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生氣只能罵髒話,作家是真的口吐芬芳,這就是文化人的高級藝術

文學家就是世界的寶藏,不管是中國的,還是外國的,都是如此。他們在小說、散文、詩歌、戲劇、隨筆等方方面面都貢獻出了自己一生的精髓,給我們帶來思想、文化上的享受與認知。

近代的文學家中,魯迅、錢鍾書、巴金、梁實秋、冰心、畢淑敏等一大批文化名人,大家也都很熟悉了。像是魯迅,他的故事我們從小就讀,棄醫從文,拿著一杆筆揮灑四方,發出了許多深刻的吶喊,他是思想家,也是革命家,是近代的文化主將。

但,文學家的貢獻是巨大的沒錯,然而他們本質上也是普通的人類啊,也有人的喜怒哀樂,也有不滿地破口大罵的時候,可不是所有文人都矜持得像個淑女。

你生氣只能罵髒話,作家是真的口吐芬芳,這就是文化人的高級藝術

魯迅的金句特別多,而且每每讀來都振聾發聵,他可以說是現代人最喜歡的文人之一了,網絡上各種關於他的段子和表情包層出不窮,他說過的什麼“哀其不幸,怒其不爭”、“做了人類想成仙,生在地上要上天”等名句,都是懟人不帶髒話的代表。

不過魯迅的話也太文雅了,其實還有更毒的,比如錢鍾書,看過《圍城》的人大概都會被錢鍾書的文筆所折服,他真是又毒舌又句句精到,他說:

“愛情多半是不成功的,要麼苦於終成眷屬的厭倦,要麼苦於未能終成眷屬的悲哀。”

“豬是否能快樂得像人,我們不知道;但是人容易滿足得像豬,我們是常看見的。”

“世間哪有什麼愛情,純粹是生殖衝動。”

“不自知的東西,照了鏡子也沒用。”

“對於醜人,細看是一種殘忍。”

“你不討厭,可是全無用處。”

對文人來說,罵人不吐髒話卻能達到奇效是最基本的文學修養,而對錢鍾書來說,這就更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了。他的批判和吐槽總是幽默中帶著深刻,有時候你聽了他的話,明明知道是罵人的,卻還是忍不住要讚歎一聲:不愧是鍾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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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文人有時候真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嚴肅,近代的文人離我們比較近,所以有時候你去看他們的作品、生活,會發現原來他們也有如此接地氣的一面。比如汪曾祺那段著名的梔子花罵人——梔子花粗粗大大,又香得撣都撣不開,於是為文人雅士不取,以為品格不高。梔子花說:“去你媽的,我就是要這樣香,香得痛痛快快,你們他媽的管得著嗎?”

課堂中讀的嚴肅而深刻的文章之下,看到這樣樸素的一面,這種反差會帶來更大的歡樂。

梁實秋曾寫過一篇《罵人的藝術》,文字老辣又有趣味,他說“罵人是一種高深的學問,不是人人都可以隨便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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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有些人罵人,就是使勁地往外蹦髒話,對罵靠誰聲大,誰字眼髒,這樣的罵人,乏而無味,也過於骯髒,除了會讓人對你留下一個“這人從裡到外都髒透了”的印象之外,沒其它的了。

精彩的罵人藝術,決不能單純地靠不堪入眼的詞,做到不帶髒字卻能讓人在事後還回味,甚至回味過來後還會反過來誇你“真能罵”,這就是大師級別的了。

文化人的罵人語言,有時候甚至會讓人覺得真是精闢,余光中曾說:“初見你這張吞象的巨口,我曾幻想其中的深廣,不幸你後來每次張嘴,總讓人直窺見你的肚腸。”木心說:“有些人的臉,醜得像一樁冤案。”“中國人的臉,多數是像坍塌了而照常營業的店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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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讓人叫絕,當然不止中國人這麼能懟人,外國文人懟起人來也很絕,夏目漱石在《我是貓》裡也有過精彩的“形容”:

“如果春風總是吹拂這麼一張平淡無奇的臉,想來那春風也會覺得很無聊吧。”

“即使潮流總是多變,寬臉都無法迎來春天吧。”

“那張臉,就像十九世紀沒賣出去,二十世紀又砸在手裡的賠錢貨。”

這可真是“藝術”無國界啊,你能想象得到他可是說出“今晚月色真美”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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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化人的想法真不是一般人能猜得透的,為了搞罵人藝術,編一本罵人專集,1911年,劉半農還特意在《北京晨報》上刊登了一則啟事,公開徵求各地罵人方言。

結果大家都很興奮地跑到他那裡去罵他,其中語言學家趙元任親自跑到他面前,用湖南、四川、安徽等地方言把他痛罵一頓。然後,周作人也來了,對著劉半農用紹興土話大罵,隨後大家揮一揮衣袖,揚長而去。

這還沒完,劉半農去上課的時候,又被各地學生用方言大罵一通,真是令人捧腹大笑,不知道這些罵他的人當中,有多少是夾帶私仇的,過了把嘴癮,估計都要樂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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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是文人生活、創作中的小小片段,真的挺讓人忍俊不禁的,其實我們不該將那些文學家們都捧上神壇,認為他們就是完美無缺的,不該在揪到他們的某一個看似不雅的舉動或話語時,就轉而詆譭、將之踩在腳下。人之常情,每個人都會有,有些時候,看到他們普通生活中的接地氣的一面,反而更能理解這個人及其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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