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有這麼多有趣的風俗被人遺忘甚至拋棄了。


原來,有這麼多有趣的風俗被人遺忘甚至拋棄了。

時移世易,漢語詞彙在成千上萬年的發展過程中,發生了哪些變化?看了這本書,或許你會大吃一驚。

我們先來說說“千金”這個詞兒。

很多大齡女青年可能覺得,千金是用在年紀很輕的女孩子身上的,這個詞早跟自己沒關係了。其實不然,只要你還未婚 ,照樣可以被稱為“千金小姐”。不過你知道嗎,在古代,“千金”可不是形容未婚女子的,它指代的是男孩子。

“金”是古代的貨幣單位,漢代以一斤黃金為一斤,可想而知,“千金”,就比較貴重了。“千金”這個詞最早出自《梁書·謝朏(fěi)傳》。說南朝有個著名文學家叫謝朏,從小聰明伶俐,他爸謝莊很喜歡這個兒子。

一天,謝莊給謝朏出了個命題作文,謝朏拿過筆來就一氣呵成了,謝莊大喜過望。旁邊謝莊的朋友說了句:你兒子真是神童啊,將來一定很有出息。”謝莊一聽,笑了,撫摸著謝朏的背說:

“真吾家千金。”真是我家的千金啊!

後來,謝朏果然成了著名文學家,官至尚書令。“千金”這個詞兒就流傳了下來,專指男孩子。

直到元代,“千金”才和“小姐”結合在一起,專門用來稱呼富貴人家的女孩子。而今天呢,“千金”的含義已固定下來,指的則是未婚女子。所以甭管你已婚或是未婚,都不用愁,你還是家裡的“千金”,一點兒不掉價!

原來,有這麼多有趣的風俗被人遺忘甚至拋棄了。

過大年,咱們免不了要吃一些美味的肉,那你知道在古代,人們是怎麼形容的嗎?

《說文解字》曰:“膾,細切肉也。”切得細細的肉,叫“膾”。“炙,炮肉也。”“炮肉”即“烤肉”,烤熟的肉,叫“炙”。“膾炙”分別指的就是細切得肉和烤熟的肉。

《孟子·盡心下》中,就記載了一個關於“膾炙”的故事。

曾皙和曾參(shēn)是父子,並且都是孔子的學生。曾皙很喜歡吃羊棗,他死後,兒子曾參就不再吃羊棗了。這件事讓孟子的學生公孫丑很納悶,他問老師孟子:“切細的肉,烤熟的肉,還有羊棗,哪個味道更好?”

孟子回答:“切細的肉和烤熟的肉味道更好!”

公孫丑又問:“那為什麼曾參吃切細的肉和烤熟的肉,卻不吃羊棗呢?”言下之意是,既然父親愛吃羊棗,兒子為了紀念父親,也應該愛吃羊棗才對。

孟子回答說:“切細的肉和烤熟的肉,是人人都喜歡的,而羊棗,卻只有曾皙一人愛吃,就像人們避諱名而不避諱姓一樣,因為姓是人人都有的,而名卻是一個人獨有的。”

在古代,遇到和父親的“名”相同的時,往往要避開,便是因為“名”為一人獨有的緣故。“膾炙所同也”,膾炙就像姓,是人人喜歡的;“羊棗所獨也”,羊棗就像名,只有曾皙一個人喜歡吃。所以曾參就像避諱獨有的“名”一樣,避諱父親愛吃的羊棗。

聽了孟子的解釋,公孫丑恍然大悟。不過,“膾炙人口”發展為成語,要後延到五代時期,從人的口福,引申而比喻美好的詩文,如同人人都喜歡的膾炙一樣。

原來,有這麼多有趣的風俗被人遺忘甚至拋棄了。

和家人團聚完,咱們就該去找朋友了。一些人會選擇去唱歌、去泡吧,過過燈紅酒綠的享樂日子。那咱們就來說說“燈紅酒綠”這個詞兒。

燈可以是紅的,但酒為什麼要用“綠”來形容呢?

我們先來重溫一下白居易的著名詩篇《問劉十九》:“綠蟻新醅(pēi)酒,紅泥小火爐。晚來天欲雪,能飲一杯無。”

在詩中,“綠蟻”指代的就是美酒。有學者認為,因為白居易的酒是用青色的草藥兌制而成,所以呈現出了綠色。但實際上,草藥泡酒是需要一定時間的,白居易擺明了說的是“新醅酒”,那這酒就不可能是用草藥泡的了。

再來看看東漢學者張衡的《南都賦》,其中有一句“醪(láo)敷徑寸,浮蟻若萍”,說的是用米釀製而成的酒。“醪”指的就是酒糟。尚未濾去的酒糟很稠,有許多泡沫浮在就面上,看上去就像一隻一隻的“浮蟻”。也就是說,只有新釀的酒,才會產生“浮蟻”。可是,這“浮蟻”怎麼是綠色的呢?

其實,張衡“浮蟻若萍”四字,不僅形容了新酒的形狀,也點名了新酒的顏色,即是“萍”的顏色,綠色。

您可別不信,在古代,還真的是有綠色的酒的。從魏晉開始,綠酒的倩影就出現在了文人騷客的詩詞中。陶淵明說“清歌散新聲,綠酒開芳顏。”杜甫說“素絲挈長魚,碧酒隨玉粒。”李鹹說“一樽綠酒綠於染,拍手高歌天地險。”這綠酒綠得都跟染的一樣了,您瞧瞧得有多綠!

此外,綠酒的別名還有許多:綠杯、綠樽、綠觴素蟻、綠醅、碧香、碧醪......足以說明那酒綠得有多可愛!

後來,酒的蒸餾技法發明了出來,咱們再也看不到、也喝不到綠色的酒了,但是,在您享用美酒時,可要記得,這杯中的美酒,曾經有過好多好聽的名字呢!

沒想到,在歷史嚴肅的面孔下,有這麼多有趣的風俗被人遺忘甚至拋棄了。咱們不如把這本書放在案頭,時常翻一翻,感受綿密的歷史質地和人情風物的變遷。

本期圖書為《100個漢語詞彙中的古代風俗史》,廣西師範大學出版社出版發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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