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一早醒來的時候是五點多。但窗戶並沒有平時那麼亮。雙腳勾緊畫圓，左右擺動活動各九下。雙臂繃緊伸個大大的懶腰。眼珠順時針逆時針各轉九次慢慢睜開眼，爬起來看看窗外，下雨了。
天陰沉的厲害，我說窗戶為啥不太亮呢。地面上水窪倒是挺亮的。雨不慌不忙的下著。現在的天氣預報真的很準，昨天還是大晴天，沒想到說有雨就真的有了。
怎麼辦？豆包早就搖頭擺尾眼巴巴的盯著我很久了。視線一刻也不離開我，時不時鼻子裡發出委屈的聲音。
我去衛生間洗臉刷牙小便，豆包亦步亦趨跟著。
下雨天最怕遛狗。雖然有豆包的雨衣，但四肢會連泥帶水的，肚皮也會打溼。老婆說不行就等等去。我看一眼天氣曲線，雨會一直下到九點鐘，不願等了。
我大口喝了一杯水，給豆包套上牽引，穿上雨衣，牽引繩穿過雨衣豁口。豆包已經興奮的伸著張大嘴巴，眼睛熠熠生輝的望著我。
10樓下電梯後，單元門口傳來噼裡啪啦的雨聲。心裡頓時一涼。哎呀，雨下的不小啊。豆包邁出去的腿又收回來。看看雨再望望我。確實不能出門。雨太大了點。但一想到豆包一宿的大小便沒解決呢怎麼辦？我猶豫起來。去，還是不去呢？豆包應該能忍到中午吧？不會憋不住拉在陽臺的吧?記得從沒有在家拉過尿過呢。萬一憋不住怎麼辦?但也確實不能出去，我的傘也有點小。
只好回家了。豆包顯然有些不開心。悶著頭不再看我。一到10樓就不走了。等我摘下牽引繩和雨衣，進門撲通躺在門口的墊子上不動了。
老婆已經起床，正站在窗口望天。這實在是沒有辦法的事。狗可以不去遛憋著，但人是要吃飯的。老婆說，開車去買吧，家裡早飯千篇一律，吃膩了。順便早市買點韭菜和鵪鶉蛋。今禮拜六烙韭菜盒子給他們吃。另外中銀取一千塊錢，家裡沒現錢了。老婆自顧自李誠儒式的交代著任務。可不是，又週末了。週六老婆娘家的保姆休息了，要去送午飯的。時間過得真他媽的快。丈母孃和瘸腿大舅哥要吃中飯的。
明天禮拜天我媽家保姆也休息也需要送飯。週末兩天兩家倆保姆一天休一個。所以週末是我們兩口最忙的時候。
我穿上一雙舊鞋拿把傘就下樓了。去陽穀肉盒老店買兩個盒子，一葷一素，夾一點他們店家的小菜裝塑料袋裡。剛要走的時候，我媽家保姆小喬打我電話說，雨大路滑不能上班了。得，週日休息的挪週六了。幸虧沒走遠，我又在匯金街於記老豆腐，買一個火燒夾茶蛋給老媽送過去。老媽不能吃肉盒，嫌油大。完事路過中g銀行取了錢直奔菜市場。
雨依舊下著。菜市場水窪一片片，好在是水泥地沒有泥巴。人稀稀拉拉的。還好能買的都買齊了，韭菜和鵪鶉蛋都有，買不齊老婆會嫌笨的。
和老婆吃完早飯，也給豆包弄好了飯看它吃。裡面加上了微量元素和美毛片和關節維護片。本不想餵它的，餓一上午其實也沒事。老婆說我們吃它不吃也不行啊。我別的不擔心就怕豆包吃飽了會更加憋不住。
看看錶快九點雨明顯小了。看樓下有人走路也沒打傘。我抓緊給豆包重新武裝起來。這時候豆包又開始興奮了。它知道要真的出去了，急的四肢跳盛裝舞步加搖頭晃腦。
老婆塞給一個便便袋，我們就下樓了。路面上水窪左一片又一片，我倆跳著走，但豆包的腿毛還是打綹了。剛走到小區門口荷花塘西側就拉臭臭了，這回連原地轉圈找磁場都省了，看來憋的夠嗆。
我用塑料袋捏著豆包的便便，扔進六路車公交站牌邊上的垃圾桶。看看前面的路溼漉漉就犯愁，離孔繁森紀念館還有一段路呢，看豆包泥猴一般了。一會還要切韭菜烙盒子就不想走了，不然豆包全身弄的都是水撈的似的，陰天滿屋子全是腥味的。不猶豫，折返。回到家我用毛巾挨個擦豆包的蹄子，腿毛和肚皮，金毛的漂亮是要付出代價的。
豆包似乎心滿意足了。一路小跑，陳佩斯下臺換游擊隊隊長服裝似的，直奔陽臺喝水去了。這時候有電話進來，快遞到了，在b店買的衛生紙，五十包才二十幾塊錢很便宜。這幾天陸續在貝店買的荔枝龍眼鷹嘴芒果和小臺芒到貨，很新鮮很好吃。
做好飯10點半了，早走會。岳母住影劇院挺遠的。我和老婆出發了。完事回到我們家12點多了，老婆一件件拿出來她媽換下的衣服泡上。
禮拜天一早，天還是陰的，地面亮亮的。好像昨夜又下了雨。
今年感覺雨水很勤，有江南的味道，倒是與江北水城的稱號很配。
早上四點多就醒了撒泡尿又躺下了。老婆喜歡睡在沙發裡，問幾點了?我說四點多。再睡會吧，我說已經躺下了。沒幾分鐘老婆的呼嚕響了。真行，不愧是屬豬的。
豆包趴在我枕頭邊，呼出的氣息在後脖頸上熱熱的，鼻尖碰一下卻冰涼。我在客廳地板上睡了幾年，單位內退後身板更直了，腰也不疼了。兩個臥室幾乎沒有人睡過。除非兒子小妮他們北京回來睡。
實在不困了看會手機，又怕有亮光影響老婆。輾轉反側到五點。捲起鋪蓋放櫃子裡。洗漱完帶豆包就出門了。
早上真冷，連續兩天陰雨氣溫驟降。我短褲與體恤覺得很冷。豆包卻興奮的拉著我往前，往前。
到了孔繁森紀念館花園，豆包排洩完收拾好，實在太冷就不想前走了，折返。
到家老婆已經起床收拾好屋子。合計一下今天採購的東西。韭菜，鵪鶉蛋，雞蛋荷包加幾根油條。我家老太太昨天聽說給親家吃的韭菜盒子，就說她也想吃。
開車到菜市場採買妥當。不能岳母吃到的美味老媽吃不到。採買完直接到了鳳凰臺東院老媽家送早餐。老媽已經燒好水了，說昨晚沒睡著，老毛病又犯了。家裡只有心痛定，沒有了安定和阿普脞倫。無論如何今天去買這個藥。我答應著，藥和韭菜盒子11點一起送來，一會就必須先去買藥。
阿普脞侖是管制藥物，藥店裡沒有。是處方藥只能買14片。必須去第四人民醫院也就是精神病醫院買。但醫院大夫說，便民門診不能直接開藥了改革了，必須先掛號再開藥。另外必須帶患者一起來才行。唉，真是麻煩。大夫說我們也沒辦法，上禮拜才執行的，精神類藥物嚴控。我好說歹說才給開了藥，畢竟卡上我媽的信息都有。
買完藥回家做好飯，已經快中午了。送飯送藥。老媽想明天去洗個澡和剪頭髮。我說好的。隨便說了以後買藥老媽也得去的經過。老媽八十五歲了，眼不花耳不聾一下子急了，說真是的，政府當官的鬧的越來越不像話了，再折騰下去，好人也快成精神病了。
從媽家回來路上我在想，便民門診不便民了，那便誰呢?這就是醫療改革的成果吧。
不便就不便吧，但生活不會一成不變。日子還要繼續。老人終會有病，生活總有不順。就像李宗盛唱的，你我皆凡人 ，生在人世間。終日奔波苦， 一刻不得閒。
是啊，每天忙忙碌碌，像草一樣的我，平凡而又無可奈何。沒有詩和遠方，也沒有夢寐以求的紅顏。只能休閒放兩旁，孝字擺中間了。
好在太陽每天還會升起的。感謝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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