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寶蓋山下的兩任參謀長

回憶是一點一點積累起來的,就如同一個劇本,每個人都是故事裡的主角,不同的是每個主角的故事卻各有迥異。

今天的故事主角,便是如此。

想起寶蓋山下的兩任參謀長

01

劉參謀長。

想起寶蓋山下的兩任參謀長

我與劉參謀長交集,主要緣於在警衛排時期。

因警衛排重點是保障團部機關的站崗執勤以及一些服務保障工作,所以,作為警衛排長來講,與團領導打交道是必不可少的內容。

我是劉參謀長挑選到警衛排的,劉參謀長於我來說是真正的知遇之恩。

我當警衛排長也就1年時間,與劉參謀長相處的時間最長,平時交流的也是最多。

我記得那年是全軍科技大練兵最火的一年,劉參謀長對我格外器重,在當年的科技大練兵中,他賦予了我非常重要的角色,團裡那年的科技練兵的重點科目,就是由我負責的。

當時團裡的主要科技練兵成果也就兩項,一項是夜間無人報靶器,一項是雷達模擬訓練器。無人報靶器說是陳長水發明的,可是整個訓練期間,我都沒有見到陳長水本人,一有問題,喊的都是泉州的一個地方老闆來處理。

雷達模擬訓練器是東山排的靳小二發明的,其實也就是一個塑料外殼,然後那些開關按鈕,全部仿照雷達外形設計安裝好。模擬訓練器的好處,就是為了減少頻繁訓練操作對雷達的損傷。

而夜間無人報靶器,則更簡單了。就是在胸靶上掛上會閃光的二極管以及自動感應器,然後邊上有個數字顯示牌,打中了,自動感應器感應到,顯示牌就會顯示命中發數。

我的任務就是使用與推廣這個夜間無人報靶器。當時我帶著示範班訓練了具體多少天現在已經不太記得了,但時間肯定不短,每天最複雜的就是佈線,還有發電機發電。

那段時間,劉參謀長陪著我,熬了許多個夜晚,一有問題,劉參謀長還親自打電話讓人來解決。

夜間無人報靶器最大的問題,就是感應器有時候會偶爾失靈,或者位置稍微偏一點,也有可能不報靶。特別是碰到風大一點的晚上,它還會亂報靶,明明一槍未發,顯示器上就已經顯示中彈了。

問題的出現,就需要解決問題,所以那段時間除了訓練,射擊,就是請人來解決感應器的靈敏度問題。

那時候,我們為了做好射擊準備工作,就需要花一兩個小時。每天都要先把長長的被腹線牽到靶壕,然後再將10個靶位的電線全部接好,感應器與閃光二極管裝好,然後還需要起動發電機供電。打完靶之後,又要一個個收,又得一個多小時。

其實,人工報靶比這個既省事又省時間還省體力。

我與劉參謀長也討論過之個問題,也表達過意見。劉參謀長說,這是部隊科技大練兵的一種嘗試,雖然我們現在使用的過程中,複雜了些,工作量大了點,但不能說這個發明不好。

事實上也是對的,後來我們就找到用鉛酸電池代替發電機的辦法,就很好地解決了來回佈線的煩惱。

後來,軍區組織科技大練兵比武,劉參謀長派我代表50團,將這套夜間無人報靶器帶到軍區展示。那時候,軍區科技大練兵比武地點是在徐州的坦克二師。

我是與當時的31軍特種大隊一起過去的,坐的是貨運火車。到了徐州之後,特別尷尬的是,這套設備突然又出問題了,還好那時我經常擺弄這套設備,知道是感應器的問題,最後還是我自己到徐州電子市場,找人找師傅當場解決這個問題。

總算不辱使命,圓滿地完成了任務。

劉參謀長對我的工作也給予了肯定,那年底,還特地將我評選為全團“科技練兵先進個人”。

生活中的劉參謀長,最喜歡的是遛狼狗。我印象中在他住的房子旁邊有一間小石頭房子,裡邊養的就是那隻高大威猛的狼狗。

想起寶蓋山下的兩任參謀長

初見這隻狼狗,真怕它一下子撲上來。

後來,我偶爾也同劉參謀長的公務員一起餵過這隻狼狗,幾次相處下來,我也敢牽著它出來遛遛彎了。

劉參謀長養的這隻狗相對比較溫順,而當時裝備倉庫養的那隻狼狗,則兇悍無比,記得有一次有位家屬買菜回來,剛進大院門口,這隻狼狗便飛撲而上,一下子便將這位家屬撲倒在地,要不是門口的哨兵反應快,將其趕走,那天那位家屬便是要悲劇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起事件,後來劉參謀長將這隻狼狗託運回了老家。

劉參謀長在工作上經常給我壓擔子,我在警衛排長的位置上,幹了不少事,記得當時全團隊列動作的統一,就是參謀長壓給我的任務,我帶著警衛排的戰士訓練了一個多月,然後到各個營進行示範。

在生活上,我記得他還關心過我個人的事,還想著將石獅駐地的一位姑娘介紹給我。只是那時我心裡已經有了現在的媳婦,也就辜負了他當年的一番好意。

02

厲參謀長。

想起寶蓋山下的兩任參謀長

我與厲參謀長的交往,在所有領導當中是最久的,也是最有緣份的。

厲參謀長到任時,我是公勤隊的隊長。而他,是一位非常威嚴的領導,管理部隊非常嚴格。

記得有一次,個別戰士發生了夜間不假外出的行為,而且這個戰士不是第一次出現這種情況,我查崗查到這一問題後,將情況作了報告,厲參謀長得知情況之後,直接就下令給予關禁閉。

那次之後,這名戰士一直到退伍再也沒有犯類似的錯誤。對其他戰士也起到了震懾作用。

那時在公勤隊的時候,我的腳傷也一直困擾著我,厲參謀長給了我很多的意見。記得那年我到上海看病,當時的醫生建議我做關節融合手術,我打電話跟他報告,還是他勸我慎重決定。

之後,我也是在他的建議之下,後來採取了保守治療,慢慢地恢復了傷勢。

厲參謀長後來被安排到廈門警備區代職,然後我又調離了公勤隊。再之後,我交流到漳州的薌城區人武部工作,而巧合的是,我到薌城區還不到三個月,厲參謀長就被任命到薌城區人武部當部長。

老領導的到來,於我來講真的是萬分驚喜。

記得來的第二天早上,我到他房間時,他穿戴整齊,問我人武部要不要出早操。我當時就笑了,與我當初剛來時一樣,一大早我便穿戴整齊,帽子腰帶都紮好了,就等樓下集合出操,結果半天也沒看到一個人。

後來我才瞭解到,人武部雖是軍事機關,但不是統一居住,早上是不用出早操的。只是辦公的時間相對正規,因為每天早上的8點鐘,是要統一到樓下的會議室開會,會上各科室要彙報工作,部長與政委佈置工作。

剛來的時候,他就住在我樓下,嫂子那時候因為孩子上學問題,沒有及時跟過來。

人武部與地方打交道比較多,一開始來,他的性格又特別的豪爽,所以有時晚上在外應酬時,經常一喝就高了,我光揹他上樓就不下兩次。好在沒幾天,嫂子就過來了,之後他再也沒有喝多過。

後來,軍分區給他分了住房,除了上班,一般他都住在軍分區大院裡。

也不知道他來之後,怎麼跟軍分區的林參謀長介紹我的,記得那年軍分區搞渡海登島作戰演習,軍分區把我抽調了過去,在演習期間,林參謀長就找到我,說聽你們厲部長講,你原來管理過公勤隊,而且管得不錯,問把我調到軍分區管公勤隊怎麼樣?這於我來講,是打心裡牴觸的。

管理過公勤隊的我,是深知公勤隊的領導難處。之後,我就找了各種藉口,婉拒了林參謀長的好意。其實,當時心裡是有負擔的,林參謀長在找我談的時候,有意無意間提到我提職時間將到,他是軍分區常委,是有一票否決權的。

好在林參謀長也就那麼一說,如果真的碰上小心眼的領導,後來我的進步之路可能都挺危險。

我知道厲參謀長想我有更好的發展前途,所以來到軍分區之後就極力推薦我,畢竟越大的機關越有好的前途。

我演習回來之後,厲參謀長將我派到南京陸軍指揮學院學習,他說給我補短板。雖然在人武部,對於到學校學習的事大家普遍不太熱衷,但我這個剛從部隊進入人武部的小白來講,也沒覺得不妥。事實上,學習還是有一些作用的,至少我的業務能力得到了不少提高。

從南京回來之後,厲參謀長(其實應該稱厲部長,寫作的需要,還是以厲參謀長來稱之吧)幾乎將軍事科的大小事務都交給了我,而我在當時也算是將各方面的能力發揮到了極致。

厲參謀長在人武部給我壓的擔子不少,但對我的關心也是最多的。記得有一年演習期間,我家屬因為生病住院需要手術,而我又是當時部裡的主力,走不脫。是他安排嫂子去了醫院照顧我家屬,直到我演習結束。

生活上更是給了許多的照顧,他家有啥好吃的,總忘不了給我留上一份。我家屬沒事的時候,總喜歡去他家找嫂子坐一坐,聊一聊。嫂子是個賢惠且漂亮的女人,而且特別的智慧,我媳婦說,每次去坐一坐,心裡就舒坦了許多。

住在他家對門的是軍分區的洪副參謀長,我就曾聽他說,小厲啊,你媳婦是軍分區最智慧最賢惠的軍嫂,沒有之一。

厲參謀長與嫂子之間,的確是很恩愛,休息時間,我經常看到他倆一起快走的身影。雖然厲參謀長脾氣有點火爆,但是在嫂子溫柔一刀的威力下,有時他也會有溫順如綿羊的表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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