近儒之义,断以经注,首述宫室图,而后依图比事,按而读之,步武朗然。又详考吉凶冠服之制,为之图表,别成《仪礼图》六卷。”

他是乾嘉周易三大家之一,也是常州词派的开创者,可惜英年早逝


张惠言在其他方面还有《墨子经说解》二卷,《握机经定本》一卷,《青囊天玉经正义》五卷,《茗柯文》五卷,词一卷。他的这些朴学上的贡献,也被曾国藩所称扬,曾文正称其“学循汉儒轨辙,而虚衷研究,绝无凌驾先贤之意。文词温润,亦无考证辩驳之风。迨古之所谓大雅者欤!”

在文学方面,张惠言更是取得了非常高的成就,他“少为辞赋,拟司马相如、扬雄之文。及壮,又学韩愈、欧阳修。”他工骈文辞赋。后受桐城派影响,开创阳湖派。张惠言还是常州词派的开创者。他有感于当时浙派词的题材狭窄,内容枯寂,于1797编著了《词选》一书行世。《词选》选录唐、五代、宋词凡44家、116首。在《词选序》中提出了“比兴寄托”的主张,强调词作应该重视内容,“意内而言外”,“意在笔先”,“缘情造端,兴于微言,以相感动”,同于“诗之比兴变风之义,骚人之歌”,“不徒雕琢曼词而已”。

张惠言的词现存46首,多为佳作。比如其《玉楼春》:“一春长放秋千静。风雨和愁都未醒。裙边馀翠掩重帘,钗上落红伤晚镜。朝云卷尽雕栏暝。明月还来照孤凭。东风飞过悄无踪,却被杨花微送影。”清丽可人,哀而不伤。

他是乾嘉周易三大家之一,也是常州词派的开创者,可惜英年早逝


总的看来,张惠言在处理经与文的关系上是处于一种悠游自洽的状态。他受桐城派文学思想的熏陶,但又超然自悟,由追求"明道"而转治儒经,成为精研《易经》《仪礼》的汉学家。张惠言侧重经学,却始终不弃辞章,其经学和文学倾向也与桐城派宗师具有鲜明的一致性。张惠言及其家人的辞章之学成为学术传播的媒介,其经学和辞章相呴相济,相得益彰,都达到很高的水平。

很可惜的是,张惠言于四十二岁就去世了。真是天妒英才。

张惠言的儿子张成孙,字彦惟。从小受他教诲,学问也很不错,后来受教于庄述祖,学术上得到大儒阮元的肯定,也有著作存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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