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大夢初醒

第五章 大夢初醒

“你小子總算醒了!”

“就是!我以為我的婚禮也要搬到你的病床前了。”

“你丫的就跟他結婚,你還搬啥子搬來這裡?”

“你滾!”

“我不滾!再有三天2037年了,你跟豬結婚也沒有人笑話你,何況你跟人結婚?”

尚於和陳默你一句我一句, 邊抹貓尿,邊吵嘴,一對二隊的那幫土匪們,聽得起勁,手上力道也大,直抓的林等大喊救命。

尚於和陳默,終於統一戰線,從一群人手中,把心尖兒林等搶了下來。

“等等,你記得你是怎麼到醫院的嗎?”把握林等安頓回病床做好,尚於問。

“等等你頭啊?誰是你的等等。”陳老默又開始不服氣。

“別鬧。”林等翻個白眼,陳默立即沉默。

“我不記得了。”林等想半天也沒想出自己為何會出現在醫院裡,還睡了半年,太嚇人了,他記憶中的最後片段,就是在黑森林中狂奔,躲避黑甲軍團的追殺,然後看見白光就追來了結果掉進深坑,沒想到這深坑是神坑,還沒睜眼就聽見好基友的聲音。

老實說,從恐怖的森林忽然轉到溫軟的病床上,心中有太多的問號繼續得到答案。人生大起大落來得太快,林等並沒有顯得特別開心,反而覺得內心空落落的不適,忽然他抓住尚於的胳膊急切地問:“對了,那些蟲,那些蟲呢?”

本想吃個乾醋的陳老默,忽然聽見蟲這個字,立刻拋掉醋意,神情凝重拿過凳子,坐在病床前,正對著林等卻一言不發。空氣也變得膠著,林等急了:“你丫的倒是說話啊!你說說,那些蟲,那個孩子,還有我,都怎麼回事?我特孃的做夢都被黑甲蟲組團追殺,你難道不想解釋一下嗎?”

“我來說。”柯傑的聲音從病房外傳來,陳老默感激地看著剛剛走進來的柯傑。

“柯傑?你丫的,我想起來了,在最後就是和你在一起,你說,怎麼回事?”見到柯傑,林等立刻心情大好。

“我也跟你在一起。”老默又喝了一大杯老陳醋。

“滾!我還沒找你算賬,你跟我搗什麼亂?你抱著那個盒子的時候,那個觸角刺入我身體更深,吸血更快,你沒見我越來越弱嗎?”林等毫不客氣地回擊。

老默可憐兮兮的抬手,在嘴上做了拉拉鍊的動作。

“半年前,我們奉命護送最後三家搬遷,所有事情你都記得,對嗎?”柯傑問。

“對啊!”

“最後救出的孩子,手裡抱著鐵盒,鐵盒內有一隻母的黑甲蟲,我覺得很可能是黑甲蟲們的媽媽之類,寰宇地理人與自然看過沒?這個有點類似於蜂巢,蟻巢的意思,至於這些會吃了同類的屍體而壯大自己的行為,我們暫時沒有研究出結果。”

“當時,那隻母蟲應該是剛排出大量小黑甲,也就是你在屋內看見的,進入男主人身體的那些,它們吸食男人的精血後,變得更大更強,也有了組隊意識,但是它們有進攻意識的時候,應該要經過再次變強。”

“前面你們踩死的那些屍體,都被小黑甲吃了,所以它們變強,開始有了攻擊性,組隊往有人味兒的地方前進,這也是它們往樓道聚集的原因,不僅是沿途有同伴屍體可食用,還有男主人和你們的氣味在吸引。”

“你們跑出去後,我進入噴灑藥水,僅幾分鐘的功夫,男主人已經變得和裡面的女主人一樣,只剩一堆黑色骨頭,而黑甲們已經長得和我大拇指一般大。”

柯傑舉起自己的右手大拇指,像是在點贊,林等罵了一句變態,柯傑繼續說:“我們進去到出來,前後只有十分鐘,鐵黑內的母黑甲,因為吸了你的血,而迅速長大,如果我再晚出現,或者你們硬要拔除的話,很可能會出現它直接鑽進你的心臟,生吃了你的事情。”

林等打個寒戰沒說話,柯傑又說:“我拿的尖嘴鉗是鈦合金材質的特別製作,尖細長,可以伸進許多工具無法到達的地方,頭部有自動火藥封口功能,剪斷吸管後有黑色醬汁流出,是焊接封口還沒完全,所以這黑色醬汁進入你的傷口,你就中毒了。”

“中毒後,我就睡了半年?”林等還是不太信。

“你丫的不信?你低頭看看你的傷口,一個小洞現在變成大洞不說,縫合線腳一共多少針,你自己數數不就知道了,還有,為了救你,我們差點把整個悅城的血庫給掃蕩完了,這半年沒少被罵,每次開會,提到這事兒,頭兒就罵我們,我們過得非人的日子,你都沒經歷,嗚嗚嗚……”

“我艹!你個戲精。”林等罵了一句,低頭查看自己腹部的傷口,驚詫地喊了起來,“哎呀!我日!這一個洞咋變成了一道長的傷?”

“還不是為了搶救你的命,撕大點好下手。”尚於說得輕鬆,眼淚卻已經在眼眶裡轉了好幾圈。

“好好,大家受苦了。”林等心裡一陣過電,又熱又疼,但是卻很幸福。

正在聚集溫暖,大談情感,林等又想到一個問題:“那蟲去了哪兒?我記得,它們可是會重生。”

“放心吧,這些蟲,只在星際花苑,小區門都不出就主動回頭,或者往地下鑽,這半年,我們進去了幾十次,無論是火烤還是噴藥水,它們始終能再次出現,我懷疑還有母蟲存在小區內,只是一直沒找到。”

“孩子呢?”現在回想起來,林等覺得那個瘦小的男孩,不正常的木訥表情,簡直就是惡魔的翻版。

“那個男孩,一句話不說,臉上什麼表情也沒有,給吃就吃,不給吃就不吃,有一次我狠狠心,兩天沒給吃,只給了點水喝,人家跟沒事人一樣。”柯傑一臉無奈。

“等等,你不知道,只要輪到我送飯,我就在飯裡兌點瀉藥、兌點芥末,各種刺激性的東西都都兌過了,但是,他從來沒有表現出什麼不對,一口一口就吃光光的,把空盒子往地上一扔,繼續發呆,這孩子,想尿尿,就站著尿,褲子不知道溼了多少條,後來我們不給他褲子穿,哎!我都要被折磨瘋了。”

尚於邊說邊比劃,林等沒覺得有多好笑,相反覺的很可悲,他眼前一亮,急問:“柯傑,你沒去你老師的科研所問問?”

“咋沒去?都沒什麼結果,昨天,領導經過研究,終於決定了。”柯傑眼神堅定地說。

“決定啥?”

“決定,把孩子移交給科研所,看看他究竟有何不同體質?為何蟲子在他懷裡沒有吸他的血?”

“送去了?”

“我就是從科研所那邊趕過來的,聽說你醒了,我一路趕來,差點沒摔死。”柯傑捂著心口似乎不敢想象,自己要是因為走路急而被摔死,該是一件多麼丟人的事情。

“我要出院。”林等一掀被子,直接就要下床。

“你急個屁啊?”陳老默上前按住他。

“怎麼了?剛才醫生不說我正常了嗎?”林等不解。

“最後一個檢驗沒出來,出來後正常,你就能走了。”老默解釋,手卻沒放鬆力道。

“好吧。”林等想起來,剛才確實被一個護士抽了點血跑了,媽的!被吸了那麼多血,又抽我的血,哼!

“你別心疼你那點血了,你的血啊,已經換過多少回了,否則你能活著才怪!”陳老默不愧為好基友,從林等的表情中秒讀出他的意圖。

“滾!”

“哈哈哈……”

下午三點半,化驗結果出來,林等終於像太上皇一般,被人簇擁著接出醫院,回到了警局宿舍,看著乾淨整齊的床鋪,二十多年沒流淚的他,居然嘩啦啦淌了一大盆貓尿,可是被嘲笑了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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