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3 月 20 日，在西班牙巴塞羅那一家醫院內，醫務人員穿戴防護服。圖 / 新華社
北京時間 4 月 1 日下午 5 時許，據西班牙衛生部官網通報，過去 24 小時，該國新增 7719 例新冠肺炎確診病例，累計確診 102136 例；新增死亡 864 例，累計死亡 9053 例。西班牙成為繼美國和意大利之後全球第 3 個確診逾 10 萬例的國家。
此外，截至 3 月 30 日，西班牙有 12298 名醫護人員確診新冠肺炎。衛生部官員承認，醫療物資短缺是其中一個原因。
"當我進入重症監護室時，我發現那裡所有的病人都是新冠肺炎患者。"疫情中，一名在讀醫學專業碩士的華裔女孩選擇成為重症監護室（ICU）的護士。目前，塞韋羅 · 奧喬亞醫院是馬德里地區收治新冠肺炎患者第三多的醫院。
"我本來是個大吃貨，工作以來這幾天，卻一口飯也吃不下。"她說，"在這裡，我們見證了（比以往）更多的生離死別。"
西班牙"封鎖"全國後，民眾除了購買食品、藥品，工作以及其他緊急情況外禁止出行，違者罰款六千到十萬歐元。與此同時，西班牙感染人數不斷上漲且有超過意大利的勢頭，西班牙的醫院也是人滿為患。
禍不單行，根據西班牙衛生部的數據，截至 3 月 30 日，西班牙已有 12298 名醫護人員確診新冠肺炎。
醫生髮視頻警告已無床位呼吸機
感染人數最多的馬德里大區成為此次新冠病毒的重災區。
近日，一些西班牙醫院內部的視頻在網上相繼曝光，視頻中的患者由於醫院床位不足，直接躺在地上不停咳嗽，表情十分痛苦。西班牙一位醫生髮視頻警告民眾不要出門，因為現在醫院已經沒有床位和呼吸機了。每日更新的疫情數據表也讓人不由得膽戰心驚。由此可見，新冠肺炎的患者人數已經大大超過了醫院的能力，醫療體系處於世界前列的西班牙面對如此形勢也難以招架。
我的鄰居瑪利亞前不久由於感冒咳嗽的情況越來越嚴重，去了醫院就診。雖說這極有可能是新冠肺炎的前兆，但也許是因為感染人數過多醫療資源有限，醫生還是讓她在家自行隔離。對此，瑪麗亞看得很開。
"沒有必要再去醫院（複診），因為醫生會電話會診，（病情的）起伏是正常的。"她說，"雖然現在症狀還沒有完全消除，但是病去如抽絲。"
醫療物資的緊缺不僅體現在呼吸機上，口罩在這樣的非常時期也逐漸成了"奢侈品"，幾乎已經買不到了。
這一點在醫護人員感染情況上有所體現。其實早在 3 月 24 日，西班牙的感染者中已有 14% 為醫護人員。近日，一位西班牙醫護人員上傳了一則短視頻，畫面中是一家醫院的新冠肺炎感染病房，一群醫護人員和病人一起入鏡，為疫情加油打氣。可是視頻裡的醫護人員只戴了普通的醫用口罩和大褂，連疫情期間醫護人員標配的護目鏡、防護服和專業的口罩都沒有。
食品日用品脫銷，超市被"洗劫一空"
此外，疫情期間，被"軟禁"在家的健康人群最關心的就是日常採購問題了。
最忙碌的地方非超市莫屬。在這個非常時期，西班牙超市的營業時間也做出了相應調整。西班牙知名的連鎖超市紛紛縮短了營業時間，有一些超市還限制人流以避免擁擠。營業時間的縮短意味著許多日常所需的食品和日用品面臨脫銷。
來自中國的 Elena 在一家超市上班，她說："賣得最快的是雞蛋、牛奶、肉類以及洋蔥胡蘿蔔等日常烹飪經常用到的菜品。至於日用品，衛生紙和消毒液每次一到貨剛擺上貨架就會被搶購一空。"
基本上到了傍晚，整個超市都有一種被"洗劫一空"的感覺。她還讓我把我需要的東西告訴她，等貨一來就給我留著，讓我非常感動。
值得一提的是，在西班牙的中國留學生們也在做宅男宅女的同時變成了廚藝小能手。由於去超市採購一次的食物需要吃上一個月左右，有的同學還想出了讓蔬菜保鮮時間更長的方法。
像其他普通女孩一樣，上海的留學生小戴平時也非常愛美，經常出去逛街，也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吃貨，隔三差五就去超市購物。受疫情影響，平時愛逛超市的她不能經常出門採購，於是想出了能延長食物保質期的方法。小戴說因為很喜歡吃西蘭花和花菜，就選一些沒有葉子的質感較硬的蔬菜。另外，對於如何存放帶葉子的蔬菜，她也有自己的心得。
"把菜葉上的水分先擦乾，再用廚房紙把菜包住，最後放在密封袋裡紮緊，這樣至少可以放 7 — 10 天。"小戴說。
當有的人還在為疫情擔心害怕和抱怨蝸居生活的時候，一家西班牙百年化妝品老店的店員瑪麗亞 · 德 · 卡門卻顯得很坦然："這是一個享受家庭時光和做一些從前沒時間做的事的好機會。閱讀，看電影，和家人在一起玩。"
她經常發消息給我和我互相鼓勵，讓我感受到奔放熱情的西班牙也充滿著人情味。
95 後華裔女孩一線抗疫
在此次的抗疫行動中，95 後華裔葉涵荃引人注目。
她 1996 年出生在西班牙，祖籍溫州文成，是一名在讀醫學專業碩士，曾在浙江中醫藥大學針灸推拿專業學習。疫情的大規模蔓延和擴散讓她毅然決然地奔赴前線，成為了西班牙塞韋羅 · 奧喬亞醫院重症監護室的一名護士。
目前，這家醫院是馬德里地區收治新冠肺炎患者第三多的醫院。
"當我進入重症監護室時，我發現那裡所有的病人都是新冠肺炎患者。"她說，自己和團隊的人每天都要相互打氣，在進病房前，在工作間隙，因為在這裡確實需要很大的勇氣。
她介紹，新冠肺炎患者多數呼吸困難，需要插管，大多數病人都注射了鎮痛劑以及血管類藥物來保持血壓正常。另外，他們發現俯臥可以顯著提高呼吸模式。也就是說，姿勢上的改變需要兩位護士、兩位護工以及一位醫生的協作，所以工作量非常大。通常在重症監護室裡，一名護士可以照顧兩名病人。但是現在由於缺乏防護裝備，所有的護士只能共同照顧病房中所有的病人，也就是三名護士共同照顧六名病人。工作人員需要在整個班次都佩戴口罩，她所在醫院上午和下午班次的工作人員需要佩戴 7 小時，夜班工作人員需要佩戴 10 小時。
面對三班倒的班次和超負荷的工作強度，她沒有退縮，依然選擇堅守，儘管每次值完班後，她"累到不想洗漱，只想倒頭就睡" , "胸口就像被巨石緊緊壓著，透不過氣"。
"我本來是個大吃貨。工作以來這幾天，卻一口飯也吃不下。"她說。
儘管父母非常心疼和擔心，葉涵荃還是耐心和他們解釋說："我是名護士，這是我的職責所在。"
"在病房裡，有些病人因為長時間插管和藥物治療而神志不清，但我還是能感受到他們眼中透出的求生慾望。"她說，"在這裡，我們見證了（比以往）更多的生離死別，但也會因為他們眼中的求生的希望，讓彼此繼續鼓起信心，努力堅持。"
瀟湘晨報特約通訊員王希馬德里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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