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守候川西高原雅拉神山最美光影,我們最終選擇了分道揚鑣……

(疫情期間繼續更新《川西高原》長篇連載之三,《發現清遠》頭條號文章有前文鏈接)

話說2013年10月7日一早,我們終於在雅哈埡口近距離欣賞到了貢嘎山的真容,之前在子梅埡口因為濃霧籠罩見不到貢嘎山的遺憾,稍稍得到了彌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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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在海拔4500米的雅哈雅口,雖然能夠見到貢嘎山的真容,但卻感受不到蜀山之王——海拔7556米的貢嘎山的磅礴氣勢,因為前兩天一場大雪把所有山麓都染成了白色。沒有了綠色植被的襯托和對比,就難以感受雪山帶來的強烈視覺衝擊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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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一路輕快下山,路旁的樹木紅紅綠綠的,映襯著星星點點的藏式田園村莊,讓人留連忘返。青藏高原的美,一直都在路上的,於是,我沿途不時停車拍照,誰知道後面那臺與我同行的日產逍客幾位隊員卻顯得頗不耐煩了,一個勁催促我們趕緊前行,而且還說,這有什麼好拍的呀,這讓身為領隊的我心裡不免有些不滿。心想,我們萬里迢迢從廣東來到這川西高原,不就是為了一路上看風景嗎?如果只是一天到晚忙著開車趕路,那還選擇自駕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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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甲根壩鄉,我們又回到了S215省道,接著往新都橋方向趕去。誰知才走了兩公里左右,前面因為修路,實行交通管制。負責維持秩序的交警說,必須等到今天下午六點鐘以後才可以放行。

前面的車輛已經排成了長龍,日產逍客的車主阿明很不甘心就這樣一直被堵著,於是走到前面找交警理論,說著說著就激動得向交警吼了起來,口裡還不停說出廣東這邊獨有的髒話。我見狀趕緊把他拉開。我悄悄對阿明說,遠道出外旅遊,必須時刻保持心平氣和,我們是來旅遊散心的,不是來找氣受的,一旦與當地人引發了衝突是很難收場的。再說,現場維持秩序的交警也是執行上級命令,他們有什麼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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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我們在交通管制點靜靜等候。後來,排隊的車龍越來越長,很多本地的車主也紛紛去找交警說情。一個多小時後,交警看到車龍越來越長,竟然鬆口答應把我們的汽車放過去,但前提是要快速通過,中途不得停車,否則會影響道路施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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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過這段修路路段,前面已是平坦的瀝青路面,路況非常好。汽車行駛在嶄新的瀝青路面上特別平穩,也特別舒服。之後,天氣變得越來越好了,我們的心情也越來越好。天特別藍,雲特別白,山坡上有許多五彩斑斕的經幡,這樣濃烈的色彩只有在青藏高原才可以欣賞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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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新都橋鎮停車吃了個午餐。稍稍休息後,我們向丹巴縣城和四姑娘山方向行駛,這是我們原定的行程計劃,因為這次要完成的是川西高原大香格里拉環線之旅。接下來路況特別好,兩旁生長著一排排高大的楊樹,這個時節葉片已然泛黃,即便還不是完全金黃,但沿途的秋色在我們廣東已非常罕見,對我們每個人有著強烈的誘惑。於是我們不時停車拍照,生怕錯過每一處風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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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很多人眼中,新都橋是攝影家的情人,因為這裡距離四川成都不是很遠,又具有藏區特有的風土人情,無論風光還是人文,都很容易拍攝到讓人羨慕的大片。特別是金秋十月,新都橋五彩斑斕的美更讓人沉醉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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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拉雪山是我們今天在新都橋和塔公草原一帶最主要的拍攝目標。雅拉雪山海拔5820米,她和蜀山之王貢嘎山同屬大雪山脈。雅拉雪山海拔在青藏高原地帶並不算高,但她在塔公草原方向望去,如同一朵含苞待放的蓮花,山形特別秀美,讓人歎為觀止。這座雪山從塔公草原盡頭拔地而起,是康巴藏民心中著名的神山之一。

新都橋到塔公草原才三十多公里,轉過一個彎,冰清玉潔的雅拉神山已經闖進每個人的眼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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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以來,我對高聳入雲的雪山就有一種特別的憧憬和渴望,時常夢想著撲入雪山的懷抱。還記得2012年7月那次西藏自駕之旅,我曾冒著高反的危險,特地在海拔5210米的加烏拉埡口露營一晚,只為遠遠看一眼日出時分的世界最高峰珠穆朗瑪。

(下圖拍攝於2012年7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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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2012年那次西藏之行,為了一睹神山岡仁波齊的雄姿,我駕駛著兩廂東風雪鐵龍小汽車,從拉薩專程驅車兩千多里前往阿里地區,途中歷盡了千辛萬苦也在所不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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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迦巴瓦峰位於西藏林芝,被國家地理雜誌評選為中國最美山峰,但這座海拔7782米的雪山終年雲霧繚繞,不露真容。為了一睹南迦巴瓦的絕世風采,2012年那次西藏之行,我在雪山腳下的格嘎村苦苦守候了三天,終於得償所願,即便雪山只露出長矛般直指蒼穹的尖尖峰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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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2012年那次西藏之行,為了拍攝梅里雪山日照金山最美瞬間,我特地在雲南省德欽縣飛來寺住了一晚高價酒店,只是因為這個酒店的樓頂擁有梅里雪山最佳攝影機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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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所以對雪山如此狂熱,那是因為國內的雪山大多遠離人們的視野,一般人難以到達;那是因為冰清玉潔的雪山值得人類敬畏,它崢嶸嵯峨的美對絕大多數人有著無法抗拒的強烈誘惑力。對於長年生活在廣東的我來說,遇見雪山更是一件特別困難的事情。首先得有充裕時間和金錢支撐你去遠行;其次你得擁有絕佳的運氣,因為一旦遇上不好的天氣,可能守待很多天都難以如願。

(下圖為海拔7328米的卓木拉日峰,拍攝於2015年5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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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們今天的運氣真的很好,很輕鬆就見到了雅拉神山的絕世容顏。天,是如此蔚藍深邃,雪峰,是如此冰清玉潔,她就像一朵即將盛開的蓮花矗立在塔公草原的盡頭,美得無法形容,美得一塵不染,美到每個人的心靈深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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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拉神山仍然是一座處女峰,從來沒有人類登頂過。那是因為雅拉雪山是康巴藏族人們心中的神山,而且攀登難度極大。1999年8月,來自日本的山岸和男探險隊曾嘗試攀登,沒有成功;2002年和2003年,英國登山者和韓國登山隊也曾嘗試登頂,但最終宣告失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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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藏高原的能見度特別高,雪山看起來似乎近在眼前,但其實距離我們還很遠。在雅拉神山下面,有好幾座藏族寺廟,這裡的僧侶們每日與神山為伴,過著神仙般的修行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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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才下午五點,距離天黑還有很長一段時間。我打算就在雅拉神山腳下,靜靜守候日照金山神奇時刻的到來。但日產逍客那輛車的隊員卻有些焦燥不安,不願意就一直這麼等下去。他們每到一個地方,匆匆掏出手機拍幾張照後,就開始催促大家繼續趕路,覺得像我這樣苦等是在浪費寶貴的時間。而對於熱愛攝影的我來說,今天的天氣這麼好,守候雅拉神山日照金山的決定不容更改。

於是,日產逍客三位隊員決定自行前往30公里外的八美鎮,先找間旅館休息,而我們這臺車一男四女五個人繼續在神山下面靜靜守候日照金山時刻的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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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途自駕時間長的話,隊員的挑選非常重要。必須找幾個生活習慣差不多、脾氣好包容心強、興趣愛好接近的隊員一起同行才是最好的。否則一路上將會產生很多不愉快。

就拿我們這次計劃三十天的川西高原自駕之旅來說吧,兩輛車八個人,我這輛車5個人有說有笑,大家都喜歡拍照,也沒什麼計較;而跟隨的那輛日產逍客3個隊員,要麼抱怨每天起床太早睡眠不夠;要麼抱怨一路老是停車拍照浪費時間;要麼抱怨行程過於艱苦吃得太簡單。

我不能說他們不是好遊伴,事實上,在出發前,我們還是很好的朋友。只是大家的興趣愛好和旅行追求完全不一樣,所以一路上產生了很多分岐。

對於我來說,每次出遊,拍攝漂亮唯美的風景是第一位的,所以每天必須起早摸黑,必須風餐露宿,因為漂亮的攝影作品都是靠守候拍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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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原的傍晚風很大,氣溫下降很快。隨著太陽漸漸西沉,遠處的雅拉神山不時變幻著色彩,沒多久,夕陽投射在潔白的雪峰上,呈現出金黃的色調,這正是我期待已久的時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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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落前的光影變化特別快。剩下的五位隊員,每個人都不由自主摒住呼吸,瘋狂地按著快門。最終,雅拉神山由金黃的色調,慢慢淡化成粉嫩的色調,並最終消失在高原蒼茫的夜色之中。直到天色完全黑下來,我們這才回過神來,慶幸自己遇見了雅拉神山最美時刻。這一刻,足夠幸運,也終生難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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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著濃濃的夜色,我們開啟汽車大燈,往八美鎮方向趕去。當天晚上,我們兩輛車八位隊員召開了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會議。由於大家的興趣愛好和出遊方式有嚴重分岐,所以我決定從明天開始,兩臺車分道揚鑣、各走各路。想著大家萬里迢迢從廣東一起結伴來到川西高原,才7天時間就這樣散夥,內心深處還是頗為傷感的。但如果不這樣的話,接下來的行程將會如何,我心裡根本沒底。

而我這臺車的雪梅和木棉花兩位女隊員感冒一直沒好,已經萌生退意,打算從都江堰返回成都坐飛機先回廣東 。經過深入的溝通和交流,我終於說服她倆繼續完成為期三十天的大香格里拉環線之旅,因為我知道這次旅行是她倆的夢想。我們接下來的目標主要有四姑娘山、九寨溝、九曲黃河第一彎、色達五明佛學院、稻城亞丁。

而日產逍客一行三人,漫無目的在川西高原走了兩天,便覺得沒什麼意思了,然後直接返程回去廣東了。

下一站,丹巴美人谷,敬請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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