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開追悼會兩年後,又“活”過來了,嚇得老戰友見面不敢相認!

除了皖南事變,新四軍幹部損失最多的戰鬥是哪一戰?

是一次海上血戰。

這一戰,新四軍3師損失團以上幹部達到6人之多,包括一個師參謀長、一個旅長。

這是1943年3月的事。

當時新四軍3師參謀長彭雄負責率領屬下的第7、8旅幹部、家屬和幾個地方幹部,乘船從鹽河口向北出發,準備從水路轉道連雲港,再上岸去延安學習。

這支隊伍中,除了師參謀長彭雄外,還有8旅旅長田守堯、政治部主任張亦民、旅供應部部長伍瑞卿和師部科長張和民、鹽阜軍區政治部保安處長黃國山、漣東獨立團政治處主任吳毅等人,加上他們的妻子、警衛員,一共50多人。

此人開追悼會兩年後,又“活”過來了,嚇得老戰友見面不敢相認!


經過一個白天和一夜航行,到次日拂曉時,海上的風越來越小,大木船越行越慢。這時船隻已經進入日軍的封鎖區。最後,船走不動,只好停下來。早晨7時左右,突然,眾人被兩聲槍響驚醒。

海岸邊傳來了嗡嗡的響聲,大海的西邊有一個黑點在移動,越來越大,船老大大驚失色地喊:

“糟糕,鬼子的巡邏艇!”

彭雄下令說:“大家不要動,敵人來了聽我的命令開槍。”把船老大叫到跟前,交代說:“敵人盤問,你們就說我們是從上海來青島的貨船。”

隨後,大家把手榴彈和手槍準備好,與敵人海上作戰。

“砰、砰!”鬼子的巡邏艇靠近了,船老大和水手馬上把船速降下來。

“幹什麼的?”鬼子翻譯官發問。

“從上海來,到青島,去做買賣。”船老大回答。

一個日軍上來了,站在離伍瑞卿不到1米遠的地方,互相用眼睛瞪著,猛然,鬼子小隊長也上來了,看到船艙的人就嗚哩哇啦狂叫起來。伍瑞卿端起馬柺子槍,“啪”一下,就把對面的鬼子打倒。田守堯旅長馬上向敵艇開槍……就這樣,戰鬥打響了。

汽艇上的日軍惱怒了,開到離大木船三四百米遠的地方,架起兩挺機槍猛掃。

此人開追悼會兩年後,又“活”過來了,嚇得老戰友見面不敢相認!


但是,新四軍的短槍射程短,打不到鬼子,只有捱打的份兒,當場犧牲好幾個戰士。彭雄的腳也負了傷,伍瑞卿、旅衛生部副部長彭紹英也被打傷了。在激戰中,船老大和水手紛紛犧牲,彭雄胸口又中三顆機槍子彈。

當敵巡邏艇靠近過來時,戰士們用手榴彈將它打退。

下午1時,戰鬥更加激烈了。日軍巡邏艇圍住大木船拼命掃射。木船飄在大海上,遭受日軍的瘋狂掃射,有的人忍受不住了,提出:

“跳海,新四軍戰士決不當俘虜!”

“炸船,共產黨人死也要死在一起!”

但是,田守堯旅長說:“現在跳海、炸船卻還嫌早。我們死要死得有價值。敵人上我們船上,拉響手榴彈,與他們同歸於盡!”

突然,一個人從船口滾到船艙,正落在田守堯身上。田守堯一把將他按倒在地。一看,原來是張亦民主任的警衛員戴文天。他是冒著被敵射中的危險從船上滾下來的——他的駁殼槍卡住了。他說:“旅長,給我一支好槍,我到船中桅去打鬼子。我在海上打過仗,只要我們船上還剩一個人,敵人是不敢上來的。”

田守堯給了他兩把“二十響”。

戴文天拿著槍,往艙口一躍,上去了。

此人開追悼會兩年後,又“活”過來了,嚇得老戰友見面不敢相認!


這時敵人的機槍又掃射起來。伍瑞卿的頭部又一次中彈負傷,向前一栽,便昏倒過去了。他這一次負傷昏迷後,大家都以為他犧牲了。

戰鬥進行到下午3點多鐘,槍聲漸漸稀落了。新四軍沒開槍了。經過一個多小時,日軍以為船上的人都犧牲了,又靠過來,想把船拉回連雲港。巡邏艇圍著木船打了幾次冷槍,見船上仍無動靜,便大膽地開過來了。

這時已兩次負傷的戴文天緊握兩支“二十響”,忍住傷口劇痛,艱難地爬到了船中桅下面,鬼子的子彈立即像雨點似的飛來。戴文天以粗大的桅杆為依託,和敵人戰鬥了很久。最後,他見自己子彈不多,隱蔽起來,不再放槍了。

敵艇靠近了,眼看就要把木船拉走,只有十幾米的時候,戴文天突然從船板裡跳了出來,雙槍對準鬼子開火,頓時七八個敵兵被擊中,有的栽倒在海里,有的倒在甲板上,發出慘叫聲。敵巡邏艇竟拖著死屍,往連雲港駛逃去了。

這時船尾傳來呻吟聲,大家跑去一看,是年歲最大的船老大老王。他和幾位犧牲的戰士躺在一起,身負重傷,不能動了。他很吃力地說:

“……有……風了……拉桅……”

他的話提醒了大家。於是在田守堯的指揮下,大家把5根桅篷扯了起來。船走動起來了。

此人開追悼會兩年後,又“活”過來了,嚇得老戰友見面不敢相認!


但是船往何處去,由誰來駕駛?船老大中只剩了這個奄奄一息的老王,其餘全犧牲了。他躺在船板上,無力舉手,艱難地指揮大家駕駛這隻死而復生的木船:

“轉舵……松……左手,拉,……右手。”

半小時後,遠遠的海上又傳來敵邏艇的聲音,日軍汽艇由剛才的一隻變成了四隻。但是,他們不敢靠近大木船,只是遠遠地跟著,遠遠地用機槍掃射。船老大老王說:

“靠岸去。”

經過一段時間的漂泊,終於發現了陸地,大家狂歡起來。當船離岸還有四五里遠時,沒負傷的戰士跳了下去,在海水中用船板划向岸去。這時正是漲潮的時候,他們被海水一步一步推向岸邊。

日軍巡邏艇因水淺不敢靠岸,在幾百米的地方用機槍封鎖他們上岸的道路。子彈在海水中密集地跳躍。彭雄和旅長田守堯在這個時候不幸中彈犧牲。

此人開追悼會兩年後,又“活”過來了,嚇得老戰友見面不敢相認!


其他人繼續冒著密集的子彈向岸上走去。

在一陣巨大的晃動中,還在船上的伍瑞卿突然甦醒過來,血迷住了眼睛。他用力睜開眼睛,看看艙裡,除了幾個犧牲的戰友躺在血水裡,活著的、負傷的人都不見了。

“船停在什麼地方?”他喊了一句。

“伍部長在哪裡,伍部長在哪裡?”

叫喊聲由遠而近,伍瑞卿聽出是自己的警衛員杜文仲,馬上答應:“在這裡。”

杜文仲聞聲跑過來了:“首長,你沒有犧牲?”扶起伍瑞卿,驚喜地說:“你沒有死?”

“他們呢?”伍瑞卿反問。

“船剛靠岸,他們下船了,張(亦民)主任叫我來找你。”

“我不能走,給我找一支槍和幾顆手榴彈。你先走吧,敵人來了,我去拼!”

“首長,你要走,上岸去,我就是死也要把你弄上岸去。”

他不顧外面槍聲大作,硬把伍瑞卿背出了船艙,抱住他的身子,跳下了海。日軍4只巡邏艇上的機槍向他們掃射,子彈哧哧亂飛……伍瑞卿的傷口一接觸到海水疼得受不了,叫了一聲:“不行呀!”小杜見他快昏迷過去,又把他抱回船上,冒著生命的危險,找來一個散盤子(即救生小舟),把他放到裡面,推入海水中,大聲地說:

“首長,手把緊點,我推你上岸。”

話音剛落,一個大浪頭把他們衝散。杜文仲捲進了海水,從此沒有再回來了。

此人開追悼會兩年後,又“活”過來了,嚇得老戰友見面不敢相認!


黃昏時分,潮水把伍瑞卿推上了岸。在海灘上,他拖著負傷的腿艱難地爬行,一步一步,,終於爬到一個沙埂,頭一栽便翻倒在壕溝裡。

突然,壕溝上站著一個端著長槍的人,把刺刀逼近了他的胸口。伍瑞卿問道:

“你是那一部分的?”

他聽不懂伍瑞卿的口音,接著上來一夥人。伍瑞卿說:“你們如果是偽軍,就補我一槍吧!”

一個拿駁殼槍的人聽出他是南方口音,便馬上高聲命令: “一排長,趕快去打海上的敵人!這是自己人。”

原來,他們是趕過來救援的八路軍山東獨立團。

這一次,日軍起初的巡邏艇上共有12人,8個鬼子,4個漢奸。最後,死在海上2人,死在艇上6人,其他全部負傷,連開船的也被打掉一隻膀子。而新四軍也犧牲很大,彭雄、田守堯、吳毅、張友來等6位團以上幹部和其他13人犧牲。

此人開追悼會兩年後,又“活”過來了,嚇得老戰友見面不敢相認!


噩耗傳出後,蘇北新四軍和延安分別開了追悼會。

在死難的烈士中,兩次負傷卻幸運逃生的伍瑞卿也在名單之中。

兩年後,1945年抗戰勝利了。伍瑞卿遇到一位紅軍時期的老戰友。誰知兩人見面,對方卻不敢相認,伍瑞卿喊他的名字,竟嚇得他拔腿就跑。伍瑞卿追上他,對方才戰戰兢兢說:“伍瑞卿早已犧牲了。”

“我就是伍瑞卿啊!”

對方說:“那年去延安學習的團以上幹部在海上遇難,其中就有你;後來追悼會上還有你的名字……你怎麼可能還活著?”

伍瑞卿笑著說:“幾年不見面了,你的想法並不是沒有根據。那年海上血戰打得英勇頑強,大部分幹部都犧牲了,我只負了重傷。”


伍瑞卿講述自己當年的經歷後,老戰友深深地被打動l ,說:“別說我不相信,就連外國記者也要持懷疑態度的。”

“是啊!共產黨人是特殊材料製成的。”伍瑞卿說,“我們的部隊是拖不垮,打不爛的!”



分享到:


相關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