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生本無鄉,心安是歸處


我生本無鄉,心安是歸處

“我生本無鄉,心安是歸處”,看到這兩句,你大概最先想到的是蘇東坡,的確,他的“此心安處是吾鄉”太出名了,看一眼便在心裡生了根。但你可能不知道,蘇東坡此句其實是化用了白居易的詩——“我生本無鄉,心安是歸處”(或“無論海角與天涯,大抵心安即是家”)。

我生本無鄉,心安是歸處

初出城留別

朝從紫禁歸,暮出青門去。

勿言城東陌,便是江南路。

揚鞭簇車馬,揮手辭親故。

我生本無鄉,心安是歸處。

——唐·白居易

“初出城留別”,意即“我”要離開京城(長安)了,寫詩向親友辭別。白居易因得罪朝中權貴被貶江州。離京赴任的那天,親友為他送行,臨別之際,白居易寫下此詩。

“朝從紫禁歸,暮出青門去”句,用簡潔而又生動的筆觸來寫自己的沉浮人生:早上,我還從皇宮回來;傍晚我便從京城東門離開了。從“朝”到“暮”,在如此短暫的時間裡,人生已從山峰跌到谷底,擱誰身上都會鬱悶,白居易也不例外。但鬱悶之餘,他似乎在用一種輕鬆的語氣來調侃這個不幸,否則這個不幸怎麼變得如此簡單,不過是“一歸”“一出”罷了。

親友們終究要盡到勸慰的義務,有人就說了:樂天啊,你謫居之地離我們並不遠,江州嘛,也就是城東的小路邊兒上。可以看出來,親友們在努力寬慰白居易,故意將他的貶所與家鄉的距離拉近,從而達到“青山一道同雲雨,明月何曾是兩鄉”的勸慰效果。但在白居易看來,這都不算事兒,他用“勿言”二字打消了親友的顧慮。

他輕輕一笑道:無所謂啦,反正我本來就沒有固定的家鄉,今天在這明天在那的,能讓我心安的地方就是我的歸宿。白居易一邊說,一邊揚鞭策馬,向親友們揮手作別。多年之後,親友們再想起那個背影,心中恐怕不是擔憂,而是祝福與感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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